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洋芋鱼鱼

作者:洋芋鱼鱼  录入:08-10

到。

门板轰然倒在地面上。

谷生后背被拍了拍,“进去吧。”谷生抬头,冯万回神色如常。

一踏进去,寒气从脚心直往上冒,里面比外面更加阴暗,用了几秒钟眼睛才适应,然后谷生迎面就看见一群人,一群小

孩子,都不过十岁模样,一个个并排站立,想必刚刚应门的正是他们。

孩子们身后依然是一堵高墙,十几层楼高,左右阴暗延伸的走道,和俯瞰一致,眼下应当是身处螺旋的最外一层。

这群孩子有男有女,戴着银配饰,穿的衣服也古怪,谷生从没见过,艳红艳蓝的,像哪个少数民族服饰。

七八个孩子从他俩身侧跑过去,银饰叮叮当当,他们跑到大门前转一个木盘。那木盘有卡车车胎那么大,几个人七手八

脚推拉,盘子带动起轱辘,那扇巨大的闸门就这么一点点离开地面,最后竖立起来,一声闷响后,这座幽暗的堡垒与外

界再次隔绝。

谷生惊奇于复杂精巧的那些轱辘,单凭几个孩子就能拉动沉重的闸门,而且门上挂的那是支牛铃,之所以在外面听着清

脆,是因为这面墙壁实在厚得惊人。

大人哪儿去了,怎么这只有些孩子,谷生兀自奇怪。这群孩子直愣愣站着,脸上既看不出好奇也没有警惕,谷生被他们

看得心里发毛,尴尬地笑笑。

这时黑暗的甬道内响起一种磕碰地面的摩擦声,由远及近,就像谁在慢慢走来,边用木杵敲击着地面。那群孩子齐刷刷

扭头向声音来的方向,就如同触动了某个机关,他们拉开嗓门叫喊起来,谷生差点忍不住堵耳朵,他听不懂,更没听过

这么刺耳的童声。

那是一架轮椅,木制轮椅,从黑暗中出来,木轮咯咯滚过地面,轮椅上坐着一个人,即便周身裹得严实也能看出这人很

瘦小,然而当这人抬起头来,不禁叫人眼前一亮,这是个很漂亮的少女,面貌白净,五官细致,一头乌黑长发盘着,一

双眼睛望着他们,谷生觉得心都像被揪了一下。

孩子们叫得更起劲了,纷纷伸直手臂指着谷生和冯万回嚷,好像是在问那位少女。给十几只手这样指着谷生怪别扭的,

这些小孩也怪别扭,行动说话如此一致,训练过似的。

少女打着手势才令他们渐渐安静下来,冯万回迈步走去,俯身轻轻拥抱她,“小蝉,我回来了,冯万回回来了。”

谷生看到女孩纤细修长的胳膊从冯万回腋下穿过,抓住冯万回后背的衣服,一瞬间抓得紧紧的,又松开,当冯万回转过

身,那个叫小蝉的笑盈盈很欣喜的样子,一笑起来更加好看。

她招手让小孩子们聚拢过去,认真的告诉他们,“这是冯万回,是你们哥哥。”她汉话有些生硬,嗓音低沉,和她清秀

的相貌不太配。

冯万回一一摸过那群小脑袋,他每摸一个,那孩子便叫一声,抬脸对他笑,龇出两排白白的小牙,十分乖巧。谷生心想

都七年了,这里面最大的孩子也不可能认得冯万回的。

当目光再次聚到谷生身上,小蝉定定望了眼谷生的药箱,问:“万回哥,这位是谁?”

“他是陪我来的医生,谷生,路上多亏他照顾。”冯万回道,又给谷生介绍,“小蝉,我未婚妻。”

这可把谷生吓了一跳,小蝉怎么看也不满二十,冯万回却是个满脸胡子的大男人。不过,倒也未必不可能,或许风俗如

此。

“我叫水藤去喊爷爷他们了,”小蝉道,“在祠堂集合,你们先跟我来换身衣裳吧。”

嗅嗅自己身上股味儿,谷生想这些天都和冯万回混着,澡没洗过,连内衣都没怎么换,邋里邋遢,当女孩子的面挺不好

意思,便默默跟在后头走了。那群孩子倒是跑在最前头,丁丁挂挂响个不停,中间是冯万回推着小蝉。

冯万回弯下腰,在小蝉耳边轻声问:“好精巧的轮椅,谁帮你做的?”他这样讲话,在身后的谷生看来不过是甜蜜的窃

窃私语。

但小蝉明显怔了一下,僵着脖子,答道:“水藤,水藤哥帮我做的。”

“哦……水藤啊,那小子手还是这么灵巧。”冯万回笑起来,“你没和他怎样吧。”

“没、没有,万回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真的。”

“说话还是这么动听,我也想回来,做梦都想再见到你,所以我千方百计回来了,你看,你高不高兴,嗯?”

“高兴,是真的高兴。”

冯万回伸手摸住小蝉的后脖颈,抚摸着,那段脖子细细白白的,在这只大手的摩擦下仿佛一使力就会扭断。小蝉闭上眼

睛,轮椅的木轮咯嗒、咯嗒,缓慢而有节奏地滚过青石地砖。

“张开嘴,舌头伸出来。”冯万回忽然道。

小蝉迟疑了一秒,还是张开嘴,吐出舌尖,冯万回的两根手指就插进她嘴里,夹住舌头,小蝉颤了一下,没吭声。

冯万回不笑了,语气变得严肃而冰冷,“我说的话你给我好好听,听清楚了再答。”

小蝉点头,冯万回的手上却加重了力道,指尖相对一掐,疼得小蝉皱眉,深深倒吸一口气。冯万回佯装吃惊,“哟,舌

头还这么嫩呐,对不住。”手一点没松,“现在来老实告诉哥哥,你万回哥我回来的是不是时候,是就点个头。”

小蝉没动,冯万回看不到她的表情,狠狠一掐。终于他感觉小蝉点了下头,他眯起眼睛,显得颇为满意,“你帮我吗?

”不出所料的点头。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缓缓地,一字一字道:“我找的那个人,他现在仍在你们手上?”

没反应,冯万回似乎生气了,因为他手头力道已使小蝉双肩颤抖起来,她仍努力张嘴,不让牙齿碰到冯万回的手。

“怎么,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原来你已经忘掉他了,好,好。”手指抽出,小蝉下颚一

松,肩膀无力的搭垂下来,只听到冯万回在自己耳旁悄声道:“如果你想不起来,永远不要想起来,乱说话的孩子绞掉

舌头。”

说罢,他直起腰,将那两根手指含在嘴里,用舌头舔着。

越来越暗,跟在后面谷生基本只能看清冯万回的背影,两侧的墙壁似乎也越拔越高,变成一条深壕,让人有种往地下走

的错觉。浓雾顺着通道浮游,在头顶五六米的位置,将整条通道盖住。很快谷生连那背影都看不清了,他踌躇该不该赶

上去抓着冯万回走,他听到木轮咯咯的打着节拍,还有较远处一片银饰的脆响。

就在完全陷入黑暗,他不得不伸手去找冯万回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叫唤,似乎是“掌灯啦——掌灯啦——”这样。

于是就在一霎那,整个通道骤亮了,通红通红的,是一串串红色灯笼,由角架挂在两旁高高的墙壁上,串的灯笼相当长

,高的消失在上方的雾气里,向下映出暗红的光,最低的那些孩子伸手便能够到。这样足有几十串,纵深向前延展,如

同路灯那样一盏接一盏照亮了道路。

更令谷生惊讶的是眼前这条道路的宽阔,而且随着灯笼,两旁墙上出现了门窗,门是木板门,一扇挨一扇,每扇门头都

坠有灯笼,再往上还有木梯和更多的屋檐,显然全是住家。

而谷生此时立刻明白这些石墙为何如此之厚了,因为墙不是实心的,墙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延长的屋子,墙内隔出无数

的房间,倘若完全这样,那百家堡形制真可谓一座巨大的蚁穴。

孩子们仍在不断奔跑、叫嚷,长串灯仍在不断向远处点亮,但是没有人,那些灯笼仿佛随着脚步自动亮起似的,直到非

常远的地方亮起的灯消失在一个弯道处,孩子们甩下他们,跑得没了影。留谷生怔愣着,跟在冯万回与小蝉身边。

冯万回不紧不慢推着轮椅,除了千百盏灯笼内扑扑的火苗声,这里异常安静,住家里似乎全部没人,整条街如同一场盛

大的、灯火辉煌的、无人的夜市。

谷生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没人,又应该有什么人,否则灯是怎么点亮的,他有点想问问看,这时冯万回却抢先

一步开口了,“这是外城,不姓冯的都住这儿,看来他们现在上工去了。”

谷生哦了声,想必冯姓的住在内城了,估计是一个家族。

“内城门的钥匙小蝉有一把。”冯万回拍着小蝉的肩。

小蝉抿抿嘴,从紧裹的斗篷里伸出手,手中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样式考究,柄部有莲型纹饰。她拿着钥匙踟蹰片刻,

转头想交给冯万回,谁知冯万回微笑摇头,“先拿着,等到了门口我再帮你。”

望着两人柔情的样子,谷生心里头挺复杂的,有几分羡慕。

5.水鬼

小孩子聚集在一扇斑驳的朱漆大门前,门楣悬百家堡石匾,门上拴一把大锁,锈蚀严重,整面门墙如水坝般横梗在通道

内,正是内城城门。

门两侧有两尊石雕像,既不是狮子也不是石鼓,像两只猴子,只是没尾巴,手脚长得离谱,以一种极别扭的姿态四肢撑

地身向前勾,面目模糊,不知是没雕还是磨掉的。

“那是什么?”谷生小声问冯万回,没想却给那群孩子听见了,指着石像叫起来,“鬼哉哩!鬼哉哩!”,有的甚至开

始朝石像拳打脚踢,突如其来的吓了谷生一跳。

“‘鬼哉哩’?”

“他们在叫‘水鬼’。”冯万回道。

水鬼?谷生没听说过,有人会用这做石兽,避邪还是威慑,风俗够奇特,不过说到怪,这群小孩倒是更古怪些。

冯万回从小蝉手里接过钥匙,小孩立即静了,注视着门锁打开,他们哄然推门跑了进去,随即又大吵大闹,门内仍是一

条长街,空荡荡的,挂着串串灯笼。

进去后冯万回转身把大门锁了,原来内城门还有一把锁,可以从里边反锁,这样即便外面那把不锁照样没人能进来。而

且内门楣上也有块石匾,门旁也摆了两尊水鬼石像,不论街道或城门,内外竟全无二致。

谷生问内城人呢,也上工去了?冯万回说差不多吧,窑上或者收割去了。

“收割?这里也能种庄稼的?”

冯万回轻笑一下,将钥匙交还小蝉,小蝉小心翼翼收好。

这样走了一段,天亮起来,回头一看居然已过了街道尽头,灯笼全部熄灭。回首雾笼的黑暗街道,感觉就好像走了一段

回头路,又绕回进来的那道闸门。

而事实上这一路谷生确实看到过相同的闸门,它们嵌在高墙下,出现频率不低,因为谷生心里清楚他们是绕着圈在走的

,所以很难算出这些门的排布规律。

但是渐渐他发现一件事,建筑的螺旋是逆时针,这些闸门完全出现在他的右手边,而且都是内部有木盘和轱辘的那面,

可他的左手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面闸门的外门板,他觉着要么自己漏眼了,要么应该是建筑结构问题,有夹墙之类,

所以也没再细想。

前面孩子们忽然散开,原来已经到了通道尽头。

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开阔的圆环形广场,约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广场中央立着一个两层高的四角楼,庄重,

有点像庙宇,这里光线比通道好得多,楼顶的瓦砾闪着光,显然不是普通房子。

“那是祠堂。”冯万回道,“是整个百家堡的中心。”

这时孩子已四散跑掉了,环形广场周围有许多黑黢黢的出口,不知通往哪里,几个孩子跑进去便没了影,只剩谷生、冯

万回与小蝉三人,静得很。

“跑哪儿了他们?”谷生问。

“各找各妈去了呗。”冯万回道。

“爷爷他们还没到,”小蝉指着旁边一条正对祠堂的通道,“我们去我那里。”冯万回推着小蝉吱吱咯咯进去,里头是

个很浅的死胡同,顶头一间雕花门的屋子,三四层,单那门就比内外城的木板门好多了。

屋内轩敞,小蝉点了支烛台灯,领他们往里走,一直走到天井。

天井正中有一口巨大的荷花缸,一人多高,踮脚都看不到里面,像座小岛似的,可惜只有几根枯残荷叶搭在缸边。

墙根一条砖砌水池,小蝉说池里水是早晨水藤新打的,可以先冲洗。冯万回转头问谷生还有干净衣服吗,谷生窘道没了

“楼上箱里有两套水藤的衣服。”小蝉说,但有些为难,她没办法上楼。

“谷生你先冲着,帮我看包袱,”冯万回一把抱起小蝉,“我带她上楼找衣服去。”谷生应了声,脱掉衬衣就着水瓢往

身上浇。

一转上楼梯冯万回的脸色就变了,手攥着小蝉胳膊,到了二楼径直拐进一个房间。

“万回哥不是这间。”小蝉急道。

冯万回没管,门一关,烛台一搁,砰地将小蝉扔在床上,“行了,那群小鬼不在,可以说了吧?”

小蝉坐到床沿,刚摔疼了也不揉,“万回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冯万回啧了声,露出厌恶的神情打量小蝉,见小蝉低着脑袋,烛光下他又渐渐浮出了笑脸,走到床边紧挨着坐下,搂过

小蝉肩膀,略带戏谑的朝她耳中吹气,“我可想死你了,从看到你的那眼浑身像着了火似的,一刻也等不及了,不如现

在就……”

“不行万回哥,我们还没成亲。”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小蝉头一歪,脸上立刻给打出了一道红印,没等反应过来,头发也被冯万回揪住。

“你他妈还真当自己是女人啦。”冯万回压抑着声调,就像有团火在喉咙里燃烧,他凑近小蝉的脸,眼中混合着嘲笑愤

怒与兴奋,他看着对方错愕的样子,几乎要大笑出来。

撩开裹的斗篷,他手指勾住小蝉的裤子,小蝉要挡,他便使劲一揪小蝉头发。“看着我,”他狠狠说,“看着我!”小

蝉被迫看着他,他眯起眼,哼了一声,“妖里妖气。”接着一把扯下小蝉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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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的私处没有女人的性器,平坦的,什么也没有,除了那块浅淡的疤痕,和原本该是阴茎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愈合后

的尿道细孔。

冯万回按住小蝉的头往下压,“看啊,你看你是女人吗,看清楚点,你是吗?!”

小蝉不说话了,冯万回把他翻倒在床上,那是张木花架子床,小蝉的裤子已褪至脚踝,下身和瘦长的腿暴露着,两条小

腿上都缠有绷带,发褐色的绷带,不是因为烛光。

冯万回跨在他身上,似乎对绷带产生了兴趣,他伸手一压,感觉有硬的突出物,同时小蝉一咬牙,扭过头去。

冯万回意味深长的待了一会儿,将绷带拉开一点,一段坏死的骨头突出来,带着不整齐的断面,像被拗断的木棍,气味

难闻,还粘着血丝。

“你的骨头出来了。”冯万回语气里没半点关心,接而又去按了按另条缠着绷带的腿,果然小蝉疼得一抖。

“哈,有意思,”冯万回笑了,“谁弄的,水藤?还是老爷子?嗯,不对……是冯三爷吧?”

“是家法,原本没想打断,是不小心。”

“哼。”冯万回冷嘲了声,把绷带拉回去,“难看死了,我做的时候可不想看到这种东西。”

推书 20234-08-10 :靳家有子初长成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