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来了 上——百里弄

作者:百里弄  录入:08-14

帮忙。

“安毓然你是何人,竟然会武功,而且为何进过迷药还未迷倒。”右边的黑衣人一剑准备刺向床上的人,安毓然挑开了剑

头。

“好吵啊。”宁程予睡梦里朦胧的声音传进耳朵,安毓然看见他翻了个身,这家伙睡得倒是很安心,自己的心也放下了三

分。

“不是九王爷!”左边的刺客突然皱眉诧异道。

“那先把他们两个杀了再说!”右边的刺客接道,“安毓然,你别再逞能了,等会我们的人就来了纵使你武功再强也脱不

了身,更何况还要保护一个草包。”

安毓然知道他口里的草包是指谁,顿时手上的力道又多了三分,“这个草包还轮不到你们两个白痴来骂!”

月光投进窗,床上的人嘴角一个可爱的上翘弧度。

安毓然剑尖一挑,其中一名来不及躲闪的刺客蒙面黑巾被掀了开,正是那名国字脸的王府侍卫。

“这就是你们非住这家客栈不可的原因吧。”

“不愧为京城第一大才子啊,哼,只可惜红颜薄命。”

安毓然汗颜,“蠢货,不会用成语以后就少说话。”

“哼。”说罢,那名刺客从怀里拿出两枚形状怪异的匕首,安毓然顿时一惊,可正与另一名刺客拼杀,根本没有机会阻止

眼前的暗器袭来。这时安毓然做出了一个自己都诧异的决定,他收了手,转身护住床上的宁程予。

正在刺客准备将暗器射出之时,一根挂着钢构的钢丝勾住了窗沿,从外面飞进两个人。

“哈哈,你死定了!”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两名刺客应声倒下。

“属下救护来迟。”

其中一人抱拳躬身,另一人回身去点起油灯。安毓然见床上的人脸朝墙,睡得正香,便起身望向突然进来的二人。其中一

名正是他的联络员,也是知晓他身份的人。两人亮出手中翠绿的梅花糕。

“多谢了。”安毓然沉声道,仍然没有摘下脸上的面巾。他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他们埋伏了多少人?”

“这个……属下还不清楚。”

“老王爷那边没事么?”

“是,我们的人一直埋伏在老王爷厢房外,刺客直接杀入中间的房间,并没有潜入老王爷的房间。”

安毓然皱了皱眉。

“我们的人来了多少?”

“十来余人。”

“怎么接到的命令。”

“门主下的命令,门主亲自写的书函。”男子补充道。

安毓然没再多问,他不知道门主是怎么知道他们遇见的一切,也不知道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卫刺客会走错房间,但他似乎隐

约知道,他们的门主此刻也正在去临易的路上。

安毓然接着挑去另一名刺客的面巾,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是昨日另一位插口接话的侍卫。那日那名侍卫接过国字脸侍卫的

话,估计正是怕老王爷问起为什么会对从没来过的客栈如此熟悉。安毓然微微叹气。

站在一边的两位育璧门成员向安毓然示意后,便掳起尸体从窗口跳了出去,安毓然再往下看时,已是一片安静,好像什么

都没有发生。

回头看床上的人,睡得正酣。大概是因为吃下了有迷药的饭菜吧,到哪都不顾及的瞎吃,这下终于吃到亏了吧。安毓然帮

宁程予掖了掖被子。

“好好睡吧。”他吹灭了油灯,走出门去。

待安毓然走了一阵后,床上的人下了床,轻轻一跃,来到了屋顶上。

第八章

“门主。”一名男子单膝跪地,他就是冷天,门主唯一的联络员,也是唯一知道门主身份的人。

“天凉了,你少跪点。”

“是。”男子起身,但宁程予很快后悔了,那名男子站起来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身体又壮,让宁程予感到很有压力。

“咳……你坐着吧。”

“我站远点好了。”那名男子似乎也知道了门主的意思,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又觉得坐着跟上级说话实在无礼。

“太子那边怎么样。”

“很好,没有什么情况。”

“嗯。”

“门主怎知他们今晚会动手。”

“呵,”宁程予轻笑一声,“因为那一群人是草包。”

其实早在投宿客栈时,宁程予便已猜到那两名侍卫的意图了,所以才故意以询问那的吃的为由试探一下,果然牵扯出另一

名同伙为他帮腔,也直到宁程予在柴房里看见被绑着的真正店家三口和那些伙计才确定自己的猜测。他故意向窗外喊出那

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正是引刺客上当,把他的房间当成老王爷的房间。自己准备将计就计,生擒刺客,一网打尽。

可他忘了隔壁的安毓然,但也没有打乱他的计划,宁程予提早就安排了一个安毓然手下的联络员前来,并告诉他安毓然会

与九王爷同行。

“捞着几个草包?”他继续发问。

“三十六人。”

“我们的人无碍吧。”

“两名弟兄受了伤,但无大碍。”

“这些草包是谁的人!”宁程予的眼睛里有了怒气,他从不允许他的兄弟受伤,虽然这是件难免的事。

“刘宽。”

“就知道是他,好好照顾兄弟们,大家要都好好的。”宁程予吐了口气,渐渐隐去了怒意,随后又调侃道,“没新意,要

是阿丁的人就好玩了。”

“……”

另一边睡得正香的阿丁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大家因为睡得沉,精神都很好,看来那迷药还不是让人当场晕倒,而是一睡就像死猪一样。

“启禀王爷,属下教导无方,属下手下的两位侍卫家中有要事,留书回家了。”侍卫头头面露难色地上前禀报。

“算了,少两个不打紧。”老王爷挥挥手

“王爷大量,属下一定会严加惩罚。”

“算了算了,谁家没有点难念的经啊。”九王爷摸摸胡子。

时候也不早了,老王爷朝二楼喊,“程予啊,快点出来,要走了。”

“来了!”楼上走廊里跃然出现一个可爱少年,还是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一双大大的杏目弯了弯,然后朝下奔去。

“爹,这谁的信啊?”

下楼来的宁程予拿起刚刚侍卫头头放在桌上的留书道。

“哇,写的真好,这字比安然写的还要好看,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深藏不露啊。”

“你看的懂么你!”老王爷敲了下宁程予脑袋,“这么大了字写的还跟爬虫一样,快走,等会天又黑了。”

宁程予放下手里的留书,颇有意味地笑了一笑。

接下去的几天,都很安宁,离临易也越来越近,宁程予在路上一直找安毓然聊这聊那,安毓然也有一搭没一搭,爱理不理

“毓然,来陪伯父下棋吧。”也不知道老王爷从哪弄来的的围棋,突然心血来潮地邀安毓然下棋。

原本是宁程予与安毓然一架车,薛伯和老王爷一架车,现在老王爷从自己那架车上走到宁程予他们的车上探进半个身子朝

里面问道。

“不行。”宁程予挪到安毓然前面,坚决地回答。

“你让开,你长这么大都不会下,你哥走了,你想闷死爹啊。”

“不让,安然得教我认字。”

“占着茅坑不拉屎,走开。”老王爷准备去揪开宁程予。

宁程予一躲,“谁说的,安然,现在我们就学《礼记》。”

从听见那个“茅坑”的俗语作比喻后,一旁的安毓然就在抽动嘴角了。当然他给宁程予的报酬就是背《礼记》,宁程予根

本不会背,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读,当他望向窗外自由的鸟儿的时候,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自作孽,不可活啊。

此后,宁程予将要用他背《礼记》的巨大牺牲换回与安毓然的一路同行。

马车偶尔也会在驿站停留一下,每每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宁程予一定会逮人就问,离临易还有多远,这直接决定他还要

背多久的《礼记》。

“小弟弟,这儿离临易还有多远啊?”宁程予对一个正在买包子的少年模样的人问道,那少年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

“你叫谁小弟弟呢!”少年回头,怒道。

“你啊。”

“小鬼,你少给我啰嗦,你自个儿才多大,小屁孩。”少年一副鄙视的眼神,“临易就快到了。”最终还是随意的回了一

句。

“哦。”宁程予被他一连串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们……去临易?”少年指了指那看上去华贵的马车和在一旁休息的随从。

“是啊。”宁程予眨巴眨巴眼睛。

“你是官家的人吧?”

“我是宁家的人。”

“……”那少年不再多问,当今天下姓宁的也就皇室一族了,眼前这个华服少年跟皇室没有半斤也有八两的关系。

少年买完包子,瞥了宁程予两眼转身离开了,宁程予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刚撞见的那双好像藏着抹不去忧伤的双眼。

“世子,我们要出发了。”薛伯喊道。

“嗯,就来。”宁程予拖着步子走上车。

马车轮继续朝临易方向驶去,宁程予继续背他的书。

才走了没一会,车就停了下来。

“这谁啊?”老王爷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宁程予第一个把头探出来,他最喜欢的就是热闹。

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沟壑,有个人头还在攒动,那个人是在那里挖坑。那条长长的沟已经完全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随从的侍卫顿时围了上去。

“小伙子,你在那儿干什么啊。”薛伯下了车朝那边的人问道。

“小鬼,你少给我啰嗦,你也没多大,小毛孩一个。”

薛伯哑然,面相显老的他十四岁以后就是被同龄人伯伯,爷爷这样叫大的。

这台词好熟,宁程予侧了侧头,随后跳下马车,向那个挖坑的人那里走去,拨开那些侍卫,走到沟边上,那沟很长很深,

至少也挖了有三四天的样子了。

“你怎么一眨眼又在这儿了啊,你不是买包子……”

“你以为我一辈子都在买包子么。”那人懒懒地打断他的话。

“那你在这挖沟干什么?”

这时,安毓然也从车里下来,向这边走来。

“你们先下去守着老王爷,这没什么事。”安毓然朝那群侍卫说道。

“是,安公子。”虽然他们本来不需要听从安毓然的命令,但根据一路上面对各种问题的判断,他们暗自讨论后决定,实

际行动时还是听这个安公子的比较好。侍卫随即退去继续围在马车周围保护老王爷。

“不让你们过去。”少年调笑着看着那些匆匆退去的侍卫,接着继续扩宽他沟的长度。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过去?”宁程予问道。

“这是去临易的唯一一条路。”少年放下铲子,拍拍手上的灰,灰尘顿时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临易?”安毓然俯瞰着底下的少年。

“他说的。”少年指着宁程予,手指很细很白,即使蒙上灰也都看得清楚葱白的手指。

安毓然瞟了一眼宁程予,继续说道,“这坑至少也挖了又三四天了,兄台的话说的也不靠谱了些。”

“切,这坑用得着小爷我挖三四天?对于我慕容里来说,就一炷香的时间。”叫慕容里的少年得意地说道。

安毓然和宁程予的眉同时皱了一下,只是互相之间却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表情。

“慕容公子拦我们去路是为何?”

“要买路钱。”

第九章

两人又是一惊,“慕容世家乃赫赫有名的铸剑世家,怎么会改行来收买路钱。”安毓然明显对他的答案满是怀疑。宁程予

则不再说话,此时的他说的越多暴露的也越多,他也发现这个人不是什么寻常角色。

“世上慕容一姓的人家这么多,你怎么我就是你口中的慕容?”

“若我没看错,你右耳上紫色耳钉应该是慕容一家的图腾饰物吧。”

慕容里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答安毓然的问题,“我知道你们有钱,给我吧,我就让你们过去,我好善,二百两就够。”

慕容里把手伸出来,一副要定了的样子。

“我半年的钱都没这么多!”宁程予忿忿不平地朝他大声道。

慕容里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罗嗦。”

宁程予觉得很委屈,就他话最多,自己为了不出差错都没怎么说话,现在那人还说自己罗嗦。

论安毓然和宁程予的武功,将坑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填平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他们不能表现出他们的武功,一个是文人才

子,一个是白痴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有武功?

“看来你真不是慕容家的人了,慕容家又何时出过贪好钱财的俗人,慕容家一直都是清高示众,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安毓然淡淡道。

慕容家乃江湖上第一铸剑世家,乐善好施,救济了不少穷苦百姓。所铸的良品也都是武林中人争相想拥有的,只是慕容家

铸剑一向只为配得上又出得起价的人铸剑,无论善恶黑白。

“放屁,少给我啰嗦,不给钱就睡这吧,说再多也没用了。”安毓然一直没怀疑过自己的口才,多说无用这个词对他来说

根本不存在,但他很快知道这个慕容里书说的那句“说再多也没用了”的意思了,慕容里从怀里拿出两块木头塞子,塞在

了耳朵里。安毓然淡然地看着他,心里早想挥拳头了。

宁程予很是时候的蹲下去拧了一下慕容里的脸,然后赶紧跑开了,安毓然和慕容里都无言地望着他。

其实安毓然并不在乎这区区二百两,既然这人没有其他目的,也无需再劳神费力了。他转身会马车拿银票。

“毓然,那人到底要干什么?”九王爷探出头担心地问。

“伯父,没多大的事,我们马上就能启程。”安毓然给了九王爷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看九王爷的表情就知道,安毓然微

笑这一招果真父子通杀,老少咸宜。

安毓然把二百五十两银票递给慕容里,旁边的宁程予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慕容里看到那二百五十两也没多说什么,把耳

朵里的木头塞子拿出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坑就被填平了,表情有许多大石块,安毓然知道,那是为报答他给的二百五

十两里多给的五十两。

“我是不会谢你多给的那五十两的。”慕容里面无表情地说道,接着拿起包袱,消失在旁边的树林里。

“安然,你好有钱。”宁程予一脸崇拜,这句话他早想说了,育璧门的赞助方啊,大部分活动费用都是南部负责人安毓然

出的。安毓然视之如空气,接着上了马车,宁程予屁颠颠地也跟着上了车,继续背他的《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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