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春宵罗曼史（出书版 三）BY 秋月皓

「是的。」

「我也觉得很幸福愉快。」

浸在浴桶中，仰着让千寿洗着头发的诸兄大人，边说着话边把手伸了出来，抚摸着千寿的脸颊。

「这样就没办法帮您洗头发了。」

千寿抱怨着。

「已经可以了。」

诸兄说。

「还只洗了一半而已。」

「我想要吻你啊。」

「请再等一会。」

「没办法等。」

「好像小孩子。」

「不喜欢吗？」

「不会……」

千寿将脸贴向脸朝上仰着的诸兄把唇靠向他，诸兄大人用手抱着千寿的头把舌头伸进了千寿的口中，两个人就这样啾啾地又吸又吻，情欲整个被挑动了起来。为了不弄湿外衣只穿着一件内衣的千寿，厌觉到阵阵快感袭上心头，也知道自己两腿之间热了起来。

「喔，小茄子已经成熟了吗？」

诸兄大人说着便将手采进千寿衣脤里面。恰好此时，喀啦一声门被打开，让千寿吓得整个人僵住。

「洗脚水吗？放那儿就好。」

诸兄大人就这样触摸着千寿说着。

「好的。」

听到老仆的声音回答着，接着就听到窣窣地脚步声。

千寿快速地把诸兄大人的手拂开，逃出了浴室。

「千寿？怎么啦，千寿！」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千寿只觉得害羞的想要哭出来！

啪哒啪哒地跑过走廊冲进房间内，钻进了寝室中铺奸的床帐深处。

「千寿？千寿！」

听到诸兄大人追过来的声音，千寿把身子缩得更小了。

但马上就被大人发现。

「原来在这儿啊。」

诸兄掀起床帐。

「你究竟是怎么了啊？」

诸兄大人说话的声音，显得相当惊讶。

「快出来吧。这样湿答答地跑出来会感冒的。」

「实在非常抱歉。」

还不能压抑住羞耻的咸觉，千寿道着歉。

「不需要道歉，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这么急急忙忙地逃出来呢？」

诸兄大人的声音听来虽然不像在生气，可是心情绝对不好。千寿不敢把头抬起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人、人家觉得很害……害羞……」

「……嗯，你不喜欢太亮是吗？」

诸兄大人说话的声音听来似乎满惊讶的，可是让千寿觉得害羞的理由却不是这个。

「不，不是的。那个……有人。」

「人？你是说送热水的？」

「是的。那个……」

「他做了什么吗？都已经那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对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吗……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我就好好处罚他到你气消。再把他放逐到矿山去！」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千寿慌张地辩解着。

「老仆没有任何的过错，只是我自己觉得非常丢脸而已。被诸兄大人以外的人看到我那个样子，就是觉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这样啊。那是我的错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诸兄大人又加了一句「对不起」，便伸手去牵起缩成一团的千寿的手。

「过来吧。」

大人温柔地命令着。

「不要再觉得不好意思了。碰到这样的状况我却不能好好地体谅你的心情，真抱歉。」

千寿听到大人这么说，不禁觉得（都是我不好啊）。自己身为家仆，竟然让主人诸兄大人这么样替自己费心，这是不应该的。于是，千寿满陵歉意地说。

「小的才应该要道歉才是。」

「为了这种事情，居然忘了自己身为该侍奉主人的身分的千寿，才是真的不对。还请您务必原谅小的。」

听到千寿说的话，诸兄大人歪局兴地把脸皱了起来，

「我对你……」

话说到这，诸兄突然不再讲下去。

「……没什么，算了。」

大人把原奉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正因为不知道大人打算说什么，更让人对他不打算说出口的事情加倍在意。

「是什么事情呢？请告诉小的吧。」

千寿拜托着，但诸兄大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你不会有兴趣的」，让千寿更加在意了起来。

「请您务必要告诉小的。」

「我已经说别再问了。」

「可是。」

千寿想更进一步追问的时候。

「不要啰唆！」

就被诸兄斥责了。

「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已经叫你不要再问了！你到底还要这样喋喋不休到何时！」

第一次被诸兄大人如此严厉地斥责，千寿吓了一大跳，然后便觉得非常地难过。

「对……对不起。」

道歉的当下心中涌起一阵难过，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千寿吸着鼻子抽泣着说。

「还、请、请您原谅……原谅小的。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小的让您讨厌了，请您见谅。」

诸兄大人看似叹了一口气地说，然后用力抱着千寿，用严肃的语调说着。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就算四海之内的水都干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我有多么深爱着你吗？如果能够剖开胸膛让你看看我的真心我很愿意。

所以我、我……我跟你之间虽然表面上正如你所说，是主人跟家仆的关系，可我从来都不把你当成家仆看待……能够让你如此为我尽心我当然开心，可是我非常非常地爱你，你也爱着我，那个，就是，我觉得你是以妻子的身份待在我身边，让我非常地开心！所以说，就是……

也就是说我刚刚要讲的话，如果不能好好解释的话，我向一定会伤到你的心，我没有自信能够好好跟你解释，所以才决定不说。

那个，也就是说……如果你对我做的事情觉得不喜欢的话，只要跟我说你不要就好，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担心自己只是个家仆的身份，尽量说出心里的话就好。」

……其实，这是让诸兄很为难的籍口。刚才差点要出口的事情，如果讲出来的话，千寿就可能会发现自己的真是身份，所以才急急忙忙住口，结果反而让千寿哭了出来。

没办法之下，只能转而用自己的是真心的并不是刻意隐瞒什么的说法，希望能够尽量稳定千寿的情绪。诸兄知道自己口拙，内心十分惶恐且战战兢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我来说，你是我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爱人，可是你竟然认为自己只是个家仆，这让我很生气。我是如此地珍爱你，但你却这样贬低自己的身份，我不希望你这样啊，懂吗？可以理解吗？」

「……嗯。」

千寿点了点头，便把头钻入诸兄怀抱中。

「是，是……我非常清楚地了解了。」

「心情好点了吗？」

「……生气的是诸兄大人您啊。」

「我已经不生气啦。」

「千寿也……不再难过伤心了。」

「那，和好啰。」

听到千寿用开朗的声音说着话，诸兄大人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

「糟、糟糕。」

才念着，马上就「哈啾！」地打了个喷嚏。

「糟糕啦，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喷嚏盖住了想说的话。

「您还好吗？打喷嚏之前您说「糟糕」，然后刚刚又说「和好」之类的话。」

千寿边替他接着话，边替忙着克制喷嚏的诸兄大人垂着肩膀。

「肯定是着凉了。赶快回到汤殿泡一泡，让身子暖一暖，不然会感冒的。」

「好，就这么办。」

点着头真起身来的诸兄大人，刚洗过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只围着一件外衣的姿态，看来相当狼狈。千寿红着脸，赶紧与大人回到汤殿。

待诸兄大人再次入浴完毕，千寿也将流汗的身子冲洗干净之后，享用过老家仆夫妇替两人烧好的晚膳，诸兄大人便吩咐家仆夫妇俩回自己的住处待命。

「反正晚上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诸兄大人这么说，真正的理由其实是为了不让千寿上床时觉得害羞。

老夫妇二人听了吩咐，就回到山庄后面自己的家中。

「这样，这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啦。」

「你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把灯点着好吗？」

「嗯……好。」

「也要好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喔。」

「这、这个……」

「不愿意吗？除了我又没有别人听得见。」

「好、好的……」

「在町屋的曹司里，平常为了要掩人耳目，我跟你在很多地方都忍耐了很久。在这里不需要顾虑到任何人，可以尽情地随你我享受了。」

「……嗯。」

即使如此，刚开始千寿还是有些胆怯，难以演示羞怯，身体僵硬着不敢发出声音来，在诸兄大人温柔的爱抚之下身体越来越放松，才从羞怯的枷锁中慢慢的挣脱了开来……

「啊啊，啊嗯！已、已经不行了，请给我吧，诸兄大人。」

「给你，这个吗？」

「是、是的！」

「啊，身体热得快要受不了了，快点啊！」

「那么，嗯……」

「啊、啊、啊啊阿！」

「这样吗？舒服吗？」

「是、湿的，啊啊……啊啊……好棒，好棒……」

「还要更深一点吗？」

「不、不，那里……」

「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更用力一点，请更用力一点。」

「是这样吗，是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

体内被撞击摇晃着，敏感的胸前乳尖也被舔着。诸兄大人的那儿力道越来越强，更让千寿感到一阵快感。

床帐围起的四周点着的灯，灯油已经燃烧殆尽。月儿已经高升到天空中央。十八夜的月儿又大又圆，月光照进寝室中，已经习惯夜晚光量的千寿仔细看着诸兄脸上的每个角落，诸兄大人也如此凝视着他。

「啊啊，就是这个神情，因为快感而难以忍受的哭泣脸庞，能这样慢慢地欣赏真是种乐趣啊。」

「您、别这样，我……我会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因为我这样，你才会显现出这样的表情来啊。我好开心，好爱你啊。」

「啊，诸兄大人，你别拿我开玩笑啦。」

「哈哈，是不是像个笨蛋？」

「不，千寿只要想到您对我的好就很开心，您的表情很好看。」

「嗯，喔，你的这人好柔嫩而且收缩力更紧了，让我停不下来啊。」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累了便紧抱着入眠，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巳时。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中。

千寿很快想要起身，被诸兄大人玩笑的制止说「不要着急」，丝毫不浪费光阴地又再度开始情事，在白昼也充分地享受了鱼水之欢。

「啊啊……已经……厨房里面已经有人了。」

几番情欲翻腾之下，千寿的黑发散乱在白嫩的背上，软软地摊在床上略带埋怨地抱怨着，可是诸兄大人好像还没满足似的用受不停抚弄着千寿的肌肤。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要来叫我们。不过，你也差不多肚子饿了吧。叫他们送早膳来吧。」

大人披上外衣起身，走到走廊上扣扣，扣扣地敲了几声，那是在寺里常用来打暗号的板鼓声响。

等诸兄大人回来时，千寿问道。

「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的东西啊？」

「好像之前就有了呢。」

诸兄大人说。

「当这一带属于清原大臣时，我听说这里是招待可人用的住宅，想必是为了暗自来拜访的人设置的吧。」

「真是用心的设计。」

千寿感动的说。

「这应该是为了害羞的你特别准备的相会场所吧。」

大人开玩笑地说着。

在诸兄大人的吩咐下享用了丰盛又美味的早膳后，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两人便一同前往之前就约好要去的市集。

京城中有两处宫设的市集，沿着七条大宫大路的是「东市」，同样的，沿着笑嘻嘻大宫大路的就是「西市」。

当时东市在每个月的前半，一号到十五号营业，大多是以衣服、布料、木棉、笔墨、刀剑、马鞍、马匹、木器、药品等独占商品为主。

相对的，西市则是在每个月的后半营业，这里的独占商品为绫罗绸缎、土器、染料衣物、牛、油类等商品，除此之外两个市集共通贩售的商品有米、盐、干鱼、生鲜鱼类、海草、饼干零嘴等食衣住行上的必须商品。

会去逛市场的不只市井小民，宫中还有贵族们的厨司也不少是在市集购得所需物品。作呕京职监督下的「市司」，就是受朝廷还有贵族之命执行这种物资调动的重要职位。

千寿两人骑着马出门。诸兄大人穿着狩衣和乌帽等轻松的装扮，千寿则是穿着平常的服装，他的美貌上还有着些许忧伤的阴影，其实那是因为昨夜和今早的疲累所致。

两人并骑着慢慢从西京极大路往南走，来到六条大路往东转。阳光仍旧炙热的秋日，诸兄大人说，等抵达市集就去买顶斗笠吧。

「现在刚好是西市营业的日子，有点可惜哪。听说东市更为热闹，还会有马市，好像很有趣呢。」

「可是西市有买卖牛只对吧？说不定在养牛村的爸爸会吧牛牵过来贩售呢，小牛生比较多的时候，除了缴给役所的牛只以外，剩下的牛就会牵到市集上来卖喔。」

「这样啊，那么说不定我们会碰到你的养父啰，好好期待一下吧。」

「见面说不定也不认得了。」

「从六岁离开村子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吗？」

「不，在寺里一年一度举办的极点时会见到面。」

「那怎么还会不认得呢？」

「可是爸爸跟妈妈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说「都不认得你啦」。」

「啊哈哈！那是因为你越长大越出落的好看，所以才会说认不得你啊。不用担心，像你这么好看的孩子，父母亲是绝对不会不认得你的。」

随着山庄老翁指点的路，从西大宫大路继续往南走，便到了市场。

「哇……怎么有这么多人啊！还有那么多间店啊……」

二町四方的土地，有建着小屋的商店，也有苇薕搭起的简陋棚子下铺着席子就做起生意的小店，一间接着一间并排着。市集中有贵族的仆人或是有仆人随侍着的男人，还有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男性。披着外衣的女人正在购物，背负着商品在市场中左右穿梭的挑夫，人来人往的光景让千寿看的目不转睛。

「嗯，看样子还真是热闹呢。」

慢慢地驱赶着马儿前进，诸兄也男的地逛了起来。

「那是卖什么东西的店家啊？」

「啊……好像是卖帽子的呢。」

「店里面，店主人好像正在做耶。」

「喔？嗯嗯，乌帽原来是这样做成的啊。」

「那边是……卖梳子的店吗？」

「喔，好像是呢。那边是布装。」

「大人，要不要买柿子啊？很甜很好吃喔！」

身边传来高亢的叫卖声，回头一看，有个装着柿子的大笼子旁坐着一个女人，对着沿路经过的人叫卖着「要不要买啊」。

戴着女笠，看样子是店主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头上顶着大荷包的女人。包包内的东西好像是衣服，从包裹的布料缝隙中可以看到里面是黄色或是红色。

「要不要买一个啊？啊，我正想帮你买个斗笠呢。」

骑着吗正要找寻斗笠的店家时。

「哎呀！」

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千寿不禁回过头去。

在好像是卖米的店家前面，有个肥胖的女人与他视线相对。

「啊！」

千寿叫了出来。

「吓！」

女人转过身去。女人摇着肥大的屁股晃啊晃地啪哒啪哒逃了开来，那个人肯定是之前想要把千寿拿去卖掉，经营妓女生意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