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若将朔星的住
处与这一点联系起来,恐怕是二者皆有。
“你可认识朔星?”子缘试着问。
“抱歉,小的不认识那种东西。”
将就住在斜对面的人说成是东西,明显此地无银。子缘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继续追问。只可惜,与先前问九霄之事时
不同,这次是威逼利
诱软硬兼施怎么也没能让朝光吐出半句有用的话。最终,子缘只得带着疑问悻悻地离开了风荷楼,顺带要了当晚一起饮
酒之人的名单。可惜
的是那些人那晚根本什么重要事情都没说,仅是单纯的饮酒作乐。
三刻之后,和谐客栈。
子缘敲了许久的门,终于见着客栈老板的儿子穿个中单就跑来开了门。
“怎么又是你啊!算了,看在上次你跟那家伙打架没破坏我家大门的份上,饶你小子一命。”说的倒是有模有样,表情
也嚣张得够到位。
子缘见开门的不是朔星,这才意识到朔星之前会在这里只是巧合而已。哼笑一声,不客气地回道:“我记得你好像是我
师兄夫的侄子,名字
叫宵雅吧。瞧你这样儿,还真是让你小叔给带坏了。”
宵雅别嘴道:“哼,本大侠的名字岂是尔等鼠辈可以直呼的。”
子缘到底还是没憋住笑,道:“你是小孩子,我不跟你计较。该哪儿去哪儿去。”
“你才小孩子呢,比我大得了几岁啊你!”宵雅不服气。
这是事实,不可以跟这小屁孩生气,不可以,不可以……子缘嘴角抽搐着,拍了拍桌子道:“少来,再不回去睡觉,老
子就……就叫你娘来
收拾你!”
“哼哼,有本事你来呀!你现在已经中了我下在灯油里的软筋散,我看你还动不动得了我半根寒毛!”宵雅一脸得瑟地
朝子缘哼哼着。
子缘毛了,抓起宵雅,将其扛到后院绑了起来,一脸鄙视:“你当我不知道你小叔的软筋散要口服才会发挥作用?你这
套,糊弄别人去吧!
”
“小缘缘,你批评我的对雅雅的教育可以,不能因为你已经产生了耐药性就来批评我的药啊!”宵待晨不知何时出现在
了子缘背后。
子缘心中大惊背后多了个人自己却没发现,但仍是若无其事地跟宵待晨吵嘴:“少来,这本就是你炼药的技术问题!”
“小叔~救我!”宵雅喊得极是无辜。
“叫你不按我说的方法下药,害我声名受损,活该被小缘缘绑这儿。”宵待晨不留情面地回了这么一句。
“行了行了,师兄夫你过来,我有正事要问你。”子缘无视宵雅,将宵待晨拖进了客栈大厅。
宵待晨无聊地瞅着子缘那凝重的表情,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啊?”
子缘直接开问:“你老大在风荷楼里发生过什么事?”
宵待晨后退到子缘一剑够不到的距离,这才道:“要是跟你说了,我会被老大宰掉的。”
“是不是和一个叫朝光的流莺之间有过什么?”
“不是朝光,是……呃,不能说。”宵待晨又后退了一步。
果然有个谁!子缘继续道:“师兄夫,你只给我提示一下总不会被你老大宰了吧?”剩下的自己查。
“提示就是,你想去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风荷楼了。我是为风荷楼里众人的生命安全着想才提示你的,再多一点我
可不能说了。”宵待
晨继续退步。
现在不在了,也就是说以前曾在。子缘心里有了些底,打算继续从宵待晨的言行神色里套信息:“那个人和你老大是那
种关系?”
宵待晨看出了子缘的意图,摆出一张稳得跟那啥山似的脸:“我不能说。”
没否认就是有了。子缘继续问:“那如果我找出那人并杀了他,你老大会是什么反应?”
“我擦,小缘缘你嫉妒心别重得跟个娘们似的好不好!我跟你直说了,你想把我老大追到手,就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人
!”宵待晨一脸唾弃
地瞅向子缘。
“喂,你别乱说!我跟他——”子缘忽然顿住,默了半晌才继续道,“好吧,我是想这样,可这是两码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缘缘你眼光可以啊!去吧去吧,去抚慰我老大那重伤未愈的空虚又寂寞的心灵吧,你亲爱的师兄
夫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的!还有还有……”宵待晨一脸兴奋地怂恿着,嘴皮子跟停不下来了似的翻啊翻。
什么叫重伤未愈的空虚又寂寞的心灵啊!别这么扯淡好不好……子缘腹诽着,却忽然将这话联系到了所谓的“那个人”
身上。这中间定有故
事,可这又该去问谁……
第三回 寻
小时候,子缘的师兄曾如此教育子缘:“所谓爱上了谁,就是想和谁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离。”
当时子缘如此回答:“师兄,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离。”
结果,师兄狠揍了一顿子缘,并补充了一句:“只是这样还不叫爱,还要加一条——想把那人摁到床上这样这样再那样
。”
那一顿狠揍,子缘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这直接导致了子缘对师兄的话更重视后面那句。
如此回味着往事,已不知不觉从和谐客栈走去了青天阁。
夜访谁家,对子缘来说那是家常便饭。而且夜访别人家不但不带礼物不道歉,还倒取人家一条命。尽管这会儿夜访青天
阁不是去讨命,但他
还是懒得让看门的通报,直接去了七晓住所。
此时的七晓因昨夜同样熬了夜,也是早上才睡,而现在这大半夜的起了床正在练武,这会儿一见子缘忽然出现,惊得一
个脚下不稳。子缘很
不君子地没有上去搀一把,所以七晓是自己稳住的。
“子缘,你怎么不先说一声就来了!”七晓埋怨地看向子缘。
“跟你没那必要。”子缘一脸不屑。
七晓欲语还休地盯了子缘半晌,终于道:“你到底当我是你什么人嘛!一会儿随便拔剑就往人家脖子上划,一会儿又说
来找我都没必要事先
说一声,你什么意思嘛!”
“七晓,你不要以为天下男人都是木头。你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子缘的声音不冷,但
却给人一股直入心肺
的寒意。
七晓沉默不语,眼泪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行了行了,先说正事。”子缘无奈地长呼了一口气,“方才我去风荷楼查了一查,九霄在那日二更不到便走了。你说
他走了之后去了哪儿
干了什么呢?”
七晓很快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说正事:“这也不能说明是他杀了我四叔啊!更何况,他和我四叔关系极好是整个
青天阁的人有目共睹
的。而我四叔死后,虽然是他在暂时代理阁主之位,但……根据我四叔的意思,下一任阁主其实应该是我。”
子缘毫不留情地揶揄:“如果凭你这点功夫能当阁主的话,我随便哪天闲着没事散个步过来就能灭了青天阁。”
“你以为谁当阁主完全是看武功啊!还有,我武功差那也只是相对你而言吧,在江湖上我也是颇有名声的!”七晓气得
直跺脚。
“不跟你争这个。既然他现在是代理阁主,你又是前阁主指定的下一任阁主,那你可得小心你的命了。关键时刻我不介
意出手相助一下,不
过前提是你有钱我有空。”这话说得相当轻松。
“不会的,我相信我大伯,他不是那样的人。”肯定的语气。
子缘静静地瞧了七晓半晌,嘴角略一上勾,并未言语,但那神情已透出了“不信”二字。
七晓看出了子缘的意思,同样不言语,撅起嘴不服地瞅着子缘。
“真的没点什么过节?”继续问。
“真没有,不但没过节,而且上次我四叔调查武林盟主被杀一案时,我大伯还帮了很大的忙。对了,他最近好像在一直
在念叨着那件案子的
物证似乎有些问题……”
子缘微微皱起了眉:“之前我就想问了,武林盟主被杀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着?”
“我也不大清楚……这个你应该去问我大伯。”
“我认为他不一定会说实话。除此之外还有谁了解武林盟主被杀这案子的?”
七晓将手搁在下巴上,略想了一下,道:“腾龙帮副帮主似乎也参与了此案的调查来着。”
“我擦,隔着那么远,居然也来掺和这事……不对,我记得……”之前朝光说过,与九霄在一起的是苍竹教和腾龙帮的
人,腾龙帮那群打架
狂不会闲到穿过好几座城只为与九霄把酒闲话。
“记得什么?”
“总之,我去一趟腾龙帮。这段时间你最好小心一些,多提防提防你大伯。当然,万一你被他杀了,我也不用再为了你
许的酬金继续查案,
倒是省了一桩事。”子缘戏谑地笑。
“你——”
“我走了,雇主大小姐请保重,希望下次见到你是还是活的。”言罢,子缘几下便没了影踪。
唯剩了七晓一人,有话无处言。她心中再一次浮出子缘先前那句话——“你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误解我
的意思。”
而子缘在离开青天阁之后,不是直奔腾龙帮,而是先去了李花城风荷楼对面的朔家。既然一起的还有苍竹教的,又何必
舍近求远先去腾龙帮
,先问问朔大教主不是更好么?
结果看着满街的寂静,子缘这才想起现在是深夜。虽然在这种时候来打搅人不好,但子缘却从来不会介意去惊扰别人的
清梦。
所以——他坐等于门口的原因仅仅是不知道朔星的房间在哪里而已。
一直到早上,天将亮时,他等的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开始向他发难了:“我朔家没有会长大人想象中的那么穷,不需要
会长大人您来做义工
当门卫。”
子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顺着回道:“谁说我是义务的?拿钱来。”
“那这回可得请会长大人恕鄙人霸王了。”
“你行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一口一个会长大人的,我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揶揄!”子缘长呼一口气,无奈地看向朔
星。
朔星似乎是想到什么而犹豫了一下,但瞬间便平复了:“倒不知你要我如何叫你?”
子缘摊手:“都是跑江湖的,直接管我叫子缘不就得了。谁跟你们这些读书人一样,叫人的花样还一套一套的。”
“我不乐意你也直呼我名,所以会长大人还是继续让我揶揄你比较好。”
“磨叽死了,我叫你北辰还不行么!”
朔星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认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子缘浅笑了一笑,又道:“北辰,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朔星无奈笑道:“要说话何必站在门口,随我进屋喝杯茶,吃些早点也好。”
被这么一提醒,子缘也觉得确实是饿了,便跟着朔星去了。
在朔星叫人上早点时,子缘想起上次在苍竹教的那事,毫不犹豫地插嘴说要正常的早点,别再在吃的上面搞什么奇门遁
甲了。
这时,朔星又笑了:“听你这口气,似乎不太喜欢奇门遁甲这东西啊。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学呢。”
“还不是因为你啊!”子缘本想再补一句现在已经化敌为友所以不用再研究了,却忽然改口玩笑道,“学会了怎么解你
的阵,方便以后来夜
袭你。”
朔星回道:“倒是不知我这辈子还剩多少时间,够不够你学会解我的阵。万一那时我已经踏进棺材,你再来夜袭可就不
划算了。”
反正是玩笑,子缘回话也不客气:“没关系,我不介意奸尸。”这话很无耻地偷换了夜袭这词的意思。
不料朔星神色忽然一冷:“开玩笑请把握好尺度,否则我不保证后果。”
子缘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暗惊了一惊。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让人极是不爽,难得子缘破天荒地主动去亲近别人,
自然不会就此妥协:
“我若说我跟你玩真的呢?”说罢,伸出手挑起朔星下巴,还将脸凑了过去。
名为苍竹的折扇啪一下拍开了子缘的手。朔星冷冷地吐了两个字:“自重。”
碰到强过自己的人着实很无奈。子缘无奈回退,但大概是好胜心作祟,狠狠调戏这人的念头反增了数十倍。调戏啥的过
了这回还有下回,但
正事不能耽搁。于是子缘干笑了两声道:“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九月十五那天,青天阁的九霄和腾龙帮、苍竹教的人
在风荷楼一起饮酒,
这事你可知道?”
“如果你想找那几个苍竹教的人问话,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他们现在已经开不了口了。”口气很是平淡,却透着微妙的狠
厉。
“是吗?我觉得你不像个心狠手辣的教主。看来这几个人是背叛了苍竹教,向九霄出卖教主的秘密咯。”子缘随口推测
。
“算不上出卖我的秘密。我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怎么可能是秘密呢。”真正的苍竹是他手中的这把折扇,自然不算秘密
;他就是教主这事,
同样也不是秘密。
“懒得跟你拐弯抹角,你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行不行?”
朔星默然片刻,冷然瞅着子缘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八卦,挖消息挖到我头上来了。”
“我跟你直说了。我目前正在调查青天阁上任阁主九宇被杀一案,你本来是头号嫌疑人,但我知道不是你,特来替你洗
清冤屈,你好歹配合
配合。”子缘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冤屈?冤了又如何,我几时还怕过别人冤枉我了?你一个杀手,受人冤枉的次数不会比我少,难道你不明白再冤的事
在实力面前都不值一
提?我看是青天阁的人出钱要你杀我,你自知没那能耐才来查这一案的吧。”
子缘心中愠怒,但打不过人家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说什么都只叫狡辩,索性闭口。他也知道,人家苍竹教教主能给他这
影杀会长透露这么多
事已经是对他格外友善了,换作别人恐怕半点东西也问不到。
朔星没有给子缘惊喜继续透露消息,仅是道:“早点来了。”
子缘默默地蹭完了这顿饭。跟上次一样,吃得着实不大愉快。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多谢款待。改日我也请你撮
一顿。”
朔星不置可否,毕恭毕敬地送客。
在子缘离开之前,朔星却忽然将其拉住,给了他一个小纸包,道:“你若要去腾龙帮,小心陆笙放毒。其中有十三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