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利斯相当自责。
当他看到伤痕累累的儿子躺在病房,口里罩着透明氧气罩,看到那些伤……
他胃部涌起一阵强烈的痛苦。
父亲坐在病床旁,坐了很久,然后他将脸埋入双手,一丝丝苦泪渗出。
大量的性暴力施加在年纪这么轻的男孩身上。
他几乎认不得儿子的模样。
是他害的。
是他在酒后亲手将门锁扣上,并祈祷风雪能够带走他的儿子。
墨利斯实在忍受不了在耶诞节望着千鹤的双眼。
耶诞节不仅是千鹤的生日,也是墨利斯与妻子死别的日子。
「是你害死了我太太!」单亲爸爸的责任压得墨利斯喘不过气,他曾经在千鹤刚刚懂事的时候,这么对孩子吼叫过。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
就令幼小的千鹤一刹那露出极为悲哀的神情。
父亲永远记得孩子那双深邃、漆黑,涨满泪水的眼睛。
如同潮水。
流动在海底深处,无声冰冷,往远方缓缓流去的潮水。
千鹤从小就是这样被对待的,疏离以及责怪。
整整三天的地狱虐行,追根究柢也是父亲将他锁在门外所导致的。
然而他选择了袒护。选择隐瞒事实,保护父亲。
这样无私的、对父亲的原谅,让墨利斯整个人都碎了。
墨利斯发誓他将改过,永远永远不再将爱妻的死,归咎于千鹤。
千鹤在伤势痊愈后重返校园,表现得无比正常。甚至课业获得极大的进步。
他开始喜欢长时间看书,静静地,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即使表现得若无其事,男孩仍在父亲坚持下,进行心理治疗。
墨利斯带千鹤到一家收费高昂的私人诊所,在那里他第一次握了儿子的手,父亲告诉孩子不要怕,千鹤只是静静地不说
话。
当心理医师亲切地起身问候,问千鹤要不要喝可乐时——千鹤细长的双眼忽然瞪大得恐怖,牙关颤栗。
他僵直成一个木头人,捏紧父亲的手掌,像要把骨头节节绞碎。
墨利斯察觉异状,他回绝了疗程,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将千鹤载回家。
当墨利斯将双手放上方向盘,他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记不得,上一次牵孩子的手是什么时候了。他发了另一个誓,要好
好补偿他的孩子。
千鹤七年级到九年级的日子是平静的,墨利斯的工作是按件计酬的翻译;他不让千鹤和其他孩子一起搭黄色的校车上学
,坚持每日开车接送千鹤。
千鹤的学校举行任何活动,都能看见墨利斯的身影。
他会到场帮儿子加油,远远注意周遭人们的言行举止。
如果觉得其他学生对千鹤造成了威胁,父亲会直接过去,粗鲁地推开对方,有一次因为墨利斯对其他同学喷辣椒喷雾剂
,还差点被家长控告伤害。
是的,墨利斯是那种仪表堂堂,却像树木一样固执高大的德国男人。
他从过度疏离的父亲,变成一个过度保护的父亲,两者同样令人头疼。
千鹤长高了,长到五尺七寸。虽不算高,但比例修长,唇角残馀细疤,那是光头男人们将枪管塞入他喉咙时弄伤的,其
他地方也有疤痕,但这些不完美的小瑕疵,在人们直视他深邃双眸的一瞬间,就会被忽略掉。
因为他的美貌。
他长成极端俊美的青年。黑发,肤色雪白,有一张异国风情的细致脸蛋。
进入公立高中的第一天,他就就收到热情拉丁学姊的示好之吻。
美术老师称赞千鹤就像19世纪末爱尔兰作家王尔德笔下描绘的美少年。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老师一面称赞一面抚摸千鹤的头发。
从那堂课过后,同学就像是忘记千鹤的名字一样,总是Dorian、Dorian地叫,甚至直接呼千鹤为「那个美少年格雷」。
千鹤感到有些迷惘,他不懂为什么总是有女孩子贴过来纠缠他?
但他不会推开的,从来不会,无论是南非荷裔女孩,浓妆阴沉的歌德狂热者,总是抱着书的乖乖眼镜妹,或是啦啦队高
挑的金发校花队长。
她们知道千鹤总是由父亲接送,家人盯得很紧。唯一靠近千鹤的机会,只有中午用餐后,千鹤到体育馆楼顶一个人休息
的时候。
她们黏着千鹤,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将千鹤推倒在弹簧床垫,烈日下接吻。
千鹤会睁着茫然的双眼,任由她们予取予求。
那些女孩喜欢这样的主导权。这是她们之间的小秘密。
然而秘密总有泄漏的一天。
高中最后一年,学期初的正午,金发甜美的啦啦队队长,再一次找上千鹤。
她坐在千鹤身旁撒娇,度过了快乐的午间时光,直到醋劲大发的四分卫男友,带着凶神恶煞的球队队员,冲上屋顶将她
抓个正着。
一个队员架着啦啦队队长离开,并带上楼顶的铁门,守在楼梯间把风。
艳阳下的报复开始了。
他们有十个人。而且个个都有精实而凶悍的肌肉。
「看来格雷小美人没办法管好自己的老二。」四分卫罗斯明显气坏了。
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制伏了想起身的千鹤,他们按着他,表情都有些紧张。
或许他们已经商量好要怎么处置千鹤了,但实行的这一刻,心底还是有些犹豫。千鹤感觉到自己正贴着某个队员健壮丰
实的胸肌。
男人们紧张,激动的呼吸喷在千鹤的耳后,他觉得有些痒。
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已经将千鹤压制在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我只是付出她们想要的。」千鹤平静地回应眼前妒火腾腾的男人。
「她们渴望你的屌,你就无条件的给吗?」罗斯伸出手抓着千鹤喉咙。
千鹤细长沉稳的眼睛难得露出一丝挑衅,他蛮不在乎地与四分卫对峙,眉毛微微上扬,好像对方只是玻璃窗上最渺小最
微不足道的的污点。
好像你抓住了他,却永远没办法彻底征服。
千鹤仰着细长的颈,不言而喻的美,正一点一点切开四分卫灵魂的黑暗处,朝众人双眼的井投下剧毒种籽。千鹤很慢很
慢地,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了。
无情而冰冷的。那就像扣下了板机一样,挑断四分卫的理智。
「假如我们轮流操你的小屁股,」罗斯恨恨地低语:「你还笑得出来吗?」
千鹤的笑容消失了。
他感到脉搏越来越快,整个人怪异空洞地瞪着四分卫。
安静了几分钟,千鹤忽然疯狂挣扎,挣脱了众人的压制,扑上去揪着四分卫,握紧拳头就往对方鼻梁上连续狂揍!一下
!两下!!
三下!!!
罗斯英俊的脸瞬间发红肿胀,眼角与鼻腔都出了血:「把他给我翻过来!」
他气疯了,捂着鼻梁大吼。几个队员手忙脚乱地将千鹤重新压制住,并将袜子塞入千鹤随时准备咬掉别人手臂一块肉的
薄唇里。
四分卫扯下千鹤裤子,稍微打硬了自己的阴茎,戴上保险套。
千鹤像个悍马疯狂扭动,旁人狠狠用膝盖顶了他腹部好几下,他才发出反胃的声音停止挣扎。看见安静下来的敌人,四
分卫感到很满意。
完全勃起的阳具套在保险套里,在烈日之下闪闪发光。
他在完全干涩的状态下企图鸡奸千鹤,然而狭窄得根本进不去——不是滑到下头贴着对方软垂的阴囊,就是滑到上头的
股沟。
在太阳照射下罗斯渐渐出汗,心底也火了,他伸出食指与中指插入括约肌,双指粗鲁地分开,鸡巴就从中间的空隙开始
往内推进,等肠道顺利吃进整个阳具以后,才移开指头,开始抽插的动作。
四分卫在众目睽睽之下操他的情敌,毫不留情地操着。
千鹤的身体,那无言的痛苦与僵硬,透过内壁传递,那让罗斯感受到一种至高无上的胜利。他将自己深深地掼进千鹤体
内,同时伸手隔着薄衫拧千鹤的乳头,感觉那每一寸细细的颤抖。
「你们绝对要尝尝这个,」四分卫咬着牙呻吟:「天啊,这真是……」
罗斯接近高潮的顶峰时,他极其用力地往千鹤身上压,企图更加深入屁眼。
他是如此贪婪地享用千鹤的痉挛与屈辱。
阳具被紧紧吸附的感觉,令罗斯难以自制,他不知羞耻地大声呻吟,叹息,他像一头猛烈攻击敌人的,横冲直撞的公犀
牛,不停往千鹤臀瓣挺进,发出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千鹤在撕裂的疼痛中放眼四望……
所有人都盯着千鹤的屁股。
总共有十个队员,每一个人裤档里的家伙都硬了。
罗斯深深在千鹤体内冲撞时,站在最远的那个家伙开始亮出老二。
他的手掌激烈地在阳具上套动,然后他挪动脚步,将精液射在千鹤的头顶上。
黏答答的液体渐渐沿着千鹤的浏海滑落,千鹤瞪着眼前无礼呻吟的男人,对此毫无办法。全部的队员,沐浴在阳光与情
欲下,衣服个个都汗湿了,一些人索性脱了上衣,精赤着胸腹肌肉,爬上弹簧床垫,剥除千鹤的鞋袜衣物,千鹤浑身上
下只剩手表戴着。空气弥漫着男人浓厚的体味与汗酸。
罗斯的阳具在一阵快速的冲刺后终于达阵,他猛烈地弯腰,野兽般低吼,脑门闪过一连串电击连锁的麻痹感,甚至蔓延
整个头皮与脸颊。
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顶级的一次高潮,似乎连心跳都要为之暂停了,甚至比与啦啦队长的做爱来得刺激。那令他感到
意外,或许还有一点狼狈。
他像传球一样把口袋里的保险套盒传给球队里头的中锋,中锋也不客气了,戴好套子就直接捉着千鹤的腰,稍稍举起千
鹤的臀部,一鼓作气地进到最里。
中锋把阴茎退出,吊胃口似地慢吞吞插入千鹤体内,快快慢慢来回了好几次,看得等待的跑卫都不耐烦了:「噢,你他
妈的快点搞定好吗?」
中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也没料到这个长得异常漂亮的青年,滋味如此好。
直肠正一抽一抽地挤压着他的老二,像是渴望将所有的欲望都吞入体内,他想草草了事,但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这样做。
中锋就像着了魔一样,猛力地开始干千鹤,干得他自己必须紧紧咬着牙关,仰着喉结分明的颈子,任由烈日曝晒在脸上
,才不会发出狂野的吼声,半蹲的小腿因为用力而感到发酸,但他不会停下,他可是球队的一份子!
球队的字典里没有放松或认输这两个字!
他操得千鹤垂着头,抓紧床单微微发颤,千鹤如果没有口中的袜子,肯定会尖叫出声,因为前锋拽住了他的头发,并伸
出舌头,从千鹤的下巴,开始往上慢慢舔拭,舔过脸颊、眼皮、眉毛,前锋啃啮千鹤那张俊美的脸,那让千鹤感到十分
恶心。中锋的毛发很浓密,千鹤可以感觉中锋多毛的小腹,紧紧贴着他臀部上方来回磨蹭,阳光是那么强烈,照在千鹤
眼皮上。
千鹤觉得越来越恍惚,他感到心底紧紧压住的三年前的黑洞又开始沸腾旋转,当他腿间紧紧夹着陌生同学猛烈抽动的阳
具,有什么可怕的阴影又回来了,千鹤开始大声呻吟,恐惧而痛苦的呻吟,但呻吟透过齿缝间的鞋袜,显得模糊不清。
中锋叹息地射精了,他跟前锋击掌交接,换线卫钳制千鹤。
前锋狠狠开始打千鹤臀部,像是父亲打不乖的小孩那样,连续打了几十下,直到千鹤臀部又红又热地肿胀,才心满意足
地插入千鹤的屁眼。
没有戴套子地干了一会,前锋缓缓地抽出来,重新戴上保险套。
「看来到毕业为止的一年,」前锋喘吁吁地鸡奸着:「我们球队不缺玩具了!」
四分卫抓住千鹤头发,将整个脸按向射精过后,湿漉垂软的阴茎。
「你该闻闻这个,小美人,」罗斯低吼:「你最好记住你主人的味道!
我会让你这整年都很不好过——我们都会!」
千鹤皱紧眉头,细长的眼睛瞪得像是要喷出冷焰,他瞪着四分卫,仍是那永不退让的眼神,彷佛在说:你们这种程度,
一点也没办法伤害我!
前锋趴在千鹤的背上,表情扭曲,一边呻吟一边激烈地射精。
浓厚的精液灌满保险套,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千鹤体内,并捏着保险套尾部,慢慢退去套子。他提着装满精液的套子,蹲
到到千鹤前方,恶毒微笑。
液体倒在千鹤鼻尖上,发出难闻的气味慢慢流淌。
「见面礼,宝贝。」前锋捏了千鹤的脸蛋一把。
「让我们在最后一年好好相处吧。」四分卫明星球员英俊的脸慢慢模糊,千鹤只感觉到另一个壮硕的身体又骑上了他,
他拼命挣动着,却像是在巨人的手掌里游泳,他们都太高大也太强壮了。
距离毕业还有一年。
面对生命中的第二场地狱,千鹤感到呼吸滞怠。
某个人握住了千鹤的阳具,并且热切地玩弄无助的阴茎。
千鹤仰着头,望向头顶烧得发白的烈日。
阳光正榨干他的水分与意识,另一个男人进入了,发出畅快的呻吟。
那么多的手掌按着他,蹂躏他,他在里头逐渐分解、逐渐迷失,他在抚弄下勃起,粗糙宽大的手掌套弄他的阳具,直到
前端喷射出液体。
激烈的高潮麻痹了后庭被轮暴的痛楚,他咬紧袜子,发出绝望的一声呻吟。
汗水像雨点一样抖散,十具男体湿淋淋地纠结在千鹤身边。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烈日之下的第二场地狱。
第二场地狱·烈日之二
爱子心切的墨利斯担忧地等在车内,视线不时望向后照镜,等待孩子下课。
校车一辆一辆开走,学生也越来越少,千鹤仍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墨利斯开启门锁下车时,他看见了。
走在人群最后头的孩子。千鹤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扶着墙壁休息。
浏海贴在皙白的前额,他浑身湿透,脸色发青,像是整个人没脱衣服直接泡进游泳池里似的。
墨利斯匆匆脱下西装外套,将孩子整个肩膀包裹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墨利斯为千鹤打开车门,催促他坐进去。
千鹤没答话,他坐上副驾驶座,靠着椅背,疲惫地合上眼。
露在领口外的瘦削颈子,有一排露骨的齿痕——是四分卫罗斯留下的印记。
儿子的沉默令父亲痛苦。
墨利斯发动了车子,往市区驶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孩子不愿意说。
千鹤三年前的每一道伤疤,都是墨利斯细心涂药,包扎,一点一点慢慢痊愈的。
那些多出来的伤口与痕迹,墨利斯没有办法忍受。
「上衣脱掉。」墨利斯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命令。
千鹤呆滞地望着墨利斯,像是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不是遇上麻烦了吗?」墨利斯紧绷着脸:「我得看看你伤得怎样。」
千鹤知道自己应该说谎,编织一个无伤大雅的藉口来让父亲安心。
然而墨利斯的眼神让他害怕。
他只能抬起细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衬衫胸前的钮扣。
腹部有两块很严重的瘀青。谈不上遍体麟伤,但也够令墨利斯难受了。
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受了暴力对待,即使他随时照看着千鹤,千鹤仍是受伤了——总是有残忍的人任意对待他人!
墨利斯感到怒火中烧。
他猛地急转弯,朝街区外的枪械贩卖店直直开去。
父亲下车,怒冲冲地走入店里。千鹤拉紧敞开的衬衫,企图拦阻父亲,却被猛然甩开了手。这引起站在柜台,清理枪管
的年轻店员的注意。
「嘿!」负责枪械贩卖的金发男子有张剽悍英俊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拜托,不要这样,」千鹤恳求父亲:「什么都没有发生。别担心!」
「你可以沉默,」墨利斯大吼:「但你不该对关心你的父亲说谎!」
店员放下枪枝,他体格高大,发尾凌乱。灰蓝色眼珠,极浅的那种蓝,室内播放德团工业金属团Rammstein的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