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爬我跑步之整形师 下——薇诺拉

作者:薇诺拉  录入:09-15

他又睡着了。

女人满面瑰丽而愉快的笑容,将可卡因注射进了男人的静脉。

第四十五章:被损坏的贝阿特丽齐(4)

胖警察尤西正在吃一份加了重料的牛肉馅饼,他将肥厚的嘴唇张大至能让人瞧见声带的极限,满含愉快地咬上一口。大块的牛肉被牙齿撕碎,溅出混有洋葱与芥末味道的鲜美汁液。正当他要张口咬下第二口,接到上头的命令。

一个化妆师打电话报了警,说自己正在被人故意伤害。

他与搭档赶至高档住所外的时候,听见屋子里依然有器皿破碎的嘈杂声音。那个有点娘娘腔的亚裔化妆师托尼撒着哭腔说,“之纯,求你了……别再打了……”

把施暴的人带回了警局。殴打的原因很简单,他出于“好意”想带急需隆鼻修复手术的男人去见一位优秀的整形师,谁知却遭到了拒绝。

托尼在做笔录,尤西和殷之纯单独待在用于审讯的办公室里。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们曾见过。”

发梢、面孔、衬衣上都溅着星星点点血迹的摇滚偶像看上去像醉酒的狂徒一般不清醒,缀着金色隐形眼镜的瞳仁显得迷离又梦幻,直愣愣地瞪着眼睛打量了对方好片刻,随后翘了翘唇角,“忘了。”

“当时你被一个摄影师绑架,是我和我的搭档,在大街上把你找了回来……”

殷之纯忽然一步向前,向对方靠了过去。

像待宰的家禽看见了厨子,胖警察本能地往后退去一步,伸手摸上了腰间的史密斯威森三八左轮——他怕这个显然刚刚磕过药的男人会暴力袭警。

他真的“袭击”了他,但不是用拳头。

而是用嘴唇。

感到自己的嘴唇正在被另一个人的嘴唇擦碰着,就像两片凉飕飕的刀刃。尤西紧闭口鼻,不敢喘气,深怕一张嘴就有就戮的危险。

可那四唇相触的感觉到底是太柔软,太令人着迷了。

比之俊美挺拔的摇滚偶像,这个身穿制服的矮墩墩的男人简直化作了一滩泥。

“你这是干什——”

才放开对方的殷之纯趁他说话张嘴的空隙又堵上了他的唇。这回的亲吻热忱得多。他撬开他的齿扉,灵巧的舌头探近他的口腔,诱惑他的同时又主导着他。

成为警察前,这男人是个终日藏匿于不起眼的角落窥伺并幻想能亲吻拉拉队长的家伙,从未被人主动亲过,男孩女孩都没有。

这家伙虽是男人,可他是殷之纯啊。

一个痴狂的纠缠结束,尤西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已地满面痴迷的光晕,“天哪……天哪……”他喃喃自语,眼前这张男人面孔美得熠熠生光,无比圣洁——天使展开雪白两翼,正在他的背后向自己招手。

还想要更多的时候,倒被一把推了开。殷之纯皱了皱眉,“你刚才吃了什么?”

加了洋葱和芥末的汉堡已经凉了,他懊恼不已,这东西远不及身前这个男人的嘴唇可口。

“没关系。”将桌子上的零碎物件一股脑扫在地上,然后坐了上去。他瞟了一眼对方的下身,又朝自己的下身指了指,笑了,“我们来玩点别的。”

“我不能……这里可是警局……”胖警察开始用力揉搓他那只又大又酒糟的鼻子,紧张得前言不搭后语,他的身体已经随着那个亲吻起了会令人尴尬的变化,“我不喜欢男人……小时候男孩子们总嘲笑我胖……

“别那么多废话。你不想要吗?”

“不是……这里不行。我们没准儿可以另约个时间,另约个地方……”

“那就算了。”殷之纯轻勾起一侧唇角,就起身朝门外走,却被人扑抵在了墙上。

“他妈的,管他呢!”

他刚一摸上他的身体,他就叫出声音,像是故意要让所有人听到。

尤西不得不用力捂上他的嘴。

“别……别出声……我们悄悄把事儿办了,别惊动任何人……”

摇滚偶像被捂得几乎窒息,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可一被放开,立马又刻意地大声呻吟起来,如此往复了好几次。

肥胖的指头颤抖个不止,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把皮带解开。

裤子哗啦掉在地上。尤西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费力地套用着自己的阴茎,希望它能勃发到一个让对方满意的样子。

“这玩意儿虽然不够大,但它保管好用……”他的阴茎确实不够大,和这肥胖敦实的身躯根本不成正比,胖警察一面把唾液涂抹在龟头上,一面开始自说自话地叨叨,“我以前听别人说你对警察的‘情有独钟’,我还不相信……我从未碰过男人……女人也很少碰……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病……”

那双淡色眼眸一直以一种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阴茎终于完全勃起了,他将他压在了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去脱他的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可身下的男人忽然不配合地用膝盖在他腹部顶了一下。

“你……你太胖了……会压死我的……”摇滚偶像将露着下体的胖警察一把推开,起身走往了门外。

与警察局长李迎面相遇。

警局里的李总习惯在略显鹰勾的鼻梁上架上一副眼镜,这显得他格外有气派和尊严。

唇边还挂有胖子贪婪的唾液,使得他的唇形超乎寻常的晶亮可爱。殷之纯伸出修长食指轻拭唇角,冲迎面而来的警察局长笑了笑,接着就轻蹭他的肩膀,摇晃着出了警局。

******

办公室里的尤西见了上司立马手忙脚乱地整理起了衣服。

桌上空空荡荡,而地上一片狼藉。警察局长面色不改地问,“你干什么了?”

“头儿,我……我错了……”将裤子拉链迅速拉上,他故作轻松地嬉皮笑脸,很快为自己找到了说辞,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那个同性恋一定是太久没被人干了。一见我就宽衣解带,乞求我允许他跪在地上吮吸我的老二,我也没有法子……”

“你是说,”李将一只十几英寸高的圣母像从地上拾了起来,透过反射成一片白光的镜片,仔细地掂看着,“他主动向你投怀送抱?”

“可不是嘛,头儿!同性恋者就是那么下贱!”回想起接触那两瓣柔软嘴唇的香甜滋味,胖警察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发出“吸溜”一声吞咽唾沫的声音,“不过我得说,他的身体可真够令人不可思议的,光滑得像大理石,清香得像雨后的薄荷草——”

“他允许你抚摸他的身体了?”

“不是‘允许’,是‘乞求’。他还求我好好操他的屁眼,以那种迫切而可怜的眼神望着我,面孔实在漂亮得叫人无法拒绝……”看见李转过了脸,以一种非常严肃而古怪的神情望向了自己,便又马上改口说,“再漂亮也不能掩饰他是个下作的同性恋的事实!所以我推开了他,让他穿好衣服滚出去!”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警察局长握着圣母像慢慢向自己的属下走近,微眯眼眸,牢牢盯视着那张长有一只丑陋酒糟鼻子的肥胖面孔,蓦地笑出声音,“一餐能吃五个汉堡的肥猪,看肥皂剧会热泪盈眶的孬种,每晚都要对着色情画报打手枪的蠢货……可你居然……居然敢碰他……”

重物撞击颅骨发出可怖的声音,他抄起圣母像狠狠砸向了他的脸,一下一下。

办公室变成了屠宰场,杀猪般的痛苦嚎叫充溢其间。

血液混杂着鼻水溅上了警察局长的眼镜片,他也毫无停手的打算。甚至想砸碎这头肥猪的脑壳,让那炙化黄油似的脑浆也溅出来看看。

没人敢进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的局长向来儒雅、克制、风度翩翩,从来没有这样。

******

三池的新片全片取景于希腊。从开拍那一天起,就引得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可拍摄过程却一点儿也不顺利。再一次涉足演艺圈的郝透尽心尽力,然而靠赔钱摆脱“故意伤害罪”起诉的殷之纯却从来不配合。不是和一群二三线的女星没日没夜地乱搞,就是沉湎于酒精和毒品无法自拔,清醒的时间远不如浑浑噩噩的多。

三池开始后悔了。拍摄的进度被一拖再拖。只有威胁殷之纯将把这一切告诉他的老板霍伯特时,他才会稍稍收敛一些。可没多久又故技重施,变本加厉。

触礁的沉船,霉烂的尸骸。不免也有人痛心疾首:他本不该这样。

郝透总在背后替永远不会准时出现的摇滚偶像辩解,“也许之纯在背台词。”

“背台词?别逗了,殷之纯才不会背台词。”

钟楼的时间指向下午两点三刻。本该于上午完成的戏,却因为摇滚偶像还未起床而迟迟不能开拍。

“把他找过来!”三池大嚷出声,“随便他说些什么,然后替他找个配音!”

昔日同伴的对手戏。

两个人在摄像机前站定,一声“action”过后,众目睽睽下,郝透抬手就甩了殷之纯一记耳光。

出现便是一脸倦态的殷之纯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手指轻触脸颊,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伴随导演大声喊了的“Cut!”

单眼皮男孩略一摊手,挺无辜又挺诚恳地眨着眼睛道歉,对不起,我好像串了戏。

可台词没说两句,郝透又挥来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得振聋发聩,耳畔嗡鸣出声,殷之纯再精神萎靡也被激怒了。他毫不客气地朝郝透挥去一拳,两个年轻人很快拳脚互加地扭打在一起。

闹腾到这个份上,电影再没办法拍下去。三池冲片场的工作人员大喊着:“你们呆站着干什么?!快上去,把他俩分开!”

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前来探班的狗仔们则欣兴不已:头条的内容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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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古树萌芽出新鲜的绿,轻轻战栗,通牒浮风蹑手蹑脚的行迹。一些道不出名字的野花正于风中颤栗,无所依傍。

天的尽头燃起一片绚丽的金黄。眼前是人类古老的文明,以及逐渐隐逝于恢弘庙宇后的夕阳。殷之纯终于暂离了毒品与酒精带来的狂躁易怒的状态,与郝透并肩而坐,遥遥凝视着日薄西山。

或深或浅各自带伤,俩人良久一言不发,仿佛回到从前。

比郝透高出不少,也进行过专业的拳击训练。他擦破了一点嘴角,可单眼皮男孩几乎折断了肋骨,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往死里痛。

“我不知道你和迟傥这是怎么了。可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信,他爱你,或许……或许胜过谢罗彬爱我。”

闷声不吭。

“如果你见过他得知你失踪时的忧急如焚与患得患失,就不会有丁点儿质疑他对你的爱情。”男孩始终注视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侧脸,“如果我是你,不管什么原因,至少会拼尽全力去挽回一次,而不是现在这样自甘堕落,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试过了……”

“拜托!你所谓的‘试过了’就是嗑药后找不到他的家门,然后被人一枪撂进医院?”郝透撇了撇嘴,强忍着脏腑的疼痛骂了一声,“以前我还觉得你挺酷,可‘吸毒’这事儿简直蠢透了,一点儿不酷!”

“你干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张苍白失血的面孔忽然转了过来,与身边的人径自对视,冷冷地开口,“我从未爱过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比陌生人相熟些。”

郝透没有回避殷之纯咄咄逼人的询问目光,反而认真而长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本想好好修缮自己的措辞,好让自己进退自如,可犹疑片刻后还是决定坦诚以告,“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彼此都还是孩子,你背对着我,将音域拔上我永远不可能企及的巅峰,然后转过脸来对我微笑——”男孩的唇角绽出一抹弧,仿佛一道雨后横卧大地的虹倒映水中。那束目光透明见底,清澈得丝毫未沾染十年岁月的痕迹。“这种感觉刻骨难忘,不祈望回报,和你爱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那年他十四岁,他十七岁。

他的声线令人自愧弗如,他的面庞令人啧啧称叹。

好比一个羞赧懵懂的姑娘透过屋门缝隙偷窥邻家少年,十四岁的郝透一头扎于人后,一眼不眨地望着十七岁的殷之纯。

听见一枝埋于心间的花卉嘁嘁嚓嚓,蹜蹜生长。

郝透也说不明白,一唱歌就走调的自己怎么就会在选秀节目后被娱乐公司看中,成为了一个全由十几岁男孩组成的偶像团体的一员。

令人发指的走调几乎无药可救,可只要和殷之纯合声而唱,就总能被人赞许为“动听”——虽然那家伙经常无故将乐谱上的音调拔高,叫悄悄跟随的自己猝不及防。

“你非要这么正儿八经地说出这样傻气十足的话吗?”不客气地冷哼上一声。郝透还未丧气地翻全一只白眼,却看见身旁的男人别过头,微微倾下了脸。黑色额发飘于风中,唇线的弧度轻轻地挑了开——

他发现殷之纯笑了。

第四十六章:我俩没有明天(1)

内脏稍有挫伤,死撑了几天的郝透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听说飞跃重洋来探望自己的人是霍伯特的情妇,不免好一阵子紧张,这美国佬在他们面前虽说永远是笑容可掬,可天知道,他手里到底攒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可他看见进门的人,居然金发红唇,一身辣透的装束。

万菲。

郝透当刻就明白了:谢罗彬这家伙虽在电话里表现得大度,但显然不放心自己与旧情人同一屋檐,派人前来刺探军情了。

“一定是罗彬让你来的。”该死的,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他现在沉溺于与“幻想”中的“父亲”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完全忽视了自己。“告诉他,我没事。”

果然,金发美人以目光巡视左右,开口便是,“你的那位美人前男友呢?”

“他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飞回国了。”

“啊哈,戏都不拍了?可真够随心所欲的。”

“导演气得跳脚,可也无济于事。那家伙清醒的时候就是这样神气。”这么句话脱口而出之时,郝透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一身伤痛的始作俑者是谁,反倒莫名地勾起了一个挺自豪的笑来。自己都没察觉。

眼见万菲大喇喇地坐在了病床边,拿起剧组人员送来的水果,在床单上擦了擦就塞进了嘴里,很有那么点要长久驻扎的意思。郝透不满地翻了个眼,一脸送客的表情,“你没事就走吧,我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小美人儿,他早来了。”

“你……你是说……”男孩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你上次说的那个‘魁梧强壮、身份显赫’的男人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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