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我——痛笑

作者:痛笑  录入:07-29

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奇妙了,我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跟谭恬说话了?而刚刚在吃饭的时候,我们竟

然可以那么流畅的沟通,没有生气,没有隔阂。

从淋浴室里出来,谭恬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睡衣,应该是他的,穿在我身上稍显得大了点。吹完头发出

去见谭恬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静静地看他,看他胸前缓慢的起伏,看他睡

着时眼睛的形状,看他刘海无意中碰到睫毛,发尖细微的颤动,不知道我看了多久,谭恬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那个瞬间,见到我坐在眼前,竟露出了像小孩子一样的笑容。

我脸一红:“你怎么累成这样,去洗个澡吧。”

他没有反驳我,转身去了浴室。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冥冥中你有一种感觉,但是却不能清楚地抓住它,如果真的发

生了,我想那也是很自然的。

谭恬也洗完出来了,他没有穿睡衣,只穿了件T恤,下身是一条干净的牛仔裤,想来这边他的睡衣只

有我身上这一套。

电视里是热热闹闹的跨年晚会,谭恬坐下来后很自然地就把我抱到了他的怀里。很久没有跟他这么亲

昵,我有点不习惯就挣了两下,他在我耳后淡淡地说:“别扭了,再扭就出事了。”

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过了一会,我听谭恬叹了口气:“我想跟她分手。”

我问:“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

谭恬说:“对,一点也不。”我听他语气冷淡,就知道我说错话了,不觉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谭恬叫我:“梦非。”

“嗯,怎么了?”

“梦非。”

我不解地回过脑袋,刚对上谭恬的眼睛,嘴唇就被他含住,他身体一压过来,我就不禁用手搂住了他

的脖子,谭恬的舌头很轻易地就溜进我微启的嘴唇里,吸吮着我的舌尖,在我口腔里搅动,一股强烈

的酥痒感直冲我的脑门,他的手伸进我的睡衣里来,在我的胸前反复揉捏,一开始我还有些痛感,只

过了一会时间,他手经过的地方就好像有一道道电流通过,电视里各类歌手轮流上台,我们吻了一首

又一首的时间,才模模糊糊听见:

五 。

四 。

三 。

二 。

一 。

谭恬喘着气停下来,冲我甜甜地一笑,这一笑像是要把我的魂魄都勾了去。

“新年快乐。”

我也说:“新年快乐。”

谭恬说:“你又长大一岁了。”

我点点头:“是啊。”

谭恬的声音沙沙哑哑地格外撩拨:“梦非,十八岁了吧。”

我心一动,还未说话,谭恬又靠了过来:“我想要你了。”

我连耳根都红了,推了他一把:“你他妈怎么这么下流?”

谭恬好笑地说:“我说了什么下流的话吗?”

谭恬,你这头狼!狼!

我就知道你今天叫我到你家来没安着好心。

我说:“不行,除非我上你下。”以前看过些那方面的资料,好像下面那个比较痛,况且我也是男的

,怎么着也要争取下在上面的权利。

谭恬撑着头,蛊惑我:“懒虫,上面很累的。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着就用身体蹭了蹭我。

……

快天亮的时候,谭恬抱着手脚都抬不起来的我进浴缸洗了个澡,他刚把我擦干净放回床上,我就以晕

厥的速度昏睡过去。

第 22 章

第二天我睁开眼,太阳已经西斜,谭恬不在床上,我随便找了件T恤穿上,刚要下床,脚下一个踉跄

,差点摔在地上,两条腿软得不行,我在地上坐了半晌,回客厅想找自己的手机。

信息箱几乎被未读短信塞满,我一个个打开来看,都是祝贺新年的短信,连高兴那小子也发了条给我

,说什么“没头脑,新的一年要努力变得有头脑一些啊。”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还是没见到谭恬的影子,我给他留了个字条,说我先回家了,想了想还是穿上校服

,把他送我的衣服装进袋子里。

刚回到家,就发现不太对劲,老爸老妈坐在客厅里表情古怪地看着我,老妈的眼圈还是红的,我朝他

们走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爸铁青着脸:“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四个字,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妈看了我一眼,压抑着声音说:“昨晚你有个同学打电话来找你,她说——”

老爸结过口:“她竟然说我的儿子是同性恋,喜欢男人的,她要我问你,你昨晚在哪?”

“你给我说,你昨晚在哪!”

我脸刷的白了,连谎也忘记撒:“在、谭恬家。”

“哼!”老爸使劲地拍了一下玻璃桌子泄恨。

老妈有些哀求地看着我说:“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心底生出一丝希望,切切地说:“是,我们只是朋友……”

老爸说:“那你们昨天晚上待一块都做了点什么,你详详细细地说出来,做父母的也不能不相信你。

我的语调有些颤抖:“我们昨天一起吃了火锅,然后就、就一直看电视,一直看到凌晨,然后,再然

后自己管自己睡了。”

老爸看了我一眼:“好,我没理由相信一个外人不相信我儿子。”

我刚松一口气,他就朝我走过来。

“不过我要检查一下。”

我捂着嘴,惊恐地看着他:“爸……你说什么……”

老爸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睛里都布满密密的血丝,原来在我快活的时候,他竟在彻夜担心自己

的儿子是同性恋。

“你是我儿子,让我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我哀切地转头看老妈:“妈……”

老妈转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见我没反应,老爸开始解我校服的皮带,皮带解下来后是拉链,我像懵了一样看着他,在他脱掉我裤

子前,我拍掉他的手,泄了气,面如死灰。

“不行的,爸。”

老爸住了手,他看我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啪”他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要是平时,我不至于这么狼狈。

老爸抬起腿要来踢我,老妈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拦住他。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老妈哭叫:“你这一脚下去他还有命!”

“我留着他有什么用,让他去被男人搞?!”

一字一句把我打下地狱。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条“别打我家电话,也别过来”的短信给谭恬,手机就被没收了,接着我被软禁在

家里,被逼着写保证书,写我不许再跟谭恬有任何来往,老爸老妈忙着联系心理医生,然后突然有一

天老爸提出要去见见谭恬的家长,我跪在他面前,哭着说我知道错了,说我以后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他才没跨出这最后能置我于死地的一步。

第 23 章

放学后,我刚走出教室,就看到靠在门口等我的谭恬。

“梦非,你干嘛总躲着我,你停下来听我说话行不行?”

我很轻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手表,说:“谭恬,我没时间跟你说话。”

我很忙,接下去我还要去做心理辅导,如果迟到了,天知道我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梦非,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谭恬,这个月我已经跟你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那不是真的。”谭恬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告诉我事实。”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情我现在无心也无力考虑。”

“够了。”谭恬泄了气。

不管他问我几遍,我都是这么说,这是为了你的,还有我的自尊。

“哦,还有,你跟你那女朋友分手了吗?”

谭恬好像看不懂我似的:“你现在又关心起这个?”

“告诉我。”

“我提了……她一直在哭,不肯同意,不过我——”

“好。”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就让她一直哭下去吧。”

******

“你说我真的有病吗?我真的是变态吗?”我躺在按摩椅上,注视着头顶的吊灯。

年轻温和的大夫坐在一边,正在本子上纪录一些东西。

他说:“你没病,你也不是变态,你只是需要一些人生建议。”

我“扑哧”笑了出来:“人生建议?我坐在这张几万块的按摩椅上接受完你的人生建议以后就能考上

名牌大学,飞黄腾达了吗?”

年轻大夫笑了笑:“说不定可以呢。”

我撑起身体看他:“你说我好不好看?”

年轻大夫停笔,很温和地直视我的眼睛:“你很好看。”

“那是不是连男人见着我,都会喜欢我?是不是他们晚上做梦也会把我当成幻想的对象?你也是男人

,又是心理医生,应该很懂吧?”

年轻大夫听了我的话,脸上连一点波纹都没有:“梦非,但愿这么说能让你好过点,但你明白的,你

不能从这些言辞里解脱。”

我重新躺了回去,又去看那座吊灯,我在想它什么时候会吊下来砸死我。

“你知道吗?”我说,“我第一次看那种片子,男人跟男人的那种,是一个朋友给我看的,他在美国

上学,他说在他们那里,他见过两个男人在大街上相互亲吻,他说,就算在那个名为自由的国度里,

也会有人歧视同性恋,但他说,爱……是没错的。”

一定有什么很烫的东西滑过我的眼角,躲进头发里去了,该死的心理治疗,越做越难过。

******

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谭恬跟我的这段感情,反反复复地想,我有没有为这段感情做过什么,可不管我

怎么回忆,我都发现我没有,无论我们的感情是因为任何不可抗力的因素还是我的原因破裂时,我一

次都没有伸手把他拉回来过。

第 24 章

高考以后,我考进了和这里毗邻的一座小城市里念大学,谭恬留在了原来的城市,而虞路去了北方,

我想这应该就是那无限惆怅的四个字——各奔东西了。

唯一没有变的是高兴他们,依旧抱在一起组BAND玩音乐,我有一次问他:“你以后会不会放弃这条路

,然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我以为他会嗤之以鼻,结果他没有,只说:“我只玩到我兴趣结

束为止。”

他问:“你呢?”

“就凑合吧,凑合凑合也能活。”

我想我是没有将来的了,大学一毕业,可能爸妈就会找一堆女孩给我相亲,接着从里面挑一个不错的

让我结婚,结婚一年以后,她会给我生个孩子,于是我余下的生命就在养家跟抚养孩子之中度过……

也太他妈的现实了。

爸妈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跟谭恬不再有瓜葛,我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他们对我一个人在外地读书很放

心,事实证明,我比他们还天真,在那个缺少娱乐的城市,缺少娱乐的大学,我好像是一个异类,我

把时间大把大把地挥霍在图书馆里,就是连睡午觉,或者插个耳机听高兴给我寄来的碟,我也会去图

书馆完成这些事情,大学男生暗中参与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午夜行动我从来不去,他们以为我嫌脏,当

然这是对的,还有一个就是我根本对女人没兴趣,于是整个寝室都出动的深夜里,我会一个人盯着屏

幕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有时候是几个男人,自己动手解决,这不失为把伤痛降到最低的一种活动,

自慰的时候,我懒得思考,我也懒得去给自己找上特定的或者时常变化的幻想对象,自慰不但不能让

我得到长久的快乐,反而令我变得越来越麻木。

室友们聚在一起谈论女人时,我常常十句里面听上两句,然后点头附和,其实只听到一两句根本不妨

碍我的理解,因为他们每次说的都大同小异,而我发表的也不过是些显而易见的废话罢了,不过这不

要紧,大多数时候,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废话的。有时候,他们会弄些女人的海报贴在墙上,然后说

自己喜欢哪一个。

“阿非,你喜欢哪种类型的?”他们常常问我。

每次我都指着海报里最暴露,最性感的那一个。

他们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阿非,看你这样,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我只是觉得越是清纯的女孩,我越是抓不到她们行为模式罢了。

“啊,我知道了。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啊,这种类型在这种小地方是很少见的。”

大学里的女孩和中学里的女孩截然不同,中学里的女孩喜欢你时,会用羞涩闪躲的目光追着你,当你

看向她们,她们又会转回头好像在谈自己的事,可耳朵已经红了,这好像是一种十分高超的游戏,大

学里的女孩喜欢你时,会用大胆而富有暗示性的目光告诉你,你可以追她。我对付她们的办法只有一

套,就是没看见时当没发生,看见以后就露出那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其实这种眼神很管用,

大部分女生不会在你对她们的想法一无所知时对你表露心意,她们通常是需要被鼓励的,这一点,男

人跟女人都一样。

有些比较性急的,不知道从哪里问来我的手机号,发一些嘘寒问暖的信息,又或者问我上课时间,如

果是不认识的,我一概不予回复,要是认识的,我也通常用一两个字挡回去,隐藏自己的内心已经很

辛苦了,我不想再对无关的人施舍我虚伪的感情。

我常常以学业为借口拒绝妈妈让我双休日回家看看的话头,如何像以前那样和他们相处对我来说是一

道比期末考试最后的大题还要难的习题。

我以为大学四年会以这种很平静的方式结束,可是冥冥之中的神一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那个时候,接近暑假,天气十分闷热,寝室也是这样,同寝的人正在写一篇期末论文,写着写着他那

台几个月没关的笔记本就烧掉了,于是我说:“你可以用我电脑。”

我下楼洗澡,洗完之后上来发现寝室门被锁上了,我有点奇怪,平时这帮男生是从来不关门的,连睡

觉的时候都是,更何况这么热的天了。我敲了两下,听到插销松掉的声音,推开门,刚才给我开门的

那一个已经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了。

我看见下楼前被同学借走的电脑正摆在我自己的桌上,莫名其妙地说:“怎么这么快就写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沉默是怎么一回事?

我坐回自己的椅子,眼光瞟到电脑荧幕,那上面有一个未关闭的文件夹,里边是几部我忘记删的GV,

我记得刚才我并没打开过这个文件夹。

第 25 章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没有擦干的头发不断往肩上掉水珠,好像成了我身体里的眼泪。那天真的很热

推书 20234-09-15 :王大头野生纪实+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