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这里的。现在,似乎也只有回家一个法子了。
门那边的孙跳,已经瘫倒在床上,迅速睡过去了。
以上,自然是另外一段纠葛。跟张刘二人关系不大。
没有八卦可看的刘成心情有点点小低落,转身准备继续刷自己的水槽去,无意间瞄到了张哲图的电脑
屏幕。
“原来你认识他啊!”刘成惊叹道。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的照片。
“不认识。就刚查的。”
这点上我们就不得不佩服张哲图张大少爷了。当今社会从来不缺少信息,缺少的是将信息挑选和整合
出来的能力。张大少爷顺着孙跳这个藤七弯八拐还真摸到了陈振海这颗瓜。
不过网上的信息也就这么点点。这两人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人物。刘成想看到八卦还得自己挖掘去
。
孙跳,是一个网络写手。
而陈振海是他的东家,前东家。
两人都是本县人,且事业小有成就,所以县里就拿来好好报道了一番,并上传到了县论坛上,这才让
张哲图迅速挖掘了出来。
对于别人的恩恩怨怨,张大少爷兴趣不大,他觉得无非就是些情啊名啊利啊的事情,还不如看着自家
刘小孩眼光炯炯有神来得有趣。
搞定好卫生间的工作,刘成打算去趟大超市。家里还缺些盆啊罐啊之类之类的东西。张哲图这样的,
是很少逛超市的,所以也来了兴致。
这春节期间,超市里其实人不是特别多,大多数都去走亲戚了。刘成推着手推车,张哲图跟在后面。
刘成正对比着几种牌子盐的性价比,回头一看,张哲图不见了。说起来那么大的一个人也不会丢,丢
了也没什么,也可以用手机联络。刘成立马给张哲图打了电话,没人接。是手机没带出来,还是……
按照惯例,刘成的脑海里又出现这样的情景:富家公子遭遇仇家绑架,关在排风口透光的偏僻仓库了
,双手双脚被结实地捆绑在椅子上,嘴巴贴了胶布,眼睛蒙了黑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是何
等凄凉恐怖的一幕啊!
“刘成,想什么呢?”张哲图拍了拍表情悲戚着发呆的刘成。
“啊!你你你,你没被绑架啊!”受到惊吓,口无遮拦。
“……没。呶,这个收好。”递上来几张收据。
“是什么?”
“买了点东西。过些日子他们会送上门。”
“干嘛给我?”
“家里的事不都你负责嘛。”
听着似乎是没错。但是刘成还是觉得怪怪的。到底哪里怪,缺个心眼的刘小孩一时半会儿还是想不出
来的。
12.依旧平静
要让刘成说跟张哲图逛超市的感受,那便是——没感觉。
除了先前那次小失踪,张哲图就一直跟在刘成后面,什么都不做,也不帮他推手推车,不要求买什么
,不要求不买什么,就这么看着。
刘成是乐得轻松,经历了张哲图雷厉风行的“合租”一事后,他就觉得这个人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让自
己的生活来个大转变,还是不做点什么来得比较安生。
看着刘成推着手推车在各个货架来来去去,时而皱着眉头比对价格,时而喃喃自语,张哲图觉得很安
心。就像旁边货架上斜躺的红酒,有属于自己的标签,自己的位置。
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蔬菜水果等等,刘成花了两个小时把缺的都买全了,塞了整整两手推车。导致
收银台他们那排队伍是最短的,并且有三个工作人员帮助他们刷条形码以及装袋。
付钱的时候,张哲图自然地递上信用卡,被刘成抢过去又塞回了他口袋。
“我付。不能总占你便宜。”
既然刘成坚持,张哲图也不会在这方面强求。但是,自小生活的环境的缘故,张哲图没有看到刘成如
此坚持的内在是在保全自己的尊严,他需要跟张哲图站在同一个水平面相处。
那么多东西两个人四双手也是拿不下的,本来是要叫出租车,不过在出租车从对面开过来之前,一辆
黑色保时捷停在了两人面前,车型与张哲图的一样,甚至车号是“1659”,惊人的相似。
车窗落下,副驾驶上坐的正是张哲远。看见自家哥哥,张哲远是非常高兴的,见张哲图似乎没开车便
热情地说:“哥,上车吧!”说完就开了后车厢,并下车,作势要帮张哲图搬东西。这点上,这兄弟
两有绝对的相似,做出决定之时一定枉顾对方的意志。
张哲图闪身错开弟弟的手,不说话,表情明显写着“拒绝”。
而此时刘成已经把手推车里的袋子逐一放进了后备箱,“碰!”关上箱门,开了后车门,招呼张哲图
道:“进去吧。”
张哲远面有不善,他是非常不喜欢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其实肚里满满一缸子坏水”的男人的!可是
也知道,没有他,哥哥是不会坐进自己的车的。只得无奈地妥协。
开车的Lord看见主人敢怒不敢言、欲发作而不得发作的扭曲表情,非常不道德地内心暗乐。
“那个,你叫张哲远吧?”刘成开始搭话。
“哼!”懒得搭理你。
“你们兄弟两长得不怎么像啊!”刘小孩努力炒热气氛。不过事与愿违,似乎温度又低了两度。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哥哥也没当我是弟弟!”看着像回答刘成的疑问,其实张哲远眼
神一直盯着被自己调整过角度的后视镜,想从自家兄长的表情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这句话也勾起了刘成的好奇心,他也向张哲图偷看过去。而被注视着的张大少爷依旧自我,目光看向
车前,端坐在座椅上。
刘成那么积极主动搭张哲远的车是为了节约出租车费和探听八卦,至于哪个是首要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
车开到住宅楼下,张哲图制止了张哲远要帮忙的动作。虽然觉得委屈,张哲远还是不敢违逆哥哥的意
思,闷闷不乐地让lord立马开车走了。
愤恨地看了一眼张哲图,刘成心里那叫做一个不乐意。有个免费劳动力你不用?也不给我用!我还不
能指望您大少爷动手!还不得我一个人搬?!
上下跑了三趟,刘成悲哀地认识到,自己果然是操劳命,今后的日子恐怕是不轻松了。
到了家,买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刘成就得先给张大少爷做午饭。张哲图依旧是绝不插手的姿态,
以全程观看刘成的劳动工作为工作。
饭菜做得很简单,依旧是三菜一汤的形势。刘成发现,张哲图果真是吃得不多,不过他对绿色的食物
似乎很有好感,比如今天的青椒。
这一天刘成又是在打理刚搬进去的屋子中度过的。
第二天,张哲图买的东西超市给送来了。三台空调、两台取暖器、一台电脑、一台电视机。
那套房子里本来是有个电视机的,不过搬进来的时候就坏了,屏幕粉碎性龟裂,明显的人为事故。
张哲图制止师傅撤换客厅电视的意图,让他们把电视装到自己房间。他并不热衷电视节目,这么做当
然是别有用意。
基本上,两人的合租生活踏上了正轨。刘成负责张哲图每日的三餐加家务打扫,张哲图负责旁观。对
了,因为早晨做包子时间赶,刘成在与张哲图协商后,改为面条、饺子、馄饨等其它面食。
这天是刘成休假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他正在洗衣服,听见门铃响,洗掉手上的肥皂泡沫
去开门。
“当当当当~刘小成同学可想我?”门外是一脸欢快的何振昕,“请我进去坐啊~”
换了鞋,何振昕当然没有安分地坐下,而是东望望西望望,直夸刘成眼光好下手狠,租了这么套房子
。准备开主卧的门,被刘成拦住了。张哲图正在里面午睡。
虽然好奇对方的室友是何方神圣,但也不能扰人清梦吧。何振昕失望地收回了手。
这时,门铃又响了。何振昕抢着去开门。
孙跳看见开门的是个女孩,一时楞了一下,退后一步看门牌,确实不是自己玩游戏过久失神走错了门
。
刘成走了上前,客气地问道:“跳蚤啊,啥事?”
“能不能帮我按下灯泡?”抓抓鸡窝头,孙跳不好意思地问。
刚开始,刘成会觉得孙跳这个人比较奇怪,包括穿着和性格。过了几天,在孙跳多次不好意思地上门
请教诸如电源跳闸、水槽堵水、热水壶罢工之类的问题后,他了解到,生活白痴分很多种,一种如张
哲图,从小到大事事有人伺候,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一种如孙跳,天生少了这么根经,没得
救。有时刘成也怀疑,孙跳大概不是找房客,而是找生活助理吧。
因为孙跳的多次“叨扰”,一来二去就熟了,刘成直接叫其“跳蚤”。
“成。等我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后,马上过来。”
“要不我来吧。”何振昕目光灼灼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相信我,我是新一代都市女性!装灯泡
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就这样,何振昕进了孙跳不堪入目的房子。孙跳住的和刘成他们住的是同一个户型,可是前者视觉感
受拥挤不少。在一片狼藉中前行,何振昕总算到了电灯下。指使孙跳去把桌子拖过来给自己垫脚,对
方愣是拉拽了一会儿没啥建树。何振昕等得不耐烦,就自己动手,死命一推推过去了。
这是否也可以说是世风日下?女子是越来越剽悍了!
灯泡何振昕也是头次装,从前就看她爸爸装过,不过,显然她是有天分的,一击即中。本来以为装完
客厅的灯泡就可以完事走人了,孙跳又红着脸麻烦她装一下卧室的灯泡。何振昕一问之下才知道,孙
跳是因为家里没一盏亮的灯了才不得不买了灯泡。
这人过得是多么凄惨啊~何振昕不禁吐槽。
助人为快乐之本,正巧这几天一直宅在家里,身子骨也需要活络一下。何振昕干脆在帮孙跳装了电灯
后,帮他把家里的东西粗略整理了一下,好歹也得有个立锥之地啊。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孙跳有感于何振昕的雪中送炭,好久不跟人在现实聊天的他
也开始跟对方攀谈起来。
“你在家里宅着都干些什么?”
“玩游戏,写小说……”
“小说?发在哪里,我一定去拜读!”
孙跳直接开了电脑,给他看自己小说的页面。
静。
安静。
极其安静。
何振昕死盯了页面三秒,回头看看孙跳,再看页面,再回头看孙跳,反复多次,最后才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你就是跳蚤?!那只跳蚤!那只写死我心爱的列夫的跳蚤?!”
“大概……是。”孙跳记得自己正在连载的书里是有一个已经死了配角叫列夫,而自己的笔名也是叫
跳蚤。应该没错。不过,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啊啊啊!!我杀了你!还我温柔忠犬的列夫!!”何振昕弹跳起来伸手要去掐孙跳的脖子,后又立
马缩回了魔爪,改为握住孙跳的手,“不对不对!跳爷!你竟然是跳爷!!我追你书四年了啊!!既
然被我抓到了,你非得给我签给名,合个影不可!”
所以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对不对?何振昕在拜访表哥的时候,竟然出乎意料的遭遇到了钦慕已久的大手
跳蚤。她觉得这是她这个寒假最幸福的一天了。当然,跳蚤也很意外,和何振昕第一次见到大手一样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书迷。
然而,有个人不幸福了。张哲图。他高烧了。
13.高烧之下的意乱情迷
这天,阳光很好,张哲图看刘成拍打着晾晒的被子哼唱着字音模糊地歌,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舒服,
就跟斜照在身上的阳光一样,暖洋洋的。被晒得脸颊发烫,更是觉得困顿,张哲图就转身回房午睡了
。
只是,盖了被子后,怎么睡怎么不安稳。浑身觉得燥热,只觉得五脏六腑点了把火,灼烧了全身,口
腔干涸,喉间连发个音也困难。可是也清醒不过来。
说不清过了多久,大概是刘成做完了家务,走进来叫睡了很久的张哲图。
听见有个声音叫自己,也觉着身体被晃动了,张哲图却没有力气回应,眼皮抖动了几下,眯了一条缝
后又合上了。然后,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很舒爽。
“糟糕,你发烧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医院?听见这两字,张哲图不知道又哪来的力气,虚拉住刘成的手,喘着热气软软地警告到:“你…
…敢……”
然后张哲图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刘成洗完衣服,看时间,估摸着张哲图也睡了三个多小时了,再睡下去,他晚上就睡不着了,到时候
还不得来折磨自己给他讲笑话解闷?所以,进去准备叫他起床。
开门进去,就觉得迎面扑来一股热气,以为是开了空调就没在意。但是床上的人叫了半天也没反应,
摇了摇,也不应声,看他面色透红,刘成暗道不好,伸手过去探额头的温度,果然发烧了。
发烧这种事可大可小,得好生应对。刘成立马准备送张哲图去医院。可是病号却极其不配合,当然此
时病号的攻击力也直线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九之多,并不构成威胁。
张哲图个子很高,但偏瘦,可是男人的一身骨架终归不轻,刘成背着他还要当心软绵绵的病号别东倒
西歪。
幸亏,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从孙跳家完美完工兴高采烈出来的何振昕。何振昕在后面帮忙扶住张哲图
并叫了出租车,这才让刘成免了不少麻烦。
挂了急症,医生看了说是没什么大碍,挂了点滴,张哲图当晚烧就退了下去。何振昕回去一趟给刘成
拿了钱和衣服后,本着女孩家安全问题就被刘成赶回家了。不过,她在临走之前深刻地表达了,张哲
图是个好货,希望表哥好好好把握的美好愿景。自然是被刘成忽略了过去。
送走了闹腾的何振昕,刘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百无聊赖,他观察起张哲图来。说起来,认
识这个人还不到两个星期,因为对方的强制进入,生活中已经处处有他的影子了。
“简直就是鬼上身,甩也甩不走。”刘成低声抱怨。
仔细观察,虽然这个家伙很喜欢欺负人,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轻松快活。有几次,刘成在张哲图
以为周围没人的情况下看见他的表情,非常的紧绷。对,就是紧绷,好像随时要做出什么性命攸关的
决策一样。
刘成记得母亲提过,大户人家的少爷生活得并不会比平民家快乐,甚至更痛苦更危险。她自然是有感
而发。这个“感”应该就是从张哲图身上来的。同时刘成又想起前不久做的那个梦,梦里是十来岁的
张哲图,眼神冰冷,残酷,甚至还透着阴狠,这绝对不是围着父母撒娇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眼神。
或许这只是一个梦,而不是遗落在记忆深处的碎片。
“……”张哲图无意识地翻动了一下,嘴巴动了动。
看他嘴唇干燥,可能是渴了,刘成用一旁的棉球吸饱了水细心地涂抹在他的嘴唇上。凑近了看,张哲
图长得果真是相当好看。眉毛浓黑,鼻梁高耸,嘴唇薄得很符合大众情人的标准。还有眼神,刘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