现在正是冬天,房间很大很空旷,安德烈睡了这么久,还是觉得,被窝里面是冷冰冰的一片!
不久外面传来了他们的声音。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我们也试试?”
“……”
安德烈微微扯起被子,看见又一个党卫军上了床……
他们轮流着干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宝贝儿,明天我们再来。”
党卫军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笑着走了出去。
……
听见关门的声音,安德烈掀开被子,仔细的看了看旁边的战俘,体格健壮,四肢修长,相貌一般,但是身材完美。
男人趴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儿,便跪着起身,身子刚离开床铺,双腿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安德烈立刻掀开被子,想要伸手去扶他。
“滚开!”
男人猛地打开安德里的手,眼睛里透着阴狠,好像是转嫁自己的怒气一样,突然伸手扯着安德烈的头发,拽着就朝地上按,安德里的力气没有这个男人大,脑袋很快就被磕出了血。
“放手——!”
“放手——!救命——”
安德烈双手不停的扑腾着。
男人便把安德烈按在地上,不停的用巴掌扇着,一边扇一边叫骂:
“婊子……妈的!婊子……!”
安德烈闻见了男人身上属于那些党卫军的浓重的体液味,不觉开始作呕。
这时,假装睡觉的战俘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安德烈胸口凉了一片,混乱中,四处伸手摸到了一块不知哪来的一块砖头,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
“去你妈的!”
男人愣愣的摸了摸脑袋,然后拿到自己的眼前,发现手上一片鲜血,然后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安德烈迅速站了起来,把砖头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跳上了床,揉着生疼的脸蛋开始哭泣。
安德烈不过是个13岁的青少年而已,他被吓坏了。
这些本以为是自己的团结的战友的人不但对自己施暴,其他人还冷眼旁观。
安德烈想起了年幼时妈妈给自己讲过的童话,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想起了家乡俄国金黄金黄的麦田和勤劳勇敢的社会主义农民们……
想起了路德维希那张严肃的面容,想起那个男人对自己说:
“集中营是让每个人丧失人性的地方。”
安德烈无声的抽泣着,今天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对他并为成熟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损伤,这些肮脏的事情,就像是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在了安德里的胸口上,让安德烈的的灵魂刺痛!
党卫军听到声音便立刻又折了回来。
刚才那群男人看见被轮暴的苏联战俘正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便立刻伸手试探了一下战俘的鼻息,
“人死了么?”
一个人问。
“没有,只是昏过去了 。”
“这人可真是笨,自杀都没死成。”
“哈哈……”
一群人放肆的笑了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把他放到床上,要是冻死了,我们还玩儿什么?”
说完,一群人便把这个战俘抬到了安德烈隔壁的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走了出去,从外面锁上了门。
安德烈神情麻木的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
之后的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安德烈隔壁的男人几乎每天晚上被同一群男人轮暴,而这个男人总会在被轮暴之后拿安德烈出气,对安德烈施以暴力。
安德烈脸上和身上一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绝大部分的情况下,安德烈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总是被揍的那一个,但是安德烈总是毫不犹豫的和男人对打。
这里的战俘似乎都成了行尸走肉,即使看见安德烈和男人扭打在一起,也都是冷眼旁观,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安德烈即使被揍了,也从来不再任何人的面前掉眼泪。
但是一躺进被窝里,安德里就会无声的哭出来。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安德烈从来哭泣都是无无声的,这个习惯就是从这个时候养成的。
安德烈一直试图和这个男人交流一下,但是这个男人总是沉默不语的,整个人极端而怪异,眼神阴郁带着杀气,尤其是看着安德烈的时候,似乎想把安德烈活活吃掉。
又是这一天晚上,那群党卫军走了之后。
男人扯着安德烈的头发,把安德烈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
安德烈痛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被扯到了地上。
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抬起巴掌想要抽安德烈的脸蛋。
大家早就习惯了这一切,这几乎是每天晚上必然出演的戏码,甚至连门外站岗守夜的党卫军都知道这件事,他们只是相互对视着,笑了笑,完全没有打算去维持一下战俘营的秩序。
他们倒是希望他们可以自相残杀,也省的集中营一批一批的亲自铲除这些苏联战俘。
要知道,这个集中营关押的犹太人,现在还活的好好地呢,他们连毒气室是什么样,都还没见过,因为里面挤满了苏联士兵。
安德烈剧烈的喘息着,和男人厮打,长时间的被自己的同胞施暴,其他的战友们都选择了冷眼旁观,安德烈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于是他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妈的,滚开!滚开!混蛋!!”
安德烈咒骂着。
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声极其的狰狞,房间里夜色昏沉,安德里看不见男人表情,但是这一声轻笑让他毛骨悚然。
“是不是觉得,被人压在身下很不爽?”
黑暗中,男人用手掐着安德烈的脖子,安德烈摇着牙齿不说话,男人的手上再一次用力。
“恩?!是不是很不爽?!”
安德烈蹬着双腿想要挣脱男人的控制。
突然,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伸手想要把安德烈的裤子扯下来。
安德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脑海闪过了路德维希的面孔,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安德烈知道了这个男人的用意,便拼尽全力,把自己的睡裤给按在身上。
男人冷笑了一声,猛的用力……把安德烈扔在了床上。
“滚开!滚开!啊——”
男人扑了上来,死死的压制住安德烈。
所有的战俘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还有一些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安德烈心里泛起了无言的恐怖,只觉得,这不是人呆的地方,而是地狱!
“帮帮我——!救命!——”
安德烈想四周求救,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他。
男人最终把安德烈的双腿大大的分开了……
“砰——”的一声,门口传来一声枪响,男人突然倒了下去。
安德烈看了一下,男人捂着自己的大腿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安德烈猛的转过头,一排手电筒照在了安德烈的脸上。
安德烈赶忙穿起裤子。拉着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眯着眼睛,逆着光,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身后是一排党卫军士兵。
是路德维希!
安德烈用力的眯着眼睛,才看清,路德维希一身整齐的党卫军军装,外面穿着纳粹军官的长风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枪。
这样的情况下,安德烈看不清路德维希的面容和神情。
直到这个男人近距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安德烈才勉强看见男人紧紧抿在一起的薄薄的嘴唇,和压得低低的帽檐。
安德烈不知该说什么,但是眼泪迅速的冲了眼眶,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眼泪。
路德维希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安德烈的下巴,大拇指在安德烈的下唇上缓缓地摩挲着。
尽管安德烈用尽全力的忍着,但是在路德维希碰到他的一瞬间,一滴眼泪顺着安德烈的眼眶滴落了下来。
路德维希毫无表情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耶维奇,给我你的答案。”
说完,便松开了捏着安德烈下巴的手指。
安德烈抬起头,跌跌撞撞的跳下床,跪在地上,抱着路德维希的双腿,泪流满面:
“带我走……求您了!少校先生!带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
安德烈有着月亮般清秀的面容,但是此刻的表情却痛苦不堪。
路德维希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只是优雅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安德烈的面前。
“等你想回来的那天,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跪着亲吻我的手背。”
安德烈想起了那个约定,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脸,环视一下四周神情麻木的众人。
安德烈再一次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包围,于是放开抱着路德维希双腿的手臂,并着双膝跪在了路德维希的面前,然后握着路德维希的手,颤抖着亲吻男人的手背。
“主人。恳请您带我回去。”
“回哪?”路德维希突然说。
安德烈低着头,
“回家。我要和主人一起回家。”
路德维希突然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安德烈的侧脸,“好孩子。”
安德烈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滴落下来,在手电筒的灯光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晶莹色泽。
……
路德维希挥挥手,身后两个党卫军士兵搬了一个深棕色的牛皮椅子过来。
“请坐,路德维希少校。”
士兵恭敬地对路德维希行礼。
路德维希对他们表示感谢,然后坐了下来,从军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的烟盒,打开烟盒,拿出了一只雪茄。
党卫军士兵立刻低头为路德维希点燃雪茄,路德维希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冲着安德烈挥挥手,
“过来,安德烈耶维奇。”
安德烈听话的站了起来,坐在了路德维希的身边,身子微微的靠在路德维希的身上,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安德烈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路德维希抬起手臂把安德烈搂在怀里。
路德维希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对身后的党卫军说:
“这个人不服从当局,破坏集中营内部秩序,就地处决。”
安德烈被吓了一跳,赶忙说:
“不……”
路德维希冷冷的瞥了安德烈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闭嘴。”
安德烈立刻闭上了嘴巴,
“安德烈,你要服从命令,乖乖听话。”
路德维希说完这句话,便对着后面的党卫军招招手,示意可以开始行刑了。
于是,一个异常健壮的党卫军士兵走了上来,手上拿着铁锤,一只手按着男人的脑袋,另一只手拿着铁锤,凶猛迅速的攻击男人的后脑勺。男人不停地惨叫着。
不一会儿,脑袋被砸烂了,彻底死透了,只剩下还有神经反应的身体抽搐着。
安德烈一张脸因为惊恐而变的像是白纸一样。
路德维希在雪茄的烟雾中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男人死了之后,后面的一排党卫军士兵立刻把尸体拖了下去,然后拿拖把拖把和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德维希起身脱下自己的军装,披在了安德烈瘦削的肩膀上,沉声说:“和主人回家吧。我的小仆人。”
安德烈点点头起身,刚走了一步,便双腿发软。
前一段时间承受的所有的痛苦和积攒的脆弱,几乎都选择在路德维希出现的时刻爆发出来。包括身体上的——长时间的营养不良。
安德烈喘息着,脑袋开始晕眩,身体轻轻地靠在路德维希的身上,低声说:
“主人,我好饿……”
说完,安德烈便昏了过去。
路德维希弯下腰把安德烈抱在怀里,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党卫军看见路德维希少校打算回去,便立刻跟随在身后,开车护送着路德维希到公寓。
第5章
“哦,少校,这孩子怎么了?”
安娜看见路德维希进门的时候抱着安德烈,惊讶的发现,安德烈的脸上伤痕累累,安娜可以想象安德烈身体上的受到的创伤。
路德维希把安德烈抱着朝楼上的浴室走去,语气冷淡的调侃着说:“能活着从集中营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安娜笑了笑,“少校先生,这种话要是被元首听见,那可就不好的。”
安娜指了指墙上的阿道夫.希特勒的画像。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瞥了那画像一眼,便抱着安德烈进了浴室。
因为十月下旬在集中营受到的同胞战俘的虐待和长期的营养不良,安德烈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几乎无法下床,身体开始呈现出强烈的虚弱状态。
路德维希让安娜在自己的隔壁房间收拾了一件安装了暖气的卧室,让安德烈长期呆在里面,然后又安排了两个女仆专门照顾他。
这样精心的护理,直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医生很确定的说安德烈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这段时间内,安德烈几乎没有看见过路德维希,因为他被命令只能呆在温暖的室内。
路德维希其实平时没什么事情,因为从1941年6月开始,苏德战争中,德军一直处于进攻状态,势头凶猛,苏军节节败退,对于德军来说,战争形式非常有利,他们长驱直入的深入苏联内地,所以,并不需需要后方赋闲的预备军到前线支援。
安德烈现在还记得,德国纳粹党卫军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在11月的时候对全国发表了讲话,并且扬言:
“我只要说出俘虏人数,就足以说明这场战争的胜利。我们不到半年就俘虏了360万人。”
那段时间,集中营几乎每天都播放希特勒“激动人心”的演讲,安德烈几乎可以把那些话背下来了。
十一月下旬的一个大雪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了进来,房间里完全感觉不到莫斯科的冬季严寒的气息。
窗外,鹅毛似的大雪不停地飘落下来,堆砌在树枝上,房间里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还能听见积雪从树梢滑落的声音。
安德烈正倚在床上,随意的翻看一本床头的德语书,路德维希让人放了很多书在床头的书橱上,安德烈无聊的时候,就会翻开来看,但是这些书都是德语的,看起来非常的吃力。
“安德烈耶维奇,快看看,这些是什么?”
听见安娜的声音,安德烈抬起头,看见身穿着黑色套装,披着漂亮披肩,带着精美珍珠饰品的安娜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个推着滑轮衣架的女仆。
安德烈不明所以的看着安娜她们:“怎么了?安娜?”
安娜笑了笑,微微侧过身子,把身后的衣架推了过来。
安德烈看着衣架上挂着白色十几套白色和黑色的礼服、西装。
“这是……?”
安娜拍了拍手,笑着说:
“这是少校先生特地为你定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安娜挥挥手,女仆把衣架拉到安德烈的面前,拿起一件白色的长款西装,放在手心,这些西装质量上乘,手感绝佳。
“啊,这些布料摸起来真是舒服!安德烈耶维奇,快试试!来,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