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薛墨淡淡回道,心底却不停的祈祷,千万别有自己,如此坑爹吃人口水的游戏,能逃就是万幸,他真是搞不懂宁心的大脑构造,为何那么期待被抽中。“你很希望被抽中?”
宁心红着脸,使劲盯着台中央的主宾席,“当然,如果被抽到,可以离任家兄弟更近一点呢。”
“你很喜欢他们?”薛墨很好奇,平日里见到总监的时候不多,但每次碰到宁心也没表现出啥爱慕,难道今日不一样?
扭头狠瞟了薛墨一眼,宁心口气酸道:“你啊,说你是呆子一点都不过分,每个女人,心底都有一个属于自己梦幻中的白马王子啊,就算明知遥不可及,也想再努力靠近下尝试尝试,嘛。”谁不想成为灰姑娘,一夜变身,不过她还算理智,毕竟是个梦,人生还是现实点的好,可身旁这个看来最实际的家伙就是不开窍,任她无数少女心化作东流水,唉!
看着主持人把牺牲者们一个个揪上台,剩最后一个名额时,薛墨提前松口气,与宁心失望的表情相反,他倒是显得十分开心。
“让我们看看最后一位幸运儿是谁”,主持人十分卖力,累得满头大汗,“来,啊哈,173号,在哪儿,173号的薛墨,看来作为新人很有运气啊!”
他口气松的太早了!薛墨半张着嘴,将手中的号码签蹂躏成一个球。现在落跑的话还来得及吧,他站的位置离侧门只有一步之遥,作为新人,认识他的人也不多……正算计后退几步落跑的某人此时忽略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薛墨,是你!”主持人话音刚落,宁心疯狂地拽住他手臂,激动的大吼。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战友。薛墨满脸乌云密布,内心泪流成河,在身旁人同情、怜悯、幸灾乐祸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缓慢的蹭到台上,身后还不时传来宁心那个花痴女不停加油打气的呐喊。
看着笑容僵硬的“幸运儿们”,主持人按照上台的先后顺序让他们排排站,并遗憾道:“只有九个人,没想到有人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提前离开宴席,真是遗憾啊!”
那才叫神人好不好,逃的多有水准!台上九人此时心中冉冉燃起同仇敌忾之感,好吧,谁逃过一劫,回去后一定要集体群殴他。
任雪兴致勃勃的站在一旁,瞄了眼眉头微蹙的弟弟,在主持人准备开始游戏时突然插话,“既然少个人,怎么算十全十美呢?不如这样,我上去凑个数好啦,大家一起开开心。”
话刚出口,台下尖叫无数,无数男女瞪大眼,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羡慕着台上的幸运儿们。
而此时,台上的人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是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任雪加入,插谁中间?顷刻间,火花乍现,几人不由自主的给身边留出位置,想法不言而喻。
反倒站在最后位置的薛墨,表现的很云淡风轻,被点上来就够悲催的,他可不想再悲催上火上浇油,任家的这位绝不是善茬,能远离还是远离吧。
任雪笑眯眯的用目光扫过整排人,又促狭地瞄一眼旁边黑着脸的弟弟,本着就近原则,一步窜到薛墨身旁,柔声道:“开始吧。”
其他人哀怨地望了眼挨着薛墨的美人,愤恨的目光集体直指薛墨。
站着也挨枪是不是就形容这种情况……薛墨低头,无论是谁,赶紧把身旁的这具大神请走,他可不想成为拉仇恨值的对象。
“既然这样,不如一人带一队比赛更好玩。”在主持人再一次的即将开口宣布比赛开始时,任凛冷冰冰的提议,瞬间炸得满场寂静无声。
我说个开始就这么难吗?主持人硬生生的憋回话,无限哀怨的看着这对兄弟。
“好啊”,此话一出,任雪当即赞同,随即向前迈了一大步,回头对众人使眼色。
现在不跟待到何时,反应快的人立即向前出列,相比魔头,天使的号召力是无穷的。薛墨反应自然很敏捷,早在任雪从身旁迈步时,他就反射性的想要跟出去,如今离的近的好处显而易见,对方的眼色他第一个接收,这一步迈的那是义无反顾。
紧随其后跟上来四个人,最后迈步的那位抬眼看看低气压的中心——任凛,咬着牙又退回原位,哭死,拉到大帝的仇恨值,这日子没法过啦。
见人出来后任雪笑的绝对是畜生无害,春光明媚,挑衅似的对视着任凛,扬着下巴自得道:“队伍给你带出来啦,笑纳吧,弟弟。”说完一步又退回原地。
站出来的几人集体转身怒视他,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大帝不客气的站到薛墨旁边,两队人马面对面站好。
薛墨抬头瞄了一眼身旁的任凛,郁闷地低头看蹭着地面的脚,他再也不怀疑张扬的话了,呜呜,任雪比魔头更恶魔。
任雪见准备就绪,再一次抢在主持人开口前提议道:“不过既然是比赛,总要有点惩罚才好玩。”
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主持人吧,把放到嘴边的话筒默默放下的某人内心哭泣地哀怨着。
任凛抱肩一扬下巴,无所谓道:“我比较尊老,你先说。”
“啪!”任雪伸手打个响指,身旁的助理立即会意,送上来一瓶酒,打开倒满五杯。“输的喝这个,还有,中间牌掉地的人另外有惩罚。”
若有所思地看着提议的人,任凛表情渐渐凝重。从最开始抽签他就看出任雪做了手脚,抱着看自己好戏的态度搞恶作剧。可事情却比任雪预计的稍微有点出入,任凛无动于衷后,那个跑掉的人正巧给了他机会,唯恐天下不乱的故意参一脚。于是,眼看着满脑子坏水的哥哥把目标对准薛墨时,大帝终于心甘情愿的下水了。
“既然没异议就这样决定吧。”任雪笑着看向弟弟,对主持人挥挥手,示意开始。
憋了很久的主持人终于找回彰显他存在价值的机会,几乎是狂吼的一声“开始”,绝对够得上惊天震地。
由于“开始”的声音过于洪亮,以至于台上的参赛选手都被震的一愣,不过台下狂欢似的喧闹声及时唤醒众人,排头的两位吸着纸牌,纷纷回头递给另一人,各种囧况瞬时直播,脸对脸近乎于接吻的距离使得同性间尴尬倍增,一不留神,特质的加重扑克牌就会从唇前飞落。
薛墨紧张的咽着口水,看一眼排在自己前面的御女姐姐——席涵,顿时觉得压力倍增。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啊,御姐大无畏的扫过他的脸,了然的冲对面的任雪点点头,薛墨顿时冷汗直流,她……他们想干嘛?
牌越传越快,激烈的竞争意识使得众人完全将尴尬抛到脑后,薛墨就觉得眨眼间,牌已被席涵姐姐吸着递到自己面前,额,要接吧,要接吧,千万别掉,心里默念着祈祷,他费力的把牌接到嘴上,猛然回头,对上任凛那张脸……
眼看着对方缓缓的低下头,如接吻般的慢慢贴近自己,俊逸的脸在他瞳孔中渐渐放大,大帝的味道很好闻啊,薛墨呆呆的吸着牌,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石化的老毛病又及时病发。
21.酒后…… 上
就在二者鼻尖对鼻尖,准备隔着纸牌两唇相交时,席涵坏笑地转身,看似不经意的推了薛墨一把……
人一惊,口一松,纸牌在小风中飘荡而落,薛墨大脑迅速回过神,刚意识到要捡纸牌,一道强而有力的身躯重重的撞向他后背,而在他嘴前方,任凛没有丝毫客气的在“意外”之后用嘴接收到两瓣温热的唇。
席涵很卖力,薛墨不仅唇狠狠的接触到大帝,连身子也在惯性的驱使下撞入对方怀里。就在此时,场下一片吸气声,随后,众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嫉妒。
心里清楚的意识到发生的事,可无论怎么极力避免,悲剧还是发生了,薛墨只觉得一双手扶住他的腰,稍微站稳身体,他就嗖的一声窜出任凛的怀抱,寒毛直竖地瞪大眼盯着对方,像只受惊的炸毛猫。
从他微颤的肩膀和涨红的脸来看,的确被吓的不轻。任凛优雅的转身,看着诡计得逞笑得春风得意的哥哥冷冷道:“疯抽完的话就进行下一个环节。”
任雪无所谓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五个人端来五盘酒,五杯一盘。任凛皱眉,凶恶的看向他,任雪无辜道:“我又没说是一人一杯。”
酒是一个人一个人喝的,薛墨躲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位喝完后气定神闲的走下场,他心里更紧张了,很清楚自己的酒量,要是把盘子里的喝完,估计他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需要被扶下去的倒霉蛋,怎么办?四处求救的张望个来回,台上除了憋屈的主持人,他这队就剩下任凛和席涵,其他人都是胜利者,正在兴高采烈的欣赏他们的战利品。
席涵英姿飒爽的喝干盘中最后一杯酒,优雅的一推手,踩着高跟鞋好像胜利者般下台,工作人员将酒盘送到薛墨面前,同情的对他点点头,义无反顾的闪人。
“我……”薛墨可怜兮兮的望着任凛,对方面无表情的安慰道:“有我在,你先喝吧。”
闻言薛墨无比感动,大帝果真是个好领导,勇于在下属最危难时挺身而出,帮他挡酒喝,好样的!想到这儿,他完全打消后顾之忧,端起一杯一周到底,第二杯同样,第三杯……对方怎么还不过来帮他?薛墨端起第四杯时手绝对是抖的,他再一次的回头红着眼看向大帝,“你……。”
大帝再一次的对他点头,“放心,你喝倒的话我会负责送你回家。”
我XXOO!原来是这么个“可靠”法!薛墨愤慨了,自己脑袋绝对被驴踢过,才会对这魔头有所期待。没办法,赶鸭子硬上吧,想到这,他把眼一闭,心一横,借着愤怒的激情,强忍着把酒统统喝完。
任雪故做惊讶的为他鼓鼓掌,看着已有点站不稳的薛墨道:“先别走哦,掉牌落地的人还有惩罚的。”
我还不如直接晕倒算了……薛墨欲哭无泪,扶着桌子勉强站稳,求救般的对任凛摇摇头,只见大帝无视了他SOS的目光,扭头示意工作人员端酒。
又是五盘,每盘十杯,薛墨彻底崩溃,正要开口耍赖投降时,就听任凛命令道:“这是赢者的奖品。”
这回轮到任雪那队集体哀鸣,明知多说无用,作为领队的任雪自然不甘如此被阴,凶狠的盯着任凛,一字一顿道:“先、喝、再、说。”
众人无奈,这轮下来,有两人是被搀着下台的,薛墨下意识的望着他们踉跄的背影,努力把身子缩到角落里,瞧着台面上风云莫测的诡异气氛,他相信自己要是不赶紧躲,定会被整的死无全尸。
一口气喝干十大杯酒还能气定神闲微笑的任雪,在薛墨眼里和神仙差不多,因为大帝整了把阴人的反转戏,整个台下观战的嘉宾此时个个兴奋异常,期待这两兄弟要如何斗法。
牌落地的受害者共有三人,薛墨是任凛队里唯一被陷害的牺牲者,下意识的扫了眼任雪,只见他正微笑着看向自己,就是目光有点狰狞。
任凛首先开口:“一人一杯。”
任雪立即反驳,“太轻,他们可是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至少一人五杯。”
任凛不屑冷哼,“那耍贱招的你,岂不要喝到尿裤子。”
任雪稍微让步,“一人三杯,决不能再少。”见任凛还想反驳,又加了一句,“你说过要尊老。”
“为老不尊,好,我让你。”任凛抱肩而立,对三人扬扬下巴,命令道:“喝吧。”
大帝的气场无比强悍,另外两位比薛墨更惨的家伙乖乖的喝完三杯,被人抬下去,薛墨则努力装着小透明,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简直比被逼服毒还可怕,起码那个死的快,一死百了也就没啥事了,但酒这东西,他可记得上次的惨痛教训,万一喝完后,自己又语出惊人,当着如此多的同事,绝不是一句丢脸了事的。
优雅的迈步走到薛墨身旁,任雪亲切的端起酒,无视任凛的鄙夷目光,扶着薛墨的手臂,亲切的将酒杯递到他面前,小声道:“做过吗?”
薛墨惊了,这话不是那个意思吧?难道是指喝到不醒人事的意思?僵硬地接过酒杯,他故作天真不解的回看对方。
任雪见此状况立即来了兴致,“男女都没有?”
他高估对方的境界了,薛墨捂着胃,觉得里面比刚才闹腾的凶几倍。赶紧喝完,此时他宁愿喝到不醒人事,也不想站在台上被任雪身心折磨。三杯酒下肚后,薛墨很幸运的成功倒地不起。
做梦是一件神奇的事,薛墨飘乎乎的荡漾着,仿佛在坐过山车,几番跌宕周转360度后,他觉得自己终于踏上地面,重新做人。可惜脚刚一着地,就见一只狞笑着的天使拿着三叉刀直勾勾的向他奔来,边跑还边奸笑问:“做过吗?做过吗?”
跑吧,不跑就是脑残!薛墨转身开拔,无奈双腿难敌双翅,人家有制空权,眼看对方飘荡着就要追上自己,就在马上被扑的关键时刻,一棵大树突然冒出,救命啊,他想都不想的就开始抱着树往上爬,爬,爬……
“你比我印象中更热情。”冷冽的声音如同一把大锤,砸的薛墨咣当清醒,刚爬出迷糊的阴云,他的大脑奋起转动,这声音……挺耳熟的。
大帝……任凛!天啊,等下,先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刚才是做梦,那在做梦之前,脑仁的疼痛感让薛墨很快回忆起做梦之前的一切,他喝到不醒人事,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啥情况?
大帝说他热情……不对,他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爬树,树是软的,正在自己四肢的缠绕下,啊啊啊啊!不会吧?现在怎么办?继续装睡会更好吧?头更疼,脑子也沉,意识到现在悲催的事态发展,薛墨及时而果断的做了一个看似最正确的决定——装死。
任凛蹙起眉头,戏谑的看着前一刻还如章鱼般四爪缠绕自己的家伙,在他一句话后立即变死尸,如果说这是个检验人逻辑与智商测试的话,那么薛墨一定是负分。
要不要拆穿呢?任凛瞄眼凌乱的被单,奸尸他没兴趣,酒后乱X又太过狗血,但如果啥都不做,会不会被那个无耻的哥哥鄙视成“禽兽不如”?
“薛墨?”任凛凑到“死尸”耳畔,吹口热气,见对方除了脸比之前更红以外,其他一切照旧,“投怀送抱吗?看来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舔着薛墨的耳唇,大帝的手开始不安分乱摸。
现在怎么办?那只手在摸……能不能不这么快啊,大帝,感受着屁股被捏揉,薛墨连哭的力气都没,“我错了!”话音响起,他同时迅速将四肢从对方身上撤回,拽过被子滚到床的一角,睁大眼一副楚楚可怜相。
大帝身披浴袍,侧躺在床,手臂支持着头,用不咸不淡的目光盯着他,薛墨看了眼男人裸露的胸膛,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万幸自己身上衣服都还在,差一点失身和失身在步骤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此时,他突然意识到,断袖的那两位男主角,关系是多么的纯洁啊!一张床睡后还有袖子可以被压,绝对是纯情的革命友谊。
“这不是我家!”薛墨抗议,光看那张被子,他都知道此地绝不是自己那个窝,“你说过会送我回家的。”
“这是我家。”任凛淡漠道,不满地起身,大方的倒杯水递给一脸悴郁的薛墨,“我没说回谁的家。”
见对方没有猴急的立即狼扑自己,且表现极度绅士,薛墨也稍微松口气,接过水小口的抿着,好尴尬的气氛,要说话吗?“谢……谢谢。”犹豫半天,他才捧着水杯,抬头对视任凛,无论结果怎样,对方没让自己流落街头,这份恩情,还是要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