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渝,接吻时分心,你在想些什么?”
“爸爸想吃暮生,不想……唉哟!”
暮生狠狠咬了脖子一口,痛得原渝哇哇大叫。
“暮生好狠的心啊,半夜饿肚子居然吃爸爸的肉,呜呜呜……”
“别叫了,破坏气氛。”
“我偏要叫,叫醒邻居,让他们来救人。”
韦暮生无语,印象中很早以前也有人囔囔过同样的句式和内容,和现在完全相反,喊的人是他,而原渝……
“尽管叫吧,想让他们来听你呻吟也无妨。”
“……暮生,你怎能这么对爸爸?”
“你教的。”
原渝一时语塞,韦暮生也不愿继续跟他废话,摸着他胸膛上两颗小豆,埋头舔砥啃咬起来。
“……啊……”
原渝悲哀地发现,他的睡衣睡裤早在刚才他俩激吻的空档里被脱了个精光,该扯的扯,该褪的褪。原渝惊觉,暮生对于
脱他衣服这件事是一回生二回熟,已然得心应手。
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他难以抑制地娇喘出声。
“暮生,别……”
再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他又得屁股开花,疼上个大半天,原渝在心底哀嚎,嘴里仍不断哼哼唧唧。
韦暮生沿着原渝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留下印迹,从脖颈到胸膛,从腹部到大腿内侧。尽管肿胀的下身早已蓄势待发,
原渝口中溢出的吟叫令他几欲失去理智,然而,还有些许尚存。
他明白,他想要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他很不安,不安到其实睡不着觉。
如果不是原渝今晚怪异的举动,他恐怕要独自一人辗转覆辙,一夜无眠。
今早,那个女人出现了……
第二十八章:母子间的谈话
“原渝,叫我的名字……”他不住地喃喃自语,急切又焦躁的情绪在升腾。“叫我的名字。”
他喜欢听原渝唤他,带着奸计得逞的贼笑或是傻呵呵的口吻叫着,尽管这个名字是‘她’取的,然而,在他近乎淡去的
记忆里,只留下冰冷亦或发怒的喊声。
回荡在耳际、令他厌恶的声音。
厌恶的……
“暮生!”
下午的两节课结束后,韦暮生跟几个舍友一起去打篮球。
走到篮球场的铁丝网门前,他听到女人略微嘶哑的嗓音。一群人都转过头望向那女人,包括他在内。
他端详了站在离他不远的陌生中年妇女许久,心底产生一丝异样感,却毫无印象。
“暮生,是不是你妈啊?”
不知是谁的问话,使得他错愕并怔住。
“哇,你爸比起你妈来,年轻很多耶。”
“喂,你乱说什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不休,他听得不甚清晰,眼中映着那个女人苍老憔悴的面孔,他下意识地予以否定。
“……她不是我妈。”
对的,他和对方已断绝母子关系了,不是从法律上,而是从情感上,早在女人将有残缺页的户口簿丢给他的那时。
‘她’的长相,他甚至已经记不得了。
“走吧,去打球。”
韦暮生背对着她,不愿多看女人一眼。
“啊?可是……”
而几个舍友则有些为难,停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回头时恰巧瞧见这一幕,知道如果不和对方谈清楚,怕是没法安心打球了。况且那女人挺烦的,见他没应声,她踉踉
跄跄朝这边走过来,脸上浮现震惊至哀伤的神色。
“暮生,是妈妈啊。你认不出妈妈了吗?”
那副模样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子重逢时特有的欣喜和激动,看得韦暮生直反胃。尽管不愿理会,他依旧强忍着不悦上
前去。
“到操场。”
简单的三个字,他却是极其费力地说出。有太多的情绪在翻滚,搅得他一团烦躁,压抑不了的烦躁。
操场和篮球场离得很近,没几分钟步程就能到。操场人不多,即便吵翻天隔了些距离也不一定能听得清内容,很适合他
和那个女人谈话。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都走得很慢。
他在等待女人开口,想听听她如何自圆其说这些年来对他的弃之不顾,或是声泪俱下的道歉,可惜,等了片刻,静默仍
流转于两人之间。
也许‘她’还在思考整理原因,韦暮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于是先一步打破僵硬的气氛。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呃……”女人顿了顿,听上去有点紧张。“妈妈问了你小学班主任,也问了你就读的中学,好不容易问到你所在的大
学。呵呵,妈妈还以为你会选择外省的院校,担心……”
“我没到外省去让你很失望吧,你希望我滚得远远的,是吗?”
“暮生,不是的,妈妈没这意思……”
女人急于辩解,他毫无兴趣去了解,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已说明了一切。
“找我有事?”
打断女人的吞吞吐吐,韦暮生只希望尽快切入主题,结束对话。他隐约猜得到对方的目的,不由自主冷哼一声。
“妈妈只是想来看看,暮生最近过得好不好?”
“过得很好。”
这是实话。只要这女人别来打扰他的生活,他会和原渝一起,过得很好。
想起原渝,韦暮生抑郁的心情稍有好转。
他和女人再次陷入最初的沉寂,这次比较短暂。
“暮生,你是不是……恨着妈妈?”
女人问得轻声,话中藏着忐忑和心虚。
他恨‘她’吗?
韦暮生反问自己,若是被遗弃的当时,答案是肯定的。倘若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淡忘了那种感觉,可是……
“不恨。”
“你说谎!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看妈妈一眼?”女人哽咽,转瞬抽泣着。“妈妈错了,你恨我也是应该
的,当初不该那样对你的。暮生,回到妈妈身边来吧,妈妈会照顾你,弥补这几年……”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你的照顾。”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在他面前谈亲情的筹码,未免太可笑。
“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你不觉得,你已经失去被我这么称呼的资格了?我猜,要我回去照顾你吧,和那
个男人分手了是吧?剩下你一人,不希望老了无人照料,所以才来找我?”
韦暮生回过神,女人的脸上红白交错,望向他的眼色有些闪躲。
“……暮生,你怎能这么说呢?妈妈真的是想……”
“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跟那时候一样,韦天祥在外面有女人,你打骂我,发泄愤怒和不满;你交了男友,就嫌我碍
眼,赶我走。”
韦暮生在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太平淡,平淡到仿佛事不关己。事实上,很多细节他已遗忘。这个女人给他造成的伤害,许
多伤口和疤痕都消去了,唯有那个阴影,一直残留在内心和脑海里,如同梦魇。
泪水流下,她泣不成声,韦暮生并未有多少触动或于心不忍。
“暮生,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他,被他躲了开,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妈妈对不起你,也清楚要求得你的原谅很难……暮生,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你走吧。”
韦暮生看了看表,很是不耐。抬眼瞧见对方的惊诧,他相当不解,但也无意明白。
见女人没离开的意思,他不再吭声,转身欲走。
“暮生,你的养父……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吧?”
背后突兀响起的问话,令韦暮生停下脚步,回望女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
第二十九章:低泣的野兽
“你问这干嘛?”
“没,没什么。妈妈只是想登门向他道谢,谢谢他这些年来照顾我家的暮生,培养暮生长大成人……”
“我不是你家的,你也没必要那么假惺惺。”
怒火悄然被点燃,并非单纯因为女人的厚颜无耻,擅自将他归为她的家人。还有,她有意搅乱他和原渝两人的平静生活
。“除了道谢,你还打算做些什么?”
女人抿了抿唇,目光飘移不定。
“妈妈……想和对方谈谈。”
谈什么?
不用问,韦暮生也能猜出。她会去求原渝,用曾经是他的母亲的身份,希望原渝能劝说他回家。
“毕竟,那个男人挺年轻的,他带着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好找对象,妈妈心里很过意不去。”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对我弃之不顾的原因,带着个拖油瓶,对你的再婚是个阻碍。”
“不是的,妈妈不是这意思……暮生,暮生!”
韦暮生头也不回地离开操场,女人则一直留在原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不恨她,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
她要寻找自己的幸福,因此轻易地将亲生骨肉抛弃;现在,她害怕孤独,所以来求他回去。那他呢?
那道创伤始终未愈,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平衡点。
记得刚到原渝家的第一个月,他每天都过得忐忑谨慎,生怕惹原渝生气,生怕流浪在街头……不,不能忆起,他不愿再
回想,可是,黑暗的记忆匣子一旦被打开,便很难关上。
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中盘旋,空荡荡的阴暗房间越发清晰,恐惧感迅速滋生蔓延,笼罩着他。
他害怕,独自一人。
他淡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然而,只有这个阴影,消除不了。
“……呜呜,混蛋暮生,疼死爸爸了,轻点……”
身下的男人又哭又嚎,在他一记深刺后,变为语不成调的呜咽,令他几近疯狂。
思绪猛地被拉回,韦暮生安下了心。
硬挺还埋在原渝的体内,被那温暖紧窒的密穴包覆,两人的下身紧密相连。
他将原渝搂在怀里,听着那人时高时低的呻吟声,从不压抑的哭喊声,难受时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凄惨。
“暮生,爸爸受不了了……唔哇啊!”
原渝猛甩着脑袋,情绪一度处于崩溃边缘,求饶和浪叫交织成美妙的音符,刺激着他的感官与神经。韦暮生加快了撞击
的速度和力道,他尽情地在原渝的体内驰骋、宣泄,毫无节制。
原渝痛得哇哇大叫,胡乱抓着他的背部,留下抓痕,有些刺痛。
“暮生,疼……”
“暮生,好疼啊……”
他很想放缓速度,让原渝不那么疼痛,却停不下。此刻的他犹如大海中的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再也放不掉,也上不
了岸。
比那时候更强烈的孤独,包围着他。
韦暮生感到恐慌。
几乎一无所有的他只有原渝了。
所以,谁也不能夺走原渝。
原渝他……
也不要想离开自己。
原渝哭得眼睛都肿了,硬撑起耷拉的眼皮,眯成一条缝,满是哀怨地瞪着伏在他身上的暮生。
“哼,暮生太可恶了!”
不过,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这句埋怨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韦暮生没吭声,贪恋着对方的体温,即便原渝嫌他重,还不肯下去。
他们两人从大半夜做到凌晨,接着睡到中午,大概是饿过头也不觉得饿了,就是浑身乏力,懒得动。
原渝一边喊饿,一边在他耳边碎碎念。
“昨晚的暮生跟头野兽似的……肯定吃了威尔刚之类的壮阳药,才会那么猛。爸爸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折腾得快散架了。
下回一定记得掺点安眠药,先让暮生睡着再……唉哟!”
屁股被用劲捏了下。
原渝禁不住眼泛泪光。呜呜,小时候的暮生多可爱呀,任他摸摸抱抱亲亲,趁暮生睡着时还能吃豆腐。哪像现在,他是
被吃豆腐的一方。
“原渝……”
暮生忽然唤他,声音很闷很沉,有点怪。
“暮生,怎么了?”
“昨天下午……那个女人,来找过我。”
“哪个女人?”原渝纳闷,“不会是原贞那老巫婆吧?”
“不是……是我的生母。”
原渝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火气‘腾’地窜上。“啊?你俩在哪碰的面,怎没叫上爸爸?是不是跟她旧情复燃了?
”
“……”额边拉下几根黑线,韦暮生相当无语。“她,只是我的生母,我不想再跟她碰面。”
原渝伸手抚着他的后脑勺,笑呵呵的挺开心。
“嘿嘿,暮生好样的。记住,不准出轨,也不准私下跟对你有企图的男人女人见面。如果非得见,爸爸必须到场。”
原渝的醋劲一向很大,他以前只当对方的种种行为是神经接错线的表现,如今才明白。不止是原渝,他也同样会轻易地
对接近这个男人的其他人产生敌意。
韦暮生扬起嘴角,露出轻笑。
他相信,原渝不会劝他回去,他们不会分开的。
第三十章:情敌相见
原渝趴在床上,觉得无聊极了。
暮生正在厨房里做晚饭,一个念头骤然闪过,原渝悄悄地从暮生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个突击检查。
打开收件箱一瞧,一溜下来全是叶振发来的,他忍不住怒从中来。
好你个叶振,暗恋我家暮生还不敢承认,居然耍阴招,见不着面就用短信攻势,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俩还打算私下
短信传情。
原渝忆起刚刚暮生拿起手机时,还皱起眉头,明显有鬼。
‘暮生,听志远说,阿姨下午来找你了?还好吧?’
‘关机了?没事吧?’
‘……不是搬回去住了,打你家电话也没人接,怎么回事?’
‘阿姨问你上哪去了,我能不能告诉她你家的地址?’
‘你今天不来上课?阿姨说,想再和你见一面。’
‘暮生,不是出事了吧?’
……
最新的一封内容是,‘不然,让阿姨和你爸谈谈?’
没留下偷情的证据。
原渝不死心,又看了看发件箱,只有一封回叶振的,就在前一刻发的,上面就两个字——‘不见’。
这俩字回得真不对,原渝摇摇头。
俗语不都说‘不见,不散’吗?暮生铁定不想见他的生母,所以那个女人外加叶振都阴魂不散。这不,叶振又发来了新
消息。
‘阿姨准备去找辅导员谈谈,咋办?’
“灭口。”
看着屏幕上显示‘信件发送成功’,原渝琢磨了下又觉描述不够具体,于是加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