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成功从肉中孵化出来的飞蝇幼虫,已经开始在肉的上面来回爬动,密密麻麻的乳黄色蛆虫,覆盖在变质颜色恐怖的肉上翻滚蠕动,上边不时还有一团团的飞蝇,继续在空中求偶交配着,迫不及待想要把下一批卵,产在树洞内数量不少的变质人肉上。
各种的飞虫和生物,排泄消化出来的东西,混合着洞内腐败变质的人肉味,加上树洞内的空气质量,本就不怎么通风,可想而知里边的气味,会有多么可怕。原本应该是计划把这些肉腌制风干,就不会弄成现在这般恐怖场面的老胡,似乎在半途之中就没了那个力气继续下去,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狼狈的场面。
满地打翻的或是盛放在地上的圆骨型容器,里边的肉都因为没有及时去处理,全都腐败变质,发出可怕难闻的气味,肉里里外外都还爬满了飞蝇产下孵化出来的蛆虫,集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无法形容。
没有把肉处理完的老胡,此时竟然还缩靠在树洞的角落里喘息,不知他是怎么忍耐自己待在这比地狱还可怕的洞内。可当把注意力投放到老胡的身上,仔细观察过去,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缩在角落的中的老胡,虚弱地喘着气,已经没了力气可以再动弹,他惧怕着树洞缝隙透进来的,哪怕是一丝丝的光亮,都让他难以忍耐,唯有黑暗才使他稍微平静。
不止是惧怕光亮,听到水滴落的声响或风从树洞外刮过,都让老胡的身体不由地开始哆嗦,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惧怕这些东西。可现在只要听到这些动静,他的反应便会立刻大起来,出现各种可怕的幻觉,逼迫得他躲避退缩,直到缩进树洞深处的角落里,躲开这一切,才感觉安稳了一些。
老胡他唯一还能用的一只手,从那天处理尸体开始,就渐渐从指尖发痒疼痛起来。接着不久后,就冒出了黄色的半透明水泡。一颗颗挤在一起,排列在他的指尖上,感觉又痛又痒。老胡强忍着那折磨的感觉,去翻找了许多草叶食用敷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染上的是一种什么怪病,敷治之后,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伤口处反而越变越严重。一颗颗细粒排挤在一起的水泡,即使他忍住不去触碰,过了不久后,那些水泡就开始自己胀大起来,直直在指尖上鼓起两倍多高,接着承受不住爆裂开。然后那失去了水泡的皮肤部分,就变成了一片黑色的组织……
水泡不断地蔓延和扩散,老胡并不知道他的伤口,是被已经感染的黄斌给咬伤传染的。因为黄斌还是个壮年男子,在被怪鼠咬伤之后,伤口并没有发作得那么迅速。可老胡的情况,就大不一样,年龄上的衰竭,加上他手上才受过不久的伤,抵抗力本就不强,被黄斌那么一咬传染之后,感染病毒很快地就在老胡的身体内外发作开来。
老胡见到他身上的可怕状况,更是慌张的去寻找草药来治疗,可全身蔓延开的速度,从他的手臂到颈部至全身,都已经蔓延生长出了这些黄色的半透明水泡,从一堆小颗粒排列在一起的小水泡,到变作一颗大的,接着爆开,留下底部没有皮肤,肌肉组织极度受损的感染伤口。并且在老胡的身体里面,内脏也正在发生着变化。
渐渐地,老胡开始手脚无力,不能再继续动作,全身都发虚,怕光怕水惧怕风的吹动。他只能缩靠在树洞最黑暗的角落中,一动不动,苟延残喘,直到现在……
被老胡没时间继续处理完成的肉,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德行,但老胡也无力去把它们收拾干净。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只能靠在树洞边,微弱呼吸。现在在黑暗中的老胡,几乎无法分辨得出,竟然还会是一个人……
全身的皮肤,几乎都已经溃烂发黑,发出浓郁的腐臭气味。飞蝇在老胡的身旁“嗡嗡——”盘旋,不少虫卵都已经覆盖在了老胡的脚上和身上,但老胡却完全没力气去弄掉它们。连他的脸上,头发和皮肤都全部烂成了一团,原本左眼珠的部位,现在正被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半透明黄色水泡所覆盖着,原本的眼珠的位置已经不知道被挤压到了哪。
啮齿动物迅速地窜过来,从老胡的身上咬下一口肉,又快速地跑开,被活活咬掉一块肉的老胡,身体浑身微弱的哆嗦了一下,也没别的动作可以去抵抗。
现在的他,身体几乎被黄斌传染给他的病毒,全部侵袭,无法动作,只能微弱的呼吸两下。
“咳咳咳咳——”突然间猛烈地咳嗽,终于让连指尖都无法抬起的老胡,身体剧烈地动作了一下。
“啪嚓!”一声,就因为这一咳,鼓在他脸颊上那颗巨大的水泡也在此刻,瞬即爆裂开来。里边的红白色的汁液和半透明的粘稠液体,顺着老胡的脸颊流淌至他的胸膛上,惊动了在他胸膛肉上面钻洞的赤背蝍蛆,蝍蛆立即从他的衣服里蠕动到另一边啃食钻咬。
因为这个咳嗽,除了脸颊上的水泡被震动得爆裂开来外,连那被挤开的眼珠,也化作半液体的浓稠东西,顺着老胡的脸颊一直流下。完全没力气说话的老胡,仅剩下的一颗眼珠里,满是痛苦和煎熬的情绪。他最先被感染的那只手,也是如此,在不断的长泡和腐烂中,终于承受不住断裂了下来。这种完全无法再动作,又痛苦煎熬看着自己身体不断溃烂的折磨,让老胡第一次有了想要自杀解脱的冲动,这样活着,还不如给他死个痛快。尤其在这几天动作不能,被身体病毒折磨,虫子的肆意啃咬下,他已经完全崩溃受不了,只想着能立刻解脱,快快的死去。
但可惜的是,老胡并不知道,他被感染的这种病,并不是一种能让人迅速就死去的病。这些病毒,在侵害老胡身体的时候,同时又释放出了一种奇特的毒素,使得被感染上的人,并不会那么快的死亡,即使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也能奇迹般地维持被感染者至少两周以上的生命。还会让被感染的人,继续保持他们的意识和感官感觉,直到身体烂了又烂,烂到几乎全部分解的时候,人才会真正消亡。
因此,才刚刚开始痛苦折磨的老胡,并不知道他所期盼的解脱,还要延后更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只能继续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溃烂,痛苦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被越来越多的虫子所包围啃食……
第一百一十章:远离
齐心协力互相默契配合的张曜和裴晏,把剩下几个还在船上边和他们纠缠没完的兽人,一同丢进到了大海里面。
这些一被丢到海中的哧佧兽人,在察觉到它们四周的海水,正向着它们包围簇拥上来时,立刻神色变得慌乱起来,开始四处寻找还未离远的海岛,拼了命地朝着那个方位游了回去,不再眷顾打斗。张曜看它们兽人急迫回岛的样子,估计是对这片一望无际的空旷大海,充满了畏惧,一旦发现到地方的不对,便果断选择放弃再追赶他们四人,而返回去它们习惯的海岛。
看到兽人们都撤离游走了,船上的四人,这才算有了调整船的机会和时间。
张曜没有预想到,脚下这条漂浮之木所造的船,比他预计想象的要结实多了。虽然木质比普通的那些木头要轻,但结实程度上却十分够劲,要不然也不会在岛上置放了那么长的时间,连底下铺垫着的圆木,在一同滚滑下坡时,都已经在中途颠簸粉碎,而他们乘的这条船,却能够安安稳稳地一直滑进到海中,到现在也没有看出一丝异样,真的是很牢固。
打开船甲板上的那个四方木拉门,张曜顺着里面钉成一竖排向下延伸的木头阶梯,下到了船里面去打量一番。一是想查看下里边的布局和情况,看船有没有在滑行过程中受到损害,如漏水什么的。二是确保一下安全性,别里边又藏着一些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突然再爬出来让他们‘惊喜一番’,那可就够呛了。
在踩到底下的木板后,张曜靠着头顶敞开的洞孔照明,仔细观察了下周围有够昏暗的船舱里边。除去他们刚刚丢进来散落了一地的水果肉类等食物外,里面全都是空荡荡的,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船底板和周围的船板,也确定够安全牢固和结实。张曜接着又往里边再参看了一下,还发现到一个隔间,估计能在里边睡觉休息什么的。
在查看完毕确认了安全后,张曜便从船舱里边又爬了出来,正好看到裴晏在按着他刚刚所说的指示,把船帆给升了起来。船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东西所制成的,非常轻薄的褐色物体,摸上去感觉很是柔软,但能在这么多年过去后,还能和船体保持一样,没有腐朽的迹象,应该也是用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制作出来的吧?张曜心中默默这样推想着。
除去这条黑色木船上,可以下到船甲板底部的船舱外,在船的中间也搭建出了一间木屋,里边可以避风挡雨,还有个操纵船方向的木质方向舵,设置在里边,就和一般看到的驾驶室一样。靠着今天海上吹来的大风,裴晏升挂起的帆,整个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船没受到多少岛边围绕海浪的冲击阻隔,就在强力海风的推送下,漂出了海面很远,也离着他们生活了不少天的后边海岛,距离越拉越开。
当海风平静了一些,船也在海上没有那么晃荡后,本来在船木屋中,努力试图操纵掌舵正专心的张曜,终于被因为他疯狂开船技术的转向,弄得快要吐出来的项辰给制止了住。张曜本还有些怀疑项辰的水平怎么样,不过在项辰试验操纵了几下后,船确实开始渐渐平稳下来,向前稳定的移动,于是张曜也没什么事的走出了木屋,让项辰一人去操纵开船。
张曜一出来,就被柯亦巧给叫了住,虽然柯亦巧对于张曜现在这副赤目红瞳,尖牙利爪带着尾巴的样子,还有些习惯不来。但看着张曜手上好几处被撕扯烂开的伤口,她就忍不住担心,想要帮张曜给包扎一下。
和兽性融合的张曜,平时本就没多少的耐心,现在更是极度缺乏。甩着身后的尾巴张曜就想要躲开,伤口什么的对他来说,只要弄点草叶抹一抹就行了,反正现在他自愈修复的能力快。要是用柯亦巧特地从蓝色行李袋中,翻出的一件不好穿的衣物改成的绷带,来包扎什么的,张曜感觉有点太小题大做了。这些伤口包扎,还是柯亦巧他们留给自己比较需要,他们身上可也是伤痕累累的。
但不管张曜如何左躲右闪,还是被此刻异常执着的柯亦巧给围堵了住,没办法应对的张曜,烦恼地抓了抓头,盘腿直接在木船板上坐下来,让柯亦巧用草药给他敷着,再拿绷带来给他固定包扎。
不久后,当张曜看着手上那歪七扭八异常纠结的绷带造型,嘴角不由抽了抽,仰头望着柯亦巧,无奈地说道:“丫头,你这技术……”
也真够够菜的啊……竟然还能绑成这副德行?
“我……以前没绑过。”都实在不忍心目睹自己包扎出来的造型,柯亦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面露羞愧的慌张讲道:“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包扎过吧!”
“算了算了。”张曜的耐心终于是用完了,把那本就缠得不牢的绷带解了开来,递给到柯亦巧:“这绷带本就不够用,还是你们自己来包扎吧。我这点伤,好的快,用绷带太浪费了。”
“可是……”捧着张曜递过来的绷带,柯亦巧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张曜按住了她的脑袋,安慰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至少等你自己包扎的技术好了,再给我包吧,我先去船那边走走。”揉了下柯亦巧的脑袋,当作对她的安慰和鼓励,坐不住的张曜站起身便走了开。
迈步来到船的一边,张曜扶着船的护栏,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他们正远离的海岛。岛越是离得远,越显得模糊起来,只剩下了一个隐约的轮廓在那里。而缠绕在岛周围的朦胧紫雾,更是把岛晕染得愈加神秘诡异。心中不由感叹许多,张曜想到这些日子里,在岛上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神奇刺激的冒险经历,就觉得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突然间,在他的耳边,响起从后面传过来的,脚踩踏在木船板上发出的轻微走路声响,张曜立即回头往后望去,见是裴晏正向他走了过来。
“还没恢复?”看着靠着护栏边的张曜,身后的尾巴肆意地晃来晃去,刚刚才跳进海中清洗了一番身上虫兽血迹的裴晏,浑身滴着水就来到了张曜的身边。他还记得张曜以前给他的指导,把衣服什么的,都已经拧干海水晾在了船板上,身上只套着条短裤过来,幸好,还不是全裸奔的模样。
“恢复?”没转过神的张曜,红色瞳眸的兽眼,疑惑地眨了眨。直到靠近他过来的裴晏,伸手自然地抚摸上他身后边的尾巴,张曜才全身不由地起了一个哆嗦,明白裴晏的问话。他不怎么习惯被抚摸产生的那种奇异感,试图扭动他的尾巴,挣脱裴晏手掌的抚摸和牵制。
可裴晏似乎特别喜欢摸张曜的尾巴,没能顺利地挣脱出来,尾巴还是被裴晏给拽在了手中,接着,又被顺毛摸得张曜几乎兴奋起来。兽性占着身体一部分的张曜,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对着离他靠得极近的裴晏,就是一口咬过去,以示警告和威吓。
尖牙咬过去的力道,控制得适中,啃在裴晏紧实的肩膀上,却没把皮肤咬破开。可当张曜发现到,裴晏还是完全没有松开摸着他尾巴的手,他红色的瞳眸,顺着裴晏的肩膀,向下一扫,望见了裴晏手臂上的一处抓伤。因为刚刚海水的洗浴,没完全愈合上的口子,正从伤口中,流淌出一些鲜红诱人的血液。
张曜难以忍耐地舔了舔唇,口中突然感到异常的饥渴,明明知道自己可以控制得住,他还是没忍住的将头低了过去,伸舌舔上了那处伤,似乎在张曜的记忆中,还深深惦记着裴晏的血肉香甜。
细细地舔完那处伤口中的血,直到再也舔不出一滴血液,张曜不满足地又去寻找起裴晏身上的其它伤口,一一开始舔舐起来。而把张曜直接一同拉倒,干脆坐在船甲板上的裴晏,任由着张曜兽性化的渴望。他的手中,还把玩着张曜的尾巴,柔软的长毛,比裴晏曾经触碰过的任何生物的毛发,还都让人感到舒服顺手。
手指卷着张曜的尾巴来回把玩着,裴晏甚至还好奇地想要用那长长的尾巴尝试打结,直到被张曜不爽地用尾巴狠甩了一下他的手心,裴晏这才停止下动作,继续顺着张曜的尾毛向下轻抚,不再试着乱玩。
张曜的一路舔舐,终于发展延伸到了裴晏的脸颊上,在裴晏脸颊靠近嘴角的位置,也被兽人的袭击,给划开了一道小口。张曜现在只要是看到伤口,都忍不住过去伸舌舔一舔。这一舔在裴晏的脸上,终于让把玩着张曜尾巴,抚摸张曜身体的裴晏,彻底冷静不下来了。
把头微微向下一撇,裴晏直接就亲吻上了张曜的唇瓣。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技巧性地躲闪开张曜唇边的两颗尖锐牙齿,舌头顺利地探入进里边,卷起张曜的舌来玩弄吸吮。而张曜在被裴晏这么一吻,似乎也从着迷鲜血的兽性中,恢复过来一些意识,他也伸手揽住了裴晏还在滴水的湿漉漉脑袋,加深了两人间的深吻。口舌相交,两人激烈缠绵的舌吻,交错的空隙间似乎能看到彼此红色的舌尖交融,在彼此胶合的唇齿中来回出入,伴随着唾液吸吮交融的水声,在旁的人听起来,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被吻得舒服的张曜,臀后的尾巴还在裴晏的一只手中握着,被裴晏拉着他,两人的身体越发贴近。为了舒服和方便,兽性的促使下,明显变得更加坦率,尊崇欲望享受的张曜,抬起坐在船板上的身体,整个人跨坐在了裴晏的怀中,双脚盘在裴晏的腰上,手抱着裴晏的脑袋,继续亲密的互吻。
而裴晏,一边吻着他怀中最爱的热情伴侣,一边将手顺着张曜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来回摩挲张曜后背结实紧绷的肌理,他想念着张曜身后那片美丽的纹身,欲望被勾起,裴晏现在就想要把张曜身上碍眼的衣物全部扒光,这样便可以自由地吻上张曜漂亮纹身的肌肤,进入到张曜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