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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京城·夏府。
正在房间里和宝贝二皇儿进行每晚例行母子对话的青龙后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青龙二皇子瞟一眼自个儿母后,凉凉一笑道:“父皇又想你了。”
青龙后美颜泛起微微红霞,双手捧颊略羞,口中却道:“你父皇今日晚膳怎么吃的比昨日还晚?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政
事虽然重要,正常饮食也很重要,万一只顾着政事而拖挎了身体,太得不偿失了。”
青龙二皇子道:“……母后,太口是心非了,你就不能直接说你也想我父皇了吗?”
青龙后:“……咳,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去子琰房间吗?合着刚才母后说的话都白说了不成?”
青龙二皇子:“母后,你别太过分哦,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想让你儿子我被子琰的父母拿着大棍赶出去从此列为拒绝
往来户吗?”
青龙后:“那你是想看着子琰被白花言三个小子和那个姬芽一直觊觎着吗?你就不介意他们一直吃子琰的幻想豆腐?一
点也不生气?这种事情,还是早点断了他们的念头好!只要你跟子琰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就会死心了!子琰的父母那里
有母后顶着,你不用怕!”
青龙二皇子:“……你这是为人国母该说的话吗?”
青龙后:“母后这是为人母和为人婆婆该说的话。”
青龙二皇子:“母后,喝杯冰水吧,你需要冷静一下。”
青龙后:“站住,你这个死小子,你要去哪里?”
青龙二皇子:“母后不是让我到子琰那里去吗?那我不去?”
青龙后:“啊,这才是母后的乖儿子!快去快去,快点去!母后等你的好消息哦!”
青龙二皇子:“……”
青龙后:“尘儿等一下!”
青龙二皇子:“还有什么事?”
青龙后:“你还需要什么其它的帮助吗?比如说,迷魂散,软筋散,致幻剂,龙阳丸,十全大补丹什么的,母后可以帮
你准备,要什么要多少都可以,随你挑!”
青龙二皇子:“……母后……”
青龙后:“嗯?什么?”
青龙二皇子:“……你儿子应该还没差劲到需要那种东西的时候吧?而且……”
青龙后:“而且?”
青龙二皇子:“没什么……我去找子琰了……”
青龙后:“好,去吧,母后等你好消息!尘儿加油!”
青龙二皇子:“……”
走出“青姨”的房间,夙轩用力的吐了口气,仰头看了下夜空,头疼不已,自言自语道:“哪有这样兴高采烈地逼自己
儿子做那种事情的母亲啊……虽然很诱惑人……不过我好歹还没渣到那种地步吧……真是的……”
察觉到边侧有人存在,夙轩转头瞧过去,看清站在那里的人,摸了摸耳后,,呐呐的道:“皇兄,有空吗?找个地方说
说话?”
青龙皇宫·某处宫殿楼台之上。
夙轩靠在粗粗的立殿大柱上,看着笔直站在楼台前眺望远方的兄长背影,挠挠头,有点犯难。
他从小就很崇拜只比自己大一岁的步霄,甚至可以说,他崇拜自己的这位兄长胜过崇拜父皇母后和太傅,因为一直一起
长大的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还要更加了解步霄到底有多优秀。
在他眼里,步霄具有所有他认为一个帝王该有的资质——
冷静,沉稳,才智惊人,有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有强大的自控能力,有双能识“才”的慧眼,有颗能装“天下”的帝
王之心……
总之,所有他认为帝王该具备的资质,步霄都有。步霄是父皇母后和太傅一致认为的下任青龙帝的不二人选。他是天生
的帝君。
这些,夙轩比谁都清楚。
因为虽然只差了一岁,可他却是一直仰望着兄长的背影,一步步追随着步霄的脚印长大的。
太傅和父皇母后说,大皇子将成明君,二皇子将为良臣。
他愿意辅佐皇兄治理青龙,做一世良臣。
“皇兄……”夙轩看着前方兄长的背影,“我喜欢子琰。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喜欢另一个男人
的喜欢。”
步霄清冷冷的道:“我知道。”
夙轩说:“皇兄,我不想放弃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步霄听后良久,才道:“尘儿,我放弃夏子琰,不是因为我知道青龙例律皇室宗族册上所明令规定的:禁立男太子妃、
禁立男皇后。违者废太子位、废皇上位。”
夙轩眼神低滑飘开,闷声道:“尘儿知道。”
步霄淡淡道:“我也不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夏子琰,而放弃他的。”
夙轩低了低头:“嗯,尘儿也知道。”
步霄看着远方,“能令我放弃夏子琰的只有一件事情——”
夙轩低头静静的听。
步霄沉声缓缓道:“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5-7
夏夜的风吹来,拂过衣衫面颊,是暖暖的凉,温温柔柔的。
夙轩看着兄长的背影,说不出安慰的话。
青龙国太子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同情,他只是叙述了一个事实,一个虽然残酷但是他和他都知道的事实。
那个总是夺人眼目、清雅又世俗的夏府大公子从来没给过别人一点机会,别人的动心都与他无关。
不是步霄不够优秀不够好,而是夏平自始自终就没把步霄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往别处想过,他当步霄是同窗,是对手,是
朋友,是伯乐,是知己,唯独没有把步霄当做可喜欢的人来看待。
他的感情纯白而清透,只接受自己愿意接受的感情,只喜欢自己愿意喜欢的人,不虚伪,也不假辞色,以原色呈现。一
目了然,没有任何欺骗。
这些,步霄和夙轩全都知道,全都看得分明。
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步霄才连朝前多走一步的想法都做不到。
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夙轩才下定决心一走五年。
靠在红漆大柱上的夙轩起身上前,走到长兄身侧,同样举目看着远方。
他淡淡笑了笑,夜晚实在很适合倾吐。
“喜欢子琰,是在青龙书院的六年里,唯一让我害怕和不知所措的事情。”
步霄侧目看他一眼,冷静如他,也微露惊讶。
夙轩感觉到兄长的讶异,大笑两声道:“我跟皇兄不一样,我从小的目标是做一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一人之
下,万人之上’的辅国王爷。虽说没想过美女如云环绕在侧,但也幻想过成年之后出宫立府,娶三五个王妃、纳七八个
侧侍什么的。”
步霄听的一时不知要做何表情,这还是夙轩第一次跟他说心里话呢。
“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名男子。”夙轩轻笑,“尤其还是夏子琰。他在我眼里,简直就是祸水,是我
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人物。每次看到白恒他们围着他转,还有皇兄对他的在意,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完全无法理解你
们的想法。夏子琰,他有什么好?我想知道答案。”
“一天天看着他,一天天了解他,等到我发现自己的视线也开始围着他转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的那种心情真是……
一言难尽。”
“可是喜欢了就喜欢了,只会深不会浅。尤其是我在子琰那里还看得到些许希望之后,”夙轩回想起四国赛最后一天,
在光华大殿的殿顶上,夏平那个轻轻浅浅的碰触,虽然就那么一下子,却落到了他的心底,嘴角不由扬起暖暖的笑,“
我不是不惊喜的。”
对夏平来说,虽然那时的他还不明白那种举动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一直注视着他的夙轩却再明白不过了,他不是傻子
,夏平会主动亲他,已经说明了他待他和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认了,男子又如何,他不在我的预料又如何,喜欢他虽然非我所愿,但既然喜欢了,我就不想再放开了。只要能够
和他两情相悦,我一样可以抱得美人归。”
夙轩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声气,道,“可母后的一道赐婚圣旨险些毁掉了一切,逼得我不走不行,我不想看到子琰的怨恨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想,这样也好,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我们每个人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要怎么做了。”
步霄应了一声:“嗯。”
站在楼台上,两位青龙皇子都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
同一时间·夏府客舍东厢房——
东院是提供给男客们居住的地方,共有六间独立厢房,中间一排四间,左右各两间,步霄和夙轩住中间两间,白恒住左
侧第一间,花熙和言泓住右侧那两间。
京城四公子正聚在东厢房外的庭院里纳凉,夏夫人过来看了看,问问白恒花熙言泓三人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有哪里不习
惯、还缺什么东西、需要置办些什么之类的起居问题,临走时顺手把这么晚还跟几个大男人混在一起的姬芽给带走了。
这小姑娘从来到夏府,就不是个叫夏夫人省心的主儿。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儿家应该多提防注意小心点才是啊,虽然说
夏夫人对儿子和白花言三人有绝对的信任,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非礼之事,但是该遵守的礼节还是要遵守,何况她又是个
公主,还是个远道而来的异国公主,一个不小心,被人捉了小尾巴,失了自家的脸不打紧,失了青龙国的面子就难看了
。
姬芽不甘不愿的被拖着走,边走还边回头晃手叫道:“子琰哥哥晚安,明天见!沉雅哥哥晚安!艳阳哥哥晚安!喻为哥
哥晚安!大家通通都晚安!”
庭院里的白花言夏四人一起笑着摇头,拿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熙道:“姬芽丫头其实挺可爱的,认她当个妹妹倒也不错。”
言泓道:“看她每天里里外外的跟着子琰,蹦蹦跳跳,到处蹦跶,活脱脱就是子琰的尾巴。不像是来求亲的,倒像是来
当帖身小丫环的。”
白恒道:“这种直率的性格倒是难得,除去那些个古怪的毛病,还真没几家的姑娘能比她好。”
夏平道:“那样一双纯洁干净的眼睛,很少看到。”
花熙道:“还小吧,还没有见过世俗的丑恶,仍然保持着纯净的童心,算很难得了。”
言泓道:“看得出来,她被父兄保护得很好,是在家人们的呵护下一帆风顺长大的,还没经受过失败和挫折的磨炼,还
是一块棱角都在的原石。”
白恒道:“这一次的独自出来,对她而言应该是个很好的锻炼……嗯……可能……吧……”
夏平道:“她是个好姑娘,会有真心疼爱她的人出现的。”
白花言:“嗯。”
回到主房的夏夫人,和夏老爷面面相觑。
夏老爷问:“情况怎么样?”
夏夫人走到桌边,夏老爷倒了杯茶递给夫人,夏夫人润了润喉,面现忧郁,愁道:“还能怎样?那三个小子是要活活把
人憋死,该说的话一句不说,不该说的废话是一句接一句,实在听不下去了。”
夏老爷坐下来,跟着夫人一起犯愁,叹一口气道:“这可怎生是好?总不能让琰儿一直拖着他们,这样咱们怎么对得起
白兄夫妇、花兄夫妇和言兄夫妇?都是为人父母的,谁不心疼自家的孩子?设身处地而想,这也太折磨人了。夫人,我
看,找个时间,咱们和琰儿谈谈吧,琰儿是个心善又聪明的孩子,定然会有一番好决断的。”
夏夫人瞅了自家老爷一眼,不知是该叹该笑,老爷做生意倒是蛮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反而如此糊涂。
夏夫人喝着茶,似笑非笑道:“老爷还不知道琰儿吗?他做事情什么时候心里没数了?长这么大,老爷见他做过半件错
事么?”
夏老爷一想,也是,自家这个长子虽说从小有个贪财守财的毛病,但做起事来,倒真是从未出过岔子。不由一笑,道:
“夫人说的对,琰儿从来不是叫咱们操心的孩子。”
夏夫人也笑了笑,笑完复又微皱着柳眉叹道:“就是夙轩那孩子,让人有些担心……”
夏老爷和夏夫人想到一处去了,同叹一声道:“夫人也是这样想吗?”
夏夫人眼中愁向眼角散开,轻托香腮:“他当年才十六岁,那么小的年纪就做得出逃婚之举……”
夏府的男女主人同时托腮感慨:“好聪明的孩子啊,不知道琰儿是不是他的对手,拿不拿得住他?唉……”
……
夏平抱着换洗用的睡袍走在去沐房的路上,半途在庭院中迎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夙轩,两个对面走来的人正好都刚转过月
形拱门,蓦然抬眼看到对方时,不约而同滞住了脚步。
隔着一段距离,静视着站在对面的人,仿佛万物无声,时间静止,眼睛中,只看得到对方的存在。
夏平眉眼轻轻的触动了一下,眨去心头的怪异,是错觉吗,总觉得现在的夙轩看起来,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像是跟谁
打过一架之后回来的……
走上前,他微扬视线看着夙轩,问出心中疑惑:“你去哪儿了?”
猝不及防的被拥进一双坚强的臂膀内,夏平惊讶的在夙轩怀中睁大了眼睛,这样反常的夙轩他第一次见。
“怎么了?”夏平在他赤裸的怀中动弹不得。
夙轩紧紧的抱着怀中人,把头埋在他的肩颈,闷声道:“借我抱一下,一会儿就好。”
“……嗯。”
夏府花园,夙轩和夏平并肩坐在一棵树冠硕大的老松树下。
夙轩双手撑在身后,仰首望着星空,半是轻松半是玩笑道:“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人,想不到打的竟是我皇兄。”
夏平手中还抱着睡袍,怔然看着夙轩,想说什么的,却一个字也没说。
夙轩看他一眼,道:“你不问我理由吗?”
夏平淡淡扬笑问:“你想告诉我吗?”
夙轩一笑,抬起眼睛望着夜空:“子琰。”
夏平仍看着他,应了声:“嗯?”
夙轩平静的道:“若是让我和皇兄为你而争,我没信心会赢。”
夏平:“……”
夙轩继续说:“幸好你没喜欢上他。”
夏平:“……”
夙轩:“我好像太过幸运,总是不战而胜。”
夏平:“听起来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