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甜汤也出去了,鸠盘奸诈的笑了,守业回头记得要谢我。
回到自己的屋内,重重的关上门,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捶打着床,气死他了!
气着气着,身体内真如火烧一般燥热来,思绪不受控制模糊了起来,只想从这燥热中解脱出来,“啊!”不自主的呻吟,
宽衣解带在床上摩擦起来,不够!完全不够!好难受!谁来,谁来救救他!
就在此时,救急的敲门声响起,齐守业在外面敲门,“显儿,你……”话还没说完,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
进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听到屋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路过屋子的秦玟皱着眉问凤珏。
凤珏眼一翻,一脸不爽,“没事,陈显又耍脾气呢,真不能白守业怎么忍得了他!”
听他这么说秦玟耸耸肩,似对他说又似自言自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凤珏笑看他,“那你是愿打呀?还是愿挨呀?”
“那要看对谁了。”他对凤珏眨眨眼,“对你我就愿打!”
“打我?”凤珏对他挑衅的一挑眉,“下辈子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站住!”秦玟嬉笑在后面半真半假的追逐。
屋内一对打的火热,完全不知道明天会有天大的事发生,那就是……他们的事暴露,还是被陈显最不想让知道的人,看到
了。
翌日清晨,楚衣打开屋门,看到里的情况时很礼貌的说了一句打扰了,便又将门关上,没事人一般的走到厨房帮凤珏端东
西,凤珏今儿早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吃小米红豆粥,白鹭她们都忙不开手,凤珏就自己煮了,楚衣早听自家那倒霉侄子
说过凤珏很会煮东西,只不过很少很少下厨,这回算是难得一见了。
要说凤珏会的可多了,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其它的多多少少知道些,比如,善茶道,懂茶会炒茶,不会饮酒,却能从闻酒
香分出年份产地,左右手写得一手好字,可以同时打两把算盘,对两副帐,再比如,一架普普通通的柳木琴能在他手中能
抚出天簌之音,再平凡的食材在他手中都能变成天下绝品的美味。
陈显的屋子打开,他从里面一瘸一拐的跑出来,对着凤珏吼了句:“凤珏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吼完了又跑回屋中,一
天没出屋。
凤珏白了他一眼,“神精。”接着忙自己有中的事,当然,在他知道陈显被齐守业吃掉后,第一时间传书给陈家老爷子,
然后在狠狠的嘲笑陈显一翻,结果就是陈显莫明其妙的嫁了,这都是后话了。
第九章:凤舞天下,江郎尽(下)
徽州,稻米之乡,从水路而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水稻良田,一眼看不到头,一条条的货船来来往往,运送粮食,此时另
一条船上的江国粮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块是他家的地,走了一路,他说了一路,似乎这整个徽州城都是他家的。
船靠岸,白鹭问江国粮,“江公子,你家怎么走?”
“姑娘是要去我家吗?”他一脸兴奋,手一指,“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就到了。”
“多谢。”白鹭一点头,回到船内在凤珏耳边说了几句,凤珏嗯了一声,回到舱内更衣。
“姑娘,我先回家准备准备。”说着江国粮一溜烟的跑了,半跑半跳,兴奋至极。
半晌之后,江家大门外,一行人慢慢走来,为首的男子,一席青白长袍,衣摆袖口上用金线绣满祥云,头顶白玉冠,手中
拿着把折扇,英红的珊瑚珠扇穗垂下,白雪的肌肤,细长的凤目,淡红的唇,拉开的衣领露出一对好看的锁骨,他身后是
一男一女,鸠盘与白鹭。
三人走至江府大门前,未叫门,门已开,江家仆役请他们进去,一入正堂便看到年过半百,意气风发的男子,双眉入鬓隐
约能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的俊朗,此人无疑就是江糈忱。
江国粮兴奋的跑到凤珏身边,“爹,这就是孩儿和您说的,王……”他的话没说完,江糈忱一个手势让他停了话,一双眼
质疑的看着凤珏。
凤珏轻笑,抱拳行礼,声音温婉如水,“在下凤凰家凤珏,见过江老爷子。”一句话,一声自报家门,惊了一屋子的人,
江国粮更是诧异的看他。
江糈忱只有片刻的诧异,上马就明了了,脸上堆起慈爱的笑容,“凤公子,一路辛苦了,请坐。”
“还好。”凤珏落坐,鸠盘白鹭站在他身后,“一路上多亏江公子照顾,让我有了不少的‘乐趣’。”说着眼睛还不忙瞄
江国粮一眼,而他明显是还没从他那王小姐是男子,而且是他家的死对头凤凰家的大公子凤珏身上清醒过来。
“是嘛?看来我儿还是很好客的。”江糈忱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的看了眼自家的倒霉儿子。
下人送上茶,凤珏拿起茶杯,看而不喝,“呵呵。”突然笑了,他这一笑众人一愣,他抬头看向江糈忱,“江老爷子,你
赔了多少?”
江糈忱手一抖抬看他,只见他眉轻轻一挑,细长的凤目中满是嘲笑,“你!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强硬的口气已经透露
了心事。
凤珏轻笑看着手中的茶杯,自语:“沙陵购十万担军粮,江家上上下下的打通关系得了标,十万担哪!紫辰一年的产量也
没那么多,怎么办呢?从别人手里高价收,无论怎么收自己都是有的赚的,谁想人算不如天算,沙陵的国主突然心血来潮
,与银淼国君来了个君子之约,从银淼低价购余粮,银淼可是水乡,盛产粮食,沙陵用水晶石为交换,这回好了,两国都
合适了,江家收的粮要怎么办呢?嗯?”他歪着头看江糈忱,“为了这笔生意,江老爷子怕是连祖上留下的地也压了出去
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江糈忱震惊,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他们几个老家伙,凤珏是如何得知的?
凤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江糈忱,修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味道,“江老爷子,可还记得六年前说过什么吗?
”
江糈忱的思绪立刻回到了六年前,同样是在这宅子中,同样是这人,只不过那年才十三岁的少年看起来很是单薄无力,下
着大雪的日子在自家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只为了五千担粮食,他依稀起得当年自己说过,等什么时候凤公子能掌得了米市
时,别说五千担,就算江家这千亩良田都拱手相送。
那年自己是有私心不想放弃那绝佳的机会,更没把那么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放在眼里。
如今,宅子还是这宅子,当年年少的少年已经出落的俊朗不凡,从入门那一刻起他看到了压人的气势,不在是那个单薄无
力的样子,难道他当真掌了米市?
“看样子,江老爷子是想起来了。”折扇打开,半遮脸,“既然如此,江家那千亩良田,在下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你
那十七家分号,爷没兴趣,还你。”凤珏手一挥,白鹭走上前取出几张地契放在江糈忱的面前。
江糈忱看着那几张地契手掌握紧,直觉告诉他,沙陵国的事也是凤珏一手设计的!
他当然不知,凤凰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经商,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的就是凤凰家,各国各地都
有他们的分号,各国皇族都与他们有交情,想要紫辰国这小小的米市还不容易,只不过凤珏要玩,动用了沙陵银淼两位君
王,这场游戏果然玩的尽兴,不妄他三年的策划。
“来人!给小姐传书!”江糈忱一声吼。
“啪!”凤珏折扇一收,冷言:“江老爷子,还放过糖糖吧,她还有两个月就能出宫了,你何苦毁了她一生。”
“你!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江糈忱没想到他连糖糖也知道。
凤珏摇头,“应该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手板着折扇,“十三岁入宫,你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勾引男人,这种方法你
还真想得出来。”
糖糖,全名江沁糖,江家小女儿,十三岁入宫,别人都在想着怎么引起皇帝的注意,她却跪求皇后不要让皇帝临幸她,她
只想等三年,三年后出宫,嫁给心爱的他,皇后答应了,纵然江家花大把的钱打通关系,皇后和赤妃从中保护,愣是让楚
天不知道宫中有江沁糖这么一号人,小丫头才能平安到今,如今她只是宫中的小宫女,只要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与那个他
团聚了,家族的事,她才不要管!
“她是我江家的女儿!”江糈忱怒言,“老夫让她死,她就要死,入个宫怎么了!”
“嗯。对,她是你女儿。”凤珏点头,“她生是你的女儿,那么死呢?”
“你说什么?”江糈忱微惊,虽说他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吧,那也是他的孩子。
“你若一意孤行,糖糖怕是会自尽。”凤珏说得很平静,却让人心中一寒。
糖糖他见过,一个和她名字一甜美的女孩儿,最高兴的事就是收到那个人的信或是出宫采办,可以与那个人见面,那个人
是个书生,为了糖糖一路从徽州追到皇都,糖糖和他说,等我三年,那人就当真等她,在皇都做起小买卖,边做生意边读
书,希望可以考取功名,早日与她相见。
凤珏第一次见糖糖时,她正在编扇穗、平安结、相思扣,后来他才知道,她编这些是给那个人让那人卖的,宫中的日子也
不是很好过,像她这样的小宫女本就难,却还要想着宫外的那人,凤珏很欣赏她,她的事也听皇后说了,所以他稍稍施压
将事挡下了,让这对苦难的小两口将来能得到幸福,也许这是他做的最心甘情愿的一次赔本生意吧。
江糈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是的,当初他不故女儿的哭求强行将她送入了宫,女儿的幸福他没想过,他想的只有这个家族
,三年了,女儿的信儿越来越少,他有时很担心,女儿会不会就此死在那高墙之中,也许只有那一刻,他才能意识到他是
一个父亲。
第十章:千金一刻,醉春宵(上)
徽州城内,江家的千亩良田正式归了凤凰家,凤珏却将这千亩田交给了齐守业,这也就是齐守业和陈显说过的,有生意。
“这里水不是极好,只能说是一般,种稻有点不得力,我看这土质种小麦好了。”齐守业抓了一把土壤在手中揉捏。
“你是行家,听你的。”凤珏打了个哈欠,“反正我也只是管收,种什么你看着办吧。”
“你也不怕我坑你。”齐守业无奈的摇头。
“坑我?”凤珏眉一挑,“要坑早坑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也是。”齐守业无所谓的一笑,看见凤珏身后有人来,头往上仰了仰,“喏,找你的。”
“嗯?”凤珏回头,看到江国粮正往这走来。
齐守业拍拍他的肩,“我先走了。”
“噢。”懒懒的回应,让齐守业无奈的笑着走了,这家伙!
江国粮走到凤珏面前,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凤公子,我们以前见过。”
“喔?”凤珏眉梢往上挑,意思是你要说什么?
“公子不记得六年前了吗?我们在大门外见过。”他好心提醒。
“六年前呀……”凤珏呡紧唇,想起那一天,他站在门外,天下着大雪,鸠盘打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那一日他在门外站
了足足一个时辰,最终连门也没进去,就被江糈忱的话打回去了,看着关闭的大门,他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就走,迎面而
来的马车从他身边往过,车轮溅起了雪水,差点打了他一身,并非没打到,而是鸠盘将他护在了怀里,那雪水打湿了鸠盘
的衣服,从车上跳下的少年一直道歉,本来没什么大事,却被那少年一句小姐没事吧?结果换回了凤珏一句,你眼瞎了,
没看清少爷是男的!而后他在少年目瞪口呆之下带着鸠盘离开,那少年恐怕就是如今的江国粮,而他也是在回去问过父亲
后才知站在他家门口的是凤凰家大公子。
凤珏温婉的一笑,明显是想起来了,江国粮抱拳行礼,“多谢公子手下留情。”他家是经商为主,对于那十七家分号比这
千亩良田还要在乎。
“不错啊。”凤珏点头,“比你家老头懂事。”他可是知道的,江糈忱一定没少骂他。
他听凤珏夸自己,不好意思的挠头,“那个,糖糖,还好吗?”小时候和他走的最近的不是父母,而是最小的妹妹。
“嗯。除了日子苦点,还都不错,至少有个盼头。”凤珏玩着手中的扇子,有些许的寞落。
江国粮张开口想问什么,终是没问出来,闭上了嘴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不说,陪他看了一下午的水。
夕阳西下,凤珏众人已经行船离去,就如同来时一般平静,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又有多少人知道。
船舱内,凤珏趴在桌子上,玩着一只纸鹤,纸鹤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很小,天佑君康。
“珏儿,我们要回家了。”楚衣站在他身边慢慢的说。
“嗯。”没有说好,只是嗯了一声,对于他而言,那里算家吗?
楚衣不知道,他自己更是不知。
十日后,众人顺水路回到了皇城,只不过,多了齐守业与陈显,凤珏一开口就说到两人的亲事上,陈显当时就炸了毛,指
着凤珏鼻子就骂,骂完了喝口茶顺顺气打算接着骂时,凤珏懒懒的看着他,好似他刚刚骂的人不是自己,不盐不淡的说了
一句,此时我已经告知世伯了。陈显顿时就一想法,灭了他!
齐守业哄了半天,陈显还是一甩门走了,到是秦玟没心没肺的拉着众人上吉祥楼,说是庆功,易子倦说累了便先回王府了
,其实楚衣明白,他是回府打理,怎么说离开也不少日子了。
吉祥楼上,一桌精致的佳肴,一壶酒,一杯茶,四人对坐,谈天说地。
“珏,你将徽州那地改种小麦,咱国可不怎么食面,别卖不出去。”秦玟有点担心,千亩田差不多都改种小麦,凤珏会不
会赔本呀?
“紫辰已食米为主,面为副,可是邻邦沙陵已食面为主。”凤珏抱着茶杯品口茶。
“嗯?你不是说,沙陵从银淼购余粮了吗?”秦玟再渡怀疑。
凤珏眼一翻,瞪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呃,我是真不知道。”他心虚的低下头吃碗里的菜。
“珏儿,小相爷看样子是真不知道,你就同他说说吧,我也听听。”楚衣夹了一块鱼放到凤珏的碗中,算是给秦玟解了围
。
凤珏夹起那块鱼放入口中,瞪着秦玟,慢慢的说:“银淼是水乡主产稻米,给沙陵的余粮也必定是稻米,小麦还是要从别
国收购,明白没?”
“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你知道沙陵会同你收购?”依旧的不解这回算是问到点上了,听说沙陵的国主那性格要多怪有
多怪,说变就变,凤珏怎么就知道最后这生意一定到他手中呢?
“因为,晔在沙陵,他会解决好一切,更何况,沙陵的国主,算是我们的世叔。”说白了还是父辈的交情,就算不给凰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