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预料到,清远趁着淳安软下来的时候,从床头抽出宝剑狠狠的一剑划在了淳安的悲伤,鲜血顺着刚才被淳安
撕破的口子留了出来。
这一幕看的福田目瞪口呆——真正的青阳绝对不会这么做,他宁可自己去死,都不会伤害他二哥一根毫毛。
清远第二刀砍过来的时候福田一把手紧紧的握住了剑,手心里的血顺着银白的剑神滑落下来,清远立即扔掉手中的剑,
忙去问“大哥,怎么样?”
老大被淳安打得身上和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手中还流着血,可是他还是笑着安慰清远“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伤的这么严重!”
躺在地上抽泣的淳安,听到青阳的这句话,内心不由的算了——青阳变了。
于是,他哭等更凶了,这种哭,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他努力的做起来,捂着伤口。
“快,快,找医生!”他冲着门口大喊,然后立即跑过去,扶起大哥把他扶到床上。
此刻,中黑乘着仙鹤飞来,看见屋子里德惨状,惊讶了一番。
没等清远说话便跑到淳安身边清远瞪了中黑一眼并大声呵斥“不是给他看!病人在这里!”
清远指着身边的福田。
听到这句话淳安悲痛欲绝。悲痛欲绝的还有,站在门口的苏木、海拉!
第二十三章
苏木蹲下身子,掏出藏在袖口的丝绸手绢,轻轻的替丈夫擦去嘴角的流出来的血,她一边擦着一边流泪。
淳安浑浊通红的双眼不敢看苏木,他拼命的低着头,苏木就随着他,两个人四行泪。
“你别动我轻轻的擦就不会疼了。”苏木语调舒缓,舒缓中夹杂着那么一点点的悲伤。他悲伤自己没能照顾好丈夫,她
悲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妻子。
这一刻,苏木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一刻,她才终于可以做一个守护者,去保卫自己深爱的男人。
越是这样想,眼泪越是不争气的流着。
“把二哥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他敷药!”海拉用棉花球轻轻擦去淳安肩膀上的淤血。肩膀处上次被砍过的刀口还没完全
愈合,清远又添上去的那三刀几乎把淳安的肩膀砍烂,何况清远那宝剑威力很强,看着露出来的发白的骨头,海拉竟没
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跟着啜泣起来。
气氛不和谐的屋子,多了女人的哭声,而且还是两个,多少会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中黑给福田上要的清远,听到这接二连三令人心烦的哭声,实在忍受不住的发威“哭什么,有什么好
哭的,死人了?要哭回自己家哭去,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清远说话间眼睛一直瞟着淳安,心里满满的都是气愤。
海拉用袖子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又在眼睛上蹭了一下,站起身子径直的朝清远走去。
此刻清远正在专心的看着中黑给福田疗伤,没注意到海拉的举动。
海拉奋力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清远的脸上,这一巴掌让清远有些懵。
“给你二哥道歉!”海拉坚定的站在那里,坚定的看着清远。
清远揉了揉刚才被海拉打过的脸蛋,继续转过脸看着福田,准备不理会海拉。
海拉扯着清远的胳膊,把他从床沿拉了下来。清远被他拖到淳安的位置。
淳安一直把脑袋埋在苏木的怀中,苏木微微抬头清远看见苏拉红红眼睛,不由得有点心疼。
“给你二哥道歉!”海拉不依不饶。
清远站立着,站立着俯视着看不清模样的淳安。
“海拉你有病吧?”清远冷笑。
“青阳,你还是人吗,你二哥对你有多好,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你,去关心你,去爱……”自己的抽泣声打断
了自己的话。海拉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青阳,难道你忘记了,在你清醒后我告诉过你,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你唯一
值得信任的,可现在呢,你是怎么对待这个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坐在地上的苏木,一边哭着一边拉着海拉的一角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她微微站起身子,准备扶着丈夫离开。
“海拉,不用你做好人,青阳?哈哈我是不是青……”这个关头,清远准备好了要把真相公布于众。
清楚其中关系的人,都猜得出清远要说什么,吓得中黑弄掉药碗,福田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老三,海拉没说错,你必须
向你二哥道歉”
没事了,中黑继续给福田疗伤。
“大哥?”清远看着他哥要他不要为难自己。
“不用了,三爷,你的道歉我们心领了。只是只是只是我求你,以后别再伤我丈夫的心了!
我求你。”苏木语气是那么的高傲,那是一个女子用尽最大的勇气去保护自己丈夫,那纯洁如水的爱情。
海拉,苏木扶着淳安笨拙的走向门口。
“来人!把二爷送回去!”老大坐在屋子里喊,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好的大哥。
“中黑,你会不会看病,能不能轻点!”清远看见老大在敷药的时候耸了耸眉毛,就朝中黑训斥着。
是夜。人都散尽,各回家家,各找各妈。清远躺在床上,翘着腿想着当天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想不明白,淳安为什么要
那么对大哥。大哥是个好人,跟淳安相比他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想着想着房门又被敲响“进来”
清远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进来的人是缙云,这个缙云在清远的调教之下,规矩了也干净利落了,衣服不整脏兮兮一大
片,头发现在也是油光可鉴。就是走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毛病还是没能改。
这一点清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缙云好歹是个郎中也不是做贼的,怎么就平添了这么一个爱好。
“少主,事情办妥了!”缙云狡猾的笑也没改掉。总之这家伙虽说是痛改前非了,距离一个标准的好人还真是有很大的
差距。
“那就好。”清远看着缙云轻声的问“药你都带来了?”
“带来了”缙云从怀中掏出那包药,轻轻的抽开包裹上面蓝色的丝线,打开给给清远看。
“你知道他守的是什么伤吧?”清远捏了一点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知道,全部都是按着他的伤配置的。”缙云再次把药包包裹好,用蓝色的线把它重新勒紧。
“好了,你去把药给他送去,然后说我请他过来。”清远信心十足,没人知道这个憨憨厚厚的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恐怕以后再用憨憨厚厚去形容清远有点不太恰当了。如果他是个憨厚的人,商议出戏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如果他是个憨
厚的人,下面的这出戏也不可能上演。
海拉没说错,清远变了。可是究竟是谁让清远变了呢。
“二爷在吗?”缙云拎着药包,还是鬼鬼祟祟的老样子。
“进”淳安在喝茶,放下茶杯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你是?”淳安没见过这个人。
“我是少主的下人,他要我把这包药给你带来,还说白天的事情,他太冲动。”
淳安笑笑挥手打断缙云的话,缙云却准备一口气把话说完。
“少主还说如果你原谅他了就请您去他屋子里一趟,他有话想跟你说。”
淳安看着缙云放在桌子上的那包药,然后告诉缙云“跟三弟说,我没怪他,让他等一下,我马上就去。”
缙云走后,淳安坐在椅子上,把茶杯中最后那半杯水喝完。起身披上长袍,在门口,苏木手中拿着正在做的女红,盯着
淳安,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淳安听得出来,是要他别去。
可是苏木终究什么都没说。
“老三让我去一趟”
“哦”
淳安走到门口,苏木让路,丈夫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身子情绪低落是因为青阳,身子情绪好转同样是因为青阳。
只要丈夫觉得快乐,妻子何求?
淳安推开清远的门,屋内灯火通明。清远只穿了一套白色的帆布内衣,在透亮的屋子里,更加矍铄。一张嘴一蹙眉都那
么的潇洒优美。
淳安不计前嫌的笑着。
“二哥,坐下!”清远起身把淳安从门口接过来,没有刻意热情,也没刻意冷淡。
他牵着二哥的手坐下。床沿上,他看着二哥的侧脸,眼角还有没退去的瘀伤、嘴角、脸颊多处伤痕依然清晰可见。眼睛
里飘过的那阵忧郁真的能迷倒万千众生。
“二哥,伤的不轻吧!“清远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淳安的肩膀。
“没什么大事,这种伤一年下来没有个20刺也得有19次了!”淳安说的云淡风轻。
“都怪我不好!”清远声音略微颤抖。“二哥,都是我不好!”
“你一个小屁孩,二哥从没怪过你!”淳安轻轻的在清远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一次清远没有拒绝,他想一直安静的小白兔,等着二哥温暖而诱惑的问。
“你太小,很多事情要多为自己长个心眼,二哥总有一天会不在你身边的!”淳安的话说得很用情。
“二哥,你要走?”清远瞪着眼睛。
“不是,二哥比你大,总有一天会比你先走!”
“不许胡说”清远用手捂着淳安的嘴唇,淳安笑了,淳安一笑总是嘴角微扬,有点小坏。
清远轻轻的挪开手,看着淳安那湿润的双唇,不禁凑过去,两个人瞬间激吻起来。
一边激吻,淳安一边脱去自己的上衣,衣服就这样胡乱的被扔在地上。
只听得这时门外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即墨、缙云打着火把冲进房屋。
“四爷,我说的没错吧!”
淳安抬起头看着即墨、缙云带着大批人冲进来,他一下子明白自,自己中计了。他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上的清远,清远
无辜的表情,从这表情中淳安已经风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事实,真或假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心里安慰或者是借口。
可是他还是替清远把衣服穿上,门外老大福田、苏木也跟着走了进来。
短短一天之内,这个屋子上演了两场大戏。
“二哥,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呢吗?”
清远一下子从床上跑下来,脸色白的出奇跑进福田的怀里,
“大哥,我刚才正在睡觉,就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睛看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是二哥!”清远委屈的说着自己
被强的经过。
“败类!”那个叫缙云的大声喊起来。
淳安坐在床上,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他毫无心理准备,他眼睁睁的看着伫立在门口的苏木,看着她正在看着自己擦着眼
泪。
第二十四章
内容介绍淳安被清远冤枉福田要处死淳安,苏木求情,二人互诉心事。清远心软放过二人。
办事顺利得到奖赏,缙云大醉走错院子,听到福田跟即墨的内幕,准备告诉清远,突遇淳安,起色心,被淳安杀死。清
远所见。二人矛盾升级。
“老二,爱!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青阳是你的亲弟弟!”福田皱着眉头,他宁可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也不
相信这是真实的事。
“大哥,别听他解释了。黑世有规矩的,一旦发现同性侵犯,主动侵犯者必须处死。”即墨说的咬牙切齿,这一天他已
经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整治淳安。
“来人把他拉下去!”即墨话音未落,几个士兵就出列拿着铁链铐住淳安的双手。
“放开我!”淳安挣脱着。
苏木一听淳安要被处死,猛的跪在清远的面前。
“三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话,这么多年,淳安待你如何你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原
因你们会弄成今天这种局面,我只求你,求你放过淳安,求你!”苏木说话间就不停的在地上给清远磕头。
梨花带泪的苏木看得清远一阵心痛。清远难免有所犹豫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过他没有立即变现出来。
“苏木,这么多年,我对不住你。今天我走了,他日,找个待你好的。你对我的恩情这辈子我换不了你,下辈子如数奉
还。”淳安直直的看着苏木,这是这么多年来他跟苏木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苏木转过头来,起身抱着淳安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你走,我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了。我16岁嫁给你,从看见你第一
那刻起,就认定你了。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是我并不悲伤,因为我对你的爱是幸福。别说亏欠,这么多年来,
我知道你一直内疚,淳安,你不欠我的,我们不是夫妻吗,既然是夫妻就要性命相见。”苏木用手摸着淳安的眉毛,浓
密的眉毛上仿佛结满了散不去的忧愁。
“好了,把二爷松开!”老大一步向前,拍着淳安的肩“二弟,好好回去跟弟妹过日子吧,下不为例。”说完拂袖而去
。
众人陆陆续续的散去,临走时即墨朝淳安吐了一口痰。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淳安、清远、苏木。
清远看着淳安,用说不出的心情和眼神。淳安也看了他一眼,他平淡无奇的眼神,反而令清远举得难受。
“我们回家!”苏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嗯”淳安一只手臂搂着苏木的胳膊。
清远本打算通过这个机会把淳安处死,处死淳安是矛盾的决定,为自己也是为了青阳。
事情进展的虽然不太圆满,不过作为之前的承诺,清远曾答应过缙云,只要他把证人领进屋子,事后清远便会有重金赏
赐于他。
缙云便拿着清远给他的赏金去酒馆里买醉。缙云酒量不高,喝上半壶就已经迷迷糊糊东倒西歪。他拎着酒壶从酒馆走出
来,穿过青殿的大厅,走到后院。缙云本是新人,对后院了解不多,后院中的小院外形设计方位布局都十分相仿,平日
每日指引都经常走错,今日喝的酩酊大醉更是闯错了院子。
人一旦醉酒便进入一种主观臆想的世界中,这种臆想具备很强的蒙蔽双眼的能力。缙云面前那盏被高高挑起的大红色灯
笼上明明写着“福田”两个大字。缙云却很自信的把那两个字念成了“青阳”,他不是不认字,他是真的醉了。
他踉踉跄跄的从大门的台阶上下来,从甬路旁的丁香树右拐,屋内灯火通明,缙云很想去跟清远道两声感谢的。飘飘欲
仙的缙云走到门口,却被屋子内的笑声给震住了。这是两个人的笑声,一个人的笑声尖锐刺耳,另外一个人的笑声浑厚
有力。
笑声结束那个声音浑厚洪亮的人开始说话:“这就是本事。”
“大哥,你这本事真是天下一绝!”
“哈哈!”那人大笑一声。
“大哥,你说清远那小子怎么就那么信你呢?”
“清远?”“青阳?”缙云醉的稀里糊涂,不过这两个人话里面确实是有点内容。他便蹲在门口偷听起来。
“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声音很尖的那个人又问了一遍。
“不管他是看上我了还是什么原因,现在清远这个人,对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他可以为了我跟淳安闹僵,可以为了
我使用计谋陷害淳安,哈哈,这个清远他替我们把这个淳安出掉了,我有把握,过不了多久这小子就会把王位乖乖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