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故事之灵异奇缘(发证奇缘)+番外——花棉

作者:花棉  录入:09-26

“你心情好像不好?”他从微波炉里取出温热的牛奶放到我面前,也坐了下来。

我猛地放下刀叉,金属和玻璃餐桌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你指望我欢天喜地、喜笑颜开地去参加你的葬礼吗?”

他含着苦笑看着我说:“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让你觉得苦恼或者烦闷……”

我叹口气轻轻握住他摆在桌上微微颤抖的双手,“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舍不得你,我真的……我只是恨,恨这个世道为什么容不下你,恨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

“对不起,”他反握住我的手,“只是你这么为我担忧我好开心,真的……”说着,他拉着我的手贴到他冰冷的脸上,“没想到第一次被人关心被人心疼竟然是在我死后。”

“笨蛋!”我抽出手重又拿起刀叉,叉起一块鸡蛋塞进嘴里,“我吃饱了好送你上路!”

临出门的时候,夏语冰又拿了件大衣给我,“下雨了,天气转凉,这个你带上。”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我问他。

他笑了,“有谁会愿意参加自己的葬礼?”

我驱车赶到墓园的时候,夏凝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孑然一身,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朦胧的雨雾之中,手上捧着的是他。

她看到我,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嗯。”

她低下头用爱怜的目光看着手中的骨灰盒轻声道:“哥哥这一生都不快乐、不自由,希望他下辈子能投胎进个好人家,起码能让他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一定会的,”下辈子吗?下辈子我们是不是还能相遇呢?那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她放下伞,轻柔地打开骨灰盒抓了一把放在手心,山风吹过卷起她掌心的骨灰带着他逐渐飘远,“活着受到束缚,死后就让他随风散了吧。”

骨灰洒完,雨也停了,天边放晴,她将骨灰盒盖上又用黑色的绸布紧紧包上。“谢谢你,”她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风吹过的地方出神,肉体已经化作灰烬,他的灵魂又会在我身边呆多久呢?如果是一辈子,该多好……

午餐是和夏凝梦一起吃的,她絮絮叨叨和我说了不少夏语冰小时候的事情,让我比较吃惊的是她的钱包里竟然还放着夏语冰的照片。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和她要下了那张夏语冰高中时拍的证件照,立领中山制服还有修剪得短短的寸头都显示出他年轻的活力,只是脸上沉闷的表情太过悲伤,让人心疼。

一个月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复职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医生建议我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我在家呆着的这段时间都快发霉了,不如在工作中舒展舒展筋骨。

复职第一天,夏语冰闹别扭了,虽然他一如既往地做了很丰盛的早餐。

他低着头搅着手指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在我发现之前又迅速地低下去,像个要不到糖果的三岁小孩般委屈又可爱。

我亦装作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般一勺一勺地喝着粥,今天交个复职报告就可以了,我也不赶时间,陪他玩玩好了,这么想着我吃早餐的动作就更悠闲。

“我想和你一起去上班!”他再次气鼓鼓地抗议。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他突然激动起来,“万一又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怎么办?你陷入什么危险我却不知道!傻傻地在家等你又担心万一你再也不回来了……我也会不安啊!”

“唉……”我叹气,放下勺子轻轻拥住他凑过来质问的脑袋,“笨蛋,我会回来的,每天六点准时到家好不好?”

“也不许做危险的事情!”

“好好好,都答应你。有什么可疑事件我一定先去找付钧他们,绝对不会单独行动。这下满意了?”

废了好大的劲才哄住家里那只死鬼没跟着我一起上班好歹松了一口气,我可不习惯工作的时候被人用灼热的视线紧盯着,那样我会拿不稳解剖刀的。

递交了复职报告,刚想偷偷摸摸地离开就被柯言抓住衬衫的后领给拎了回去。

“老大,偷偷摸摸地这是要去哪儿啊?”柯言笑得像狐狸一样,欠揍!

我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衬衫,随后说:“我去哪儿干你什么事?”

“这可不行,”鉴证科的阿蜜穿着白大褂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张法医您复职第一天怎么能不庆祝一下呢?”

这时候,易泽昊举着手机也欢天喜地地蹦跶了过来:“我已经订好位子啦,晚上大家去好好High一把!”

“等等!”阿蜜又插嘴问,“谁买单?AA制我可不去哦,月底啦!”

“当然是凛远啦~”易泽昊!老子和你不共戴天!尽管心里把他虐杀了无数遍,脸上还是做了个老好人的样子,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KTV内,一群人对着两个麦克风吼得找不着北,我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接着微弱的灯光总算看清了手表上的指针,六点差十分。完了,第一天就要失约!

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但手机在进来之前就被易泽昊那缺心眼儿的混蛋抢走了,我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放在茶几上的几只手机都同时亮起了屏幕,有规律地震动起来。有案件!

12:案件

柯言关掉还在播放伴奏的点歌器,易泽昊也把手机还给了我,嘴上还不住抱怨:“真是的,就不能让人消停一天。”

到达现场,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我只好借口上厕所偷偷摸摸跑到角落里接了个电话,和夏语冰简单交待几句转身正要离开,却一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你怎么回事儿啊,心不在焉的,身体不好就先回去,明天再上班也没人怪你,”原来是易泽昊。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我上个厕所你都管?”我不耐烦的推开他。

易泽昊追上来,“我只是担心某人心思不在这里,漏了线索破不了案。”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一边儿呆着去!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回美国去!”我最恨别人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易泽昊明知如此还要踩我的地雷!

易泽昊扮了个鬼脸也不再多话,随我走进了陈尸现场。

这是一栋三居室的公寓,进门左手边是厕所和浴室,再往前是厨房,右手边是连着阳台的主卧,正对面的是两间客卧。尸体,就在主卧。

我和易泽昊走进去的时候,严暮正和其他几名警官一起抬走床板让被害者的遗体显露出来。

“发现尸体的是房东,被害者应该是一个星期前失踪的房客梁玫,”付钧手叉着腰在一旁交代一些基本情况,“房东说到了租期梁玫还没续约交租,他就想把房子租给别人,带新房客来看房子,谁知开门一阵恶臭,他循着臭味找到房间,搬开席梦思就看到了……”

待严暮他们将阻挡尸体的床板搬开,我才戴上塑胶手套和口罩走了过去。

“死者尸体体积增大、膨胀、眼球突出、舌头伸出、皮肤呈污绿色,呈腐败巨人观,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五到七天,”做了个初步推断,我又蹲下来细细查看,“死者身上有十余处刀上,其中三刀正中颈两侧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初步断定为致命伤。”

我抬起死者已经肿胀、溃烂的左手,接过柯言递来的棉签在指甲缝中轻轻刮过,“死者指甲断裂,指甲缝内残留部分皮屑,应该是和凶手搏斗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这么说凶手身上应该有抓痕?”付钧推测说,“如果凶手是这样持刀刺伤死者,”他卷起手上的笔录纸拉着严暮面对面地做示范,“那凶手受伤的部位应该在背部或者面部?”

“如果我是死者,我会一脚踹在你下面那根棍子上!”黑着脸的严暮推开付钧,他一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死者的示范。

我也懒得搭理那两个在这种场合还能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除了上衣衬衫有撕扯痕迹外衣物还算完整,基本排除性侵可能,具体的还要等回去做进一步解剖才知道。”

“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做现场勘查的易泽昊突然插嘴进来说,“这里的墙面太干净了,颈侧大动脉被刺穿的情况下血液能喷溅两到三米高,而且,就算不说这个,死者在和凶手搏斗的过程中多少会在墙上造成点痕迹,可是这里一点血迹都没有。”

“在这里!”在公寓其他地方做勘察的警员喊了起来,“浴室,快来浴室。”

在浴室瓷砖的缝隙间采集到了血液样本,根据高度和密度,不可能是日常生活中不小心弄上去的,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我问付钧,“杀人的时候刚好在浴室,方便清洗血迹。”

“两种可能都有,”付钧回答,“也许两个人正在洗鸳鸯浴,一时口角产生矛盾,对方顿生杀意就把她杀了,当然也可能像你说的有预谋的犯罪。”

“照你这么说,凶手是男人啦?还洗鸳鸯浴……”严暮在一旁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易泽昊皱着眉头看同事把已经庞大到几乎充斥了整个床底空间的尸体艰难地抬出来放进塑胶袋,嘴上却还是在抢白严暮:“谁说女人和女人不能一起洗鸳鸯浴啦?”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严暮和付钧一眼。

我无奈地过去给他们仨一人一记白眼,能在命案现场讨论这种话题我是该说他们劳逸结合呢?还是态度不佳、性质恶劣呢?

“根据死者身上伤口的大小,凶器应该是水果刀一类的东西,找到了吗?”我询问正在搜集证物的陆恬。

陆恬面色苍白,颤颤巍巍地拿出个透明证物袋放到我眼前,“在这里。”

听严暮说陆恬是前天刚到刑警队报到的,原本在档案室做文员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坏掉了,竟然主动申请调到刑警队。听说这丫头成绩不错,格斗、枪法样样精通,不过看这样子胆儿是有点小了。

“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局里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这么个丫头片子也往咱刑警队里塞,”严暮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竟然从里面听出了那么点点酸味?

我疑惑地看向严暮,严暮却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收工啦!”

回KTV取车的路上,易泽昊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付钧和严暮那小两口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啦,麻烦着呢。”

我也不喜欢听八卦,索性谁也不搭理,兀自点了根烟抽起来,这么一阵忙活都已经十点多了,刚才电话里也没交代清楚,家里那只死鬼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喂,你就不好奇吗?”易泽昊又凑到我耳朵边上碎碎念起来。

我皱着眉扭头看着他说:“好奇什么?”

“就是他们的事情啊,好大的一个八卦哦~”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个大大的圈,表示那个八卦真的很大。

我狠狠吸口烟吞进肺里,又从鼻腔喷出来,“再大我也没兴趣。”

“就是那个陆恬啊,是陆副局的孙女噢,人家和付钧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从小对他就有那么点小憧憬。这不为了他都进了刑警队了,严暮知道以后那叫个吃味儿啊,偏偏付钧那小子是个愣头青,人小姑娘的心思一点都不懂就算了,连严暮在生哪门子的气也摸不清楚,两边不得好。”易泽昊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不问他他都会把事儿一五一十的给交代了。

我掐掉烟头将最后一口烟雾轻轻吐出来,“说完了?”

“说完了。”

“我说你有时间还不如放到正事上,挖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有意思吗?难怪柯言不要你!”

13:毫无进展

转动钥匙打开家门,迎接我的果然是夏语冰那张已经黑成包青天的脸,就差额头上一个月牙了。

“怎么这么晚?”他硬邦邦的声音在宣泄着他的不满,但他还是很体贴地从我手中接过公文包,又帮我脱下沾上尸臭的西装外套扔进了洗衣机。

我实在累得没力气多废话,索性躺进沙发里眯着眼睛休息。今天先是被易泽昊他们一群人抓着请客吃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被折腾得几乎半死又接到案子,真是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地快睡着的时候,一罐冰凉的啤酒贴到我脸上,害我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顿时清醒了不少,“好凉。”

“别在沙发上躺着,已经给你放好热水了,去泡个澡,我把晚饭热一热,你洗完了正好吃饭。”

我抢过他手上的冰啤,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浴室。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医,每次验完尸都仍旧觉得恶心,不太有胃口吃饭,但今天如果我不吃饭,夏语冰一定会念念叨叨直到把我念死为止,他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婆子,让人特别想对着他那张嘴狠狠揍一拳。

“我其实很讨厌法医这个工作,”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遮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夏语冰的气息,离我很近很近。

“为什么?”夏语冰拿着毛巾轻轻在我身上擦拭。

我慵懒地躺在浴缸里享受夏语冰轻柔的动作,“我有工作就说明有人含冤,或受重伤或离开人世,我看见的总是人类残忍的杀戮。”

“但你是正义的化身,”夏语冰说,“你用解剖刀架起了一座天秤,你惩恶除奸,让生者释然、死者安息,在你手下的案件,没有一个枉死,没有一个沉冤,对吗?残忍的杀戮需要正义的拯救,而能拯救他们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是个哲人,”我笑。

夏语冰揭开我挡在脸上的毛巾,调侃道:“爷您心情舒畅了就赶紧出来用餐吧,不然回头菜凉了小的又得热!”

餐桌旁我兴趣恹恹地握着筷子拨弄盘子里的菜肴,偶尔挑几个看得比较顺眼的送进嘴里,夏语冰像个ren妻一样忙前忙后伺候我吃饭,又是夹菜又是倒茶的,很是殷勤。

但心细如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你最近看上去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放下筷子撑着脑袋看向他。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像只斗鸡,整天昂着高傲的鸡冠,看谁都不顺眼想啄两口的样子,偶尔向我撒娇那感觉也不错。可是这两天你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尤其是今天,”他说,“难不成是欲求不满?你有多久没发泄过了?”

“噗——”我一口热汤就这么直愣愣地喷了出来,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斗鸡!什么欲求不满!什么发泄!他以为我是那些会被下半身控制情绪的物种吗?!

“别激动,我就随口问问,”他说着还好心拿过餐巾给我擦嘴,被他指尖扫过的地方莫名的涌过一阵热流,我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晚上我做了个让我欲哭无泪的梦,我梦到和夏语冰那死鬼在身下的大床上缠绵,我竟然还是在下面的那个!!早上起来掀开被子看到下身的一片狼藉,我当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我真的是太久没有发泄欲求不满了?竟然会做这种梦…都怪夏语冰那死鬼,没事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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