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做时别说爱 下——晴空勿语

「不介意不介意，中国菜很难得才能吃到呢。」碧利随手地挥挥，拿过工作室内的吃蛋糕时剩下的叉子，在饭盒内叉出一块鸡。

61、遭遇绑架（一）

几个人干脆摊开饭盒互相夹着吃，再各自拨一点意粉给碧利倒也不会饿着他。

很快地饭盒便被吃得干净，杜南也不在意地帮他们收拾好东西，再把工作室内的垃圾清一清，便提着两个胶袋跟路华斯说：「我走了，今晚早点回来吧。」

「嗯嗯……」路华斯蹲在地上量着裙脚，随口地应了几声，倒是亚历山大好生热情地送他出去，在电梯关上门前还说：「明天再带饭来吧！」——敢情把杜南当成了厨师。

「没问题。」杜南点点头，拖着垃圾去大堂的垃圾收集站抛掉。

回到家中后已经快十时了，杜南怔了一怔，看来堵车的关系回来倒有点晚了。他随意地打扫了一下屋内，反正也不脏，就拖了一次地。然后杜南想到今天寄出去的邮件便开了电脑，快速地连线上网后查了一下邮箱，果然只有孤伶伶的一封未阅邮件，一点开便是之前发出去的冷门翻译。

杜南看了一次合约，确定没问题后便打印了出来，打算一会儿认真地看一次后再填好。

十时半，杜南翻译了小部分的文章。

十一时半，杜南已经翻译了一半，他看了一眼时钟，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可是路华斯还没有回来！

杜南心中微微升起点不安，但还是强行压下去，路华斯虽然跟他在一起后从未这么晚还没有回家，不过以前的话这样的钟数也只是他夜生活的开始而已。

杜南站了起松了一下筋骨，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一次路华斯的手机。可是拨了几次还是没有冰冷的系统女声说着：「对方的电话暂时未能……」

杜南挂了线，感到一点心悸，连忙拨给亚历山大。

那边厢不知在搞甚么，响了后久才听到亚历山大带着媚意的声音抱怨着说：「喂？杜南？我甚么事？都这么晚了……」

「亚历山大，你知道路华斯在哪吗？」杜南直接了当的问。

「老大？他不是回家了吗？」亚历山大感到诧异：「我们十时就各自收拾好走人了啊。」

「你确定？」杜南开始认真起来，十时，要是没有发生事的话已经到家了吧。

「确定，老大还说要赶回去陪你的。」亚历山大拍开了泰迪伸过来的爪子。

「那么他的手机没电了吗？」杜南再问。

「不会啊，我今天还问老大借电话了呢，满满的电量。倒是我的是回家才充好电的。」亚历山大渐渐地发现不对劲了：「老大还没有回家而且关了手机？？？」怎么可能，他离开时没看到有堵车啊？

「是的，我现出去找一下他。不知会不会出甚么事

了。」杜南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安。要是遇上事情的话没可能连手机也关上吧。

「我也去。泰迪你也找你的兄弟帮忙留意一下老大在哪。」亚历山大匆匆的应了一声，然后回过头对泰迪喊。

杜南在挂线前听到了泰迪沉稳的应了一声好。

抓起钱包、电话和锁匙，杜南直接急步的走了出去。从工作室回家的路上他仔细地找了一遍，来来回回的连大街小巷也不放过，可是除了抓着几个匿藏在间处吸毒的道友外，就没有找着任何人。杜南翻了手机内路华斯的照片给他们看，可是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路华斯。

不知不觉间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杜南急得满身是汗，却还是找不到路华斯。他忍不住拨给亚历山大，劈头第一句便问：「路华斯找到没有？」

「没有。」另一边亚历山大和泰迪也在工作室附近仔细的找着，甚至问了管理员，确定了老大是在大概大时走出大厦的。由此可见老大失踪的地方是在工作室至他家中的那一段距离，亚历山大快要急死了，连衣服也没有好好的穿着，只是随意地套了一套衣服便跑了出来。在冷冷的寒风下瑟瑟发抖。

「该死的。」杜南低咒了一声。

「我在大厦那处也问过人了，没有人看到老大，不知老大……啊……等等……泰迪你说甚么？」亚历山大把手机拿开一点，抬头问泰迪。

「我收到消息，汤姆逃狱了。」泰迪皱起眉头，他用职权直接在档案上立案报了失踪人口，想不到同事没多久后便告诉了他这一个消息。

「汤姆！？」亚历山大失声尖叫。

「甚么？汤姆逃狱了？」杜南调查过路华斯，自然知道这一个疯子。

「不对，他之前被控是刑事毁坏吧，没理由判这么久的。」杜南疑惑了。

「是啊，不过他在牢中还打残了一个人，被加重刑罚了。」亚历山大心不在焉的应着，心中想着：完了完了，汤姆这变态要是出来了一定会找老大麻烦的。他这样想，口中也喃喃自语地说了出来。

杜南的脸一黑，脑中浮现一个不太好的猜想：「你猜会不会是汤姆绑走了路华斯？」想着现在在巴黎中对路华斯有威胁的，除了庄丽丝和柏图勒之外，就没有其他深仇大恨到让路华斯失去踪影。庄丽丝现在应该躲出国安胎了，被发现时胎太大打不掉，看样子她只能生下来，但是凭着柏图勒的势力，能不能在巴黎混下去也是个问题。至于柏图勒现在有森尼盯着呢，再加上他估计也猜不出是他和森尼干的好事，应该不会找路华斯麻烦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刚逃狱的汤姆，他

前脚才逃出了牢狱，路华斯接着便失踪了。要是说没有关系，杜南打死也不信了。

可是这样焦急着却没甚么用，整个法国他就认识森尼，而且对方也未必乐意帮他这个忙。虽然说他之前跟他合作是不假的，却是各取所需，现在柏图勒没办法找路华斯麻烦已经是结果了。

找队长？那更是没可能的，这处是巴黎又不是纽约，要是在纽约还能让队长帮他找人，之前能这么快找到路华斯也是利用了黑客入侵银行的系统查到了路华斯最近提款的记录地点。现在才失踪了几小时，要是真的是汤姆绑了路华斯，恐怕他是不会留下任何可能被追踪的线索的。

一刹那间杜南的心情很灰暗。在这一刻他才真实的感受到无权无势的可悲。在之前他还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可是在现他却十分痛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好路华斯，甚至连半点办法也没有！

不知不觉间杜南走到街口，此时街上已经没有甚么人了。静悄悄的只空余路灯映照在地上的昏黄色圆形为到路上添了点生气。

杜南慢慢地在街上走着，此时他已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改为开始思考下一步怎样做。以前每当他觉得有想不通的东西时也喜欢这样走来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思考，他觉得这样对思考有帮助。

现在手上能利用的资源也只有一个，就是泰迪。杜南想，要是汤姆真是如报告中对路华斯痴恋非常的话，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伤害路华斯的，只是一定要尽快找到路华斯。过去一秒也是危险，谁知那个精神病会怎样对待路华斯？毕竟一开始也是路华斯把他送进去坐牢的，也不知会不会因爱成恨。

杜南计划了一下，然后就打给亚历山大问：「泰迪在你身边吗？」

「啊？嗯……在的。」亚历山大愕然了一秒。

「可以让他听电话吗？」杜南礼貌地问，冷静得过份。心中越是焦急，他的表情便越冷静。

「嗯……可以。泰迪，杜南找你。」亚历山大乖乖地递给泰迪，心中很是惊讶。从电话中听到杜南的声音便知道他很冷静，应说表面上是很冷静，连噪声也带着凉意。这样的杜南是亚历山大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觉得有点害怕。

「喂。」泰迪接过电话应了一声。

「我找向你要巴黎市的黑帮资料，可以吗？」杜南打算从黑道入手，靠警察，虽然他也是前特种部队的成员，却不能认同警察那慢吞吞的处事方式。

「嗯，一会儿我去你家给你吧。」泰迪同意了。

「谢了。」杜南感激道。泰迪作为警察，这方面的资料应该是保密的，这样冒险

要是杜南不安好心直接拿去告发他泄漏机密那就不是甚么好看的事了。

「需要我帮忙联系吗？」泰迪问。作为刑警不多不少也常常跟这些黑道头子打交道，可以说要不是两者立场不一样，他和某些人一定会成为好友的。

「如果可以的话。」

「我明天帮你联系他们看看。今天他们有内部会议，不太好去打扰。」泰迪立即答应了。

「好。」杜南冷静的在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便利店中买了一份巴黎地图，摊开后在研究着那些地点有可能比较隐密，适合藏人。

「那，晚安。」泰迪也不是多话的，心中也为到路华斯焦急，只是现阶段还真的不知可以干甚么了。

「晚安。」杜南挂了电话，拿着笔在地图上面比划。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62、遭遇绑架（二）

杜南在家中仔细地画出所有路华斯可能被绑走的地方和路线。从地图上看来，路华斯的工作室所处的地大厦的位置实在太好了，四通八达，交通非常方便。正是这一点让杜南觉得很苦恼，因为在缩窄范围中也复杂了不少。

不过有不少大路是直接去到市中心或者高尚住宅区等，杜南可不认为汤姆在没有人帮忙下可以如常地在这些地方出没。汤姆作为逃犯，杜南在清晨的新闻上已经看到警方呼吁市民密切留意有没有看到像汤姆的人，令杜南不安的是汤姆这一次手上已经沾上了人血。

——他杀了一个狱警后逃出来的。

杜南皱起眉头，在一些繁华的地区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在旁边标注着共犯。

他以前因为路华斯而略略调查过汤姆的背景，作为一个家庭比较普通，因为长相和身材而被模特儿公司发挖的一个普通人，他的朋友当中也没有比较出彩的，唯一值得注意是他有一个跟他比较要好的兄弟，目前是一个收入不高的文员。杜南不认为警方便放过这一个明显的目标，恐怕他要是帮汤姆匿藏行踪的话，汤姆会很快被警方找到吧。

所以杜南不认为汤姆会找这一个兄弟。

比较令人注意是他曾经资助过一个孩子上学，对方最后还是辍学了去当男公关——也就是牛郎。

杜南想了想，还是在背出来的关系图上在这个人名上画了一个星星记号。只是他心中也觉得这一个人也是太令人注目了，跟那兄弟差不多，唯一比后者好一点是他比较复杂，要收藏起一个罪犯，龙蛇混杂的地方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杜南叹了一口气，此刻这样被动可不太行，路华斯的时间也非常有限，可是可用的资料太少了，他还不能分析出甚么。

他放下关系图，又拿起泰迪给他传来的资料研究。

天色由灰蒙蒙的一片慢慢地放亮。阳光？有地在云层中探出脸来，照射得地方上的植物也添了几分生气，慢慢地它射进了屋内，斜斜的窗框倒影便留在瓷砖的地上，印出了万丈的光华。

杜南眼内充满了血丝，可是他睡不着，应该说此刻他的心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的平静，那怕是躺在床上他也没办法安心地睡觉。

他瞪着眼，地上满满的一地纸，当中有打印的，也有他缭？草地写着甚么，遍散了一地，杜南却无意收拾。

他拿着一张纸仔细的思考着，上面是他看了一晚资料后得出来的巴黎黑暗面中的弯弯道道。要是让泰迪看到，说不定会惊讶了，因为他给的资料不是普通整理过后的，而是过往关于黑道世界那边发生的各案例的

判词。泰迪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多了。比起在政府网页上找到的资料，泰迪给杜南的还夹杂了口供，可以说泰迪绝对是违反了警队的规定了。

杜南就用了一晚把当中的冲突等全部整理好出来，重新自己编了一张目前掌控着巴黎市地下世界的几个重要人物的关系图和他们和其他人的相关要点。

这样看来双眼充血也是轻的，杜南勉强了自己一晚，终于有点撑不住的倒了在地上。

他一只手放在眼中保护着眼睛不要被阳光刺倒，额头一抽一动的，正在头痛着的样子。隐隐的痛楚不时冲击着杜南的神经，让到他不禁呻吟了一声。高强度的分析了一整晚就难受了，果然自己的体力在无可避免下还是下降了。杜南想到了以前在特种部队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集中精神后还能活蹦乱跳，生生觉得以前就真的是年轻啊。

幸好杜南虽然不能安稳的睡了，还是去了床上合上眼睛闭目养神直到中午时才起床粗粗的煮了一顿饭随便的吃了。

看看时间，直接去找那个杜南预期合作的人应该刚好。至于泰迪？杜南经过一整晚后已经改变主意了，自己有能力的话还是不要害泰迪招人话柄吧。

杜南找了顶帽子戴上，把帽边向下拉一拉，然后在心中默念着自己预期的计划，开始往巴黎市最混乱的二十七区进发。

二十七区距离路华斯的家还真不近，大概快跨越半个巴黎市后杜南才从公车上跳下来。一下车公车便立即擦一声高速的开走了，可见巴士司机对于这地区是多么深感痛恨的。

杜南随意地闪身进了一条小巷，脑中默默地回想背下来的地图，应该从这处转弯，向前再经过一条小街便……

到了。

杜南看着上面斜斜歪歪挂的招牌，再次拉下了帽垂毫不犹豫地闪了进去那窄窄的门。

门旁正在收拾的男人意外地挑挑眉毛，抬起眼睛粗声粗气的喝道：「小子，老子还没营业呢。要来一杯今晚再他x的滚进来。」

「找人。」杜南没有被吓倒，只是低垂着脸说。

这种人在二十七区内酒吧老板都见过不少，他心中暗骂一声真装B，但脸上还是恶狠狠的说：「这场就老子一个人。找老子干嘛？来干你吗？」说完还猥琐地扫了一眼杜南那看上单薄的身影。

杜南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酒吧老板一眼，一个眼神便让到看惯二十七区内各种场面的酒吧老板顿时有种浑身寒透到心底的感觉。他脸上的笑一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像他外表一样无害。

「找谁啊？」酒吧老板眯起眼睛，站起了身体倒退

了一步。这一步，便走出了杜南短距离攻击的范围。

「格斯在吗？」杜南这一句在吗，问的口气却像是说‘在吧’。

酒吧老板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他上下地扫了杜南一眼，怎么也觉得眼前这个人眼生，完全不像是在甚么地方看过。可是格斯老大习惯窝在自己这处除了在二十七区内混得比较够和有势力的，也没有几个人会留意到。只是这小伙子，是甚么一回事？

酒吧老板决定按兵不动，但身体却像是无意地往旁边的柜子一靠。他知道柜子上有一个隐藏的按钮，这一靠下去按钮便会启动，到时隐藏在柜子内的针孔摄录机便会被启动，然后把这边的画面直接送到格斯老大的房内，要是有甚么不对也可以让到老大先行离去！

「呵呵，你找老大有甚么事？」酒吧老板靠在柜上，像是漫不经心的，实际是在拖延时间。

杜南没有阻止酒吧老板通风报信的行为，只是意外地看了柜子一眼，然后平淡地瞅着酒吧老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看够了没？」

一句话便让到酒吧老板心中一惊，枉是他在这一片混乱的地儿打并到今天这个地位也无法不心惊了，过往他跟谁没有打过交道，也只有眼前的人这么邪门，居然能发现隐藏在内的摄录机！

酒吧老板不知道杜南不是发现了，只是那是缘于直觉，当酒吧老板往柜上一靠时，他心中便有种不太好的、被人监视着的感觉，才会说出这一句话。

「呵呵，不错不错，直觉很敏锐。」在一旁的暗门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伶伶仃仃的听得人心中一紧，有点慌起来的感觉。

杜南往传来声音的地方一看，便见到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拍着手，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高大壮硕的、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杜南知道那几个人是保镳，那么眼前的人也就是他要找的格斯吧？

格斯含着欣赏的微笑走到杜南伸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肩一边说：「小伙子，长得机灵，直觉也……」还没说完就被杜南面无表情的往身后一闪弄得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