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影头痛了,翘著二郎腿看似从容的态度,其实他头痛的想揍人……
这「男人」,没错,就是男人──依据情报的探查来说,眼前的人儿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五岁了,竟然──
明明眼前的男人跟阿瑟根本完全没有关系,他怎麽会想到他?
一时的失控搞得现在情况变得诡异无比。
这下可好了,自找麻烦要翼雪将他交给他作什麽──
哈……那下一步应该怎麽做?
以前学得任何知识技术完全派不上用场,从来没有一种是针对脑袋有问题的人种研发的。
思续乱成一片,翼影脸色越来越铁青──
「爸爸……」忽然,杰塞尔轻轻的喊了声,美丽的眸子中有著水雾,翼影随意的瞥过一眼,有些怔住了,那漾著美丽色泽的双眼很难不让人心动。
可是──
重点不是这个。
翼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的冷道:「不要叫我爸爸。」
他可不记得才二十八岁的自己哪时候出一个二十五岁的儿子。
见翼影脸色下沉,杰塞尔又开始哭泣了,「爸爸……爸爸爸爸…呜呜……我要爸爸呜呜……」
翼影无视他的哭声,他更是越哭越大声,「你不理我了爸爸、呜呜呜哇──爸爸理我啦……」
一张美丽的脸蛋哭得红透,喘吁吁带著哽咽,不时呛到自己;翼影的脸色由黑转青,由青转白,许久,他才几乎是无奈的叹息,起身走近床沿坐下。
杰塞尔见状,撒娇似地环住他的腰部,照旧将自己的头颅埋入他的胸口,发出舒服可爱的声音。
「唉──好了,别哭。」翼影低头看著抱住自己的人儿,轻声的叹息。
他果然还是这麽容易心软──
认输的抬手抚摸胸前的发丝,翼影眼中有一抹怜惜,是对阿瑟的也是对杰塞尔的──
杰塞尔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似乎,他应该从某些地方下手探索一番,这个秘密或许会成为推翻普那王的重要关键──
翼影眼一暗,刚毅的脸上有著某种决定。
悍 (二十四)
艳阳高挂,刺眼的光芒挥洒大地。
冷冷的盯著窗外,落在後边花园嫩绿的草地上,一抹娇小的人影正蹲在花丛中仔细的观察著花朵,一连看了不知多久。
马夫吆喝停车声,他偏过头看向远处的大门,是刚被唤去陪伴公主的翼影回来了。
看了看墙上大钟,才两点多,今天比前几次都还早回来。
翼雪美丽惑人的脸有些暗沉,心中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霾。
这个宅院,是翼雪脱离「徐老」後和翼影一起规划的。
运用了翼雪的智慧与翼影的经验,这幢宅院从外表看起来跟一般宅院并没有什麽不同,其实却让人无从入侵,曾经有些眼红翼雪的贵族们派刺客潜入暗杀,结果都是有去无回,久了那些没什麽脑袋的贵族自然也知道翼雪并不是这麽好招惹,因此只好作罢。
也就是因为这栋宅院是这麽的坚固密闭,翼影才敢放杰塞尔一人在後花园里面自由的玩耍;而翼雪也才没有发出任何反对。
当初会向翼影提出合作颠覆这国家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因为有趣。
是的,只是因为有趣而已──
凝视著底下的翼影走至後花园,不一会儿杰塞尔便从花丛中跳出来攀在他身上,脸蛋靠在他耳边不知在说些什麽话,然後他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翼雪只觉全身一阵撼动。
忽然,身後传来叩叩敲门声,他才猛然清醒般道:「进来。」
似乎发觉自己的恍然,翼雪皱眉,但并未深入探究。
只听,一抹黑影轻巧的闪入书房,唰地在他身後跪地。
翼雪没将椅子转向黑影,然後是椅背向著那人,双眼仍然紧紧盯著窗外,淡淡的道:「事情办得怎麽样。」
「禀报爵爷,这几天普那王听了阿墨儿王妃的建言,正考虑著「开放岛国」的可能性。」这人是翼雪暗中训练的一群能人之一,专门用来探查内幕和追踪等,联翼影都不知道的存在,他通称为「影子」。
一听,翼雪饶富兴味的露出笑容,低声道:「「开放岛国」?想寻求外援是吗──」这半年来,普那王周遭发生了太多诡异不寻常的事情,许多重用的年轻臣子一个一个消失,只留下一些较微资深的老臣,现在甚至连重视的杰塞尔爵爷都被不知名的刺客劫走,这令他感到相当的惶恐,难怪会考虑原本不可能采用的「开放岛国」政策。
不过,以普那王的为人,不可能这麽轻易的就考虑这种事才对,原因应该就出在那王妃身上了。
沉思了半晌,他轻声的道:「下去吧,继续监视。」
「是。」影子恭敬的回答,然後迅速退出门外──
翼雪仍然没有将目光移开,翼影正抱著环住他颈部的杰塞尔穿越过花园,流露出一种疼爱宠溺的意味──
「为什麽总是对别人笑呢……」翼雪低声喃喃。
皱著眉,声音更加飘忽道:
「看来,这个游戏变得不太有趣──」
悍 (二十五)
翼雪仍然一副让人捉摸不定的姿态。
见翼影抱著杰塞尔进入屋内,他仍然没有将视线移开。
皱眉许久许久,他终於下了什麽决定般的起身──
翼影拖住杰塞尔浑圆的臀部,抱著他走进卧室,然後将他放在柔暖的大床上。
杰塞尔死搂住他不放,发出撒娇的嘤咛声,脸仍然深深的埋在他颈窝边。
这几天,翼影感觉自己好像在照顾三岁孩童一样,这家伙死死的跟著他不放,只要他一离开换上女仆照料便大哭大闹,令人头痛。
翼影无奈的叹息,这就叫做自找麻烦、自找罪受、自找的──
他翻个白眼,手掌抚摸著他的背脊,声音尽可能的放温柔道:「杰塞尔,听好,乖一点,让我去洗个澡。」
杰塞尔动了下,露出半边的脸,双眼无辜的看著上方的他,扁嘴道:「那…那…影哥哥你要快一点哦……我怕怕!」花了不知多少天,翼影才将他纠正过来不再喊他爸爸。
「好、好好好──」杰塞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翼影,睁大眼睛看著他走入浴室──
翼影进入浴室,立刻迅速的将衣物褪去,精壮修长的优美曲线刻画出一种俐落的身体线条,毫无赘肉深浅适中的肤色更是有种凶狠的味道。
他自然的转开热水,唰的一声,呈扩散状态的水花泼洒下来,原本就削短的发丝瞬间湿润的贴著颈蜿蜒而下,他自然的闭眼享受热水的冲击──
这是个多麽令人忘神的美丽画面,虽然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属於那种绝色美男子,但是却别有一种冷悍的气势,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浴室内传来哗啦水声,杰塞尔睁大一双眼睛,将自己包裹在大被子里,只露出美丽的脸,正直直得盯著浴室门看。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杰塞尔机伶的往门口看去,看清来人,一张脸瞬间变得害怕恐惧,他下意识张口便要大叫!
「影哥哥、」才刚喊出三个字,那令他感到害怕的人便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的嘴捂住,无尽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泪水狂涌。
正好将水观掉的翼影听见杰塞尔的呼喊,有些疑惑有些奇怪,他随手摘下杆上的浴巾围在下半身,然後道:「杰塞尔,怎麽了?」语毕,便踏出浴室门一探究竟──
接著,他整个人一震,脸色变得阴冷,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
只见,本不该在此出现的翼雪,竟然骇人的出现在这,并且将杰塞尔压在床上?!
脑子呈一片空白,他失控的怒吼:「你搞什麽!」然後就要冲上前夺回杰塞尔──
翼雪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没有理会翼影,只是睇著在自己身下哭泣的人儿,然後一把撕开他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
他伸手抚摸上他柔嫩光滑的皮肤──
就在翼影凌厉的攻势席卷而来之际,翼雪迅速攫住杰塞尔细致的手腕,将他从床上粗鲁的揣起,挡在自己身前!
翼影一惊,急忙想收回凶狠的攻击,不禁踉跄倒退几步。
「翼雪、你?」他低声发出疑问,似乎对现在这种情况不太能反应。
「呜…呜…哥哥…影哥哥…」杰塞尔可怜慌张的啜泣声一次比一次小声,痛苦的呻吟却一次比一次大声,似乎是翼雪捋住他手腕的力道越发加大。
翼雪笑著将杰塞尔拖至半倚墙壁半跪的翼影面前,从容的蹲下身,与之平视──
瞅著翼影裸露的上身,胸前那令人惊叹的烙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轻缓的抬手想摸他;翼影却俐落的偏身闪过他的触摸──
翼雪眼更加暗沉,抓著杰塞尔的手劲更加失力,只听杰塞尔啊了声然後脸色变得苍白,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淌下。
不到两分钟,数名「影子」涌入房间──
「将他带下去。」翼雪笑得美丽而冷酷。
「是!」数名「影子」躬身回答,然後走向半跪地的翼影。
翼影并未挣扎,无视那群他不曾见过的「侍卫」,只是冷冷的抬头睇著翼雪笑得愉悦的脸,冷冷的道──
「翼雪,给我一个理由。」
翼雪看似轻柔的将杰塞尔拖出门边,低笑的道──
「要理由?呵呵,会有什麽理由呢?」
「只是我玩腻了。」
26
翼影没有剧烈的争辩和反抗,仍然无视靠近自己的「影子」,冷冷的起身,然後抬头直视翼雪的眼;翼雪没有躲开,同样看著他,眼神闪过一丝迷惑,不过很快的就恢复原本的神色。
半晌,翼影才低沉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结束了?」
翼雪一愣,「结束?」
「既然是闹剧一场,那我当初的「誓言」算是作废?」翼影嘴边扬起一抹嗤笑,很冷静的分析著一切情况。
「誓言……作废?」翼雪轻声反覆著他的话,手劲不自觉的捏紧,杰塞尔又是一阵痛哭哽咽,他不停得挣扎,可是却只惹得更加痛苦。
翼影听得皱眉,但脸上却仍然一片平静,他深深的凝视著翼雪若有所思的脸,低声唤道:「……雪。」
翼雪猛然一怔,从心底升上一阵撼动,他叫他──雪。
「你知道我有能力离开这的。」
迅速从震撼中清醒,他挑眉,随即轻笑道:「我不否认,但是──」
他抓著杰塞尔用力将他撂起身,然後柔和的反问:「你要丢下他吗?」
一名「影子」手才刚要碰触到翼影的身体,忽然发出一记痛哼,便被一拳击倒跪地,其他则机伶的往後退蓄势待发。
「呜呜痛痛……呜呜爸爸…哥哥痛痛呜……」杰塞尔哭得语无伦次,声音叫得杀哑凄惨。
翼影表情未变,他直挺的走向翼雪的方向──
几名影子见主人并未出声要他们行动,只警戒的围绕在四周护卫。
直到距离只差五步左右,他才停下,嘲弄的笑问:「哼,你以为我是圣人?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什麽丢下。」
一听,翼雪不怒反笑,竟然像是愉悦的反问道:「你不在意他?」
翼影同样笑了,他缓缓抬起手,全场人注视著眼中透露著疑惑,接著他刷的一掌劈向翼雪!
翼雪一惊,松开了对杰塞尔的钳制,往後退避闪过凶狠的攻击,翼影没有放弃追击,又是一记手刀砍向他,将翼雪节节逼退贴至墙沿。
几名影子迅速的从翼影身後包围住两人,不敢妄动,深怕翼雪遭到任何闪失。
翼雪脸上没有露出慌乱,翼影一手掐向他的颈部冷冷的道:「我要带他一起离开这。」
翼雪凝视著翼影的脸,轻声的叹息,「果然……你在意他。」
话一落,他却反而露出了让人眩目的美丽笑容,一点也不紧张自己的颈部可能会遭受到任何伤害;翼影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翼雪的笑容代表著什麽涵义。
「哥,你一定忘记了我的专长对吧。」他轻缓的说。
翼影皱眉,没有回话。
翼雪一点也不在乎颈上的手,强硬的将脸靠近他耳边,然後吐出温热的气息道:「我最近研发出一种「迷香」,无色无味飘在空气中可以让人渐渐进入昏睡状态──」
忽然,逃出翼雪魔掌而躲在门边的杰塞尔「碰!」一声昏倒在地上。
翼影见状,脸色一变,失声道:「你、」
才刚要说什麽,便感觉一抹朦胧睡意袭来──
瞬间失去意识,软倒在地之际,被翼雪拦腰搂住──
「我来就行了。」众影子们大骇,立即冲上前想将翼影拿下,却被翼雪冰冷的喝止。
感觉到翼雪的怒气,影子们立刻低头跪地不敢动作半分。
整个房内流动著某种暴动的冰冷因子。
过了许久,他才将翼影半扛半抱的带出房间──
手掌贴著裸呈的温热肌肤,他心中掠过某种热度,摸到那紧裹住翼影腰际的浴巾,下意识的用手护住──
抬头,注意到廊上女仆停留在翼影身上疑惑的目光,他眼一冷,哼笑道:「好看吗?」
所有人赶紧低下头做事,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本来平静的一切开始剧烈的转变──
27
「哥哥…」
黑暗中,传来一抹稚嫩的呼唤。
那是谁的声音?翼影不知道,只觉得非常熟悉。
一股轻柔的热力触摸著肌肤,他皱眉下意识躲开,那热力丝毫不退让,更加贴紧他──
他猛然睁开双眼,距离不到五公分的上方,是翼雪美丽的脸。
眯眼看著对不准焦距的前方,一瞬间他有些失神甚至迷茫,似乎没有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翼雪见他呆滞,嘴边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低柔的嗓音道:「醒了?」
一听,翼影这才倏地清醒,下意识要坐起身,却骇然的发现翼雪压在自己身上!?
「唔、」翼影被翼雪反手粗暴的压回,後脑杓碰撞床垫不禁让他痛哼。
在他还来不及意识到什麽之际,翼雪的手摸上了他的胸前,轻轻的抚触──
半年前为他烙上的印,那是一朵火焰状的图腾,用了特制烙法,所以不像一般粗俗的烙印成为黑色的图样,奇异的呈现出淡粉红的肉色,使得这朵「火焰」更加栩栩如生,撼动的让人忘神。
翼影反射性的想举手挥开他──
「框廊」!
时间彷佛回到了半年前许下誓言的那天,他又再度被铁鍊困绑住不得动弹。
手无法行动,他立刻想抬腿踹去,但对方早已有准备的双腿压制住他将自己身体置於他两腿之间。
一阵僵持,翼影冷道:「翼雪,别玩了吧。」
「玩?」翼雪轻声反问,然後呵呵笑著,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赤裸的躯体上,在他耳边道:「你觉得我在玩?」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哭叫声,让翼影愣了下;翼雪笑的很好看,微微将肩膀移开,让出个空间让翼影可以看见墙上的萤幕──
翼影随著视线看向萤幕,他啊的一声脸色霎时铁青!
萤幕上出现的竟然是被困在一个不小空间的杰塞尔被几个「竞技者」追著跑的画面,杰塞尔娇美的脸上满是泪痕,呜咽的喊著「影哥哥、影哥哥呜呜…」然後一边笨拙的躲著後头的人。
翼影一滞,不敢置信的怒吼:「你将他放到那?」
所谓的那,指的便是自己旗下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竞技者」休憩室,例如奴隶或者俘虏,字面上虽说是休憩室,但是在里头却不时上演著弱肉强食的世界,有的女竞技者被放置在此,隔天就会被凌辱死去,除了几个比较凶悍护卫自己的能存活外,很少有女性竞技者有办法在里面活上半天。
杰塞尔虽然不是女孩,却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这根本──!
「你担心他?」翼雪看著他,眼神有些暗沉,轻声道:「你不先担心自己?」
翼影一愣,「什麽?」
低低的笑声荡出,翼雪微将上身抬高,目不转睛的欣赏著他光裸的身体──
翼影呆了下,这才骇然发觉自己没有穿著任何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