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又回到座位上,看着下面的群臣说道;“朕赏罚分明,谁功谁过,朕心里有数,前些日子赏过一批,这些日子又回家不少。朝廷很多重要的职位需要精良,朕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决定升房玄龄为左仆射,杜如晦为右仆射,尚书右丞魏征守秘书监,均可参与朝政。”
自从上次封完官之后,胤祥一直很忙,李世民好不容易逮到人了。“赐给你的官还满意?”李世民回到寝宫退了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对着跟随他进来的胤祥说道。
“臣满意。”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不要这么疏远,你叫我一声世民能怎么样?”李世民瞪着胤祥摘了帽子的脑袋。
“世民。”胤祥老老实实的说道。
李世民指着胤祥的脑袋说道:“如果你今天的乖顺是因为你的脑袋,那你可得好好解释解释了。”
胤祥摸了摸铮亮的前半边脑袋,对于他恢复了清朝的发型。一是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思乡情绪特别浓。二是,唐朝有规矩说必须留胡子,也没有说头发也必须留着,他剃了又没犯什么法。
不过胤祥剃完有些后悔,魏征的长相真心不适合这个头型,剃完他自己看着都别扭,更别提李世民看着了。
不过头发一时半会儿还长不出来,大热天的不上朝也不能总是戴着帽子。
“不好看,是吧。”
李世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胤祥会说出这句话。他对胤祥自然不是痴迷相貌,而是更深层次的。说白了他喜欢胤祥这人的劲头,还有性格,或者说是灵魂,就不是这幅皮囊。李世民扑哧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注重相貌呢。”
“诶。皇上此话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上不是还想延年益寿,永远年轻呢吗?”
延年益寿,这四个字说到李世民的心坎上了。自从当了皇帝,虽有胤祥在旁边时刻开解,可是心里对于玄武门之事有些芥蒂的。李世民希望自己活得更长,为大唐王朝做更多的事,让子民很认同他。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奏折开始看。
胤祥一看李世民叹气就知道他又想起玄武门事变,不过这也说民李世民不是冷血的,玄武门之事,不能说李世民对的,但也不说他是错的。生命危在旦夕,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人本来就是个求生欲望很强的动物,遇到此事,先下手为强,不足为奇。
皇室的争夺本来就不能用好与坏来评断,只有强与弱,胜与败。
胤祥也觉得这事没有什么好劝的,手刃血肉之情毕竟不是上阵杀死敌人那么简单。胤祥随手拿起一个奏本,翻开看了一会儿,展开放到李世民的眼前,“有人参前朝老臣裴寂。”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本,转而专注的看起胤祥摊在他眼前的奏本,这才回去没多长时间,裴寂一个老头子还能干什么?真可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有人看出裴寂有天命?
李世民合上奏本,翻了翻眼前的奏本,裴寂没有奏本吗?
“看过了,没有。”
“这样的事情,裴寂竟然不奏,是真有想法,还是对朕让他回家之事不满啊。”李世民把奏本撇到一边。
“天命这东西,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政治武器。裴寂被人看出有天相,我想是有人看天下太平了,想生事。皇上还是三思而后行。”
“那你的意思……”
“罪不至死。”
李世民想了想觉得胤祥说的还是很有道理,提笔朱批,流放靖州。
李世民放下笔,抬头盯着胤祥看,突然说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
“你的妻子可在身边?”李世民话一出,胤祥自然之道李世民什么意思。一本正经道:“在老家。”
“那你可有妾侍。”
“臣家里几口人,皇上可能比臣还要清楚。”
这话说得李世民一阵尴尬,虽说不阻拦胤祥与别人做那事。可是自己都没吃到口的,别人总能用得到,他这个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每次自己一提这事,胤祥不是打哈哈躲过去,就是要求一定要在上面。你说哪有皇帝求爱被压的说法啊。
不过李世民觉得两人总是这么拖着,不走最后一步,始终都是他心头的一堵墙。李世民试探的问道:“那你怎么解决?”
“没有欲望,谈何解决?”
李世民一挥袖子,“不可能?怎么会?休得骗我。”
胤祥笑道:“皇上,你这身边美女如云,投怀送抱的更多,每个都想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你,你当然有兴致。臣什么都没有,所以臣很清静。”
胤祥这话乍听有些酸味,但李世民了解胤祥,肯定不是吃味。
“那,要不……”
胤祥伸手制止李世民说下去,笑着说道:“皇上想要取悦臣?臣很想接受,可是皇上可想好了,取悦臣,就要在臣的下面。”
歪理邪说,你说胤祥身形消瘦,怎么能压朕。朕身强体壮,力气大,从哪看都是上方之人。
两人又是僵持不下,谁也不想先妥协。这一夜又是在背对背,干瞪眼中过去的。
第二天李世民对着铜镜看自己的红眼睛,不禁懊恼。哪天一定强上了!
时间转眼到了贞观三年八月早朝
“现在东突厥内部已经版乱,大雪寒冬,牛羊尽死,族人走失。东突厥一直是朕的心头之忧。”李世民说着扫着殿下的所有大臣,最后目光落在兵部尚书李靖身上,“达州都督张公谨曾跟朕说现在是个好时机,建议朕攻打东突厥。朕也觉得时机到了,李爱卿的意思呢?”
李靖出列,站在中间,“回皇上,臣觉得张都督说的甚是有理,臣愿意前往。”
“恩,”李世民顺了两下胡子。“朕命你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张公谨为副总管,一路接听你的指挥。”
接着李世民又命并州都督李绩、华州刺史柴绍、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各道总管,率领十几万大军,分道突袭东突厥,势必要一举歼灭。
武将纷纷领旨,行过欢送宴会之后,就纷纷启程了。
李世民拿着张公谨的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抬头对着旁边看书的胤祥说道;“你说这仗有多少分的把握。”
胤祥放下书,“打仗总是要劳民伤财,不过这仗值得,皇上必胜!”
“这突厥一天不除,朕心里就如鲠在喉。”
“我知道,贞观二年,为了保住大唐长安,皇上只身犯险渭水桥,不惜降低身份与颉利可汗结盟,这虽是屈辱,也证明皇上能屈能伸,是个汉子,也是个好皇帝。”胤祥娓娓道来。
李世民放下奏折,“如若以后谁有想不明白的事情,解不开的结,都来问你,定是笑足颜开而归。”
胤祥捧起书本,翻了一页,“臣只说实话,并不是为人解心结。如若真像皇上说的那么厉害,封我为御医怎么样?”
“一个区区御医有何不可,只不过你只能当朕一个人的御医。”
胤祥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合上书,放在桌面的左上角,起身行礼:“皇上,这夜深了,还是早些睡吧。”
李世民也知道胤祥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听他说些暧昧的话而已。
时间过得也是真快,转眼间又过了小半年,他和胤祥谁都没有屈服。李世民有些好奇,胤祥的家人都被他送回了乡下,他整日都与自己在一起也没在他找过什么女人,难道真是个圣人?
李世民到没说过不让胤祥找别人的话,也深知他们这种感情,还有两人身份。胤祥不是滥情之人,他固然也不是。不过他是皇上,有必要传宗接代,和嫔妃在一起在所难免。
“今晚借你半张床如何?”
“龙床哪是臣能借用的。”
李世民看着胤祥一口一个臣,一到晚上这关系就非的弄得这么疏远吗?李世民无奈道;“留你也不是要做什么。单纯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胤祥犹豫了一下,“是。”
李世民高兴的拍了拍床的外侧,“那快过来!”
胤祥来到床边和衣躺下,冲李世民笑了一下,“皇上,睡吧。”
“你在家也这么睡觉?”
“是的。”
李世民支起半身探向胤祥,“为什么?”
“臣怕皇上突然传召,臣怕穿衣耽误了时辰。”
李世民知道胤祥说的是假话,却也不好反驳。李世民躺好后,“那天,长孙皇后问我关于你的事情了。”
胤祥睁开眼睛;“皇后眼明睿智,心思纤巧,看出不足为奇。”
李世民偏头看看胤祥,伸手恶作剧般的去拽他的胡子,“我以为你会惊讶或者不安。”
胤祥翻个身,面冲着李世民,“自古以来,皇上可以和男人玩玩,但不可认真。皇上对臣认真了,自然皇后要出来过问了。但皇后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为了国家社稷和皇上的名声。”
李世民也翻身和胤祥面对面,“你怎知道朕对你认真了?”
“臣能列举三条。”胤祥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
“哦?”李世民一笑,“说说看。”
“第一,皇上对臣不认真,大可以用各种方法逼臣就范。以前皇上也不是没做过。”
“第二,臣不是大唐天下最有才华的,皇上确执意留我。”
“第三,臣曾经……曾经害过皇上,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身在其位谋其职,我不怪你这些,我只怪你不信任我能护你周全。”李世民说道。
胤祥叹了一口气,两人到了今天也是不易,现在皇后又问李世民了,说不担心其实只是宽慰自己和李世民。如今离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求长孙皇后明白,他不是男宠,只能助李世民,而不是败李世民。
“怎么叹气了?皇后问朕的时候,朕想承认,可是怕给你找麻烦,就没有承认。”李世民说道。
胤祥阖上双眼,承认不承认都是事实,李世民整天跟他在一起,瞎子也能嗅出点味道。不承认应该是给他添了麻烦,看来皇后要找他了。
事情果然不出胤祥所料,这天下朝。胤祥在路上被两个宫女截住,说皇后有请。
该来的终究会来,胤祥跟着两位宫女前往立政殿。
长孙氏威坐椅上,观察着进来的胤祥,此人其貌不扬,身材偏瘦,气质却脱俗,不似一般的凡夫俗子。虽然智谋尚有,但也不算是天下无双,这皇上究竟是看上他什么地方了?
长孙氏散了身边的丫鬟和太监,说道;“坐吧。”
胤祥也不客气,落座后说道;“不知皇后找臣有什么事呢?”
长孙氏说道:“聪明人我就不说暗话了,你和皇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胤祥道:“皇后知道的就是事实,臣也没什么说的。”
长孙氏道:“魏先生倒是比皇上坦白,皇上为了袒护你,都没说实话。我不是争风吃醋之人,也不想独占皇帝,但皇帝是九五之尊,和男人修好总不是什么好事。”
胤祥笑了一下说道:“皇后,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也不可强拆,古今的例子太多,我想不用臣例举了。我和皇上虽为修好,但皇上并不沉迷与我,国家政事哪个不是处理的井井有条。臣虽不是名将,名臣,但臣跟皇上好的这些日子里,臣可曾祸害皇上了?臣也是兢兢业业的为皇上做事,从未提过半点过分的要求。”
长孙氏深知胤祥的话不错,胤祥非但没有让皇上沉迷,而还提了不少好的建议。皇上初期情绪没落,也是胤祥在身边陪着。
“魏先生所说都是事实,但我担忧也没错,咱们都是为了皇上,如果你真喜欢皇上的话,还是离开为好。”魏征虽好,但毕竟是男子。
胤祥哼笑一声,“皇后,臣敬重您,但这话还是要说,您容得下千万万的女人,却容不下我这个还有点用的臣子。我与那些嫔妃的不同在于我能参与朝政。皇后,你怕的是这个吗?”
长孙氏面上一阵尴尬,她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人在权利中,一旦得到甜头,就会想要更多。魏征现在是辅佐皇上,但没有人能担保他不变心。何况她看不透胤祥这个人。
胤祥继续说道:“说句杀头的话。如若我真是想要大唐江山,您不觉得我在李建成之下更能成事吗?”
长孙氏一颤,这魏征好牙尖嘴利。“你说这话就是有野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皇上说让我走,我一定不会留。至于我的留与走,就看皇后的枕边风了。”说完胤祥起身瞧了一眼帘子,说道;“臣先告退了。”
长孙氏摇了摇头,按了按太阳穴,“皇上,这魏征臣妾算是见识了。”
李世民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满意的笑笑:“皇后放心,朕深知迷恋色不是根本,治理国家万世流芳才是根本。朕对于魏征,爱之有道。”
长孙氏叹了一口气,既然拦不住,魏征又对皇上忠心耿耿,那就顺着吧,“皇上,既然魏征与皇上修好,也该是臣妾能管之人。那天臣妾还是要叫他来给讲讲规矩的。”
李世民有点尴尬,他和胤祥还没有夫夫之事呢,要是皇后知道,他那里还有面子。“诶,这等事情就不劳皇后费心了。魏征自己明白的。”说完匆匆走了。
长孙氏看李世民怪怪的样子,还有急匆匆的步伐,摇头说道:“不会还没搞定吧。”
25.贞观四年
李世民回到寝宫还是一脸笑意,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胤祥笑笑,这九五之尊说起来也跟个孩子似的。李靖等人大败突厥。突厥请求李世民称为天可汗。李世民当时在朝堂上笑说,我为大唐天子,难道有为可汗之事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李世民揽着胤祥的肩膀,“爱卿,你说,朕这个皇帝做的怎么样。”
胤祥笑道:“皇上的确是个好皇上。在位三年,能听得进去谏言,亲贤臣避奸臣。”
李世民收回手臂,走到床边坐好,叹了口气,“可是朕不是一个好夫君!”
胤祥瞟了一眼李世民,站在远处没动,行了一个礼问道:“怎么后宫某位妃子又吃醋了吗?她们应该明白皇上是天下的皇上,要是一个人的皇上,那不变成好色昏君了吗。”
李世民被胤祥说的一脸无奈,普天之下,敢这么说的也只有他了。明明他就明白自己的意思,非得往别的地方说。他李世民岂能是被某个人牵制住的人,除非是眼前这个不长心不让上的人。李世民叹了口气,要不是把胤祥一直留在身边,照顾有加,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能对一个糟老头子动心。
李世民又抬眼看了看胤祥,明明就是个糟老头子,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真是想想自己都有气。
“皇上,大败突厥,想怎么庆祝一番。”胤祥出声道。
庆祝?无非就是大摆筵席,免税三天。李世民一挑嘴角,突然说道:“不如为了庆祝朕又打了胜仗,你把自己献给朕。”
胤祥细想他和李世民认识也都好多年,确定心意也都四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做最后一件事,别说这是李世民的心病,这也是他的心病。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除了国家大事,也是有欲望的。多少个难耐的夜晚,也是想着李世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