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生子）中——莫邪

还是卫篱名事理，第一个站起来。酌满酒怀，高举道“这第一怀，恭贺殿下麟喜得儿！”说完，仰头就是一口闷了下去。

云霄也举起酒怀回敬。等云霄一喝完，卫篱，再次酌满，再次高举“第二怀，恭贺殿下旗开得胜，大败敌军！”这下其余人也反应过来，高举酒怀，为他庆功。

“这第三怀！等下再喝！”众人不解，只见他放下酒怀，伸手在怀里一掏。拿出一样东西。高举“三皇子凌云霄接旨！”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看到他手上的明黄锦帛，除了煜都跪了下来，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牟天承运，皇帝召曰：吾国三皇子，云霄，聪明敏捷，文武双绝，睿智天成，为朝廷解决苦恼了百年的水殃；又大败敌军为吾国边疆增加了十府城池；在内他安了百姓，在外他震了边疆！然三皇子，宅心仁厚，有难得的一份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气魄！故在此，立三皇子，凌云霄为吾国太子！望吾儿在朕百年之后，继续吾国之江山！不负吾国之大好何山！”念完这些，卫篱双手平举着明黄的圣旨，走到云霄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敬的双手接过圣旨，站起来。这下卫篱又跪了下去。高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手中的明黄圣旨，在这刻，他百感交集，心中五味混杂。眼中蒙胧间闪过小时候指着天对母后说，自己一定要当皇帝，然后平定天下，让天下的百姓都不用再互相残杀，分我国与他国！可以融为一家，安定平和的活下去！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天真！

还有在少年时为了心中的梦想，在别人玩的时候，而自己却在挑灯苦读帝王学！又为了拉拢众位大臣又是以何等姿态迎向他们，还有多少人为此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到最后遇到了他……以前的种种都一一在眼前闪过，感叹万千。

眨眼间过了二十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忘记中的脸与此刻的脸重叠。在这其中有多少心酸？！多少苦楚？！又有，多少磨难？！

而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有新的挑战！新的成功！新的癫峰！

强忍着翻腾的情绪，上前一步亲自抚起他们。又亲自把酌满酒的酒杯，放到他们手里，再给自己酌满。

高举着酒杯道“我，凌云霄对各位的感谢，无以用言语表达。我也不多说了，所有的感谢都化作这杯中水酒！是兄弟的，一口喝了！”说完，仰头就是一口。碗大的杯子就见了底！“哈哈哈……痛快！”抬手，把杯子猛的往地下一摔。清脆的一声，青花底纹的上等杯子就摔了个粉碎，正式宣布寿中正寝！

云霄的高兴志，也引的其于人一一模仿。一片的清脆声后，留下满地的白色间青的瓷片！

可是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兴志。只见云霄给众人再换了只杯子，叫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谁要他妈的，到最后要是还能走路的，就是龟孙子！！”

话音还没落，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的叫好声！

响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对这种混乱不堪，场面无控的情况，煜极为不喜欢。看他们一个个都满脸笑脸，高兴异常。事实也的确该庆祝。而且，说句实在话，他赞成这样子的情况。因为这样，对云霄的未来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转折！但是自己实在无法忍受这些！左思右想，看他们疯的都没法顾及自己，就默默的退了场。

给自己一个清静。也让他们能疯的彻底，毫无顾及。

只是他清静了没片刻，就有人叫住了他。

“先生，请留步。”

“卫篱？有事？”回头一看，却是卫篱。

“今天卫篱实在是太高兴了。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才是。”

闻言，煜皱了皱眉头。“这事情还没说，你就已经先请罪了。想必这件事情确是极为让我不高兴了？”没想到煜即会如此的随着自己的话而上，这就卫篱到是一愣，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真不知是问还是不问了。轻轻一笑，道“卫篱，你知道你每次触我逆麟，而我却没有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卫篱不知。”

淡淡一笑，接过他手中两只杯子中的一只，仰头喝下杯中酒水。“因为，我知道你卫篱是真心的为了云霄！而你自己也有分寸。所以，我忍了。……可是，卫篱你知道么，一个人再怎么温顺再怎么柔和……”说到这里，忽的停顿，转了个语气“古话说的好呀，兔子急了也咬人呀，狗极了也跳墙……你说，更何况是聪慧而灵敏，完美而残缺的人类呢？……这样子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然后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

可是卫篱却觉的那两道看不出任何威胁的笑意，却比任何狠恶的表情都要来的有用，来的让人惧怕！

“……卫篱明白。”

“明白就好。就怕你不明白，你知道的，到了我这个地步，就很喜欢跟聪明的人说话。因为，那样可以少费很多心思，也顺心很多。”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把杯子还给卫篱，看着他露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后，便转身离去。

留下发呆的卫篱。当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说“你回去吧。不然那些好酒都被他们喝光了，最后留给你的是些恶劣酒，那样呀，就得不尝失了！”

这才把他惊醒。看着煜离去的背影，卫篱自言道。+“先生，如果卫篱此生有心愿的话。那么就是希望，永生永世不要跟你成为敌人！”说完向煜离去的方向，高举一下酒杯，才仰头喝下。喝完也不说话，深深的看了眼，便转身离去。

寂静的夜晚，重新恢复寂静，好似刚才只是一场幻影。

那晚灯光透明到晨曦！

嫌前院太吵，煜默默离开后，去看了看祥儿后，他就回房休息。睡到半夜时，觉的有点口干，于是起来想喝水。可当他张开眼睛后，却见水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一看，即是云霄。看他精神饱满，并无醉意，到不像是个大开酒戒的样子。

接过杯子，喝下，又把杯子还给他。见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才淡淡说道。“我以为你们要闹个通宵呢。”

“……我是半途过来的。”

一愣。挑了挑眉，随即又笑了笑。知道他有事说，也没再开口。懒懒的半靠在床上，静候他的下文。

“……我明天回雷城复职。”

“……很好呀。说起来，我还没恭贺你荣获太子之位呢。”

“有什么恭贺的，不还是那样。”

“哦？怎么，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了，你却反而不高兴了？”戏谑般的眼神看着他。深渊般的眼眸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似乎被煜忽然的戏谑的语气给惊讶到，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云霄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声音非常小，可是在这窄小而寂静的空间中，这小小的声音却还是足以让人听到。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持。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

云霄直视煜，那眼中有着坚强、挣扎、和最后的那一抹希望！是的。他是在赌！赌这最后的一刻时间！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煜事先移开了视线。避开了话题，淡淡的回了句。“如果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这话语中的冷淡及拒绝意味，已经明显。听到这些话，下意识的云霄按住了胸口。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并不是云霄已经看开，或者已经不再爱煜了。而是他已经被一直以来的伤，而痛的麻木了……更何况，在他来时，他几乎已经预想到了答应……还之所以来，只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不甘和最后的那一点点希望……凌云霄呀凌云霄，你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而如今，你该死心了吧？！

想到这里，自嘲的一笑。

“是么，那我先回去了。”视线在煜的脸上转了又转，那失落的眼神中还含着沉重的眷念和深沉的爱念。可是，最终，就算心中再怎么眷念再怎么爱念，他却必须移开自己的视线！就像对他来说这情再多么的重要，多么的欢喜，他却最终还是要放，他自由一样。

云霄离去的身影是落寞的，显得那么的了无生气！像是一个没有了心的行尸走肉！就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微张的嘴唇开了下，却最终还是紧闭。想要伸出去的手，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深渊般的眼眸最终，像是无底般的黑洞，而那里面的情绪，没有人，读的懂。

68

第二天清晨，煜早早的就起来了。无意识般的收拾行李，无意识的去仔细看这里的一切。甚至无意识的一寸一尺的划过。

好象想把他记在心里，永远珍藏！

是的。他要离开了。

离开这个他呆了将近两月的地方；离开那个人；甚至，离开凌国。

生下孩子；约定已经实现；身体的复原等等这些都表明，他可以离开了。而且，昨天的宴会跟晚上云霄的到来，他的离去，彼此心照，不宣。

说不眷念这个地方是假，说不眷念这里的人是假，可是那又能有怎么样？前世的记忆太过痛苦，太过沉重。痛苦到他已经害怕了幸福，已经无法去接受！沉重到，他已经无力再负荷，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最后，看着这个房间一眼。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去。他不想惊动其余的人。所以，他必须在众人醒来之前离开。

可当他出了大门，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让他瞪大了眼。

卫篱，雪梅，凌蓝，凌青，木风，苏维，季大夫，还有那些虽然还叫不出名字，但是已经非常熟悉了的人，除了他，一个都未少。

“你们……”想是他经历丰富，厉练无数，在此刻都没法演饰他心中的震惊。美丽的凤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致信。

“先生都要走了，我们哪有不来送行的道理。”事先说笑的是雪梅。只见她笑着走到他面前，淡淡道。只是那笑，却比苦都还要难看三分。“先生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吧。那，你再抱抱祥儿吧。”

这时，他才见到雪梅怀里抱着的孩子。

小家伙睡的很熟，白嫩的小脸上染着两坨粉红，小嘴时不时的动两下，可爱的只想让人抱在怀里不撒手。

看着眼前祥儿的睡脸。一股子温情也不即染上心头。

这是我的孩子，怀胎十月，曾经差一点死掉的孩子，也是曾经跟我最亲密的人。而，今天我却要离开了。或许真的如雪梅所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他，最后一次抱他！

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看着他因为忽然的移动而不安的动了动，眨巴眨巴嘴巴的可爱样子，也不即笑了起来。轻轻的用自己的脸在他柔嫩的脸上蹭了蹭。

孩子，别怪爹爹心狠。爹爹太累了！孩子，祝愿你一切健康！快乐！然后幸福！

“祥儿……”

看着这一目，所有人的鼻子都有点发酸。

雪梅甚至想要大叫，问他明明舍不得，却为什么硬逼自己舍得。但，卫篱阻止了，并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也不要白废心机了。

想这么久以来，云霄为了留下他，花了多少心思？多么精力？可是结果呢？他还是要走，人呀，还是没有留住！如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更不会因为雪梅的一声致问，事情就会有转机，他会留下来！那样的话，只是徒增尴尬而已。

“先生，保重！”卫篱恭敬的献上一礼。为了谢他的帮助，也为谢他对他的指导！不可否认，是他把他带到了一个顶峰。一个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永远都达不到的顶峰！所以，这一礼，他该！

把孩子还给雪梅。煜也不客气，大方的承受了他这一礼。拍拍他的肩膀。交流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信息。

卫篱再施一礼。算是回答。

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再一一的道别。煜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各位，便翻身上马。

可能是一大早就被牵出来劳动，或许是感觉自己又可以工作的马儿，不断的甩着马头，打着响鼻。

煜是个不会柔情密意的人，更不合适那什么离别依依不舍的人，所以，等马儿一适应重量。就转身打马离去。

马儿欢快的撒开蹄子跑，一阵风似的，很快消失在人的视线尽头。而那人，致始致终，头都未回！

到了这个时候，雪梅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像绝了堤的河，倾泄而下。

这时候，从门的后面。露出了云霄的身影。

“殿下……”

“皇兄……”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雪梅张大哭红了的眼睛看着云霄。看着那双快要溢出来名为痛的眼睛，便一阵心痛。可是，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人离开了自己。小祥儿忽然大哭了起来。

那叫一个鬼哭狼嚎，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

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听话乖巧，除了在醒来的时候有点粘煜外，其余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婴儿，从不挑抱他的人。而如今忽然的发难，这下可把雪梅给急坏了。可偏巧，今天他不管怎么哄都没用，仍旧哭个不停。

“把祥儿给我吧。”

“皇兄……”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孩子放到了云霄怀里。

抱着哭个不停的儿子，云霄心痛的如同针扎。

祥儿，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他的离开？舍不得他，所以哭个不停？可是，祥儿他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以后就我们俩个人。祥儿，你要答应爹爹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因为，爹爹只剩下你了！

“祥儿乖，乖呀，不哭，爹爹抱呀，爹爹抱，不哭呀，男子汉大丈夫可是流血不流泪呀乖不哭……”笨拙的哄着孩子，但祥儿今天就是不听话。有越哭越凶的即象。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意思是要把祥儿抱过来。可，云霄却持意的抱着。“你们却忙你们的吧。祥儿我来照顾就是。”

“可是，皇兄……”听着祥儿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雪梅心疼的不得了。当下就要把祥儿抱过来。可是却被云霄躲开，并且抱着孩子离去。

这下急了众人，就怕云霄心伤之下，勿视了孩子。

但当他们追过去的时候，云霄已经把他跟孩子锁在了房间里。

“皇兄，你快出来。让奶妈照顾祥儿，他可能是饿了或者哪里不舒服的。皇兄……”用力的拍着门扉。可里面却硬是不开门。又听到里面孩子哭的更利害的声音，这下更是着急。“皇兄……”但是她又不能硬闯。急得只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