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少年属于他,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会让他更加喜欢自己的,除了已经失去的他无法给予之外,其馀的他都会尽可能去付出。
「沙发有点窄,我抱你到床上去好吗?」
本来被吻到有些意识迷离的苏向槐一听到「抱」字,勾在他肩上的手立时缩了回去,见他避之唯恐不及,可见在诊所那一次带给了他多大的创伤。
沈仲宇闷笑也似的清了下喉咙,很绅士地退开道:「好吧,不让我抱的话自己走过去。」
「走过去?」
「沙发很窄。」沈仲宇用着很和蔼可亲的口气说道,但苏向槐听出重点了。
他在对方灼热的注视下胡乱拉上浴袍,狼狈地从沙发逃开,他边走边把浴袍拉好腰带绑紧还顺便打了个蝴蝶结,结果路程太短,短得让他没有充裕的时间去研究气氛是怎么演变至此的,人就已经碰到了床。
脑袋空白的瞬间,一只手从背后绕过腰来将他扑倒在柔软的弹簧床上,身体往下陷的时候沈仲宇的吻也跟着追了上来,他张开嘴试着模仿他对自己做的动作,再次被点燃的热情让男人分开他的膝盖弯折起来,然后抚进大腿内侧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隙缝。
当指尖试探性地压入时,他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臂膀。
「你很怕吗?」沈仲宇看了他一眼,虽然能够体谅他的心情,但也只是回以苦笑。
怎可能不怕?他连跟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都没有过了,更何况现在还要跟一个男人——
沈仲宇拉开他的手,下床去褪了全身的遮蔽,他不要他怕,他要他亲眼见证他对他的渴望。
男人高涨的欲念让苏向槐捂住眼睛不敢直视,被拉开的手,被亲吻的唇软绵绵得不像是自己的,沈仲宇压着他大手探进浴袍底下,轻松擒住了似乎也不是毫无反应的半身。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你要是对我没有感觉才教我伤心呢。」尽管对同性之间的情事一知半解,但毕竟是喜欢自己的人,还是会说服这个身体去适应、去接受吧?
一想到少年的委屈,沈仲宇莫由来一阵心疼,包覆着青涩欲望的手因此在撸动摩擦之间留下了几分温柔,他用拇指揩去顶端渗出的液体,在感觉到掌中的轻颤后,他低下头去将之含进了嘴里。
「沈仲宇你——」苏向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沈仲宇按住他挣扎的腿根,抬起的视线有些不解。
「不舒服吗?」
「不、不是……你怎能这么做……那里很……」
「很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舒服。」沈仲宇没理他迳自扶着性器舔吻、吞吐,他过去没对任何一个床伴做过这种事,有的话也只是接受对方的服侍,但今天晚上不一样。他想让苏向槐成为唯一的特别,就算少掉他这份自以为是,他也值得他抛下游戏的心情来认真对待。
也许是受不了唇舌放肆的舔弄,苏向槐很快就弓起了腰肢,变得僵硬而开始痉挛的半身在嘴里发烫,他几乎哭喊出来似的哀求沈仲宇离开。
再度空闲下来的双手从下抚上,白皙的腿根滑手而细致让沈仲宇爱不释手地沿着膝盖摸到脚踝,轻轻将他的身子折起。
「先跟你说声抱歉,可能会有点痛……」沾着体液的手指来到身后的入口打转,聊胜于无的润滑让第一根手指插了进去,他缓慢地抽送,听着少年的呼吸跟着他一摆一荡。
「松开就好了,不要紧张……」他边加入手指拓宽边亲吻着他的唇,交缠的鼻息有时冗长有时短促,被压在身下的少年比想像中还要敏感,光是轻微的碰触都足以使他轻颤。
「还好吗?如果弄疼你要讲……」一番耐心的扩充后,苏向槐的身体已不再像起初那般抗拒,发现他连凝视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他即使有些不忍心却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欲望。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沈仲宇分开他的腿将之压在腰上,吻着他的同时,一手握着自己的男性轻轻抵住了入口。
看见那惊人的分量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那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把眼睛闭上……」
苏向槐半信半疑,但催眠也似的嗓音还是让他闭上了双眼。失去视觉之后触觉变得更加敏锐,尤其是被那直逼烙铁的体热碰触到的刹那,他差点昏厥过去。
他抓住沈仲宇的手臂很用力,察觉到他的恐慌,身上的男人也没急着进入只是专心吻他,等到他被吻到神智不清暂时失去防备的空档,才慢慢插了进来。
「呜——」痛……何止只是痛,被一口气进到深处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白了。
从被撑开,填满,到停滞不前的火热让他觉得整副内脏正被推挤而上,没有接吻时令人酥麻的快感,有的,除了痛还是痛,他抓着沈仲宇的手,疼到没办法了只好咬住下唇强忍着那份不适。
「向槐放松……再放轻松一点……我们是在做爱不是在行刑……」沈仲宇按摩着他的腰尽可能放轻动作,虽然自己一度因为他的紧绷而疼痛,但比起自己苏向槐显然承受了更大的折磨。
「呜……好痛……真的好痛……」
「别绷这么紧……搂着我跟着我的步调呼吸就好,你什么都不需要想……」他俯身吻去少年睫毛上沾附的水珠,为了让苏向槐有时间调适他深进浅出,缓慢到几乎没有进展的情事,终于也让少年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现在有好一点了吗?」他心疼地舔去苏向槐唇上的血迹,在换来那牵强的一笑后抄起他的大腿温柔抽送起来。
几经压抑的呻吟随着男人捣弄的角度不同甜腻流泄,忍耐着痛楚又克制不住的欢愉,让沈仲宇动情之馀忍不住在他颈上咬了一口。
他在抱着他的时候感觉都还有些不真实,几天前才以为破灭的爱情如今却正躺在自己怀里,少年沾染了情欲的身体禁不起一点轻微的碰触,他以吻膜拜过那片美丽的肌肤后缠着那只软红,细细品尝着苏向槐那青涩又迷人的滋味。
他好几次都被吻到喘不过气来,沈仲宇搂住他那对男性而言过于纤瘦的腰身,抬高他的腿将它扣在胸前后改从侧面重新顶入,被温顺吞没的瞬间,紧闭在嘴里的声音也跟着浓浊了几分。
「你好可爱……」当被含紧的部位感觉到不同于其他的颤栗,天生的恶劣性格让沈仲宇又在同一点上磨蹭了几下。
「不、不要了……」苏向槐边喘着气边推开他,但那凶器却一直往身体里钻进来。
「为什么不要?碰这里不是让你很舒服吗?」
「会……疯掉的……」
「那就疯吧?我很乐意见到你在我怀里疯掉——」沈仲宇扣紧他的腰将自己彻底埋了进去,被刻意延长的战线让苏向槐推拒着他抽泣起来。
「别咬了,嘴唇都咬破了明天怎么见人?」沈仲宇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一边吻着他一边抵开已经变得软润的小穴。
再一次挺进的男性夹带着逼人的热度让苏向槐差点融化其中,他一路任其打压宰割,唯一能够的就是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勉强扞卫住微薄的尊严。
「把手放下来,让我看你……」
「不要……呜……你好过分……都跟你说不要了你还一直做……」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发出很舒服的声音我才会情不自禁。」
「我哪有!你讲话都不用负责任的!」
「谁说的?我会好好负起责任的——」沈仲宇欺吻上他的背,腾出一只手捞起他身前委靡的男性。
「啊——」可怜的少年在得到安慰之前,体内的凶器已经驰骋起来,脱缰的快感在他失声求饶的同时,被玩弄于指掌之间的要害也再度得到了满足,就在他感觉自己将要抵达巅峰时,猝不及防迸射而出的热液,一滴不漏地洒在了沈仲宇手里。
「啊……对、对不起……」他窘得连耳根都红了,沈仲宇不以为意,只是黏着他汗湿的背吮吻着他的耳垂。
「不要紧,下次还回来就好。」
「啊?」真的是混蛋……这种事也可以记帐吗?
「别担心。我是说下次,也没说今天要跟你讨。」
苏向槐趴在床上,明明已经被进犯得浑身发软却还是灭不了心头大火。
「向槐……可以射在里面吗?」
「射在里面?」
「抱歉,偶尔也让我任性一次吧?」
「啊、」还来不及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毫无预警的冲撞已经让他往前移动了几公分。
在意识到沈仲宇那形状鲜明又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时,他把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从一开始进行到现在,都还不曾让他这么难堪过。
像现在这样正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行为原来也有着角色划分吗?沈仲宇他……是把自己当成女人吗?
「沈仲宇我、我不是女的……」
「我知道……我看得很清楚……可是我想要你就只能够透过这种方式……向槐——把脸抬起来看着我……」
沈仲宇的分身还埋在他体内,他闷哼了声任他拉正身子,手还没伸出去对方已经主动搂了上来。
「没事了……没事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再对你说一次……」
压迫着呼吸的亲腻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及深埋在体内那过分强势的宣告,让他不得不屈从地勾着他的腰浅浅摇晃起来,虽然没有技巧可言,他还是想努力追上对方的脚步。
没事了……一听见那句话,他又觉得眼眶酸了。
「流了这么多汗,怎么还有多馀的水分制造眼泪呢?」
苏向槐抽了下鼻子,沈仲宇摸摸他的脸含住他的唇亲吻起来,「好可爱……真的好可爱……以后也只有我有这个特权能够看见你这么可爱的表情了……」
得意什么啊?正当他想这么反驳的时候,再度动作起来的男身已经强硬地夺去他的声音。
他紧紧抱住沈仲宇宽阔的背,闭上眼睛接受了他的一部分,然后在体内的激情逐渐沉淀之后,他清楚地、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落在耳边的温柔。
「我以后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回家了,失踪这种事,一次就教人受不了了。」
苏向槐看着他,眼底有些湿润,好一会儿才道:「你很担心我吗?」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那在这之后呢?」
他红着脸没说话,只是温驯地承受了沈仲宇落在额头的吻。
「本来没打算这么早抱你的……但总觉得如果不这么做,我似乎就无法冷静下来,所以还是抱了你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就算把你吓跑了,我还是想要你、想要跟你有所羁绊……向槐——」
「嗯?」
「你没有家人,那由我来当你的家人好吗?」
苏向槐怔然无言,只是追寻着他眼神背后的真意,倘若只是谎话,恐怕也是这世上最甜美的谎话了。
「从今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希望你紧急联络人那一栏上填的是我的名字,当然——用不上最好。」
「对不起……」沈仲宇在伸手擦去他那不争气的眼泪时,忽然被他合掌握住放近唇边。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也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句话。」
沈仲宇笑了笑,凝视着他的眼底是毋庸置疑的心疼,「不需要谢,我只要你知道,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乎真心的。」
苏向槐搂住他的脖子默默流下眼泪,沈仲宇抚着他的头发没再说话,只是拉上长被掩住两人赤裸的身躯。那双紧拥住少年的手就怕遗漏一丝一毫,好不容易才温暖起来的体温。
第三章
沈仲宇洗完澡后围着浴巾坐在床头,才刚开机,未接来电的记录竟长达两页。
来电次数最多的榜首是陈麟,其次是杨红清,他看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正打算回拨过去,其中一人的号码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萤幕上跳动。
「喂?是沈老板吗?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你的手机为什么都不通?我打了一个晚上欸!」
沈仲宇连喂都还来不及说,话筒的另一头已经劈哩啪啦问了一堆。
「阿槐还好吗?你今天会带他回来吗?他有没有怎么样?他现在在你旁边吗?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电话接给他?」
「他还在睡。」沈仲宇边说边拂开苏向槐脸上垂落的浏海,昨晚折腾了一夜,他也舍不得就这样叫醒他。
「是喔。」
电话那一头显然有人很失望,但爱情来的时候不论是谁都会变得自私,少年微弓的背脊展露出柔韧的曲线,他拿着手机倾身覆上,当指尖留恋地复习着昨夜的美好时,他的声音仍完美得察觉不出一丝端倪。
「等他醒了我再打给你,应该下午就会回到台北了吧。」
「那我在家等你们。」
「嗯。」不知为何,在结束通话后他竟有些介意,家……他差点忘了苏向槐在台北其实也有个家,而这个家,就建立在他和室友的共识上。
陈麟,是跟苏向槐相当要好的室友,他们之间要好到什么地步他不清楚,但是跟这个小男生从认识到熟稔还不到一个礼拜,他也隐约感觉得出来他对他的珍惜与在乎并不下于自己。
苏向槐翻身之际不经意挤进了自己的怀抱,尽管是无心之举,却还是让那双凝望着那张睡颜的眼神溢满了柔情。
他抬手抚开摺痕,彷佛还残留着疲惫倦苦的眉心让他忍不住轻轻一吻,拥有了之后自然就会想要更多更多吧?他从不晓得原来自己是这么贪得无厌的男人。
「向槐。」他轻轻唤了他的名字,虽没打算真的叫醒他,但对于自己未能即时得到回应这件事,总难免耿耿于怀。
他以肘为枕,可能是没有睡意也有可能是不甘寂寞,他伸手摸过那长长的睫毛后,指尖突然停留在那片残留着咬痕的嘴唇上。
像是被闷得喘不过气来,苏向槐挣扎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在可见的视野之内,倏地放大的脸孔却把他吓得差点滚到床下去。
这个形容是有点夸张了,因为沈仲宇的手就环在腰上从头到尾也没松开过,他顶多就是在拉开距离的刹那又立刻被压在身下,男人熟练地分开他的腿,即使中间还隔着条浴巾,过于强势的火热还是让他红了脸。
「你、你——」
「我怎么了?」男人从容不迫地滑过他的嘴角钻入颈肩,宛如电流通过般的快感让他下意识抱住对方的举动看起来欲拒还迎。
「嗯、不……不要了……昨天晚上不是才刚、你不要太过分——」就算想忍想逃想拒绝也没有用,不经意逸出的呻吟随着急喘短息软腻地贴在耳边,被刻意摩擦的男性感受到同样的灼热与兴奋,让他难为情得只能拼命找洞把脸藏起来。
沈仲宇轻轻弯起他的膝盖,拉起他的脸亲吻的同时,指尖已经不着痕迹地撑开因昨晚的忘情至今依然柔软而湿润的部位。
「还会觉得痛吗?」
不知道是被吻到发不出声音,还是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正视那双柔情似水但却正压抑着爱欲的眼睛,感觉到体内游移的手指,苏向槐禁不住颤抖起来,搂着沈仲宇颈项的手因此搂得更紧了。
「向槐……这是OK的意思吗?」
「我没有这样说!你这个混蛋兼自恋狂——」男人愉悦的笑意在手指退出之后尾随着更庞大的恶意侵犯进来,苏向槐闷哼一声,唯一能够的,就是噙着眼泪任由他攻城掠地,被动地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