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见日——杯具菜

…………

一直到晚上与姚琦在鸟轩吃完饭，那些疑问依旧环绕在穆林森脑中挥之不去，导致穆林森一晚上接错了姚琦三句话，错过了五次暗送春心，一直到结账出了店门，门外晚风一吹，才把人吹醒了点。看着姚琦略带怒气的表情，穆林森牵起她的手边打着哈哈边朝商业街马路对面的自己家走去。

因为是临时起意，房间也没有整理过，好在穆林森还算是注意个人卫生，即便是工作忙起来，脏衣服也不会堆超过三天，何况是现在这种工闲时期，更是一天一洗。虽然整个房间专业书籍资料堆得有些略显杂乱，但是好在三室一厅的房子比较大，装修又走简约易打扫风，又没有什么异味，凌乱的资料反而体现了他对工作的一腔热情。

一进穆林森家的门，姚琦显然一扫之前的抑郁，屋内凌乱说明这个屋子很久没有女主人，没有脏衣服堆积又说明穆林森良好的个人习惯，加上三室一厅一人独居，有车有房即便不够风流倜傥，穆林森的各方面条件还是讨人喜欢的。

“我去洗个澡，你看会儿电视？”穆林森实在是没脸皮厚到让姚琦碰他那台充满小电影的电脑。

“不如一起吧！” 姚琦起身便吻上了穆林森，穆林森便一路缺氧得带着姚琦进了浴室…

…

“啊……你的手活儿还不错嘛～～” 姚琦整个人都软趴趴地趴在穆林森身上，有意无意得扭动下腰肢。

“嗯，呵呵……”要不是整个人泡在浴缸里热水盖过了汗水，穆林森现在就和三分钟前从速冻中拿出来的冰可乐一般，表层细密粘着一层冷汗，无论姚琦怎么上扭下蹭，穆林森的身下还是毫无反应……他觉得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半小时后……

姚琦从浴缸中起身，擦干自己后便开始往身上套衣服。那表情那动作与情人节那天分手了的女友一模一样，只是那天在酒店床边，穆林森躺在床上看着女友，今天他躺在自家浴缸。

“下身起不来上身起的来吧” 姚琦回头深深瞥了躺在浴缸里挺尸的穆林森一眼，“今天没心情了，起身开车送我回家。”

“啊？”穆林森还没从打击中恢复神志，愣愣地想，车？

“哦……你说杨刚的车？今天还了。”

“哈？”姚琦停下手上的动作，“敢情那骚包的车是你借来的啊。我说怎么和你低调的装束不副呢。那这房子呢？”

“也借的。”穆林森只是EQ略低，并不是拎不清。姚琦那话语显然是嫌贫爱富。本来自己的隐疾给对方带来不愉快的愧疚之心一下子崩裂了。

“靠！”姚琦甩开浴室的们，一路踏着水渍迅速拎上包换上鞋摔门离去。

剩下穆林森一个人泡在水逐渐变凉的浴缸中，愤愤的想：“按揭买房，房子当然算是和银行借的啊！靠！”

在气头上的穆林森，倒也忘记了探究一下自己的隐疾。

第15章：好事不出门

所谓好事不出门滖事传千里。不出两天，杨刚就委婉的飞鸽了穆林森。

“那天怎么了？”

“哪天？”其实穆林森知道杨刚指哪天，他有些想回避那个问题。不管是自身的问题还是姚琦的势利。

“我昨天碰到姚琦，她就和我说你俩不合适。我看你俩前阵子不是好得很么，她也挺看中你的。”

“她看中的是你的骚包车，不是我这人。”唉……事实如此，穆林森也不想隐瞒，不过好像姚琦没有和别人说他的问题啊，这么讲会不会不厚道……话发出去过后穆林森才开始后悔。

“唔……”向来爽快的杨刚突然回复里夹杂了欲言又止，让穆林森倍感压力。

“怎么了？”穆林森还是忍不住问了。

“昨天在圆融地下停车场碰见的姚琦，她让我以后别把车借给空包的人。”、“靠！”穆林森觉得自己打出那个靠字的时候，整个键盘都在跟着颤抖。那种一语好多关的说法，杨刚他肯定能猜到了啊啊啊啊啊。

“其实，你这次也许是有点操之过急。是金子总会发光嘛！”杨刚隔了七八分钟发来的话让穆林森觉得自己更难堪了。可是杨刚又给自己介绍女友又安慰自己确实已经尽了力，关键还是他自己心虚，也许还体虚。不，之前因为光郁闷姚琦的嫌贫爱富了，没有意识到自身的问题，现在他可以100%感觉到自己身体某部分机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唉……我要疗伤。”又隔了七八分钟，穆林森才不痛不痒地回了杨刚一句。当然以后他是万万不敢再找杨刚介绍女友了，他的存货领教过一位就够了。他也似乎能够了解为什么杨刚最后弃了万花娶了那位不出挑的贤妻。

转头看到乔云趴在桌上补眠的后脑勺，印象中乔云自从来了这个公司，好像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如此精神不济过。那相对4.16那天晚上惨兮兮的自己，乔云那个生日又过得如何呢？穆林森极度想探究可是他开不了口问。

万念俱灰地熬到周末，总算从失恋未失身的阴影中缓过来的穆林森，决定再次挑战一下自己的男性机能。扫了一遍各大制片公司的官网，列了一排下载，优先了几部看预览时特别带劲的，只等着下载完成声一响起，马上磨枪上阵。

“あ～～キタ～～北野さん～～もう～～もう！……”

耳机中传来耳熟能详的雅蠛蝶啊啊摸一库，穆林森跟随着节奏泄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纸巾里。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回了，自己的机能明明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只要面对三维酥软软的身体，便是怎样也起不了反应呢？

擦了擦手，穆林森打开了百度搜索页。

输入了“AV 有反应现实不能 ×起”等关键字，搜索，百度果然知道的太多了。扫了一下第一页的搜索结果，“AV中毒症”跳入了他的视线。

AV中毒症（Adult Video Intoxication），色情中毒症的其中一种，症状是患者只能对成人视频起反应，而在现实中则不行。

这活脱脱就是自己的症状啊！原来自己并不是不行，是只对隔屏幕的行……症状知道了起因知道了穆林森抑郁得更想撞墙了之。

暗沉半小时之后，穆林森刷得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他的硬盘1，2，3，4，5号，按序插上电脑，点了快速格式化，阿门！在与那些青春积淀告别之后，他打开了旋风，将所有正排着队的任务暂停并彻底删除，将下载历史清空，离线任务也删了个干净。最后他的鼠标毅然点向了电脑的动作片文件夹“不知道的事”，用360粉碎了。

从这一刻开始，穆林森决定从“淫僧”毕业，步向“肉僧”！

第16章：切个角度

穆林森抑郁之日，也就是4月16日乔云生日那天，乔云美人到底过得如何呢？为什么他之后的两天会累到上班时间趴在桌子上补眠呢？乔云生日那天确实，是和送他花的那位“爱慕者”一起渡过的，只可惜那位爱慕者看上的仅仅是乔美人的“身体”。

这一切还要从乔云大一刚入学那年说起。乔云从小是跟着爸妈生活在苏州的古城区，倚桥傍水得生活了十七八年，由于住得地方巷子过深，老城改造新楼盘开发地铁规划古城墙翻建之类的区域动迁规划一律绕开了乔云家，而工薪阶层的父母也没有用发展的眼光为乔云攒上一套房子。所以一直到入大学前，乔云就和父母窝在不到40平的老公房中。

偏巧高考第一天扁桃体炎症恶化，顶着39度高烧上了考场。最后成绩仅够上了本地高校的民办学院。有学上当然得去上，乔云当时就打算在大学时期兼职一下缓解民办学院学费给家里带来的压力。

因为家庭条件并不宽裕，乔云性格也比较内敛，虽然长着一张还算祸害的脸，一直到高中毕业他倒也没粘上多少花惹上多少草。刚进大学没多久，正在公告栏看兼职信息的乔云，被当时正在贴招聘海报的大二学长梁逸哲相中了。

从小学美术的梁逸哲15岁知道自己性向，18岁艺考考上s大了过后，就开始出入男色场所，虽未失身但也算见多识广。大学选择了摄影专业，大一下就在摄影社旗下挂了个名办了一本以拍摄人体为主的杂志，还给它起了个非常二逼的名字《体。韵》，杂志发行的第一期试运行刊，便在当时受到了追捧。初尝甜头的梁逸哲，用《体。韵》当幌子，暗地里开始制作小众男基向杂志，并给它起了个非常低俗的名字《男人韵》。

《男人韵》是以季刊形式通过梁逸哲的圈内好友向外流传，因为仅仅是个人朋友网间的消化，发行量并不大，但是在圈内却非常有名。梁逸哲平日里就是打着给《体。韵》招模特的幌子，只要有美男便往《男人韵》上发。

那天正是开学不久，眼见《男人韵》第三期发行日渐近，而主打的模特却没有人选。梁逸哲只能故伎重演，贴着为《体。韵》招男模的广告，实则是为《男人韵》物色佳人。就在他第一张海报还没黏上公告栏的时候，他看见了当时正专注看着公告栏的乔云，他仿佛已经能预见到乔云那身材比例往封面上一上所造成的轰动效果。想要赚个够，就要脸皮厚，梁逸哲一个箭步拍上了乔云的肩膀。

“嘿嘿，小同学你是要找兼职么？”陈恳的拐骗口气加上一脸无害的坑蒙笑容，秋日黄昏的阳光洒在他微微冒着汗的额头，一时间闪到了乔云的眼。

“嗯。”乔云朝着始终微笑着的梁逸哲点了点头，一向寡言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想找稍微稳定一点的。”

“跟我走吧。”梁逸哲说着就抓上了乔云的手臂，拖着他朝自己的摄影房走去。

梁逸哲的手与他的额头一般，冒着熊熊的热气，灼热了乔云偏冷的臂膀。乔云就这么呆愣地被拖着走，竟也忘记反抗。直到公告栏已经离开了视线，乔云才想起来问一句“做什么？”

“我杂志的专属模特儿！”夕阳照射在梁逸哲伸到乔云面前的海报上，《体。韵》两字闪了下金色的光芒，又折射到自信微笑的梁逸哲脸上。乔云觉得，梁逸哲的笑容也是灼热的。

“嗯，好。”于是他便答应了。

第17章：暗渡陈仓

那天被梁逸哲拖去工作室翻看了下《体。韵》的样刊，又进摄影房试了几张片过后，乔云便与梁逸哲签了个简单的书面协议，每一季度给梁拍上一组照片，底薪1000元一次，用上的照片每张另加500，如若上了表纸就另加2000.不过是脱到恰到好处的时候给照相机咔嚓两下，生活费来得简单又明朗，又不占用课余时间，无论乔云怎样面瘫，梁逸哲都连连说好，乔云觉得这样的兼职可以一试，反正即便照片用不上，自己也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另找一份兼职。

再加上，原本就读信息管理专业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隶属艺院的学长的，这样每个季度能在小黑屋中独处一下，时不时能被那样的笑容灼热一下，似乎还不错。其实我们的乔美人并未如冷漠的外表那般深不可测，他其实异常的，单纯。那天夕阳下热气腾腾向自己搭讪的学长，让他漠然的小心脏忽而变成了飞蛾，扑了过去。

大半个月后，《体。韵》上了学校教育超市的书架，乔云乘买早餐排队时拿起翻看了一下，只在目录旁的小角落里看到了自己那天拍的一张试片的豆腐干，没有简介没有内容，只是如狗皮膏药般当作了目录的背景点缀。乔云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当天晚上乔云去梁逸哲工作室结清费用的时候，发现梁逸哲给自己的信封并不如想象中只有十张毛桑那般轻，而是差不多有小半厘米厚。乔云拆开信封扫了一眼，少说也要有四五十张小粉红。

“一张豆腐干值那么多钱么？”乔云觉得自己的身价还不至于如此。

“哦……呵呵……其实……”又来了，又是那样的笑容看的乔云有些晕晕乎乎，“你…

…是圈内的么？“梁逸哲觉得自己感受同类的天线是从无虚发。

“圈什么？”乔云更云里雾里。

“就……”梁逸哲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折以及误人子弟的愧疚感，“同志圈，你能明白么？”

乔云努力让自己晕乎混沌的脑子转动了一下，明白了梁逸哲所指的圈是什么。虽然从小到大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女生，以前即便有女生表白乔云也觉得恋爱是件十分花钱的事情而拒绝了，但是也从来没有对什么男生产生过想要恋爱的感觉。即便是迷恋于梁逸哲散发出的阳光与温暖，但是离恋爱好像还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我明白。”既然自己能明白，那就承认吧。

“那，你是吗？”梁逸哲伸手拂过乔云从白T恤领口露出的小半截锁骨，指尖刚碰到凉凉的皮肤，乔云便躲开了。“我碰你，你有感觉？”

“嗯，我不知道。”乔云呼吸有些乱，他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要躲，只是直觉如果被碰到了就糟了，就回不去了。

“唔……”梁逸哲若有所思，“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杂志还有个小范围内发行的副刊，就在我朋友圈内传播来着，就……”

“限圈内传播是吗？”乔云只要碰到对方啰啰嗦嗦解释的场合，都会突然爆发神总结。

“嗯。算是吧。”梁逸哲突然被乔云突然的敏锐与犀利震精了。

“我想看一下。”

“哦……哦好的。”反应过来的梁逸哲从柜子深处拿出了《男人韵》从发行至今的三本样刊，把乔云封面的那期放在了最底下，递给乔云时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

第18章：一朝踏出界

乔云接过样刊，便抽出最底下那本，认真的翻看起来。

封面那张照片，是那天被还未戴习惯的领带勒得有些憋气，扯松领带时被偷拍下的照片，配以“魔性。社会新鲜人”的标题，让时常令人感觉清冷的乔云散发着肃然又清爽的诱人气息。杂志中20页他的个人专题，包括拍摄花絮，让乔云看到《体。韵》上那张豆腐干时的空落的心又再次满溢起来。

看着乔云专注翻看的神态，梁逸哲完全忘了刚刚冒出头的愧疚与在学弟前努力维持的节操，向乔云发出了邀请。

“今晚第三期《男人韵》会在‘船吧’首发，你一起来么？”

“嗯。”梁逸哲没有想到乔云干净利落的就答应了，他本来还想给他解释他的圈内朋友都很正直不会随意出手，还想跟他说不要害怕有他担着别人不会乱来等等等等，但是这些解释还没从脑内输出成语言的时候，乔云就答应了。

乔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是怎样的“圈内”好友让这位学长坦荡又温暖，以及，他想更深入的了解下自己。

“现在走么？”时候不早，乔云来找梁逸哲清算兼职费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磨蹭磨蹭到现在十点都敲过了，乔云没有过夜生活，也不知道所谓“船吧”的具体位置，他只是觉得再不出门就迟了。

“啊！”梁逸哲没想到自己邀请的对象居然开始催促起自己来，离0点开场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船吧”又是位于离学校本部不远的酒吧街上，算了，就当先带小学弟去开个眼吧，“嗯，你等我收拾收拾，我们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