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美王爷我的夫(生子 卷一)上——九天白玉

作者:九天白玉  录入:09-18

第038章:韩大御医

“公子,王爷命我来为你换带。”

一道清凛的声音响起,抬首才发现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韩御医,韩沫雕,放下他那看起来很普通的药箱,拿着一把看似很锋利的铁剪朝我走来。

换、换带?

脸上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有些茫然,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因为大幅度的拉扯,已很多伤口裂了开,血渗了出来,白色布带染了妖红的血,很刺眼。

“我、我可以自己来。”脸发热,我赶紧抹几把自己的脸,起身,想自己动手,却让韩沫雕给按回了床边。

“别动。”

“……”被那严肃的眼神一瞪,我也不敢再乱动,眼睁睁地看着这男子在我身前一圈又一圈地解着染了色的布。

到最后那几圈时,因为扯上了伤口,疼得我倒抽几口冷气,本想着眼前这冷酷无情的大夫大概要更瞧不起我了,却在这时响起他的声音:“很疼吗?”

声音是我头一回听到这么柔的,就像是在问一快要哭的小孩子,让我心一暖,咬了咬牙摇摇首:“不、不疼。”

其实,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再忍忍,一会上药就不疼了。”韩沫雕轻声说道,手脚也麻利得很,说话间已除完那黏上我伤肉的布,看到我身上狰狞恶心的伤一片片之后,他竟然皱了眉,语气里带着责备:“王爷太不会处理伤口了,这是要毁人吗?”

“……”我没有应答,心想着也许那个男人就是想毁了我也说不定。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可能会有些疼。”韩沫雕看我,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担忧。

不禁的,我朝他微微一笑,“嗯,没事,你做吧。”

韩沫雕仅是微微一愣,过后便干净利落地帮我处理着伤口,虽然很明白他已经尽量很小心翼翼了,可最后还是疼得我脸色苍白,险些晕过去。

完全处理之后,韩沫雕以他专业的医术不用我自己说也看出了我的难受,拿了一粒丸子让我咽下。

“这丸能缓解疼痛,还能提高你的体力。”

也不多想,我感激之后,便把那药丸吃了。

看我服了药,韩沫雕才开始收舍着他那模样普通的药箱,本想闭目养神,便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其实……王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可以试着去了解他,虽然他现在伤了你是他的不对。”

听到他为池中寒说话,我也不吃惊,更不恼,淡淡地看过他忙碌的身影,开口:“你们是朋友?”

那忙碌的身影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实地忙。

“王爷贵为寒王,且是我这等小官能与之并称为友的?只是我们相认甚久,多少比常人了解些罢了。”

今日,外边似乎冬日暖人,我有些想出去,便起了身轻步出去,韩沫雕这会儿也收舍好了,见我不再说话,便随我一道出了房。

绯雪就在外屋候着,见到我们出来,她毕恭毕敬地垂着首,没有说话。越过她,我来到院中,那钢钉板已不在那儿了,兰悠也不在院中,周围又恢复了以往那般,各就其职。

没有人来拦我,也没有人对我阿谀奉承,我乐得自在。

一屁股坐在被冬日晒到的台阶上,我舒服地闭了眼,头顶却在这时传来声音:“公子身上有伤,地上有凉气会透入骨,不宜久坐。”

我睁眼,“你还没离开?”

以往,这人帮我治疗池中寒给我遭成的的伤过后,会马上不见了人踪影,今儿个怎么变得这么多话了?

被我一问,韩沫雕有些尴尬。我才惊觉自己这话有些失礼,赶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赶你……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赶你。”暗然地垂眸。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若有事,随时可遣人来找我。”韩沫雕道。

抬眼,心中的阴霾散去,感激溢出,“嗯!谢谢你。”

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愿意这么友善待我,何止感激?

目送赶沫雕离开,转回首,微抬着,让冬日温暖我,可我知道,再温暖也暖不进内心深处。

背后一暖,感觉有人将毛袍为我披上。

“公子,外面冷。”

那是绯雪的声音。

我有些惊讶地抬首看她依旧冰冷无表情的脸,我觉得她应该是讨厌我的,也必定是讨厌我的。

“谢、谢谢。”我谢得有些木纳。

绯雪立于一边,也不再出声,我有些尴尬,就不再主动说什么,扯了扯身上的大袍,继续对着院子空白着大脑,凭冷风怎么吹打也无所谓,即便真的又冷又困。

一连几日下来,过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入了梦境,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而非现实。池中寒没有出现,池哟哟也没有如以往那般总在关键时候跳出来;连兰悠都未出现过,每日都是绯雪陪在我身边……也许是在我身边监视我吧。

都无所谓。

这种情形,跟以前受伤几次都有些相像,以致于我有些习惯了。

不过有一件事有些不一样,那就是那个年轻的太医韩沫雕每日都出现,好像天经地义,也不觉别扭。

就像现在,桌边坐着二人,韩沫雕跟我;我的手就摆在桌面,而我的手上面如轻蜓点水,毫无力度放着另一只白皙的手。

我问:“我还有什么大问题么?”

他答:“脉像平稳,恢复得很好。”

我问:“那,你明日还来?”

他答:“虽恢复得很好,却未完全康复,需再好好调理。”

我说:“那也不致于日日诊断吧?”

他曰:“你身骨不好,恐有偏差。”

“……”

“……”

阿爹,池中寒是怪人中的怪人,连带的他周围的人都是怪人!

阿爹,小拖想您了。

第039章:善变男人

“砰!”t

结实又精致的门被撞看,随着冷风进来的是一身雪衣的男人——池中寒。我微顿,不知明明消失了三日的男人为何突然出现了。

莫不是,是来看我伤好得差不多,又开始……动刑?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怒视这种无法无天又没人性的混蛋。

“过来。”池中寒撑开了自己的双臂,酷酷地朝我抬脸,看那架势就是要我为他宽衣。我脸一抽,继续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明明有的是下人,为什么要我去做那种事?我又不是他的奴隶。

见我不动,池中寒那吹了风霜的脸有些愠火,“是谁要为本王做牛做马的,嗯?”

“……”

是我说的。

这几天也未见到兰悠,不知她目前怎么样,现在还不是逞强的时候,只好忍一时算一时。这么想着,我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发现池中寒的大衣上染了薄薄的一层……雪!

“咦?外面下雪了?!”因为太过惊讶,一下忘了我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直接就问出了口。

没办法,生长在南方的我,又未出过远门,白雪这是头一回见着,太过神奇的事物总能让我一时忘却不愉快。

不想,这男人竟然回答了我的问题:“嗯,只是小雪。”然后高我一节的双手随着我脱衣的手势,配合地把大袍退了。

“真的?哇……”抱着那雪化了的大衣,我惊喜地直往外瞧去,恨不得马上飞奔出去,湿了衣都没发现。

“本王允许你出去看看。”池中寒的声音响起,我惊讶地回头看他一脸的平静。

“真的?”

问着这样的话,我人已闪到外屋的门边,院里淅淅地飘着浮轻的白雪,很小,却未带着雨,所以看起来很来飘逸,很美。

“哇!真的是雪。”望着外面的飘雪,我有股冲出去的冲动,回头想看看那男人的脸色,却发现他也跟出了外屋,就坐在了他那专属的暖塌上,那双桃花眼不知看向哪,嘴吧却道:“茶。”

……哈?在跟我说?

左右看看,屋中也只有我了。

“还不挂起来?”池中寒出声招回了我的魂,发现他盯着我抱在怀里的大衣,这才发现自己的衣也湿了一片,才觉得有些凉意。

“啊?哦……”把大衣挂到屏风之后,我回到外屋,看着男人似乎还在等我干活。

行!

做下人总比做那些奇怪的事好。我自我安慰。

出了屋,“嗯……一般倒茶是要去厨房的吧?厨房在哪儿呢?”我正想着要上哪去倒茶,门口转到我面前的是绯雪,她双手端着一杯茶,递给我。

“……谢谢。”接过茶,我转身回屋里,池中寒就靠坐在那儿,也不干别的事,似乎真的在等我的茶。

努努嘴,我把茶放他靠着的矮桌面上,“茶。”

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我没办法这么快忘记这混蛋前不久是如何虐待我的事。虽然阿爹说过,人不能有恨,因为有恨的人一生都不会快乐,可我还是需要时间来平复。

池中寒眼里有火,却不知为了什么隐忍着,让我看得很是惊奇。这个无所不做的男人倒底为了什么委屈自己,而隐忍着没有发怒?他的怒火,应该是冲我来的吧?还是别的什么人惹到他了?

反正也觉得自己没办法想明白,于是也就懒得去想了,见那男人无声地端起茶,我犹豫一下才开口:“那……什么?兰悠呢?还有那个小孩。”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受这种苦。

抿着茶杯盖,男人悠哉自得地啐了两口,又优雅地下入茶杯,才缓缓抬首,这一过程就用了半刻钟……

我觉得我的脸部都在抽搐了。

“让无冷带你去。”终于,那位大爷开了金口。

“哈?”很果断的,我没听明白。

池中寒懒懒地再看我一眼,一脸的‘你爱去不去’的模样,于是,不管听没听明白,我很识趣地直接出了屋门。

出了屋就远远地看到那第一护卫冷无言倚着走廊的柱子,状似在假眠,又似在沉思,我快步奔过去,想唤他带路,却都未走近,他便转身径自地走去。

“无言?”我跟在后面试图地唤了一声。

那背影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急不慢配合我的速度似的走着,“公子是要先见兰悠丫鬟还是那小孩?”

“……”原来,他知道我要叫他做什么。

想了想,我说:“先去看那孩子吧。”一直都为那孩子的性命堪忧,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所以很自私地希望那只是普通的抢劫案。

冷无言带着我绕过了两个院子,才到了一座相对于寒轩来说,较普通一些的院子,这院子并没有池中寒那院子那般大得离谱,相对的,很清雅。

没顾得再观看,我跟着冷无言直接到了一屋子,那屋子其实只是一间房,没有客厅或外屋。拐过屏风处就能一览那张杨木大床;靠着床头坐着一孩子,正无神地垂着双眼,那样黯然伤神、郁郁寡欢、心神忧伤且带着沉痛的模样……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心一沈,有些难受。

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我轻步走了过去,那小孩子很敏感,我都未走近,他已慌张抬首,瞪向我这边。

见到我之后,那充满戒备的眼神一迟疑,带着疑问先开了口:“你是……救我之人?”还是孩童该有的清脆的声音。

先被那孩子突如其来一瞪眼,我立在几步之外,现在被问,才回神,尽量和颜悦色,“不是,是这府宅的人救了你,他们把你带回来,找的大夫。”

那孩子摇摇首,否认我说的话,“不,应该是你,我记得你的气味。”

“……”气味?

第040章:何去何从

“什么……气味?”

小孩子咧了咧嘴,那干枯如柴的唇,有些干裂,我微蹙了眉,赶紧到桌边倒了水,送到那孩子面前,他却未饮,只是看我。

我有些不解,“你应该是渴了,为何不喝?”

小孩黯然地垂下眸,才回道:“水里有毒。”

“有、有毒?”我大惊,端着杯的手一抖,险些就摔地上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回头去瞪还在门边的冷无情,对方只是冷淡地没有回视我,那表情毫无波澜。

“这都只是普通的茶水。”

冷无言向来话少,这已经是他的解释了,我能听懂。更是不解了,回头去看床上的小孩,他那恐惧的模样,也不像在说谎,或者……跟他受伤的记忆有关?

不得已,我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拿过桌面的壶,来到小孩的面前。

“我已喝过,无毒的,你放心喝吧。”

那小孩见我一饮而尽杯中水,已震惊得张大了那干枯的小嘴,听到我带着诱哄的话,他才稍稍的回神,盯着我手中的杯,犹豫着。

“如果有毒,我早已死了,而且如果为了毒死你的话,就不会救你回来了。”我轻声细语,可心中揪着难受。

是经历过怎样的大事,才使原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如此戒备愤世嫉俗?

忍不住,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排斥,就伸手去揉揉那小脑袋,“现在,你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即使这不是自己的府邸,自己也没有说话的权力,可我就是相信,池中寒不会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轮落到外边街头去的。

小孩这才接过杯,喝得很急,呛得很厉害,却还是不舍得放下杯,直到我手中的壶空空如野,他才满足地再靠回床栏。

把水壶放回桌面,有婢人再送来一壶,然后把空壶给撤了出去,我看看床上的小孩,想了想,最后决定也一道离开。既然池中寒已救下这孩子,以后自会有人负责了,已不是我的责任了。

我这么想着。

与我扯上关系,并不是件好事。

“你要走?”小孩出声,急急地阻止我离开。

看他似乎要下床,我赶紧过去阻止他:“你做什么?有伤在身,不要乱动。”

小孩一把抓着我的衣袖,眼里是哀求:“不要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就因为我给他水喝,他就依赖上我?

“我知道是你救的我,我知道的……我现在无家可归,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怕,好怕睡着……”小孩一直假装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破碎,不知是害怕、还是恐惧、悲伤的泪水‘劈里啪啦’地掉,紧紧拽着的我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心一软,原本无奈的我,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子拥进了怀里,想着就在前不久,自己也如此号啕大哭过,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我不知道这样的小孩子经历过何等的惨事,我也不太想去忆自己在这之前经历过何等的惨痛,至少,我们现在都还活着,至少现在的我们知道,明日还是会来的。

小孩子哭累了,在我怀中睡了过去。他的睡容很可人,嫩嫩的脸上,少了醒时的警惕与戒备,多了份这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

小心翼翼地轻放他回床躺好,为他掖了掖被,我才转出了房,轻手轻脚地关好了房门,转身望着外面越飘越大的白雪,这时我才忆起,我还不知那小孩的名讳。

“也罢。”双手交叠在身后,我仰望着灰蒙中带着星白的天空,不知何去何从。

推书 20234-08-02 :忠犬阴谋论——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