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偏执 上——尹水

“呵呵，你小子，还会安慰人么？”李超把自己的手从秦空的手里抽出来，静静的抬头看天，不再说话了。

对于李超来说，从这个夜晚起，他的生活开始了变化，虽然这种变化并不会第一时间显现出来什么，但是一颗种子被埋在地下，终究是会发芽的。而秦空呢，他对于李超的遭遇，也只是一个听众罢了，李超不说话，秦空也懒得说话。寂静的寒风里面，秦空想了很多，有这一辈的父母，有自己的未来，还有许达。但是想的最多的还是许达。

”阿欠！”秦空不知不觉的打了一个打喷嚏。“回去吧。”李超说道。

“好。”算着时间，自己也是到了回家的时候。李超最终还是把秦空送回了大门口，自己才转身离去。

“瞧你冻的！一定是跑出去玩了吧！”秦妈妈看着秦空冻的通红的鼻尖说道。

“妈，冷。”秦空转移话题。秦妈妈赶紧的拿了暖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秦空。又连忙的倒了一盆子热水，把秦空抱到凳子上，开始帮着秦空脱鞋袜。秦空撸起了裤脚，扎进了热水盆里面。热，真热，秦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就想着把脚丫子拯救出来，可是秦妈妈按着不让动，嘴上还不忘说道：“让你淘气！别动了，暖和一会就缓过来了。”

秦空只好默默的忍着。还别说，一会功夫，秦空身上就开始冒汗了，身子也渐渐的回暖了过来。把秦空脚丫子擦干净，秦妈妈对着秦空说道：“行了，回屋里睡吧，床上都放好了热水袋，电褥子也都插好了。”

别看秦空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但是一点也不抗冻。就是三伏天里，秦空也非要身上盖着一床小被子才能安心入睡。秦空身上穿着秋衣，就钻进了被窝里面，秦妈妈把被角都掖好，这才关了灯，退了出去。屋子外面又传来了一会声响，然后就见秦妈妈的屋子里的灯也熄灭了。一室安静，秦空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但是没想到，没多少功夫，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声仍旧响了起来，但是却被秦空迷迷糊糊的关了。还是秦妈妈一大早上，扯着嗓门把秦空叫了起来。

“秦空！起床了！”秦妈妈喊道。秦空睁开眼睛，晃了半天的神，这才想起之前的一切，一边高声应着，一边爬了起来。

“今天中午就回来，别在人家那里吃饭知道么？妈这几天就放假了。”

“嗯。”

“今天我就把那个字帖买回来。”

“恩。”

“你多和人家张信学学，要不过两天，就让张信到咱家来学习，也不好总到人家去。”

“嗯。”

“你多吃点，吃鸡蛋好，这都是你奶奶养的，专门给你留的。”

“嗯。”

“你这个孩子，和你说话也不知道回话呢，嗯什么嗯啊。”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一定不给你丢人。”秦空放下空了的碗说道。

秦妈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孩子，自己这个孩子啊，和自己也不亲。叹了一口气，秦妈妈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时候，秦空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去张信家里了。这是他和张信约好的，反正张信也正愁着一个人学习没意思呢。

“秦空，要不一会我顺路送你吧。”秦妈妈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过去了。”秦空说完，打开门就走了。路上还都是踩实了的雪，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一直都在响。秦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也不着急。等到了张信家里，一敲门，正好是张信出来开门。

“嘿嘿，秦子，快进来，今天我家里没人。”张信一看到是秦空，连忙脸上就堆起笑说道。

秦空进了屋子，问道：“叔叔阿姨呢？”

“说是有事，出去了吧，中午就回来了。”张信说道。

“我中午就要回家，我妈回来。”秦空说道。

“诶，别说这个了。上来吧，今天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咱们学数学，然后在教你认识几个字。”张信说道。

秦空点头，反正现在自己就是要装什么也不懂是了。“张信，那就麻烦你了。”秦空说道。

“诶，秦子，你说这个干吗。直接叫我哥吧。叫我名字怪别扭的。”张信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觉得从秦空嘴里说出来，这个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秦空心里别扭了一下，后来也就释然了，开口叫了一声：“哥。”

张信一听，眼睛笑的弯弯的。在这个时代，计划生育正是抓的严的时候，家家户户就是独苗一个。张信被叫了一声哥，心里的得意劲就别提了。张信咧着嘴嘿嘿一笑，带着秦空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摆上炕桌，又拿着书笔，开始了讲学生涯。秦空是个好学生，张信也不是一个坏老师，两相一和，还看着就真的挺和谐。

“秦子，你想吃梨子呗？”

“秦子，你要喝热水呗？”

“秦子，我给你拿点瓜子吧？”

“秦子，你挺聪明的啊。”

“秦子，你居然有酒窝？”

“秦子……”

张信不时抬起头问问秦空，是不是渴了饿了，最后居然发现了秦空左脸居然有一个酒窝的事实。秦空被张信弄的有些抓狂，除了最开始的摇头，后来连眼神都懒的给张信了。张信这厢却是不知道秦空的心理状况，反而是很自豪的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就是好，看看自己的小弟，长的也比别人家俊俏！

第七章：打架

秦空和张信学了小半天，张信有些坐不住了。正好家里没人，身边又有这么一个小弟。想起昨儿个秦子拿来的家雀，张信骨子里被压抑住天性又开始痒痒起来。

“秦子，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出去玩玩？”张信说道。

“外面冷。”秦空头也不抬的说道。

“多穿点呗，动一动就热了。”张信开始游说秦空。秦空开始的时候并不为所动，只是到了，张信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抓耳挠腮，好像屁股下面坐了一个钉子。张信还时不时的拿着眼睛偷瞄秦空，秦空被缠的没法子，只好把手里的笔放下，转过头问道：“你说去外面哪里？”

张信笑眯眯的说道：“你想去哪里？”

“我就在这里。”秦空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家里呆久了多没意思，你想不想看小人书？”张信眼珠子一转，问道。

“小人书？”秦空模糊的记着，似乎小时候是看过那样的书，巴掌大小的书册子，有点像是连环画。一般都是什么三侠五义之类的小册子，或者一些武侠故事。

“我带着你去新华书社，我二姨在那里，我们可以免费的看。书社里面的书可多了，什么类型的都有。”张信说道。张信越想，越是心动。去了书社，也算是给家长交代，估计张妈妈也不会说自己。而且，新华书社这种地方，要是没有认识人，小孩子还真的没几个敢进去的。

秦空听说是去书社，也有点心动。秦空早就想好了，要想和许达见面，甚至让许达爱上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够强大，才能干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从这以后的二十年里，中国可是一天一个模样，股市楼市，随随便便弄点，就是好大一笔钱。有了钱，加上前世的经验，还会怕自己不成功么？出名趁早，挣钱也是。

“那好，我们就过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去过呢。”秦空说道。

张信得了信，像是一个猴似的，直接窜了出去，帽子，大衣，手闷子，全副武装好了。张信的个子要比秦空高，张信一手牵着秦空的手，一手插到了大衣兜里。表情很是自豪，小孩子都有一个共性，一幅渴望长大的心，总想着学大人的举动。牵着秦空，张信就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新华书社开在镇子里面最繁华的那一条街，秦空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小生活的镇子，居然会有那么大。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的跟在张信身后

秦子？累了？”张信感觉到秦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没，还有多远啊。”秦空问道。

“快了，过了这条街，穿过两个胡同，拐两个弯就成了。”张信说道。

秦空只好跟在后面。忽然，一个雪球砸到了张信的后背上。接着，一群孩子的笑声传了过来。秦空瞄了一眼张信，张信似乎是很生气？

张信的确是很生气，要是平时，估计张信笑笑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自己身边还带着秦子，一想到在秦子身边丢人，张信就觉得脸上发烧。

“谁打的？啊？谁打的，给我站出来！”张信冲着对面一群人喊道。

“我们打的，怎么的？”一个貌似是孩子头的站了出来，不在乎的说道。“打的就是你，给我接着打！“孩子头一声令下，余下的孩子手里的雪球像是炮弹一样的砸向了张信，还有秦空。

这一个举动，可是把张信气坏了。雪球的准头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数量多啊。闪的在小心，却也是中标了。秦空本来是在一边看热闹，但是没有想到，一个雪球扑面而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径直的砸在了秦空的脸上。

本来秦空穿的就多，一个大围巾就围住了半张小脸。这个雪球，却是砸到了秦空的眼睛上。冰凉的雪球，带着冰渣子，猝不及防之下，糊了满鼻子。雪球打到皮肤上，表层很快就融化了一层，被寒风一吹，那滋味，就好像烧红的铁，一下子扔到了冷水里面，刺啦刺啦。秦空的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

“秦子，你没事吧？我看看。”张信把秦空的身子掰过来，蹲下一看。秦空的眼睛上面还带着雪花，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瞧那样子，委屈急了。

“妈的，你们几个，给我站住！”张信心里也升起一股火。把秦空放在街上，气势汹汹的就冲着那帮人去了。

张信也不过是个小孩子，那一群孩子是这一圈的小霸王，自然是不怕张信的。看到张信过来，也不跑，就挺着脖子站在那里。张信走了过去，几个小孩子把张信围在了里面。

“你什么意思啊？”孩子头问道。

“什么意思？揍你！”张信话音未落，一个拳头就砸了过去。张信这一拳头，被那个孩子头闪了过去。

孩子头往地下吐了一个唾沫，对着周围的人说道：“给我打！”说着，一哄而上。

信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了，但是一个人被一群人围着打，除非是绝世高手，不然也只有被打的份。小孩子打群架，拳头手脚并用，也没个轻重缓急的。

秦空其实是不想流眼泪的，只不过那冰渣子打进了眼睛里，眼睛不受控制。等到秦空控制住眼泪，转头去找张信的时候，张信已经和那帮孩子干起来了。

秦空连忙过去，自己的个头小，也插不进去斗殴群。只能在旁边喊：“别打了，别打了！”

但此时，这样的喊声，被大家非常又默契的忽略了。眼看着张信被孩子头骑在了地上，一帮人正笑把雪往张信的脖颈子里面塞呢。

秦空也只能咬着牙，上了。秦空现在这个身体，虽然没有多大的力气，秦空只好像是小牛一样的冲了进去，用身子把孩子头给撞了出去。本来这帮孩子还没注意到秦空，毕竟秦空看起来也不想打架的主。孩子头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撞倒了。

秦空趁着众人愣神的空挡，赶紧去拉张信。张信的衣服上都是雪。

“走啊！”秦空拽张信，一边说道。

“走什么走，连这个小的，一起给我打！”孩子头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说道。阴沟里翻船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张信爬起来，帽子早就在打斗中弄丢了，围巾也被扯开了一大半，大衣扣子似乎也少了一个。把秦空护在身后，困兽一样的盯着这一圈敌人。

“今天不把你们收拾老实了，老子也不用混了。”孩子头气呼呼的说道。

“陈二狗，你干嘛呢？以多欺少啊？”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秦空转头一看，又是他？

李超身上还是披着那一套的军大衣，一个帽子歪歪扭扭的带着，双手交叉的插在了袖子里面。

李四鼻子，你过来干嘛？”镇子分了四大块，每一块呢，都有一个孩子王。

李超吸了一口鼻涕，说道：“我这不是正巧路过么，就瞧见你们在这里以多欺少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呗。”

陈二狗面色一囧，其实陈二狗认识张信，昨天晚上陈二狗他妈还拿着张信的事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今天正巧看见了张信，就想着好好报复一下。

“我的事，你少管，这也不是你的地界。”陈二狗退了一步。

“那俩小子可是我那片的人，这要是传出去，说我的人在你这片挨打，我一个做老大的，我也丢人啊。”李超说道。

“那这事，你是要管了？”陈二狗问道。

“你说呢。”李超不答反问。陈二狗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你也跟着挨揍好了！兄弟们，给我上，揍死这帮没脸的！”一声令下。

陈二狗想好了，这是自己的地界，自己这一帮八个人，对方只有三个，胜算大。就算李超熟了，拉不下脸子，想要找回场子，自己身边又不是没人，没啥好怕的。

秦空心里是很苦涩的，李超虽然参合进来，但是并没有改变自己这一方挨揍的局势。

“小不点，你给老子攥紧了拳头。”李超对着秦空说道。

李超是打架的老手了，虽然不能说以一档百，但也算是吸引了一部分火力。

张信年纪大，力气也大，加上以前也是干过架的，李超又吸引了一部分炮火，张信这边也相对之前轻松起来，最起码不是被动挨打了。

秦空虽然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是面对这种群架，秦空也只能瞅准了一个人，往死里凑。至于打在自己身上的其他拳头，也只能咬牙忍了。只是挥出去的拳头，带着主人被打的怨气，以更强的力量凑到另一个人身上。闷响声，咒骂声，一时不绝于耳。陈二狗一伙人，虽然人多，但便宜也没有沾到多少。那三个家伙，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陈二狗退出去战局，喊道：“咱们撤，一会人多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下狠话，“你们几个，这次就放过你们！”

第八章：秦爸回来了

陈二狗带着自己的人撤了，刚才还热闹的战场，很快就剩下了三个人。张信的脸上挨了一拳头，嘴角破了一块。李超除了身上多了几个鞋印子，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而秦空呢，似乎是最惨的那一个。秦空的脸上不知道被谁挠了几道血痕，从眼角一直到鬓角处。

秦空动了动身子，伸伸胳膊踢踢腿，没伤筋动骨。除了腹部有些疼，估计是应该青了。

“秦子，你没事吧？”张信把秦空拉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秦空整理一下衣服，重新把帽子围巾戴好，对着张信说道：“没什么事，不太疼。”

“怎么会不疼，你还记得谁挠的你么？真不是小子，学小姑娘挠人。”张信恨恨道。

秦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估摸了一下伤势，也就放下心来。张信一直抓着秦空的手，左看看，右摸摸。最后落下一句话：“秦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了！”

等到秦空回过神来，发现李超不见了。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李超转了巷子，一个背影晃了一下。

“你找什么呢？”张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