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计划 下——伊莱纹

“那他呢？他在哪里，哪怕是……”尸体抑或者是坟墓。

“他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的斯内普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一瞬间得知哈利没死的消息让他欣喜若狂，却发现众人的眉眼中带着闪烁。

“他怎么了？”他克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

“他和小天狼星一样进入了昏迷状态。”卢平终于鼓起勇气的说道，“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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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醒了过来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虽然他圣芒戈的治疗师说其实斯内普早就该醒过来，但他迟迟未醒让众人终日忧虑不已，而哈利……因为又挨了一个阿瓦达索命咒，连治疗师都没有把握把他救醒。

斯内普看着手中众人送来给他解闷的《预言家日报》，头版醒目的标题上写着“奇迹男孩再次创造了奇迹”的字样。

那个奇迹男孩仍然在昏迷，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的病床。

斯内普的目光望向宛如沉睡的男孩，在他醒过来后的当天，在他的强烈要求和邓布利多的支持下，他转到了哈利所在的病房。

到今天已经三天。

《预言家日报》的消息因为种种原因而滞后，直到今天才他们把哈利。波特的名字放上了头条，并且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用几乎所有的版面大篇幅报道，一时间战争英雄等名号、各种荣誉都加在了他们那天参与战斗的人身上。

不过那也只是事实的真相的七八成。

在他醒来的第二天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与他详谈那天在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才直到哈利昏迷的真相。

那天哈利被伏地魔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击中后倒地不起，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被杀，而此时，福克斯带着真正的邓布利多赶到，邓布利多指示福克斯把分院帽与格兰芬多宝剑交给斯内普，自己最终与格林德沃联手把已经被哈利打伤了的伏地魔击毙。

但这过程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先不说伏地魔不是他们的对手，光是对上两个“邓布利多”让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纳吉尼的死亡让他的灵魂受到了损伤，又因为之前与哈利的战斗已经受伤，最后的伏地魔基本上是毫无反击之力。

在场的食死徒被制服，福克斯发现了斯内普的伤势并且用他的眼泪化解掉了纳吉尼的蛇毒，最让所有人惊喜的是，邓布利多发现哈利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

至今。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报纸，外面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下床，走到哈利的窗边，看着安安静静似乎在沉睡的他。

斯内普脱掉拖鞋，上床与哈利一起躺着，病床并不大，斯内普侧着身子看着呼吸均匀的男孩，手慢慢抚上男孩的脸。

男孩的表情恬静，眉宇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影子，成年不久的他的脸上仍带着稚气，间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气质却让斯内普痴迷，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滑过他的脸颊，爱不释手。

他已经不想再去回想之前男孩到底承受着什么。

邓布利多告诉他，在他们发现哈利昏迷之后曾经给他做过关于灵魂的检测，检测的结果是他额头上的魂片已经被消除，所以他们推断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咒扼杀的其实是他自己的魂片。

哈利的灵魂无损，却一直没醒过来。

为什么？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又是阿瓦达索命咒，所以他们怀疑哈利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症状可能一样——

一直活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身体功能衰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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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睡梦稳定剂？”当斯内普提出要求的时候，卢平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我想进入哈利的梦境里看看，也许我能找到方法让他醒过来。”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平，“一年前，我曾经进入他的梦境里把他拉了出来。”

卢平怔怔的看着斯内普，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他与当年的情况一样吗？”

“总是要一试，既然他的灵魂没有任何的损害，身体机能也正常，那么就有可能醒过来。他不应该一直躺着。”斯内普轻轻的说道。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卢平的话因为斯内普瞬间变得狰狞的表情而止住，随后他看了看斯内普，“我只能给你带两个小时的剂量。”一天应该足够了。

“我需要加强版的睡梦稳定剂。”斯内普继续提出要求。

“等等，你要那个干什么？你不是想……”卢平紧张起来，“那个东西很危险，你很有可能困在里面再也醒不来，而且没有人试过……不对，有那种东西吗？”他开始语无伦次，那东西他们也只在盗梦理论课堂上提及，重要的是，“邓布利多不会答应的。”

“我也可以自己重新做。”斯内普冷冷的说道，“它在我的办公室最里头的柜子第三排第五个。”

喂喂喂，这种你爱拿不拿的口气是怎么回事？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

“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我找不到他，那么我就会进入limbo，”斯内普斜睨着卢平，“我会找到他。”

“那里是梦境的迷失域，你自己也很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而且根本没人进过去……那只是一个理论。”

“如果没人进过去再醒过来，那么这个理论也不可能存在，”斯内普倨傲的说道，“这个理论的存在告诉我们曾经有人成功的从里面逃脱。”

“什么？”卢平虽然觉得现在他震惊的有点不合时宜，但……

“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就是那个曾经从limbo逃离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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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再考虑考虑？”卢平忐忑不安的把那瓶加强版的睡梦稳定剂捏在手中，斯内普让他不要告诉其他人，他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

“不必。”

“可是你有可能再也出不来。”卢平讪讪的说道。

“哈利现在也一直醒不过来。”斯内普盯着卢平，伸出手，让卢平把药拿出来的态度不言而喻。

“可是……要是他突然醒了过来的话……”卢平继续垂死挣扎。

“让他进来找我。”斯内普似笑非笑的说道。

“……”卢平望着斯内普，内心震动，随后他下意识的把手上那个仿佛千斤重的魔药瓶递给他。

“布莱克一直没有醒过来。”说完，斯内普拿出魔杖，打开了魔药的瓶盖，一口喝下了睡梦稳定剂。

148.梦境内外的结局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对我说他会陪着我。

他从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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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对哈利用入梦咒让两人的梦境相连，梦主自然是斯内普自己，但他并没有在自己的梦境停留，而是在梦境里直接跳到了limbo，毫不犹豫的。

进入limbo并不困难，一个阿瓦达索命咒而已。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limbo既然被称作梦境的迷失域，自然是因为待在里面越久，越容易迷失，斯内普迫切希望能够速战速决，迅速的找到哈利，然后把他带出来。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曾经进入过limbo，那位老人曾经很含糊的形容过里面的情况，无穷无尽的时间，一个可以随意构造的世界，在那里的记忆对于老人来说其实已经很模糊。

但老人很确定的对他说，时间过得越久，越不记得自己在梦境里，于是结局就是永远昏迷。

而哈利的情况很特殊，因为在他昏迷之前是一记阿瓦达索命咒，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来。

格林德沃推测哈利进入limbo的时候，斯内普内心已经不足以用震撼来形容，因为老人给了一个希望给他。说实话，他根本没有听到老人具体的推测，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决定放手一搏。

与其让哈利像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样昏迷，那么他愿意陪着他一起昏迷。

与斯内普的想象中有差别，limbo里与现实很像，甚至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对角巷，而旁边则是翻倒巷。偶尔也会有德国的建筑出现。

一个很奇怪的世界。

斯内普不知道这里的时间到底过了多少，但是他必须尽快找到他的男孩。

斯内普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却始终没有见到哈利。这里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时间空间，与有边界的梦境不同。

但总是会找到的，哪怕要把这个梦境的迷失域踏遍，他总是会找到。

坐在一家小餐馆里，斯内普一边等待着午餐，一边拿出一个小巧的物件。

那是一个头发蓬乱的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塑像，男孩刻意露出的额头上有一道标志性闪电疤痕。

斯内普把他推倒在桌子上，又拿起来，手里不断重复着推倒、立起的动作，直到他的午餐的到来，斯内普才抓起小男孩塞进口袋里。

“很可爱，先生。”侍应生看到了斯内普的动作，以及被他放进口袋里的小男孩。

斯内普没有回话，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侍应生知难而退。

随意的吃过饭，斯内普结账后，继续自己的寻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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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这里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他要找到他，他一定会找到他。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曾经走过的地方多了一栋建筑物。

拿出小男孩雕塑，斯内普把他放在手心里不断的重复着推倒、立起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后，斯内普把他收起来，快步走进去。

……

不在。斯内普失望的走出来。

一直寻寻觅觅，只有小男孩雕塑一直陪着他。

斯内普继续寻找，但是在那之后，他每到一个地方，会留下一个小男孩雕塑，放在当地的商店寄卖。

时间一直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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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卖这样的小男孩雕塑，”带着一副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拿出一个小巧的雕塑，很可爱的小物件，比较适合小朋友，放在男人手心上却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咦？你怎么知道有，前天有一个客人放到店里寄卖。”老板弯下腰拿出一个小盒子，“只有一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放在展架上。”

“多少钱，我要了。”男人把手里的小雕像收起，接着装钱的小袋子，“对了，把这个放在你这里寄卖的人你还记得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唔。”老板回忆了一下，忽然当着男人的面打了个寒颤。“那个……”

“黑头发黑眼睛，鼻子很大，穿着黑色的袍子，全身泛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男人抢先的说道。

老板一脸震惊，而后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就知道是他。

他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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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其实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对着那个男人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哈利甚至怀疑那个男人就是用这样的气势“恐吓”这些小店的老板，让他们无条件把小男孩雕塑放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所以他根本没能从老板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资料，就像之前他跑得好几个地方一样。

哈利从口袋里拿出五个小男孩雕塑放在桌子上，一模一样的形态，乱糟糟的头发，额头上醒目的闪电疤痕。

随即他想起了记忆里一个同样很有趣的东西，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亲手做的，同样是一个小雕塑，雕像的那张严肃的脸上有一个醒目的大鼻子，那时候他在雕塑的底下放了一块金属，让它永远不会被推倒，一样很可爱。

可惜他不能把它带过来。

哈利的手无意识的推倒了其中一个雕塑，随即他怔了一怔，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后来他发现这里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里，他一直在等斯内普，因为斯内普从不食言。

而斯内普的确来了。

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他相信很快他们就能再见！！男人乐呵呵的收起了小男孩雕塑，抓了抓自己的乱发，结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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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找到你。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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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买了他的雕塑。斯内普冷着脸询问老板买下雕塑的那人的特征。

看着老板一脸战战兢兢的说着那人的特征，忽然老板一拍脑门：“说起来，除了没有看到他额头上有没有这个闪电型的疤痕，那个男人倒是很像那个雕塑。”

斯内普抿着唇，背在身后的手正在颤抖，没有人知道他在隐忍着什么。

他有一种直觉，他们俩的距离很近。

斯内普大步走出店门外，连老板准备好的加隆都没有拿走。

他拼命的在大街小巷里穿梭，他觉得他在这里。

自从来到了这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喧闹的街头，嘈杂的小店铺，斯内普盲目的走着，却顺应着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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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一摸里面的小雕塑，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个男人的小雕塑。

忽然心跳无缘由的加速，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正在不断喘着气。

“我找到你了。”低哑而熟悉的声音很压抑。

却很动人。

哈利不敢转过身，来到这里后他从来没有做过梦，即使他多么希望能在梦中梦见那个男人。

“哈利。波特。”

哈利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的眼眶里聚集，模糊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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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找到这里？”

“这里不是现实而是limbo？”

“我不是死了吗？”

哈利一边听着斯内普的话，一边问出自己的疑惑。

斯内普变化不大，除了眉眼间的皱纹变得更为深邃，头发也有些花白，抿着的薄唇和大大的鼻子都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哈利忍不住抚上了这人坚毅的脸颊，皮肤有些粗糙，手感也不怎么好，哈利看着眼前的人，眼眶又热了起来。

面前的人深深的凝视着他，接着他看着眼前一片温柔的阴影落下。

斯内普轻轻的吮吸着记忆中熟悉的唇瓣，探出舌尖触碰着所能触及的地方，并在哈利配合的打开牙齿后长驱直入，他慢慢的舔舐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就像要把眼前的人一口一口吞进自己肚子里去。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死？”一吻过后，斯内普低声问道。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哈利点点头。

斯内普的嘴角勾了勾，此刻的他那张冷硬的脸上看起来无比的柔和。

他掏出一个小男孩雕塑放在手心里，然后轻轻用手指把他推倒。

哈利看着斯内普的动作，然后也拿出自己买的小雕塑。

“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也有？”斯内普反问道。

“我有……”什么？哈利疑惑的望着斯内普好一阵子，忽然恍然大悟。“啊，”他惊叫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忽然可疑的红了，“你发现了那个。”

“我也有一个，”斯内普看起来很坦然，表情也很严肃，“就跟这个一模一样，如果你出去了，你就能看见他。”

“……我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