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计划 中——伊莱纹

看着哈利的眼睛慢慢的闭上，斯内普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到把哈利的脸上斑斑的血迹擦拭干净。“咒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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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忽然睁开眼睛，反射性的看着自己的右边，少年仍在沉睡着，脸上一片死寂，唯有清浅的呼吸仍然证明少年活着。

“你看到他了没有？”旁边有一把声音响起。

斯内普立刻看向他的左边，卢平正焦急的走过来。

“他还没有醒吗？”斯内普拧紧眉头问道。

059.梦境外的混乱

听到了斯内普的问话，卢平神情沉重的摇了摇头，又问了一遍，“你看到哈利了吗？”

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阴沉着一张脸再次看向依旧没有醒过来迹象的哈利，不知道在想什么，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见斯内普不说话，卢平继续猜测道。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翻身下床，并没有看卢平一眼而是直接朝着门外走去，让卢平呆愣了好一会儿。担忧的看了一眼哈利后，卢平有些尴尬的跟着斯内普走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凤凰社的一众成员已经聚集在厨房里，见到两人进来，众人立刻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习惯性的厨房门关上并且丢上各种境界咒。

“怎么样了？”莫丽是所有人坐下后第一个发问的，焦急的看向卢平，只得到了卢平摇头的表情，莫丽的表情越发焦虑，直接朝着斯内普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西弗勒斯？”

“看来他依旧不愿意醒过来。”斯内普冷冷的说了自哈利梦境中醒过来后的第二句话。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不觉得对于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来说，这太残酷了吗？”莫丽怒气冲冲的朝着斯内普问道。

“他这是在逃避。”疯眼汉穆迪直接说出了事实，接着冷冷的嘲讽了一句：“妇人之仁。”

“已经三天了！他还在睡梦中，你们打算让他一辈子就这样躺着不醒过来吗？”莫丽拍着桌子吼道，被坐在她身旁的亚瑟一把按住，这才没有让桌子被掀翻。“卢平，你说！”

“莫丽，别这样，”卢平温和的开口，“这……是让哈利成长的一种方法。”虽然他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底气，但是终究是邓布利多下的决定，虽然他并不赞成。

“你们不觉得这样太急进了吗？这样会对于一个少年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现在在睡梦中不愿醒过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莫丽继续朝着众人吼道，“他身上背负的本来就多，连我们都这样对他。”莫丽咬着牙说道，眼眶泛红，但极力忍住泪落下。亚瑟紧紧的抓住莫丽的手给予安慰，并且试图平复自己妻子的情绪。

“我也觉得这样对哈利不公平。”比尔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说道，“虽然我知道邓布利多自有他的考量，但是这样的决定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太……”

“哼，”斯内普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朝着莫丽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才公平？告诉他小天狼星布莱克其实没有死，但实际上还是半死不活，甚至以后可能会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你觉得这样会对他好一些？他的愧疚就会因为他的教父没死只是成为了活死人而减少？”

“……”听到斯内普的质问，并且嘲笑她是不是太天真的表情，莫丽瑟缩了一下，看起来底气不足，“小天狼星……以后会一直维持这种状况？”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中了阿瓦达索命咒还能活着，当然他很有可能是第二个哈利。波特，”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但目前至少是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可是……可是，这样瞒着哈利真的对他好？至少小天狼星还活着，并不是哈利潜意识里认为的死亡。”活着就意味着希望。比尔皱着眉头说道。

“有分别吗？”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依旧会认为是自己把他最亲爱的教父害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斯内普说“最亲爱的教父”的时候，众人都听到了一阵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斯内普飞快的收敛起来，不由得让人觉得那是一种错觉。

“我赞成邓布利多的做法，”穆迪粗犷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即使我们告诉他小天狼星并没有死接着让他在梦中醒过来，他看到小天狼星现在的状况也一样会活在内疚当中，波特只有自己走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斯内普低着头，脸色阴沉，但没有人能看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西弗勒斯，”静默了一阵，卢平忽然开口，“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在梦中哈利的情况。”从斯内普一睁开眼睛，卢平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斯内普却一直不愿意回答，“他怎么样了？”

斯内普冷冷的瞪了卢平一眼，在众人的目光中，魔药教授不得不开口：“他就是在逃避。”

……这种答案，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斯内普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虽然邓布利多只让你进入哈利的梦境，”莫丽再一次被斯内普漠然的行为激怒了，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后，莫丽还是凶巴巴的开口，“但是大家都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你这样子算什么？”

斯内普之前在回话的时候已经抬起了头，所以这一次在莫丽问话的时候，大家都清楚的看到了斯内普脸色的变化，魔药教授似乎也在努力的压制这自己的怒气，他的手完全放在了桌子下面，但看起来两只手已经纠结在一起，脖子上有青筋突出，瞪着不知道哪里一阵子，斯内普低垂下头，干巴巴的说道：“他似乎想要忘掉小天狼星已经死亡的事情。”

对于哈利的自残，斯内普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已经不太记得刚才在梦境里面看到黑湖里面的自暴自弃的身影，还有少年的头朝着地面狠狠的撞去并且满脸都是血的时候那种感觉，但是他现在并不想告诉这群人少年在梦境做所做出的行为，以往他可以冷静的分析怎么样才可能对少年最好，但是却无法想起自己当时对于少年的感觉，也许他也在逃避。斯内普冷冷的想。

“他做了什么事情？”卢平的确对于斯内普的会话并不满意，“虽然我们默认了邓布利多这个决定，但是在只有你可以进入哈利的梦境的情况下，你不觉得应该更详细的告诉我们哈利的情况吗？”

对于卢平的不信任，斯内普脸色阴沉的抬起头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没什么好说的，我会把他带出来的。”

斯内普知道众人都很担心房间里正在沉睡的少年，但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让众人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是为什么，更何况，他知道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令少年宁愿陷入昏睡也不愿意醒过来。

哈利杀了人。

在小天狼星扑过来帮他挡了一记阿瓦达索命咒后，大家是隔了一段时间之后众人才赶到了哈利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现场血迹斑斑，而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死人，一个看起来死了但是却还有气息的人，另外一个就是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哈利。虽然魔法部、食死徒甚至凤凰社都在揣测应该是小天狼星在与贝拉搏斗的时候，小天狼星和贝拉两败俱伤，贝拉被小天狼星杀死，而小天狼星则侥幸的中了阿瓦达索命咒却有着微弱的气息，这是在圣芒戈那边检测出小天狼星身上有阿瓦达索命咒的残余的时候，大家才发现的。而作为第二个能够在阿瓦达索命咒幸存下来的人，圣芒戈那方面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对于这件偶然事件，那边至今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定论，倒是有治疗师对他们解释，可能是小天狼星所中的阿瓦达索命咒并不完整，但由于他是一个个别案例，所以大家都不敢轻易下判断。

小天狼星本来是应该被送去阿兹卡班的，但是那天那场混乱的战斗中，大家都看到了伏地魔，并且还看到了小矮星彼得，还有邓布利多的出面，魔法部那边虽然焦头烂额，但是却只能承认伏地魔归来还有当年小天狼星有可能是无辜的，只是并没有抓到小矮星彼得，让这件事更加的麻烦。

就在大家都认为小天狼星和贝拉相残相杀的时候，斯内普却知道人应该是哈利所杀，贝拉是食死徒，所以魔法部并不会理会贝拉到底是怎么死的，甚至直接处理了贝拉的尸体，而黑魔王就是在看到贝拉的尸体后对着魔法部发动了攻击，当时邓布利多也正好赶到，双方在缠斗下，几乎是破坏了半个魔法部。

对于哈利杀了人，斯内普是在看到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后才发现的，因为魔法部在处理贝拉尸体之前，按照惯例给贝拉的尸体拍照，并且为了镇定民众的情绪和巩固自己的威望，在报纸上报道了贝拉的死。斯内普就是在看了那张照片后才断定是哈利杀了人。原因无他，贝拉的身上所中的是黑魔法痕迹，面上表情狰狞但却带了一分诧异，小天狼星这种人是不屑于使用黑魔法的，不过，因为没有人想到魔法界的黄金男孩居然会运用黑魔法并且去杀人，所以小天狼星只好背了这个的“黑锅”。

斯内普并不确定哈利到底是以哪一种状态下把贝拉杀死，只能推测应该是在看到小天狼星中了阿瓦达索命咒后下的手。

斯内普一路眉头紧锁的上了楼，接着再次进入了哈利的房间，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魔药教授走到了床边。

060.梦境内的记忆

虽然梦境系统看起来已经到了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但是事实却是梦境中还有许多的领域没有搞清楚，比如说现在哈利的状况。

三天前，众人在把昏迷的哈利带回布莱克老宅，在检查了哈利的体内并没有致命的魔咒残留后，所有人都以为哈利仅仅只是因为打击太大加上第一次真正的战斗而过于劳累以至于昏迷，应该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但是当二天过后，哈利还没有从梦境中醒过来让大家开始焦急起来了。邓布利多匆匆赶来后，下了让斯内普进入哈利梦境中的决定。

对于邓布利多想要以面对事实来让哈利成长的做法斯内普其实是赞同的，首先不管小天狼星死没死，事实就是小天狼星很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而其次就是斯内普相信这个少年的内心并没有那么脆弱，即使暂时会遇到逆境，最后一定能够从中走出来，从而成长起来。

但是现在斯内普却不得不怀疑他之前想得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在梦中哈利的表现太过于消极，“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在那里，为什么溺水而不反抗，甚至有意识的做出类似自残的行为。

斯内普眉头紧锁的瞪着安静的少年，从脑中快速过了一遍两人之前在梦中的情景。按照正常的情况下，从梦境中醒过来的方式就是死亡，或者穿越，但是无论是在黑湖里任凭湖水灌入而不挣扎，抑或是把整个头撞得头破血流，哈利还是没有醒过来。

在黑湖里面是他把少年救上来，但在那种溺水的情况下，一般人都是能醒过来的，所以这种状况只能说明少年是在放任自己的行为，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惩罚自己。

而在少年猛烈撞击地面头破血流晕厥后，也是同样的状况。一般人都会因为逃避梦中强烈的疼痛而立刻醒过来，这也是为什么斯内普在梦境中以为少年已经醒过来，接着自行醒过来的原因。

而让斯内普想不通的是梦境中的死亡的确是可以让人醒过来的方式，为什么少年却依旧沉睡呢？

也许可以试试穿越？之前邓布利多只是指示他进入哈利的梦境，并没有让他们试验穿越，既然现在无法让哈利自己醒过来，借助外力或许可以，不过……

其实试一试也无妨，思及此，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走近哈利睡的那边，接着一手托着少年的颈项，一手勾起少年的双膝，稳稳的把少年抱起来。

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少年即使到了青春期也没有抽高多少，瘦削的身板让斯内普简直是轻而易举的把少年抱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卢平的声音。

斯内普似乎充耳不闻的抱着哈利走向一把椅子，轻轻把哈利放在的椅子上，但是由于少年仍处于睡梦状态，所以少年的头并没有端正的靠在椅背上，而是微微歪向了靠背外。斯内普不得不再次把少年的头调整过来。

“穿越。”调整好了哈利的姿势后，斯内普才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卢平的问题，声音没有起伏，却依旧紧锁着眉头。

“唔……倒是可以一试，”卢平考虑了一下，不怎么确定的说道，“但我觉得邓布利多已经考过了这个问题，恐怕哈利不是外力作用就可以醒过来的。”

斯内普没有答话，而是在椅子的靠背后变出了一个软垫，想了想又再往椅子的靠背上一戳，这才算是把前期工作准备好。

卢平默默的看着斯内普所做的一切，因为怕哈利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才把椅背弄成软垫状，还细心的在地上垫上了软垫，看起来斯内普对哈利真是很好，跟三年前相比，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质的飞跃。

看着斯内普绷着脸走到椅背后，卢平并没有走过去帮忙。在确认哈利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后，大家担心哈利的情况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卢平总觉得虽然斯内普是发表最少意见的，但是他确实最关心这件事的人，想得最多的也是他。

斯内普这时候已经握上了椅背，其实卢平的话他也考虑过，不过不试一下总是不甘心，而且……他还想证实一下自己的一个想法。

斯内普抓着软绵绵的椅背用力向后一翻，接着迅速抽手退后了一大步，任由哈利连人带椅子跌落在软垫上。

结果一如卢平所料，哈利并没有醒过来，而斯内普脸色再次沉下来。

“看起来果然不行。”卢平低声说道，正想走过去，却看见斯内普已经迅速走到了哈利身边，再次把哈利抱起，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回了床上。

卢平只好配合着斯内普的动作，把椅子变回去后，再把地上的软垫变走。

“卢平，请帮我拿多一瓶睡梦稳定剂来。”在卢平收拾好了后，忽然听到斯内普的声音。

“你要再进去？”卢平愕然的看着斯内普。

“波特还没有醒过来，”斯内普看起来像是不耐烦的说道，“在那之前，我依旧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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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进入哈利的梦境，梦境的内容却相当让他惊异。

他不知道哈利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梦境的场景变成了霍格沃茨的城堡。

波特不是应该还在黑湖边吗？那么波特刚才受的伤呢？斯内普迅速的思考着，但随即想到刚才他醒过来之后再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也就是梦境中的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波特是如何恢复的。

这就是梦境中他仍然没有搞懂的领域。

当一个人不愿意醒过来的时候，他是如何转换一个梦境，接着看起来毫发无伤。等等，这里是霍格沃茨，而黑湖也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少年其实是根本还在一个梦境中，只是以霍格沃茨为梦境中的场景。所以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赫奇帕奇低头迅速蹿过，还有在自己身边走过的学生——

波特在以自己的记忆做出一个梦境。

斯内普沉默的随手在空中一划，空气中绿莹莹的数字显示出这段记忆的时间，这是O.W.Ls的考试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