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禁忌的爱
“嘿,炎,这可不是他们武晖国皇帝最宠爱的二皇子——武若青吗?传文不是说他冷邪、阴狠、杀人不见血、从不知笑
为何物,如同恶魔般的人物么?怎么咱们眼前这位,柔情万千,新好男人的代表,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二皇子吗?真是叫
人难以置信啊……”
鸿王府大叔的客房,显然成了‘闲聊中心’不论正事,还是闲聊。
在房间的圆桌前端坐了两位俊逸飘然的翩翩公子,和看似年轻,实则已迈入中年的大叔。
紫天看到等候多时的武若青进来,状似困惑不解的喃喃自言,又似问着身畔的男人,开朗的笑脸却隐含厅特神色。
切!谁叫前几天他和炎去找他时,他的态度要那么冷淡。
“紫儿,闲事莫理,喝药!”身畔的男人没有配合的意思,紫盯着某个以为转移话题,就天真的以为,可以逃避不喝苦
涩的中药的人儿。
“恶!炎,这药太苦了,一定是大叔在报复我对不对?不加多点甘草,反而加了好多黄连。呜……炎,人家已经连吃了
好几天,放过我吧!”适才还得意的取笑别人的紫天哇哇大叫。睁大迷蒙的泪眼,想要爱人心软的说算了。
可惜,什么话都好说的炎,对这件事是铁了心的不放松,“不行!你要自己不愿意喝的话,我亲自喂也可以。”
呃——亲自喂?嘴对嘴的方式吗?
灵活的双眸瞄了眼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等着看好戏的两人。
在有观众,而且还是等着看戏的观众面前,他可没有被人免费观赏的意思。
“好,好啦!”
不甘不愿的应着,紫天端过药,皱紧小脸,闭紧双眸,深吸口气后,咕噜咕噜的三大口就将它给解决完毕。
“唔——好……”苦。苦字还未说出口,一颗糖果已被塞入嘴里。
“我是要你喝补身的药,又不是要你喝毒药,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在逼你……唉!”又塞了颗糖到他
嘴里,炎魂宠爱的摇着头。
“我还以为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区区一碗药,就让他求饶了。可惜呀可惜!”武若青悠闲地看着大叔道。
“可惜什么?”靠!不要以为他听不懂他的话外之语,不看他就以为他不知道他说他哦?该死的家伙!
“唉,还是不说了,等会儿又有人会不高兴。大叔,这是我从父亲那要来的玉佩,你所说的,是否是这个?”
可恶!他和炎第一次去见到他的时候,那冷到骨子里去的感觉,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
但是,在他受伤醒来后,他所见到的,是一个哀伤憔悴,眼中心里,都只有还在昏迷中的父亲兼爱人的男人。
当他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二皇子时,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
现在他更夸张,呼!现在,他只有说,爱真的是无所不能!
“累了?”
“嗯唔!还好!”嘴里说着还好,身子还是受不住累的往他身依去。
“我带你去休息!”才几天而已,伤好了,元气却没有完全恢复。
“他们——”迟疑的看向正在谈话的两人。
“没事!这里交给大叔就好了。”同样看向两人,他们谈的事是关于武晖国的机密,对他这个玄龙国的人,又是玄龙国
的皇帝来说,还是不在场的好。以免日后发生误解和冲突。
“炎,我昨天梦见轩辕他们。好挫哦!也不知道他们被司徒带到什么地方,很像原始森林,又是莽蛇,又是狮子,豹子
的,轩辕还差点被蛇给吞掉,害炎浩也陪他一起被蛇追,好差劲哦!司尘他们也好惨,差点没被狮子给撕碎,翔云也好
惨,被一个少一根经的古思森给拖累,好搞笑!在我看啊,唯一没事的就是司徒麒和楚翔两个人没事。好诈哦他们!”
想起梦见看到的好友们的挫样,紫天捧腹大笑。
炎魂一手扶着紫天因大笑而且是不稳的身体,边走边认真的听着,那些动物他倒还知道,可——“紫儿,原始森林是什
么?”
笑到肚子都痛了,才决定等下见到他们时,再当着他们的面好好嘲笑他们一番,“原始森林啊,就是——”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而房中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先生——”武若青才刚开口,就被人给打断。
“等等!你也跟紫天他们一样,叫我大叔就好了,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感觉很别扭。和紫天他们这些没大没小的家伙相
处久了,连我自己都被他们给带坏了,现在的我,可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你也别太拘谨。”大叔一脸受不了的挥手。
“也好!大叔就叫我若青吧。这里不是皇宫,叫二皇子感觉很沉重,能像紫天他们那样自在的为自己而活,是我最羡慕
的。可惜——呃,先不说这个。大叔,我父亲说此玉似乎早已认他为主,使用的方法我皇爷爷也教过他。可为何还是无
法使用它?”发觉自己将话题越扯越远,武若青立即正色道。
“时机未到!自然就无法使用,这并不是你父亲的问题。玉虽认主,却还缺少正式的仪式。”大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时机未到?!那如果能使用它后,用它是否能解决武晖国水患的问题?”
“武晖国发生的水患,与玄龙国几个月前发生的瘟疫原由可以说是一样的,当时玄龙国的死伤,不比武晖国的少,在快
绝望的时候,救了他们的,就是拥有四玉之一的玄龙国的皇帝——龙炎魂。”
“四玉之一?你的意思是说,玄龙国的皇帝就是用这种玉,消灭瘟疫的?”
大概四个多月前,武晖国的边境,也因玄龙国的瘟疫而弄得人心惶惶,这件事,也引起朝中群臣的恐慌,生怕瘟疫会蔓
延到他们这边来,听说那时出动了整个玄龙国中,医术最好的御医都没有办法。结果,突然有一天,玄龙国瘟疫最严重
的城镇中,四处燃起青色的火焰,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是天的惩罚时,围拢的玄龙国的浊气,瞬间像被烧净了一般。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灭城之火,而是净化之火……
“是!关键就在这玉。可惜,你父皇现在身体状态不能进行仪式,若强行进行的话,轻者伤上加伤,重着连性命都保不
住。”唉……为何有事的时候,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怎么这样?”父皇的身体要紧,可武晖国的百姓也等不了那么久啊,这可怎么办?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父皇的身体在短期之内好起来——”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那家
伙?呵……若青,你父皇的身体,紫天可能有办法,他在我那里看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医书,再加上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小
脑袋,说不定有什么好办法。若青,皇上连着几日都不去早朝大臣们不会怀疑什么吗?”
紫天?看起来不太可靠的样子,不过,有那个男人在他身边,应该会好一点吧?
“不会的,我已经用父皇的字迹写了圣旨——皇上因国事太过操劳,近日更是劳累过度,现今正卧病在床,任何人不得
打扰。朝中之事,全权交由太子处理,我想,还没有谁胆大到去闯宫吧。” 更何况还有他这个冷血无情的二皇子坐镇。
想到从小最疼爱爱的父皇,卧床不起,全是因为他的任性,他就悔恨不已。
在父皇所有的孩子中,他是最受宠的一个,虽然有人说,那是因为他母妃因生他而难产过世的原因,可他感觉得到,父
皇对他的疼爱,不包含任何的内疚,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他而已。
可就算是这样,父皇每陪他的时候也少得可怜,只要一有事,他都会弃他而去,随着他渐渐长大,父皇陪他的时间也越
来越少,直到他满十三岁的那年,某夜去父皇的寝宫找他,反而看到他正与后妃在床上亲热时,内心的愤怒,与酸楚,
让他无措,虽然还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很清楚他厌恶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
被心中翻腾怒气吓到的他,狼狈地逃之夭夭。
接连好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见过父皇,他的性格,在那段时期也变得暴躁易怒。
直到他理清自己感情之后,才有所改善。
可惜,就算不像以前那般暴躁易怒,对于自己爱上自己的亲生父亲的禁忌,使他变得阴晴不定。
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不安和痛苦,还没理清自己该怎么做才对时,宫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还只是大皇子的太
子之母亲,设计害死当时受宠的某位嫔妃,连事的,也使那位嫔妃所产之子从宫中莫明失踪,直到现在还是生死不明。
太子之母虽已定罪,可他父皇还是坚持要立他大哥为太子,他知道后,又恨又怨,被怒潮蒙藏双眸的他,恨他父皇如此
偏重于他大哥,丝毫没想到还有他这么个二儿子也可以为他分忧解劳。他怨他父皇宁可重用群臣反对的大哥,也不愿重
用他。
他也想为他分担国事,而不是让国事完全占去他所有的时间。
怨恨的他开始慢慢地培养自己的势利,也不再跟太子和鸿煊来往。
直到他成年后,在他二十岁那年用近乎强暴的方式得到他——那个身为他的父亲,却被他爱上的男人。
他从没问过他对他的想法,说不在意是假,其实是害怕,假装自己并不在意,让他以为他只是想玩弄他,以此来隐藏自
己真正的心意。
在爱情面前,他是懦弱的,未曾为他父皇考虑过,甚至私心的想要逼他退位,想毁了他重视的武晖国,想要他和他一样
,坠入乱伦痛苦的炼狱中。
“若青,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将他变化多端的表情纳入眼底。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人。他们少了紫在和炎魂所拥
有的豁达,才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不逼紧自己难道去逼晖吗?我害他,害得够苦的了。”不再称他为父,在他心里,早已认定他为一生的伴侣,而不是
单纯的父亲。
“如果我说,紫天和紫炎也是父子关系,你相信吗?”
紫天和炎?他们不是兄弟吗?“讶异地抬头,他记得当时紫天向他介绍的时候,说的是兄弟啊。
“不是的!那是紫天骗炎的,他们两个在掉入悬崖之前,就像你和你父皇一样,是父子,在被追杀的中途被逼下悬崖,
是我救了他们。虽然救了他们的性命,炎还是因为重伤而失去记忆,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紫天是怎么想的,
我不清楚,我想也是因为私心吧,所以才说他们是兄弟而非父子。”
对紫在来说,他们是父子,因为他不知道真象。
熟识他们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失忆前的炎不说,是对紫王码逃避现实的惩罚,而现在的炎不说,更是对紫天惩罚。
既然当事人都警告过他们不准说了,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多嘴?
没有谁会多事的都惹醒一名沉睡中的王者,因为惹怒他的后果,没有人受得了。
“可他们——那不是乱伦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在这块大陆上也算不上什么禁忌,可加上父子这层关系,世人就未
必能够接受。
而紫天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多相爱,有多亲密无间。
炎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有那么大的儿子啊,说是兄弟相信的人可能还多一点。
“呵 ,要说乱论是禁忌的话,那男人和男人相爱又何尝不是禁忌?既然犯了一个禁忌,又会在乎多犯一个吗?这话还是
紫天跟我说的,他也是在经过多次生死攸关的劫难后,才想通。还好,为时不晚。若青,爱与不爱,并不是能由自己决
定的。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什么对与错,不要因为你对的亏欠而放弃。反而更应该要加倍的补尝他。这是紫天要我代传
给你的话。”噗嗤 ,想到紫天说这话时,忧心又故作没事的神情,真是有趣又逗人。
“什么?是紫天要你告诉我的?”那个只知道找他碴,一看到他就要酸他几句的紫天?
“他喜欢酸你,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以前对他们的态度那么差劲,对你父皇也那么‘狠’,他也是看不过去吧。”这可
是公道话,毕竟他们亲眼看他对他老爹的那股‘狠戏’哪有可能当没看见呢。
“呃……大叔也知道啊?”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外面看,感觉不到杀气,就直接表演给他们看,是他们告诉
大叔的吗?
“不是!有些事,不一定要别人说才会知道!”嘿嘿嘿 ,大叔高深莫测的轻笑。
是了,鸿煊曾跟他说过,这位大叔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位’——
如果是真的话,他会知道这些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呃,应该吧。这件他只是听说而已。
“紫儿,你做了什么?”
星稀则月明,无风则影不摇,芦苇在岸边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好似情人的窃窃私语。
一弯斜月高挂在寂寞的星空下,王府中的闲人们在月下浅酌一壶醇酒,酒入口中是温热的甘甜味,鸿煊小王爷身后带着
小柒,武若青则半搂着身体终于有些起色的武君晖,紫天则是拼命的想为自己争取喝酒的机会。大叔和太子两名单身贵
族有些眼红的看着对面的三对有情人,专心细尝酒中之滋味。
炎魂搂紧紫天,坚持不准他喝酒,午后发生的‘意外’,让他们震惊到现在。
紫天眼神闪烁,“哪有,我什么也没做啊。每天除了乖乖的在房间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跟你在一起啊!我哪有时间去
什么什么事啊?”
“你会乖乖的听话?打死我都不信。”大叔不客气的吐他糟。
“大叔,昨天的超辣排骨还没吃过瘾吗?”敢说他坏话,他不知道养伤中的人,脾气最暴躁的么?
“紫公子,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武君晖斯文温和的声音一发出,紫天只得举双手投降。
“其实真的没什么,不过是在那个烂女人的饭菜中加了点‘料’然后买通她身边的人,在晚上‘小小’跟她开个玩笑,
如此而已。”呃,他还小小的找人威胁了她一下下,当然,这么不明明的事,就不用说了。
“如此而已?”鸿煊无可忍的大吼。其他也都赞成的直点头。
似被恶鬼追杀,披头散发、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千纤,一点都看不出以往名妓的风采。
被吓愣的他还没回神,又被跪在地上,直磕头认罪的千纤给吓愣到九重天去。
幸亏当时太子、大叔、炎和若青都在,要不然,他这小王爷的内子面子一点都没的剩了。
“干嘛?帮你们省事还不好吗?有本事,你想办法在没证据的情况下,让她俯首认罪,顺便要她心甘情愿的帮你们做间
谍吗?”不以为然的翻翻白眼。
切,他们还真会说。
“呃……”
刚才还有意见的鸿煊和大叔,尴尬的撇开双眸,故作镇定自若的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