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吃多少。”
陆倾仪懒得和他多扯,他抱起车里的二宝,心疼的亲亲他的小脸:“二宝不理他,厨房里还有,爸爸给你热饭去。”
二宝的泪水在眼睛里滚了很久,被陆倾仪抱起来的那一刹那终于委屈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乖二宝。”陆倾仪帮他擦去眼泪,瞪了一眼周穆倾后下楼热饭。
小家伙被爸爸哄得破涕为笑,又吃了一大碗饭,心满意足的窝在陆倾仪怀里啃手指,浅浅看见陆倾仪抱着二宝远远的走过来,三两步就蹦了过来:“二宝~”
二宝咬着手指低头看看浅浅,打了个饱嗝,元宝远远的张望着,三人打架,元宝从来都是在金字塔的底层。
“饭吃完了吗?”
“恩恩,吃完了!”浅浅点点头,然后蹭着陆倾仪的腿:“爸爸~”
“怎么了?”
浅浅小狗一般的在陆倾仪脚下打转:“弟弟~弟弟~我要抱~我要抱~~~”
二宝“呀”的一声,口水顺着手指滴到浅浅的鞋子上。
“抱弟弟干嘛呀?”
浅浅看了看远处的元宝,然后抬眼看着陆倾仪和二宝:“和弟弟玩儿~”
陆倾仪“哦”了一声,继续问道:“真的吗?”
浅浅眨眨眼睛:“真的是和弟弟玩儿~”
“到底是和弟弟玩儿还是玩弟弟?”陆倾仪故意问道。
浅浅想了想,犹豫的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二宝,元宝跑了过来:“是和弟弟玩儿,弟弟不和我们玩了,我们再玩弟弟~”
陆倾仪看到两个小家伙认真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撒着蹄子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就去做了~一会儿就做完了~”
还是幼儿园老师有震慑力。
陆倾仪满意的亲了亲二宝:“你的浅浅姐姐和元宝哥哥只有三个爱好,就是吃饭,睡觉,玩二宝。”
二宝又郁闷了。
******
很多年后。
周家二少坐在书房里查阅资料,虽然成年不久,他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冷硬的线条,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都源自于两位外貌出色的父亲。
他点开邮箱,查阅今天收到的邮件,谁知道刚点开,周二少就皱起眉来。
亲爱的卷卷小二宝:
有时间记得剪一撮小卷毛给我哟,不可以再偷偷去美发店把头发弄直了,爸爸会打屁股的,很快我就可以研究出小老虎为什么也会有小卷毛了=3=
天天想念卷卷的浅
周二少回了简短一个字“滚。”
他又打开下一封邮件,这是一个视频,海滩边搭起的小木屋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带了顶多角小帽正在叫卖:“嘟嘟——欧罗罗罗新疆羊肉串羊肉串,不好吃不收钱,亚克西亚克西。”说完把一串刚考好的羊肉串塞嘴里对着镜头说道:“二宝,我是元宝哥哥,最近怎么样啊?啊哈哈哈安德烈还有没遛你啊?最近我也烫了个小卷毛,你看你看。”
元宝摘下帽子,一头乱糟糟的卷毛露了出来:“最近我没卖烤鱿鱼了,改卖新疆羊肉串,看我这样子像不像啊?来来来,哥哥给你唱一首~”元宝说完让一边的店员看着烤箱,然后打开一边的音箱,伴随着一边的民谣跳起舞来:“二宝二宝小卷卷~小卷卷~”
周二少脸色不佳回了四个字:“谁想你啊?”
点开,看到邮件的内容,周二少的脸简直成锅盖了,安德烈的章鱼嘴贴在一只白虎的耳朵上,旁边一行小字:“还是卷毛小老虎最可爱,这个就将就吧。无论如何,卷卷是我心里最可爱的小白虎~”
周二少回了五个字:“给我死回来!”
于是二宝成为了一只傲娇攻,俺准备把安德烈配给他。
情人节番外:偷吃的惩罚
周穆倾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起床穿衣,刚刚接了电话,有份重要的文件等着他过目。
陆倾仪侧着身,呼吸轻缓,睫毛轻颤,周穆倾一时没忍住,低下头去在那粉色的唇上亲了一口。
脖子突然一阵绒毛扫过,周穆倾低头一看,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打了个喷嚏。
又有一只小白虎从被子侧面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他的裤子。
“宝宝乖,好好陪爸爸睡觉。”周穆倾将另一只小虎拧出来,露出脑袋:“再睡一会会儿。”
两只小白虎点点头,眼睛却是瞪得圆溜溜的,似乎已经睡饱了。
今天是情人节,周穆倾很早就开始策划了,早上的报纸整整一版是周穆倾的告白,随着报纸派出的还有一块写着两人首字母和结婚日期的心形巧克力。
以至于陆倾仪今天带着孩子走哪儿都接受别人羡慕的洗礼。
虽然周穆倾浪漫的手段他早有耳闻,可是自己若是其中主角,若是说没感觉到甜蜜那是骗人的。
同样开心的还有两个小宝宝,因为今晚两位爸爸不能陪着,周穆倾给他们请了假作为补偿,今天不用上幼儿园。
小朋友们难得睡了个懒觉,陆倾仪又带着他们买了玩具和点心,这才带着浅浅和元宝来周穆倾的公司。
安德烈守在大门前,看到一大两小三两步蹦了过来:“老板娘,特意给你准备的魔术!”
“不看不让我进去?”陆倾仪眼里满是笑意。
“哎哎,老板娘,不是这么说的啊。”安德烈最怕看见陆倾仪笑,连忙退后一步摆摆手:“不敢,真不敢。”
“真不敢?”陆倾仪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看了,让我过去?”
“不行不行!”安德烈连忙张开手臂:“头儿特意交代的。”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安德烈为难的揉着衣角:“恩,还是听头儿吧,他给我派工资呢。”
陆倾仪扯过安德烈的小领结,在他耳边满是暧昧的说道:“可是连他都是听我的,你说你该是听他还是听我的?”
“恩……还是听头儿的吧,老板娘你别……别凑这么近,得扣我工资的!”安德烈耳朵都红了。
浅浅和元宝在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德烈:“什么魔术呀?变鸽子吗?”
“不是不是。”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心形的纸,递给陆倾仪:“老板娘,先看看~”
陆倾仪拆开,是周穆倾的一首藏头词,写得是平仄不分辞藻堆砌,却看得出是用了很大心思。
首字自然是肉麻兮兮的情话,不过陆倾仪却从尾字也看出了些蹊跷。
“就这个?魔术?”陆倾仪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元宝和浅浅一个劲儿的踮着脚瞅。
“当然不是。”安德烈神秘的笑了笑,接着手从那张纸条上一晃,纸条立刻燃烧起来,陆倾仪赶紧松开手扯开两个宝宝,安德烈接住燃烧的纸条,红光中出现一只白色的玫瑰。
“老板娘,就是这朵玫瑰,你知道的哟~”说完笑着让开路。
结果三个人一路上差点被玫瑰淹没,从大门到电梯到办公室,他喜欢的白色玫瑰布满了窗户,走道和办公室大门。
陆倾仪在那些玫瑰中寻找着和手中这朵玫瑰相同的品种,那些玫瑰下藏着周穆倾送给他的礼物,每找到一个,周围的员工就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到了办公室,陆倾仪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周穆倾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对这些小惊喜还是很喜欢的。
晚上依旧是烛光晚餐和海景套房的约会,今晚有焰火,周穆倾挑了一个最好的观景套房,在焰火下和爱人拥抱,亲吻,自然是妙不可言。
“宝宝们乖,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周穆倾又亲了亲两只小白虎的脑袋,然后轻轻的离开。
元宝直起身子,看着周穆倾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再看了看一边睡着的陆倾仪,小爪子碰了下一边揉着枕头的浅浅。
浅浅耳朵动了动。
元宝钻出被子,跳下床去,朝床上的浅浅甩甩尾巴。
浅浅探出脑袋和两只前爪,元宝甩着尾巴,朝浅浅小小的叫了一声,撒开爪子向周穆倾的办公室跑过去。
浅浅也跳下床,跟着元宝跑了出去。
陆倾仪休息的地方是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套间,外面就是周穆倾的办公室。因为楼层高,又是整片的落地窗,浅浅和元宝很喜欢在这里玩,所以这个办公室多了些充满童趣的小玩意儿,小杯子,玩具小车,抽屉里的小蘑菇香香,以及元宝藏起来的果冻和棒棒糖。
两个小家伙在一个鱼缸前停了下来。元宝抬起小脑袋看着里面悠然自在的鱼儿,吸了吸口水。
浅浅跑到周穆倾的办公椅下用鼻子推过来一辆小车,然后朝元宝甩了甩尾巴。
元宝借着小车跳上了一边的柜子,然后又跳了跳,准确的落在鱼缸另一边合上的盖子上,盖子约三个手掌宽,刚好能蹲着一只小白虎。
浅浅也跳了上去。
水有点深,元宝的小爪子向下捞了捞,溅起一片水花,鱼儿惊慌失措的四处散开。
浅浅歪着头想了想,示意元宝往后挪一点咬住自己的尾巴,然后两只前爪慢慢向下移,直到大半个身子都钻进鱼缸里。
于是一只小白虎站在缸顶,咬住另一只小白虎的尾巴向后扯,另一只小白虎大半个身子趴在鱼缸壁上,恩,捞鱼。
小白爪子“哗啦”一声划过水面,捞出一根飘在水面的水草。
小白爪子又在水里探了探,吓跑了一只出来探查敌情的清道夫,依旧什么也没捞着。
浅浅一只爪子贴在缸壁上,另一只爪子捞啊捞,可惜什么也没捞着,浅浅气坏了,两只爪子伸进水里齐齐使出白虎抓鱼大法,一时间只看见小白爪子飞快的在水里来来回回,水花四处飞溅,鱼儿们吓得到处乱窜。
“谁?”陆倾仪突然走出套间,元宝看见爸爸,一时惊慌失措,嘴巴一张,浅浅“扑通”一声掉进鱼缸里,元宝傻傻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小毛团,脚一滑,也倒栽进鱼缸里。
陆倾仪连忙跑过去,捞起在水里胡乱捣腾的两只小白虎。
周穆倾的豪华办公桌上铺了条浴巾,两只全身湿透的小白虎恹恹的趴在浴巾上,让两个爸爸用毛巾擦毛。
“周穆倾!你出门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看你儿子女儿都干了什么!”陆倾仪生气的拿过一条毛巾,罩住元宝的头一阵乱揉。
元宝“呜呜”的叫了两声,被陆倾仪拍了两下屁股后安静的把脑袋伏在前爪上,不吭声了。
“好了好了。”周穆倾接过陆倾仪手中的毛巾,把元宝包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擦着湿透的爪子和尾巴:“别骂他们了,都是我不小心。”
陆倾仪拿过一把剪子:“浅浅,我上次说什么了?”
浅浅惊恐的看着那把剪刀,往后挪着挪着就要掉头往后逃开,被陆倾仪抓住尾巴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掉胡子。
浅浅的大眼睛立刻开始蓄水。
“倾仪别生气了。”周穆倾连忙夺过陆倾仪手中的剪刀:“宝宝还这么小,都不懂事。”
“你就护着吧周穆倾!”陆倾仪拧起元宝,去卫生间找吹风,才二月份,小孩子容易感冒。
两个小家伙吹干了毛,又被陆倾仪勒令变回来穿好衣服,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
浅浅的眼睛红通通的,一直在向办公桌上张望,元宝哭丧着脸,刚刚他的小点心全被陆倾仪给了安德烈。
“看见了吗?这上面是谁?”陆倾仪指了指投影上捞鱼捞得正起劲的两只小白虎。
元宝吸了吸鼻子,软软的说道:“是我。”
浅浅嘤了一声。
“错了吗?”
“爸爸我错了。”
“爸爸不要剪我的胡子。”浅浅眨了眨眼睛,两颗泪珠滚了下来。
周穆倾连忙掏出手帕,小丫头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胡子,我的胡子没了……呜呜……”
元宝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瘪起小嘴哭起来:“我的棒棒糖,我的饼干……呜呜……都没了……”
陆倾仪有些心软了,他抱起元宝,给他擦擦眼泪:“还捞不捞鱼呢?”
“不捞了……”
元宝抽抽噎噎的吸着鼻子,陆倾仪拍了拍小朋友的背,拉开门走出去帮他吸点新鲜空气缓缓气。
周穆倾给浅浅擦了眼泪和鼻涕,小丫头撒着蹄子就跑到办公桌边,来来回回的在地上摸着:“胡子呢?胡子呢?”
周穆倾抱起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浅浅:“怎么了宝宝,快站起来,地上凉。”
浅浅在地上摸了老半天,直到白白嫩嫩的指头捻起几根长长的胡子,眼里又开始泛起水光:“胡子……胡子没了……”
周穆倾把浅浅手里拽着的胡子拿了过来,看着自己心肝宝贝哭得小脸通红,心疼得不得了:“浅浅不哭了,爸爸给你想办法,不哭啊乖。”
“什么办法……胡子没了……”浅浅哭得直抽气。
“爸爸帮你把胡子粘好。不哭了好不好?”
“真的?”浅浅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爸爸不骗你。”周穆倾亲了浅浅一口,拨了电话让秘书送点无害的黏胶进来。
等陆倾仪抱着元宝在在外面走了一圈洗了个脸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只小白虎仰着头趴在办公桌边上,周穆倾低着头,专注的给小白虎粘胡子。
陆倾仪差点笑了出来,元宝瞪大眼睛看着大爸爸和浅浅,好奇极了。
“可怜的浅浅,胡子没了呢。”陆倾仪过去逗着浅浅。
浅浅一脸幽怨的回头看了陆倾仪一眼,周穆倾好不容易粘好的胡子,断了。
浅浅立刻眼泪汪汪起来。
“浅浅,胡子粘了也没用,等变回来了,粘起来的胡子也掉了。”陆倾仪靠在周穆倾的办公椅侧:“把眼泪擦擦,今晚爸爸带你们去看烟花。”
周穆倾郁闷了:“倾仪,昨天说好了的,今晚我们两人过得。”
“哦~那就我们两个在外面快活宝宝们坐家里哭?”
周穆倾瞧了瞧浅浅和元宝,两个小家伙一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那收拾一下,出发吧。”周穆倾无奈的说道。
音乐,烛光,玫瑰,爱人。
这是每一个人都期待的情人节夜晚。
豪华的情侣套房,周穆倾精心布置的晚餐,上好年份的香槟,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
若是在平时,周穆倾一定会温柔的搂过陆倾仪,送上一个深吻。
可是今晚,三脚烛台边,两只苦兮兮的小白虎蹲在桌边,一只没了胡子,一只胡子被烧的只剩下卷卷的一段。
陆倾仪切了块三文鱼塔,送到周穆倾嘴边:“尝尝?”
周穆倾一脸冷汗的看着两只小白虎圆溜溜的随着叉子从桌子一边移到另一边,然后定在他的嘴前,咽了咽口水。
“倾仪,喂给元宝他们吧。”周穆倾说道。
陆倾仪冷笑:“不吃?周穆倾,你今晚想睡床底下?”
周穆倾只好吞下,果不其然收到四束羡慕又委屈的目光。
“蜡烛好玩吗?”陆倾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