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些东西不能乱看……容易留下后遗症。
蔡杨在心里将某个变态的主管轮了一百遍,然后手慢慢往下面探过去。
有些话不好说,不过,只是挪一挪位置,不让它顶得那么不符合天时地利,对方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抱着某种非常单纯的想法而被指使摸向某个极度危险的地方的爪子,在触碰到火热硬`挺部位的瞬间被人一下抓住!
顾文宇没有说话,只是呼吸突然变得沉重,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蔡杨,手却紧紧握住了蔡杨的手,滚烫如烙铁。
蔡杨他很想哭,手被顾文宇抓着不放,在这种情况下的确非常尴尬,但是……尼玛为啥顾文宇抓住他手的时候,连带着也让他的手握住了那烫手的枪把啊!为毛啊这是!
顾文宇你是故意的吧,是吧是吧!
于是他的目光向下飞快扫了一下,故作镇定道:“嗯,不错,挺大的,多久没解决过了?”
顾文宇皱了皱眉,他撑在床上的手用力太久,正在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松劲,随之身体也压得越来越低,脸几乎就要和蔡杨鼻子碰鼻子地贴在一起。这样的距离非常微妙,传说中那种叫荷尔蒙的东东就是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名为“灼热”的呼吸中迅速分泌传播的……
蔡杨开始紧张了。
这时火车已经停下来,没有了那已经习惯了的铁轨撞击声,过分的安静让他觉得紧张,同样安静的顾文宇也让他觉得紧张,手里隐约感受得到的跳动脉搏更是让他心惊胆战地紧张!
他一紧张就忍不住说话,而且还是那种嘴里没有把门的多话。
“嘿嘿顾文宇我跟你说哈,这男人啊不能憋得太久,憋太久容易伤身,伤身是一辈子的事,虽然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但也可以自己解决啊,自己解决虽然怂了点,但大多数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你看我跟你住一块这么久就没见你干过这种事,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各做各的互不干涉,当然偶尔互相帮助也没有什么离奇,不过你知道的这种事总归要注重隐私哈,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自家的鸟随便往外遛……”
顾文宇隐约记得面前这人是喝多时才变成话痨的,没想到他没喝酒也这么能说,话多其实没什么,只是此时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地在那里让他觉得眼晕,脑神经控制不住地乱蹦,将仅存的理智也一点点搅乱。
“手拿开。”他深吸一口气,嘴里一个个挤出三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烈火中被烧灼之后爆裂开来的。
果然,一直滔滔不绝的某人停了一下,不过只是暂时的。
“手拿开?拜托顾文宇你他妈抓着我的手让我怎么拿开?让兄弟帮你干手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样……”
“闭嘴!”
蔡杨毕竟也是男人,即使再没有眼力价也能清楚地体会出顾文宇这两个字中的隐忍和危险,他想丢开那危险源头的枪把,将手抽了抽,不过顾文宇的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他,一动不动。
听说无意伤害致残也会被追究刑事责任,蔡杨一方面为了自己,一方面又考虑到顾文宇的生命健康,并没有特别强硬地用劲,手上一松又恢复了原位。这就无意间造成了某种柱体外包层的垂直运动,换个说法也就是滑动,或者再换个更耳熟能详的词——撸动。
顾文宇呼吸陡然一滞!眼睛眯起来!
蔡杨:“=A=……”
蔡杨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刚想张口辩驳,突然发现后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紧接着顺着脊骨向下一点点蔓延,转瞬直到尾骨!
怎么回事?!
蔡杨心头一惊。
“我擦顾文宇,我背后好像他妈的湿……唔!!“
他刚一开口,那个“湿”字还没来得及说全乎,眼前一黑,就被突然俯下来的两片唇将嘴巴堵了个严实!就好像被堤坝围堵了多年的洪水突然找到了一处突破口,侵入的舌尖以锐不可当之势轻而易举撬开了毫无防备的牙关,一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惊人的爆发力驱动着霸道而强横的吸允,将每一丝呼吸的可能夺走!
蔡杨对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完全没有准备,几乎就要窒息!身体内埋藏的潜在火种被瞬间点燃,面对这强悍的侵入力,情不自禁想要迎合!甚至更努力地挑动!
然而基于生命存息的更原始的生存本能却让他下意识反抗!
他用力地曲起腿顶在顾文宇的胯间,抽`出胳膊死死抓住他的上衣想挣开束缚,然而却被更强横的力量压制回去,死死钉在地上!
随着两人的厮磨扭打,地上翻到的几个啤酒瓶也咕噜噜地来回滚动,其中一个瓶子里还存着半瓶没喝完的金黄色酒浆,肆意蔓延流淌出来,不知不觉中浸湿了蔡杨的衣裤,渐渐透出匀称而纤长的身形。
蔡杨被吻得两眼发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在顾文宇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只听对方闷哼一声,终于结束了这个执着到近乎疯狂的吻。
趁着这片刻的松懈,蔡杨一把推开了顾文宇,然后愤愤地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嘴,破口骂道:“我擦顾文宇!你搞什么!这他妈的可是老子的初吻!初吻!”
顾文宇被蔡杨推开的时候,似乎也将身上的力气用尽了,有些颓废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眼神有些空洞。
刚刚那毫不留情一推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进了他的心里,现实的冷水瞬间将全身的欲`火熄灭。
不过当听到那一遍遍被强调的“初吻”时,顾文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嘴角。
“喂!你他妈笑个屁!刚刚发的算是哪门子情!啊?”蔡杨发现顾文宇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笑,心里突然七上八下,非常没底,只好外强中干地继续瞪眼狂吼。
面对张牙舞爪对自己炸毛的蔡杨,顾文宇嘴角那抹回味的笑也渐渐收起来,他将一条腿曲起来,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蔡杨。
蔡杨被看得心里发毛,眼神躲闪。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女朋友分手的原因吗?”顾文宇突然问。
蔡杨完全没有料到顾文宇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事,皱了皱眉,答道:“记得,你不是说不合适么。”
“你怎么没问哪里不合适?”顾文宇又问。
“我问这个干嘛……”蔡杨瞥了顾文宇一眼,嘟囔道。他的后背和屁股上被啤酒浸湿,衣料都贴在身上,弄得他非常不舒服,很想赶快脱下来换一身衣服。不过考虑到刚刚那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故,他又不太敢现在就脱衣服了。
顾文宇沉吟了一下,手一撑地站了起来。
蔡杨立马揪住衣领往后缩了缩,紧张地抬头看着他,结巴道:“喂喂……你干嘛!”
顾文宇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插着兜走到门边,将车厢拉门打开。
背对着蔡杨,顾文宇在门口站住,微微侧过头说了句:“性别不合适”,然后便离开了车厢。
Chapter 50
性别不合适?
这就完了?
妈的啃了一口就跟没什么事儿似的了?
还性别不合适……丫的他微博看多了吧?!
蔡杨这个时候才想起为毛顾文宇这句话听着这么耳熟。
这不就是前一阵在网上流行的段子么?
女孩问男孩为啥跟自己分手,男孩说我们不合适,然后女孩又问哪里不合适,最后男孩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性别不合适。”
擦!
顾文宇他不是不玩微博的么?
蔡杨用手背狠狠蹭了蹭嘴,隐约中好像又闻到了顾文宇身上的气息,紧接着就想起刚刚的情境,心中一顿狂浪翻滚。他低头看着满地的空酒瓶,突然觉得十分碍眼,神经质地踹了两脚。
“顾文宇!你丫的发什么神经!”
四处滚动的空瓶子咕噜噜地乱转,发出好听的微妙声音,蔡杨这才想起衣服被啤酒弄湿了,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索性一把将衣服脱了个精光。正光着上身低头解皮带准备脱裤子,就突然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慢悠悠飘了进来。
“呦,您这是……吓尿了么?”张嘉抱着胳膊,靠在车厢门口,意味不明的目光透过反着光的眼镜片,似笑非笑地看着蔡杨。
蔡杨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张嘉,开口骂道:“你家尿了能尿得这么地大物博的?我他妈这是倒霉衣服上洒了啤酒!”
张嘉也懒得纠正蔡杨气急败坏之下的滥用成语,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走进来,顺手将车厢门关上。
蔡杨横了张嘉一眼,一边低下头去继续解皮带一边嘟哝:“我说你进来就不能出个声?真没素质。弄得跟拍鬼片儿似的!成心想把人吓死?是不是”然后非常利索地把裤子脱了下来,将脏衣服团吧团吧塞进背包,就穿着条白色小短裤哆哆嗦嗦地跳上了床,把自己裹进棉被团里,鼻子一抽抽打了个喷嚏。
张嘉走到蔡杨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脑门,还行,没发烧。然后收回手意味深长地说:“鬼片?我怎么觉得如果我进来的再早一点,就能赶上现场版的热火动作片?”
蔡杨身体一僵,脸立刻憋得通红。
张嘉将蔡杨的反应看在眼里,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车门又被人拉开,李立邦从外面挤进来。
“呦,发烧了?”李立邦一进来就凑到蔡杨床边,伸手大大咧咧往他脑门上一拍,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热啊,怎么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蔡杨心里本来就极度不爽,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打招呼就进他地盘,还都喜欢摸他的头,他立刻就不干了,扒拉开李立邦的手不耐烦地说:“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都来我这里干嘛?”
“这不是刚刚火车出问题了么,来看看你还健在否。”李立邦长腿一伸就一屁股坐在蔡杨床上,“我们车厢上铺那兄弟,急刹车的时候从床上滚下来了,脑袋撞破了个口,现在还在医务室没出来呢。”
蔡杨就知道李立邦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话都懒得说。
李立邦眼睛在车厢里瞄了一圈,问:“嗯?顾文宇呢?”
“上……上厕所去了吧。”蔡杨有点心虚地说。
张嘉向他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
李立邦不知道哪里搭错了神经,赖在这里死活不走,还搂着蔡杨的脖子非要跟他了解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流浪生活。蔡杨虽然不太愿意搭理他,但也没赶他的意思,只是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李立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顾文宇,开始对其严加指责起来,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有股子酸味:
“切,你以为就他知道你回老家了啊?哥当时第一个就想到了!哥就是怕咱妈知道你离家出走会担心,才没来找你的!连电话都没敢往咱家里打,都是靠同学辗转打听才知道你那时候没回家。不信你问张闷骚,是不是我当时拦着他们让他们别往家里打电话的?”
张嘉皱着眉,本来他有些话想私下跟蔡杨说,却都被李立邦这二货给搅合了。一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嘲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就说蔡杨当时没有钱肯定回不了家。”
李立邦没有得到张嘉的响应,倒也不泄气,而是美滋滋拍着蔡杨肩膀:“你看,这就是多年兄弟和其他人的区别,顾文宇这人是不错,就是欠考虑,也就他吧,能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咱家里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咱妈吓到。”
蔡杨光这个膀子歪在床上,脑袋揉得乱糟糟的,他现在每一听到顾文宇三个字就会有一种做贼般的感觉。
火车停了好久都没有开,火车内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嘈杂。他向车窗外张望了一下,问:“怎么这么久还没开起来?”
“听说是出了点问题停下来了,不过离C市的站台不远,好像挺多去C市的人都在这里下车了。”张嘉说。
仿佛就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一样,很快广播里就传来到站的通知。
一听到很多人下车,蔡杨心里突然一跳,往对面顾文宇的床上扫了一眼,发现他的包还在。
张嘉这一晚上一直非常仔细地观察蔡杨的神色,他这么装作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扫当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禁皱了皱眉,再看看只顾着跟蔡杨说话的李立邦,忍不住在心底深深鄙视之,骂了句傻子。
也许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李立邦也慢慢停住了话头,看了看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张嘉,又看了看注意力不太集中的蔡杨,低头想了想,突然问:“顾文宇这厕所……是不是有点上的太久了?”
张嘉眉毛一挑,心道:二货,你终于开窍了!
而蔡杨却微微皱了下眉毛,然后故作猥琐神情地拍了拍李立邦的脑袋,说:“你关心那么多干嘛?不知道男人都有点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李立邦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看着蔡杨:“不是吧……”
蔡杨挤眉弄眼:“怎么不是!”
李立邦呆了呆,结巴道:“靠,那这时间……也忒久了……”
张嘉特别想用指关节敲一敲李立邦的脑壳,想看看他脑子里除了代码还装着什么,再见蔡杨那表面嘻嘻哈哈实则坐卧不宁的样子,心里噌噌往上蹿火,恨不能找一鞭子把这俩不省心的狠抽一顿。
就在这时,拉门再次被打开。
蔡杨在看到顾文宇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随即,他的目光就往顾文宇下边看去。
李立邦本来正琢磨着蔡杨的话,见顾文宇进来,视线也立刻锁定在顾文宇身上某个部分。
仿佛是收到感染,就连张嘉也顺着目光瞥过去。
莫名其妙地被行了一顿注目礼,顾文宇的小兄弟表示很无辜。
不过顾文宇却还是没什么表情,顶着几个人的目光一脸淡定地走进来。
蔡杨觉得嗓子有点干,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问:“你……你回来了?”
“嗯。”顾文宇很随意地点了点头,看也没看蔡杨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床铺边躺下,准备睡觉。
李立邦看了看顾文宇,贼眉鼠眼地用胳膊捅了捅蔡杨,小声说:“看来这位有点发泄大发了,萎成这个样子……”
蔡杨眼神复杂地看着已经闷声不响躺在床上的某个IT,踹了李立邦一脚,小声道:“滚吧,废话一堆!”
张嘉推了推眼镜,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李立邦回他们的包厢去了。
车厢里又只剩下了顾文宇和蔡杨。
蔡杨觉得非常尴尬,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摸摸索索地爬起来把灯关上,在黑暗中感觉平静了许多。
火车又开动起来,铁轨的撞击声再次奏响。
“喂,睡了没?”在床上怎么翻滚都睡不着,蔡杨终于咬牙问了句。
顾文宇没有反应。
蔡杨才不信他这么快就能睡着,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慢吞吞说“咳,顾文宇,你原来不喜欢女人……呵呵……”
蔡杨在心底骂自己傻×,呵呵个屁!
顾文宇还是一个回音都没有。
“你刚才……嗯……我竟然没觉得太别扭,你说奇怪吧?呵呵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蔡杨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几句话,紧张得心跳都不太正常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