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
第四章
在一如往常般晴朗的早晨的十字路,牧原茫茫然地沐浴在晨曦中。
昨晚的雪已融化,潮湿的道路照射在温暖的阳光下。
而照射不到太阳的人行道,还多少留了些雪迹。
“这一切……真像是在作梦!”
但是,疾速横过马路的牧原,却觉得浑身在痛。
他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原来会这么耗费体力……”
思及此,也不约而同地脸红耳赤起来。但现在必须赶上班才对。
当他醒来后。发现阿润已不在;再看看腕表,他的脸色就一阵泛白。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过我想不会再见面了吧……”
他忽然发现这里是昨天与阿润相遇的附近。
他用着小大人又蛮横的态度,有时又像被弃的孤儿的眼神在看着牧原……。
他甚至对自己诉说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且使用暴力强奸哥哥……事后十分愧疚等的事……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他却变了
个人。
“那个小孩……不会有事吧!”
牧原对阿润而言,或许也只是他人生旅程中的一名过客而已。
阿润在眉宇间总流露出一丝的孤寂!不!牧原却更觉得阿润很悲哀。
“……我这一生如果能得到这种人,将死而无憾!”
他也回想起自己的失恋——。
“年轻就是不要留白!又或是……他对那个叫磷的人难以忘怀……?”
在回忆的思绪中,又再次看了看手表。
“完蛋!今天要开会……我会来不及了——!”
牧原试图撞开那些恼人的愁绪,快步走过刺目的人行道。
“这里是雪住制莫学术研发部……”
“——牧原君!五线电话!请你好好说明新药的副作用……”
“是……的!”
才放下电话,牧原又翻着厚重的资料,再拿起另一具话筒。
一至年底,任何公司均忙碌异常;这个研发部也是从早到晚,都有人在问有关服药的相关问题。
“呼……今天可真累人!”
“……唔!”
快要下班了,牧原终于可以喝一口同事泡的咖啡喘口气。
“喂!牧原!”
“什么事?”
“你最近为什么时常心不在焉?”
几乎是和自己同一时期进入公司的同事井口,隔张办公桌和他话家常。
“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什么事!”
牧原有些困惑地摇摇头。
“哦?那发呆是你的习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
对井口末吐实,使牧原对他有些内疚。
“已快过年了,牧原!你打算怎么过?”
“……我并没有……特别的安排!而且今年也不打算回老家过年……”
“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吗?不是我要说你!你也该把过去那个女朋友忘掉,另外交一个嘛……你都已二十七岁了吧?”
“是啊!”
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井口耸耸肩。
“那你要去滑雪吗?我可以邀些朋友去!”
“啊!不!谢谢你的好意!”
“真拿你没辄……”
井口呼出一口气,发现已是下班时间。
“但也不能老是这么下去!”
井口站起身,整理着桌面——被他看着,牧原就莫衷一是地点点头。
“对呀……”
他这才发现,自己最近时常被人提醒在发呆。
的确,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都装满那晚所发生的事——使他怀着既羞耻又难过的心情,以至于呈现极不稳定的状况。
一直到今天,他才稍稍缓和下来的感觉。
“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是出于自愿的事?何况又是和一个年纪较小的男人……”
羞耻之心挡不住地冒上来,牧原用两手捂住脸。
“实在是很无聊……”
在咒骂自己一顿后,他大大地吐口气才镇定下来。
他在办公桌前伸了伸懒腰,忽然电话铃在响,他立即接过来。
“这里是学术研发部……”
一方面回着电话的那端,一面他望着窗前正前方的走廊。
“——!?”
一身质地上好的大衣,还有他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看到就在走廊前方,有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和着白衣的部长并肩走着——。
“啊?他不就是……!?”
对方长相的相似,使牧原看呆了。
“怎么回事?……又勾起回忆了?”
为什么自己对阿润会如此朝思暮想——在不解中他盯着那个人看得目不转睛。
“……咦?那不就是阿润本人吗?”
在确认无误后,牧原顾不得手上还拿着话筒,对阿润微笑招手。
他那双淡褐色的双眸,在看到牧原时,也惊讶地睁大着眼睛。
“喂!牧原!你认识下任董事长吗?”
看到这一幕的井口,逼问还在讶异的牧原。
“……你说什么?什么下任董事长……!?”
“喂!刚以那位是现任会长的孙子吧?我在公司创立纪念仪式时,有过一面之缘。他现在是t大的高材生,也是这公司的
继承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咦?我……这……”
被一连串的问话,牧原一句也答不出来。
“是吗?我并不知道……”
怪不得……牧原在喃喃自语。
怪不得会在这种地方见面——怪不得他会如此桀骜不驯。
“——!?什么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啊!这……”
回想他俩只是有过露水情的过客,但这种话他对井口是难以启齿。
“……不不!是我看错人了!”
“看错人!?”
井口提高声调,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爱说笑!”
牧原被他损了一句,仍果然地趴在全是文件的桌上。
仰望着即将要下雪的夜空,轻轻吐吐气——。
那天牧原下班回到家,已近午夜时分。
“你回来了……这么晚!”
夜晚的寒意沁人肌肤——牧原踏上公寓的楼梯,就望见他家的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停下他的脚步。
“……阿润!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润一双修长的脚蹲在冷冰冰的地板,抬头看看牧原。
“我在等你!已等了很久了!”
“你就……坐在这么寒冷的地方等吗?”
牧原立刻取出钥匙。
“对!你这公司太不讲理了!怎么让你工作到这么晚的时间才下班?”
“……别这么说——。只是让你枯等,真不好意思!”
“先进屋里再说……。”
听到将来就要胜任公司董事长职位的阿润的话,牧原只有苦笑的份儿。
阿润已经冻得忍不住将放在口袋的手拿出来哈哈暖气。
“我泡一点暖和的东西给你喝……”
说着,就边打开暖气,把上衣挂好,走过牧原身旁,阿润极熟悉的坐到桌子边。
“你不用……泡给我!”
他的口气依然具有压迫感,但牧原依然走向厨房。
“上次我来你这里,因为带有醉意,一定胡言乱语跟你发许多牢骚吧?阿忍!”
“也……还好……”
被突然这么一问,牧原答不上腔,手上拿着二人份的咖啡出来。
“阿润!你倒是记得我住在这里!”
“……对呀!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感觉背后的阿润一定在解嘲的笑着。
空气中弥漫着有点尴尬的气氛,牧原试着找话题来化解。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牧原不带任何责备意味,只是有些意外的说。
“……我是不是麻烦你了?刚才你在门口看到我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怎么会……?”
牧原嘴上这么回答,内心却在思索——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当他望见坐在门口的阿润——在那瞬间,才您的回过神来。
那时,他也隐约可以感觉到——阿润来的目的是为何。
牧原感到自己背后投射过来的视线,早已看穿他内心的激荡;所以他就拿着杯子,杵在原地不动。
“哼……是这样吗?”
阿润不经意地哼了一句,立起身从背后抱住站在厨房的牧原。
阿润用额头碰着牧原的头后方,且更紧地贴近使劲拥抱。
“……我今天是来封你的嘴!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及做过的事……好象我成了很邪恶的人……”
他用着淡淡的口气说,让牧原根本看不到他丝毫困惑的表情,也就猜不透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原来是这么回事!”
牧原想挣脱他的搂抱。
“——即便你不提醒我,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桩事!”
阿润用力抱住牧原,不让他脱身,从后面偷偷看他说——“你把……这个服下!”
说着,然后从后面伸出放在手掌的胶囊物。
“……这是什么?……”
牧原瞪大着眼十分惊愕地看着。
看到他那表情,阿润才放缓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春药——可以让你不感觉疼痛!”
阿润又附加一句——你可别因为是研究员,就想要调查药的成份!
“你……怎么有这玩意儿……?”
牧原蹙蹙眉一动也不动:润又静静地说。
“我希望我们两人都能达到高潮!上次只是我单方面的满足!这对你不公平!因此也希望你有快感!”
“什么快感……?我听不懂!”
牧原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公平……对这句话,使他的心沉重了下来。
“……你不相信我吗?……”
牧原无所适从;挂在他白皙脸庞上的黑发,在额头上形成了黑影在晃动……。
“但我不能服这个!”
阿润听了牧原的话,无计可施地望着他看。
“……”
牧原此际心焦如焚,他只有保持缄默不语。
阿润探至他胸部的手,已开始在他的衬衫里摸索着。
“我在公司见到你,也会装作不认识你!”
他衣服的钮扣被解开,牧原的声音里微微抖着。
“……你何必这样呢?”
牧原重重吐口气——并用手去阻挡在他身上阿润那双横行无阻的手。
“你叫我不要这样,那要我怎么做呢?”
上次那个夜晚,还是阿润亲口表示要作一次——牧原不解何以会如此?
牧原强忍着,但声音听得出在微微发抖。
“因此,你把这个吃下吧?”
“……不太好吧!”
牧原不愿看眼前的药,一直在摇头。
“你是不喜欢我吗?”
“……并不是这个问题……”
并非信不信任就可解决的事,牧原的眼神带着无言的责怪之意,越过肩头看他。
“——是吗?”
凝视着那双又黑又湿润的眼眸,阿润着淡褐色的双眼。
“因为……这显然有点野蛮的行为……”
牧原好似芒刺在背的视线在注视他。
“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多……谈谈呢——?”
“……我不想作这种事!”
想回过身的牧原,被阿润自背后用力抱住。
“……你如果再如此刁难,我就拍下强奸你的可耻的照片,就用这来封你的口!”
“——你别蠢了……”
口气中虽带着半开玩笑,但被阿润这么说,牧原也难免心生狐疑,眼神也就凌厉起来。
“这叫蠢吗……?嘿!我倒有个好点子!”
阿润就这么紧拥着牧原,将他拖到床边,将手放在对方肩上,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喂……你要干什么……?”
牧原慌张地想推开阿润的身体。
但他那双又细又长的手,却很轻易就被阿润制伏。
“……我的身体似乎很中意你!只要看到你就会亢奋起来!”
“你……不要这样!阿润!”
双手被控制住,再加上阿润的体重。
在完全无法动弹下,阿润的唇就落在牧原雪白的项颈上。
“我就说这是野蛮行为——!”
“——!”
在完全被阿润控制的体势下,使牧原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心。
“——啊!!”
在毫无反抗的空隙中,牧原开始发抖。
“我……不要……!”
“阿忍……!?”
牧原发出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悲鸣声;阿润在惊慌之际突然放开手;牧原苍白着脸在看他。
“啊!对不起!阿润……”
牧原用手撑住自己身体不断地颤抖,连唇也在打着哆嗦。
“你……为什么要道歉?”
望着牧原怯怯的黑色瞳孔,阿润不由得低垂下头。
“我上次……显然对你做出严重伤害你的事来……”
阿润这才——有所警觉,摇着他的头致歉——“请你原谅!”
他再次伸出被牧原拒绝的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