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计划 上——伊莱纹

“你的敌人在追赶你，你逃到了这里，如果这里的房子都是空房，你会选择哪一间躲进去，还有必须解释原因。”斯内普缓慢而清晰说道。

“……”这是什么鬼问题，他连这里有多少房子都不知道，等等……他为什么要躲进去！斯内普又阴他！“我应该会尽量跑前几步，拉大两人的距离，然后移形换影。”

“移形换影？”斯内普颇感兴趣的听着他的答案，然后冷笑的看着他，“你会吗？”

“……”这个……他确实不会，但是斯内普应该会教他吧？！

“感谢梅林吧，波特，”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你总算把你被乌姆里奇降低的智商给捞了回来。”

……这算是夸奖吗？哈利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刚才只是小训练，波特，”斯内普道，“我没有要求你立刻就把我刚才要求的一切做到，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脑中必须有一个念头，来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立刻观察周边的人事物，哪些对你有利，哪些有可能会害了你。即使是在你最熟悉的地方。”

“最熟悉的地方？”哈利茫然的复述道，“你的意思是，连霍格沃茨也要吗？”

“你说呢？”斯内普面无表情的道。

好吧，他……会努力的。

“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哈利忽然看着斯内普道，“刚才我们不是还在一座小山里吗？你是怎么做到周围这一起的？”似乎意识到自己表达不清晰，哈利补充道：“我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在梦里。”斯内普面无表情的道。

废话……虽然哈利很想这么说，但是对着斯内普，他不敢啊啊啊。

“所以？”

“所以，你可以随意创造你想要的空间和物件。”斯内普淡淡的说道，“只要你知道你在做梦。”

……是这样子的吗？哈利忽然想到上次的衣服，似乎像是斯内普说的样子。“只要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无论是谁的梦境都能改变梦中的地点和物件吗？”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周围的场景忽然发生了改变，旁边破旧的小屋忽然变成了暂新暂新的小别墅，地上的破石板路转变成了铺着沥青的小马路。

“真是神奇！”哈利惊叹道，接着他顺着马路往前走，一路想着他想要添加的元素。

“你要把我的梦境变成另外一条对角巷吗？”斯内普在他的背后阴测测的说道。

“……”惨了，他忘记他还在斯内普的梦境里面……他好像不小心玩过头了。“先生，对不起……”哈利不怎么愧疚的说道，接着立刻又被创作梦境这件事情吸引。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波特，看来你玩得很高兴？”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哈利匆匆的往前走，一路上改变着旁边的小屋，有的甚至可以勾勒出无数的小细节，这让哈利更加兴奋，几乎完全忘了斯内普在他的后头。

“哈利。波特，也许你应该还要知道另外一件事。”斯内普忽然阴森森的吼道，“哈利。波特！”

哈利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斯内普，却忽然发现斯内普手中拿着一只底面直径有2英寸的长木棍，狠狠的朝他当面挥来——

“啊——”

018.梦境里的醒来方式「补小剧场」

哈利大叫着睁开眼，眼前突入起来的光亮让他眼睛有些不适应，但却不想再次闭上眼睛，心脏仍在失速的跳动，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今天梦境教学的最后一幕……尤为清晰，清晰到他想对斯内普做同样的事情……

有哪一个教授会拿着一根木棍对着自己的学生当面殴去……这、这老混蛋！

“醒来了？”斯内普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凉凉的响起，“你刚才……似乎玩得很尽兴？”

“……”没有，绝对没有，他刚刚被吓醒了好不好！

斯内普从鼻间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瞪着看上去有些尴尬的哈利，“你应该还清楚记得梦境的最后一幕吧？”

……短时间内他都忘不了了。哈利低着头恨恨的想道。

“对不起，先生。”哈利嚅嚅诺诺的说道，一时的屈服并不代表着他觉得他真的错了，哼！

“这也是梦境教学的一部分。”斯内普没有理会哈利的道歉，径自说道。

“什么？”哈利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内普。有没有搞错啊啊啊！他被当棍殴来还说是梦境教学的一部分，这到底是什么歪理啊！他被殴打就算了，重点是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找出这么扯的理由！呸呸呸！

“看来你的脑袋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塞满了巨怪的鼻涕，”斯内普冷冷的讽刺道，“还是你的智商连最简单的语句都已经无法理解了？”

“斯内普教授，”哈利的火气蹭蹭的冒了上来，用硬邦邦的语气质问道，“你用木棍打我，这到底算是哪一部分的梦境教学课程？我正在洗耳恭听。”

“这的确是梦境教学的一部分，只不过比我预计的进度提前了一点而已。”斯内普毫无歉意的说道，“你现在看一下时间。”

“哈？”哈利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斯内普，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破破烂烂的手表，七点三十八嘛，然后呢？“现在是七点三十八分……”啊！他明白了，今天在梦境里面训练的时间短了。

最近由于他都在星期三和星期六才有梦境教学的课程，所以训练的时间相对也延长了不少，梦境里的时间没开学从一开始的七个小时，变成了现在超过十二个小时，但其实在现实中也不过也就过了一个小时。

但是……那又与斯内普明目张胆的殴打他有什么关系？！

看到哈利忿忿不平的表情，斯内普的嘴角很是抽搐的好几下，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魔药教授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想要在梦境里面醒来的方法的其中一种，就是在梦境中死去。”

“……”死？！哈利完全无法描述现在的感觉，或许是斯内普太过轻描淡写的表情让他有点接受无能，但是在他的心中还是有点闷闷的，而且如果仔细想想，恐惧的感觉也瞬间膨胀了起来。

“所以你该庆幸我没有对你用阿瓦达索命咒。”斯内普继续恐吓道。

“……阿瓦达？”哈利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发白，冷汗也慢慢的从额角一点一点渗出来。

看到哈利如此大的反应，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哈利的表现也越来越不对劲，斯内普不得不开口道：“波特，放松，放松下来。”

哈利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手心冰冷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的一颤，浑身亦开始轻轻的颤抖，除了那天晚上回来后他机械般的复述了当夜的记忆外，他再也没有在现实中听过这个让他暑假的前两个星期每天晚上做噩梦的咒语。

额头上忽然一阵又一阵的抽疼，剧痛的感觉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焚烧一般，但通体冰凉又让他无所适从，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寄望着平复在他体内相冲的两种极端的感觉。

一种无力的感觉蔓延，从胸口不断的涌上了鼻子，接着又慢慢到达眼眶里。

“放松，波特……”

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的感觉比他在暑假里孤军奋战要强，他模糊的想，就像那人带给他安抚的力量一样。

而那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他梦中出现了。

他已经也很久很久没有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恐惧，确实在那人给他安慰之后的那几天，强烈的想要见那人甚至知道那人是谁的欲望盖过对那件事情的恐惧，甚至让他产生他不再害怕的错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清晰的感觉又让他心里的阴影再度萌发，而刚才斯内普的话，成了导火索。

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希望再次见到那人，即使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连那人到底是不是他自己产生幻觉也不清楚。但……

“波特！”斯内普大声吼道，“现在，马上清空你的大脑！”

耳边骤然响起了斯内普的吼声，哈利抬起头下意识的看着斯内普，眼中却完全没有办法聚焦。

斯内普站了起来，迅速靠近正处于失神状态的哈利，伸手抓着哈利的肩膀，“波特，看着我……”

“……”哈利听话的把眼睛转向斯内普，只是依旧找不准聚焦点，翠绿色的瞳孔因为些许的湿润而显得更加的幽深，斯内普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产生了逃避的冲动，但是哈利现在相当不好的状况却硬生生的让他把目光定在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

“波特，现在你慢慢放松，”感觉到手底下的身躯正在持续的颤抖着，斯内普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语调，“那天晚上不是你的错，而你正在努力的弥补不是吗？”

带着诱哄的话慢慢钻进了哈利的耳朵里，过了好一会儿，当斯内普感觉到手底下的人正慢慢的平伏了下来，斯内普继续说道：“现在，照我的话做，清空你的大脑。”

听着斯内普刻意放缓的话，哈利下意识的照着这听起来无比安心的话语清空了大脑，没多久，哈利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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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斯内普瞪着正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哈利，冷冷的说道，“站起来。”

“先生？”哈利抬起头来朝着斯内普所在的方向看去，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维持着这个动作，但他感到有点冷。“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的梦境。”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单词。

“……呃，我还在做梦？”哈利像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回想一下我们刚才回到现实之后发生的事情。”斯内普的目光步步紧逼的盯着哈利，让哈利无所适从的低下了头。

“我……”哈利皱起了眉头，他刚刚……他刚刚……

“记得我告诉你怎么从梦境中出去的方法吗？”斯内普提醒道。

阿瓦达索命？几个音节忽然出现在哈利的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是的，他想起来了，他刚才情绪完全失控了，而斯内普……

“想起来了吗？”斯内普低声问道。“看起来你已经平静了下来。”

“嗯……”哈利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冒了出来。

“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害怕黑魔王复活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斯内普继续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哈利不想逃避，但是却无法回答，背在身后的手依旧微微发颤，哈利猛的握紧了拳头。

“告诉我，你害怕的是黑魔王吗？”斯内普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极近。

“不！”哈利坚定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斯内普，“我不害怕伏地魔！”

虽然听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说相当禁忌的词语，他们在梦中，没有什么可怕的，斯内普这么告诉自己。

“是吗？”努力压制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斯内普用略带怀疑的声音问道，而这下立刻引起了哈利的反弹。

“我一点也不害怕，先生！”哈利几乎是用吼得说道，“我觉得你比较害怕伏地魔。”

哈利的敏锐一下子让斯内普墨黑色的瞳孔急剧收缩，一时间也没有去反驳哈利的话。

“你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敢说，不是吗？”哈利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而说完他又立刻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却又无法收回。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斯内普僵硬的说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害怕的是什么？阿瓦达索命咒？”

“……”一听到阿瓦达索命的字眼，哈利的气势也瞬间被打压到了低谷。

现在……斯内普这是在帮他解开心结吗？那他刚刚还这么对斯内普……

“对不起，先生。”哈利沮丧的说道，“我……我确实……”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哈利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面对着斯内普看不出情绪的脸，哈利忽然觉得……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019.梦境外的情窦初开

对于这件事的恐惧，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甚至是他的教父，他从来不敢细想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他早就以为自己已经战胜恐惧。也许塞德里克的死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同学可以如此毫无预警的就被杀死，从而给他带来了心理上的阴影。

现在在他面前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想要退出梦境的方法就是在梦中死去……那么，他就必须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先生……”哈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唇不要颤抖，嗫嚅道，“我确实、我确实害怕索命咒……”

看吧，这并不是很难。哈利为自己鼓劲儿。

斯内普没有说话，这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再次开口。

“在没有到布莱克老宅之前，我几乎……我几乎每个晚上我都看到塞德里克被杀之后的尸体，而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糟糕。”直到那人的出现。哈利偷偷的在心里补充。

“我说过，那并不是你的错，”斯内普冷冷的说道，“那件事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你没有必要再对此内疚。”

“我知道我还不够强，就像你说的那样……”哈利低声说道，“所以我真的很想变强大。”

“不努力，一切都是白谈，”斯内普快速说道，接着又补充：“当然以你的智商，也只能靠努力来补偿。”

……斯内普这是什么意思？！哈利悲愤的想。

“你恐惧的到底是阿瓦达索命咒，还是生命的脆弱？”斯内普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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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惧的到底是阿瓦达索命咒，还是生命的脆弱？”斯内普的这句话总是回荡在哈利的耳边，总是在发呆的他差点让罗恩和赫敏以为他被人施了夺魂咒。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他一直知道答案，他害怕的是生命的脆弱。其实他和塞德里克并不熟。对于塞德里克他更多的是愧疚，但除此之外，在塞德里克的死亡后，他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说不定也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如果他足够强大，就可以去保护他们了，而塞德里克也不会死。

是生或者死，居然只需要一个魔咒，这让他尤为不能接受。

“哈利，哈利，回魂了！”罗恩用手在哈利的眼前晃了晃，“哥们，你最近是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