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两兄弟乱伦的视频真是很遗憾。
“……”如果他们晚一点……祁寒忍不住想,但祁寒并不后悔自己的冲动。
即使钟离成功,固然能羞辱两人一番,但钟离的安全无法保证。对祁寒而言,钟离安全更重要。
“我没想让刘强轻易死,特别是听路易讲出我姐自杀的真相后。但你……朋友似乎很急,而我一时没忍住。”钟离又缓缓道:“当时很生气,脑子里想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但我知道我在想我姐。并不是想她的死,而是想她以前的好。”
“……”
“或许,比起刘强,我更恨的人是自己。”钟离转身,平静的看着祁寒,道:“因为我没保护好自己的姐姐。”
“那你报仇你后悔吗?”
“……”钟离并没正面回答,“后不后悔,都要活下去。”
祁寒惊讶的看着钟离,“你要走?”
钟离并没逃避,而是直接道:“对,我必须走。”钟离伸出右手,对着快要藏进云里的太阳,仿佛能看见他一下下疯狂的举动。
祁寒站起来,走到钟离身边,有些急切的追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祁寒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蹙着眉看钟离,心里想着措词。
“报仇,是我最大的目标。冲动之下结束了刘强的命,我茫然过、恐慌过、无措过……心心念念想着报仇,报仇耗费我太多精力。我甚至没想过能全身而过,这是条不归路,没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得知结果。我连同归于尽都想过,却没考虑过报仇之后,我活着怎么办。”
“……”报仇之后?
“而且,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胆大。昨天会激动,除了气愤外,也有害怕的因素,总觉得自己停下来,多年的付出会毁于一旦。结局不是最理想的,却也不坏。哥,我们应该学着接受和适应。”钟离把手收回来,认真的看着祁寒。
祁寒张张嘴道:“这并不能成为你离开的理由。”
钟离沉默良久,才双手捂住脸,痛苦道:“我忘不掉我手上的血,昨天看浴缸里的血,我一次次想过结束自己。想着,那些满是血腥的画面会一直跟着自己,我就没活着的勇气。”
祁寒愣了下,拉起钟离的右手,把袖口往上一拉,上面是一条不深也不浅的伤口。
钟离用力挣脱开,看祁寒满脸痛苦与愧疚,淡淡道:“但我没有死。因为我们背负亲人的思念、刻苦的仇恨许多年,即使以后背负血腥也应该活下去,而且……我还有舍不掉的人。”
祁寒手抬了抬,最终捏成拳,道:“没想到报仇后的你会这么痛苦。”
钟离不赞同的摇摇头,“不复仇,我会更痛苦。从始至终,我们就没选择的权利,有些东西必须背负到最后。而现在,我有重新生活的勇气和资格。”
祁寒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陷入沉默。
“哥,好好休息,我们等着你。”钟离并没继续说,而是转身离开。
“……可是,我并没亲自报仇。”祁寒突然道,连罗西也是他失去理智时杀的。
“并不是任何事都要放到天平上去衡量,看结果不好吗?”钟离回头道:“比如我跟刘辉的关系,实际上产生的作用并不大,还导致我们暴露得更快。但是,有个东西却是意外得来。”
“什么?”
“你妈妈和你妹妹的消息。另外,你妈妈从来都没疯,我也是偶然偷听刘辉和刘强说话才知道这事。如果没有我跟刘辉的关系,这个消息肯定得不到。”
“她们在哪里?”祁寒下意识的抓紧了裤子。
“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钟离说了这句,直接开门出去。
第二天一早,祁寒就站在钟离房间门口等他。
钟离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了他,笑笑道:“早上好!”
祁寒干笑了下,跟在钟离身后走。
重回港岛,祁寒不是没有去找他妈的想法,只是怕暴露,也无言面对她,所以一直没去。
安安静静吃了早餐,深草看他们要出门,一定要跟着。
路易非常敬业的当着车夫。
祁寒妈跟刘倩住在隔壁市一个小居民区二楼上,开车要几小时,赶到隔壁市正好是正午,各家各户飘着米饭的清香。
祁寒让路易把车停在小区街对面,正好能看见祁寒妈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刘倩在旁边帮忙,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祁寒看着看着湿了眼眶。
跟母亲平淡的生活在一起,是他心底最小也最难实现的愿望。
“不进去吗?”钟离问他。
祁寒摇摇头,他已经没办法回去了。
他妈装疯的最大原因肯定是因为他,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
而钟离那句‘因为我没保护好自己的姐姐’给他感触很大,像是一把利刀将他心底最深最厚的黑云给划开。
他恨刘跃袖手旁观,恨刘强、刘辉的渣,最恨的还是软弱的自己,他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良心发现么?把她们送到这里生活?”祁寒心里想着许多,面色却很平静的问钟离。
“大概杀了你良心不安吧!”钟离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说辞。
祁寒下意识往后靠靠,视线一直落在二楼厨房里,不知想什么。
第22章:两个白痴
祁寒妈和刘倩下午去了趟超市,吃过晚饭后去公园里散了散步,看上去日子过得平淡轻松。
祁寒几人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一直等到二楼灯灭,祁寒才碾灭烟头,让路易开车。
祁寒心情不够平静时,就习惯抽烟,但他并不喜欢烟味。
一下午,抽了整整三包烟。
他现在的身体跟以前的肉体不能相提并论,自然没有头晕胸闷的感受,反而人平静下来。
车渐渐远离,小区慢慢消失在眼里,祁寒轻轻吸了一口气。
转头看钟离时,已经看不出任何郁闷,道:“你什么时候走?”
“……这几天吧!”钟离淡淡道。
祁寒无声的点点头,又想抽烟,才发现都被自己抽完了。看看窗外,已经上了高速,只好道:“需要我帮忙的就说。”
“恩。”
祁寒头抵在冷冷的车窗上,看着一盏盏路灯被甩在身后,他尽力把过去如同路灯一样,一点点仍在身后,任由时间冲刷。
他并不是介怀,跟钟离说的一样。
有些事看结果挺好的。
是时候真正和过去说再见了。
‘咕噜噜,咕噜噜’
突然听到深草肚子的抗议声,祁寒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中午到现在他们都没吃饭。
祁寒干咳两声,道:“找个地方吃饭吧!”
深草在副驾驶上转过头来幽怨的看着祁寒,像是在控诉他才想起,委屈的道:“祁寒哥,这里是高速,没有吃饭的地方。”
祁寒被看得脸色一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看窗外。
深草只能盯着祁寒的侧脸,委屈的扁扁嘴。
最后是路易打电话回去,让佣人准备饭菜。
回到别墅,深草和钟离直奔饭桌。
深草是妖,饿归饿,却没太大影响。钟离可是人类,会饿死的。
深草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钟离才开始还顾着形象,看深草吃得香,捞起袖子也开始大吃特吃。
祁寒摸摸胃,突然感觉自己也饿了。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深草、钟离、祁寒抹掉唇上的油,摸着鼓鼓的胃,满足的打嗝。
路易拿餐巾优雅的擦着嘴。
“看你们像很久没吃过饭了。”该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深深的笑意。
几人同时回头,震惊的看着他。
“……你们很惊讶?”该隐看着他们表情,意外的挑挑眉。
深草跑过去,把周围门外都找了一个遍,才跑回来,问他:“薛堂语大人,你一个人?”
“嗯哼,我一直单身。”
深草目光闪了闪,道:“我以为你会跟罗少一起回来的。”越往后,声音越小。
“哦?”该隐声调没怎么变,但跟在他身边有段时间,深草自然明白他这是疑问,视线移了移,小声道:“我以为你会救罗少。”他是最清楚该隐跟罗西关系有多好的人。
“神也救不了他。”该隐看着祁寒道。
祁寒站起来,道:“那就好,免得我还要动手一次。”深草说得小声,但瞒不过他非常好的听力。
该隐没接话,而是道:“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他更想问那件大事怎么办。
“帮我修改错别字。”
“……哈?”
该隐没回答他,而是直接上楼。
路易很有眼色的跟上去,告诉该隐他住那间房。
该隐跟路易一走,深草就欲言又止的看着祁寒,似乎很不安。
“我没怪你。”祁寒淡淡道,那是他跟罗西之间的事。
深草还想说什么,祁寒抢口对钟离道:“早点睡。”
钟离配合的点头起身,他不是不想管祁寒,而是觉得祁寒有意将他隔开,并不希望他参与那些事。
钟离也认为自己不参合的好,他在这里,脆弱得连蚂蚁都不如。蚂蚁面对人类,还是有优势的,身体小,容易隐藏,他目标太大,容易中标。
况且刘强一死,无论他做过多坏的事,都只能就此了结,他早点离开比较好。
钟离心里默念着,天下不是什么都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
祁寒跟着钟离上楼,无奈深草幽怨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导致他只好回头,对深草道:“你也早点睡。”
“罗少很爱你。”深草扁着嘴,似乎很不理解。
祁寒一顿,整个人转过身,认真道:“曾经,我也很爱他。”
“那你现在不爱他了吗?”深草看祁寒转身要走,急忙喊道。
“……都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
祁寒上楼正好碰见路易从该隐房间里出来,看见他明显一愣,道:“该……薛堂语大人正让我去找你。”
祁寒应了声,站在该隐房间门口,正好看见该隐端着酒杯坐在凳子上,腿上放着一本书。
明知该隐知道他来了,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该隐头也不抬,自然的翻过一页,问他:“要来一杯吗?”
祁寒刚想拒绝,想到自己想问的问题,就道:“……好吧!”
“自己拿杯子。”
“……”祁寒面不改色,转身真的去拿杯子。
祁寒拿着杯子,走进该隐房里,不由挺直了背。
该隐抬眸鄙视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是真的想请你喝酒吗?”
祁寒垂目,道:“没有。”
“哼,小人之心。”该隐根本不听他解释。
“……”他是明显觉得该隐在为难他,那有自己请人喝酒,还让人专门去找杯子的。
看出他所想,该隐悠悠然道:“几步路,让你拿个杯子还为难你了。”
“……”几步路?他又不是拿来飞的。
该隐更加鄙视他,道:“杯子我房间吧里有,自己要跑远路,怪得了谁?”
祁寒疑惑的看着他,伸头往该隐身后的门里看去,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室,一个大大的吧台,外面放着一张小桌子,正对着窗口。
窗口望出去,正好是能看见港岛市隐约的轮廓,连绵灯火如同漂浮的萤火。
“……”好像自己误会了。
该隐哼了一声,倒没跟他计较,拿着一个黑色小东西,递给他道:“今天晚上给我解决好,书房有电脑。”
祁寒看了看手上的U盘,记起该隐让他帮忙修改错别字,他猜大概是该隐写的小说,道:“好,但我有几个问题……”
该隐刷地站起来,将祁寒吓一跳,道:“我有点事,有问题把错字改完来问我。”
祁寒想喊他,该隐却推开窗口直接跳了出去,直接消失在黑夜里。
祁寒站了一会儿,感觉到打开的窗口吹进来的冷风,才暗叹一口气,任命的拿起U盘去该隐的书房。
看书房里书柜上摆满了书,电脑桌放在房间角落,显得颇为显眼。
祁寒去把电脑打开,随意抽了一本身边的书,上面写着血族族史。
祁寒翻了两页,发现跟血族介绍书差不多,正想找位置坐下来慢慢看,猛地想起该隐的吩咐。
祁寒只好把书先放一边,准备把事情办好再来看,或许他想找的答案就在书上。
把U盘插好,点开文件夹,里面一个文档孤零零的躺着,名字叫:两个白痴!
祁寒早知道该隐取名字的能力不敢恭维。
当初他好奇该隐怎么会去薛堂语这个笔名,深草就说了,该隐的笔名‘薛堂语’是血族、天堂、地狱的简称。
因为他不知该取什么名字,所有就在血族、天堂、地狱里面抽了一个字。
为什么‘血堂狱’会变成薛堂语呢,只因搜狗打出来是这个名字,该隐嫌麻烦,将就着用了。
祁寒一直感慨该隐懒人有懒福,毕竟薛堂语比血堂狱有水准多了。
知道归知道,但祁寒看到这个小说名,依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祁寒点开文档,第一眼就瞄到自己的名字——刘洋。
祁寒心里骂着该隐,你敢不敢再懒点?取名字都用认识的名字,让他这个作为这个名字曾经的主人情何以堪?
心里恼火,祁寒还是看了。
没看几排字,他就找到了罗西的名字。
祁寒忍住骂娘的冲动,继续往下翻,他真的认为该隐是故意用两人的名字来挤兑自己。
但看完两章,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祁寒愣了好久,才翻过来又看了两章,熟悉感越来越强,最后祁寒忍无可忍站起来,那全是写实啊!
主角是他跟罗西。
里面的剧情是从两人认识开始,两人的心理路程,一些连祁寒都忘记的暧昧小事……
祁寒绕着书房走了两圈,也没冷静下来,走出书房,直接去了酒室。
也没注意看,打开一瓶红酒就喝起来,味道很好,祁寒心里正怒着,喝酒完全没节制。
“……物以类聚啊!”
该隐坐在树枝上,轻哼一声,道:“这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法。”
“是不是太阴险了一点?”来人问道。
“我只是把罗西写的小说提早给他看罢了,何况没有情绪激动,血族红玛丽也无法夺取他的理智,这是无奈的下下策。”
“……”来人摸着下巴道:“为什么我没看出你的无奈呢?”
“林恩他……”该隐慢吞吞道。
来人脸色一变,认真道:“没办法,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我们?明明是你想的烂办法。”
“……我的?”
该隐眼睛一斜,“有问题?我去找林恩……”
“没问题,都怪我脑子不好,只能想出这么烂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