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状元郎(生子)下——大熊宝

作者:大熊宝  录入:09-20

“那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毒发了?”心中莫名不安已将他逼疯。

“不是,锦哥哥没有事,他好好的,只是宫中太多事物需要他处理。况且你们有血莲相牵,他如果有事,你也会有事的,所以尘哥哥你千万莫要乱想,听子绾的话先回屋吧。”子绾哄劝道。

“子绾,我要进宫去找他,桓儿就麻烦你照顾下,晚些时候自会有人来接他回去。”容若尘摇了摇头,朝着门口走去。

不亲眼见到他,他怎么都不能安心下来。

“尘哥哥,我求求你回屋吧,回去吧,锦哥哥估计已经不在了……”望着那绝然的身影,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容若尘顿步,慢慢闭上眼,“他在那?”

“白马寺,寒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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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林间一片寂静,几匹骏马飞驰而过,沿路践踏起滚滚尘土。

容若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白马寺的,他只记得在听完子绾说完后,他的整颗心当即被拧了起来,那是一种难言的恐慌,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

锦言,锦言,你怎么这么傻呢。

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脸颊,他却浑然不知。

刚到山脚下,就传来悠远而浑厚的钟声,容若尘翻身下了马,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跌跌撞撞地朝山上跑了去。余曲在旁看得皱了皱眉,最后说了句冒犯,便扛起他飞奔起上了山。

白马寺是皇家寺院,占地广阔,整个寺院依山势起伏修建,殿宇恢宏,楼阁巍峨,寺院内苍松翠柏错落有致,阵阵诵经声从大殿内传出,周围香烟袅袅。

容若尘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不安好似平缓了些许。

“阿弥陀佛,施主……”一位身披红色袈裟,长眉如雪垂面的和尚走上前来。

容若尘不待他说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气喘吁吁地问道,“打扰了,请问寒冰湖在那?”

老和尚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施主这般匆忙前来可是为寻锦言施主?”

“是。”容若尘也未否认。

“施主,请听老衲一劝,缘聚则惜,缘散则放,有些事,有些人,放手与忘记,皆是一念之间,太过执着,只会伤人伤己。锦言施主正是明白此中道理,才会一度选择放手,施主你请回吧。”老和尚劝说道。

容若尘低笑一下,“若是轻易放得下,这世间又何来痴男怨女。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师又是得道高僧,当然不屑这尘世间种种,但容某不行,容某只想找回爱人,为孩儿找回爹爹。所以还劳烦大师告诉我,这寒冰湖在何处?”

“阿弥陀佛,容施主,出家人虽四大皆空,却并非无情无爱,而是对世人怀着慈悲大爱。至于锦言施主身在何处,寒冰湖在何处,请恕老衲无可奉告。”老和尚微微合上双眼,坚决道。

“哈哈……好一个无可奉告,容某无话可说。不过今日就算翻遍这白马寺,容某也要将锦言给找出来,若是他有半分差池,就算是他自己的意愿,容某也定亲自挥军北下,看看大师究竟所修的是慈悲大爱,还是无情无爱。”容若尘脸色一沉,抬脚绕过大殿朝后方快步走去。

老和尚看着离去的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孽缘,孽缘啊。”

“师傅,不阻止吗?”一名小和尚上前询问道。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回去继续诵经吧。”

容若尘让余曲等人分开搜寻,自己也开始满寺院地找寻起来。

然而不到一会儿,容若尘就察觉无论自己走到何处,那铿锵宏亮的诵经声便会传到那里,仿若在惩罚他方才的无理,一直萦绕在耳旁久久不散,让他头痛难忍,好似有什么就要冲破出来。

容若尘终于忍受不住停下脚步,慢慢蹲下身子,手指用力插进发间,面容因疼痛微微扭曲。

一些模糊的片段,开始在脑中一一闪过。

每闪过一个画面,他的脸色就愈加苍白一分,心愈加地疼痛,痛的他眼前天昏地暗一片。

这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了他,会忘记了他们的一切。

他已经不敢去想,四年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锦言是如何过来。

那么多误会,那么多爱怜,那么多宠溺,那么多付出,到头来却换来四年空白。

已经过了四年,他们还能有多少个四年来错过彼此。

相遇时,他为保护他,那一刀落在了他的肩上。

离别时,他为保护他,那一剑却刺进他的心间。

究竟是他还是他,又有何关系,他们本就要是同生同死之人。

“锦言,锦言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他绝望地吼了出来。

******

白马寺内最隐蔽的角落里,

有一处被高高的红墙隔绝开的禁地。

纵然此刻三月料峭,冬雪早已融化,但在这红墙之后却是另一番风景。

红墙后有一个平静的湖泊,方圆几里,雾气缭绕,终年积雪不化。一方千年极冰静静躺在湖底,晶莹剔透,伴着晨光,折射出阵阵寒光,周遭的雾气也冰冷至极。

放眼望去,依稀能看见一个瘦削的红色身影正缓缓朝湖泊中央走去,大红的袍子像红莲一样在水中绽开,衬着他额间的红莲,形成一副旖旎画面。他神情宁静,双眸微微阖着,一滴滴殷红的血珠从眼角沁出来,顺着精致的脸容悄然滑落,落入湖水中,慢慢晕染开来,同时随着他每走一步,湖水渐渐没过他的身体,水面也随之发出吱吱响声,结出一层薄冰。

寒雾之下,他的面庞与发丝已覆着上一层冰霜,湖下所蕴藏着的千年极冰,散发出的阵阵寒气,确是能减缓血脉流动,抑制毒性发作,但倘若下水者武功低微,不足片刻便会丢去性命,即便内力深厚者也需辅以深厚内力护住心脉后下水方能无恙。

然后不生、不死、不腐、不灭,长长久久地被禁锢在这湖泊之中。

想到这些,锦言温柔地笑了,轻轻抿一下嘴唇,失去血色地双唇立即泛起少许艳红,顺着嘴角流下。

若尘,原来穷尽为夫的一切,只为能在有生之年遇见你。

为夫会永远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为夫会陪着你到最后,直到你安然地闭上眼,为夫也会静静随你去。

只要你和桓儿好好的,这样为夫便足矣,真的足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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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地上人身上,他缓缓地眨了眨眼,微微张开嘴唇。

不能这么认输,锦言还在等着自己,已经让他等了四年,这次他不会再放手的。

他咬了咬牙,慢慢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继续朝着前方蹒跚走去。

迷迷糊糊中,眼前有一堵高高的红墙,一股强烈的寒气纵然隔着一堵厚厚地高墙,他依然可以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慢慢抬手放在门口,手猛的颤抖起来,周身彻骨寒冷仿若跌落入冰窟。

门被慢慢推开,寒气迎面扑来,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跑了进去,“锦言!”

“锦言,你在那里!”

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锦言并未有太多惊讶,只是吃力地转过身看着朝这边奔来的身影,忙叫道,“若尘快站住,不要再跑了。”

“锦言!”容若尘呆呆站在原地,一如四年前,他让站住,他就乖乖地站住,乞求道,“锦言,回来吧,你不会害死我的。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桓儿需要爹爹!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你回来啊!”

“若尘,我们已经过去了,你带着桓儿回到云怜之身边,好好地活下去吧。”锦言苦笑道。

“我不要,你认为你选择禁锢自己来保护我,我还会活得下去吗?锦言,我已经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我怎么能再次丢下你呢?明明林间遇刺后,你就知道我的血能解你身上之毒,你明明都知道,你为何要隐瞒!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自己吗?就算服药又怎样,我怎么可以把你忘记!我容若尘何德何能,让你锦言这般付出!我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这次我会陪着你,就算是万劫不复。”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指责自己。

“若尘,莫要再说自己的不是,为夫听着难受,在为夫心中你是完美的。况且用你的血来救为夫,为夫宁愿毒发死去。都怪为夫当年太过任性,太过霸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锦言轻轻地笑了笑,笑容有些狡黠,“但是倘若再来一次,为夫依旧会想方设法让你爱上为夫,也依旧会将你的命绑在为夫身上,让你与为夫同生同死,让你生死为夫的人,死也是为夫的魂,此生此世,你都是为夫而活。”

一番话说完,锦言轻咳了一会,容若尘却忽然停止了哭泣,胡乱地朝脸上摸了一下,一手的冰花。

他站在岸上已是这般模样,那水中的锦言又是什么模样。

努力地睁大眼,望着那水已过胸前的人,他忽然微微笑问道,“回不来了吗?”

“嗯,大约回不去了。”他也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

“若我们的结局,只能这样,那我便认了。”话毕,他便毫无不犹豫地朝着湖中走去。

一生惟一爱,生不弃,死不离。

锦言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让为夫究竟如何才是好。”

寒意再次扑面而来,下一个瞬间,身子已落入一个冰凉且熟悉的怀抱。

容若尘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人,心里阵阵抽痛。

抬手摸上那冰凉的脸颊,温柔地拭去血痕,握住他冰凉的手,全身上下只感到刺骨的冰凉,若不是那微弱的心跳,容若尘会以为眼前的人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这一幕,让他想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在那简陋的茅草屋,他也这般静静地看着他,那时的他也是微弱的好似已经离自己而去。

总归如今一切都回来了,回到了原点,而你也再次回到了我的怀里。

容若尘眼眸里浮现浅浅的笑意,抱着他慢慢站了起来,戏谑道,“锦言,你真是越来越轻了。”

怀里的人依旧闭着双眼,一如既往的温顺模样,但细看便能发现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地。

对爱,他锦言是自私的,四年前放手是逼不得已,四年后放手却是为了挽回一切。

这天下,他可以舍弃,但惟独若尘是他的命,不能舍弃。

******

桃花树下,容若尘抱着锦言静静坐在树下,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艳红的花瓣随风缤纷飘落而下,画面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怀里的人睫毛微微颤抖一下,慢慢睁开眼睛,“若尘,为夫美吗?”

“美,很美。”容若尘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手指所触及的肌肤柔嫩光滑,让他忍不住又有想狠狠掐一下的冲动。

“若尘,喜欢为夫吗?”他甜甜一笑,继续问道。

“喜欢,很喜欢……”到底,他只是宠溺地捏了捏那张漂亮的脸蛋。

艳红的花瓣落在那人苍白的嘴唇上,他慢慢地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那片花瓣……

正文完

推书 20234-09-20 :我也不是gay(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