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楼——长是人千里

我看了看县官桌上放着的一个蓝色的布袋，顿时黑线，这不是我的钱袋吗？是我在路上花了五个铜板买来装零钱的袋子，

“你胡说，明明是你趁我付钱的时候抢走了，我还不容易才找的你，你却无赖我偷你的钱”小飞气红了脸。

“那个不是西街一个小混混吗？他什么时候杀过猪，”我身旁的一个人小声是说道，

“就是，怕又是要讹人钱吧，”

“小声点，不要让他听见了，指不定他下次就找你，”

“呸，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官吃不吃他那一套，我看啊，和以前的一样，都是一路货色”

人群中小声议论着，我看着堂上的县官，

很年轻，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你们都各执一词，不如你们说说这钱袋里装着多少钱？”

“是是，小的当然知道，总共有十两整的银子，三钱散银，还有十多个铜板”刘二立刻说

还真是做足了功课，不愧是职业骗子，我挑了挑眉头，

而小飞却是有些犹豫，

“我……我不知道，”小飞看着堂上，

啊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我真的不知道，钱袋是我家公子的，公子叫我出去买东西吃，我也没有细数，”小飞连忙解释倒，

那县令倒是笑了，

“呵呵，你小小年纪，你家的公子也真是没有脑筋，把钱袋交给你这个小仆人，他不怕你拿着钱袋跑了吗？”

“我才不会呢！你不许污蔑我们家公子！”小飞顿时生气了，不管不顾的在大堂上站起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公子在哪里，你莫不真的是个小偷吧？”那个县令很是无聊的逗着小飞。

“我才不是小偷！”小飞大声嚷起来。周围的人小声的开始议论，

莫不是真的是小偷吧，看起来听乖巧的个孩子，没想到是小偷，

“咳，大人，那位没脑筋的公子就是在下，”我越出人群，

小飞看见我了，脸上闪出欣喜的笑容，整个人像是要扑上来，可是旁边的衙役把他拦住了

“公子，他偷了钱袋还污蔑我！”他愤愤的跪在地上说倒，

“我知道了，稍安勿躁。”我转头看着县官，

“大人，在下刘羽琦，这是我家的仆人小飞，他不是什么小偷。”

“哦，刘羽琦，你看起来很面善？”县官看着我，突然直起身子说道，

“哦，在下经常在各处游玩，大人见过也是不稀奇的。”我笑笑说道，

“哦，”他打量我了一番，“你身体不好？”

我点点头，“是的，前个月感染了风寒，拖拖累累的，一直倒现在才好。”

“那你就拿走吧。”那县官轻描淡写的说倒，

啊底下又是一片哗然，刘二急了，

“大人，明明钱袋是我的，那人连里面钱有多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判给他？”

“还敢狡辩，真当我是好骗的？”县官厉声说道，一拍惊堂木，“你既然说是一个屠夫，每日结果的钱必定是油腻带有浓厚的腥味，而这钱袋上明明只有淡淡的药材味道，难道你还要说你除了杀猪，还在开药堂？”

地下顿时一片哄笑声，这时候有胆大的人开口说，

“大人，你不要理他，你新来的不知道，他就是西街的小混混，专门骗人钱财、”

“就是就是，这小子可坏了。”

“押下去，按大秦律骗人钱财屡犯者，收监三年，发配石场做工！”县官严肃的扔下来一直竹签，

旁边的衙役立刻把刘二押了下去。

“真是大快人心啊，”

“青天大老爷啊，咱们县有福了”

……

总之是赞叹声不绝，

我拿过我的钱袋，朝县官施了个礼，然后拉起小飞走了。

出了县衙，外面是一片阳光灿烂。

“公子，我错了。”小飞耷拉着脑袋说道，

“没事，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点就是，”

“公子……就像那个县令说的……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万一我真的拿着你的钱跑了……”他站在路边上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过去摸摸他脑袋然后蹲下与他平视，呃感觉很好，终于有人比我矮了

“那小飞，你告诉我，你会吗？”

小飞看着我眼睛瞪的圆圆的，然后突然一下子眼眶红了，拼命的摇头，“公子小飞不会，小飞绝对不会，不要敢小飞走，不要赶小飞走。”

诶？“傻孩子，公子不会赶你走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弟弟，哥哥怎么会赶弟弟走呢？”

小飞看着我，

然后猛的扑倒我怀里，开始哭，

哦我的肋骨，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这街上的人都开始看我了，那眼神，似乎是我在贩卖小孩子似的

我死活拉着小飞倒了个僻静的面摊上，然后一人点了碗牛肉面。

小飞八成是一天没吃东西了，狼吞虎咽的一会就吃完了，然后又点了一碗，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点

“诶公子，我说我们要不要去感谢下那个县令，真是个好人啊，”小飞吃着突然抬起头来说，

“不去，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特意去感谢他？”我慢慢挑着碗里的面条，

“可是，他可是个好人，要是碰到别的官，肯定先给我一顿板子，”小飞说道，

“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

“是啊，我以前被卖倒一个人那里，他那里都是向我们这样的少年，他就叫我们去偷东西，不偷就打我们，我们有个小伙伴忍不住打，就去偷，结果被抓住送到县衙，一去就挨了顿板子，屁股都打烂了。”说起从前的经历，小飞有些低沉。

“没事，都过去了。你说他是好官，我还赞同点，可是好人就说不上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

“啊，为什么？”

“你看他明明早就知道了你不是小偷，却还故意的戏弄你，性格可真是恶劣。”

“啊就是，他还说公子，恩，他是个坏人！”小飞坚定的说道，

我哑然失笑，还是个小孩子，突然想起了童童，走的时候没有去见童童一面，不知道长高了没，

“哦，对了，小飞，我们回去收拾下，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临走时那个县令探究的眼神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哦好的，公子，接下来我们去什么地方？再往前面都要倒越国了。哪里可都是苗人，说话都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们就是要去越国啊，我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丽，我老早就想去看看了。”想起图志里面描述越国美丽风光的词句，我心里就有种期待。

走了半个月后，来到了秦国与越国之间的关卡，

22.夜宿破庙

通关的时候倒不是很困难，反正和平时期吗，我一个书生带个小仆人，怎么也不想有什么威胁力的人，

只是墙上的通缉令很让我困扰，幸亏那画像挂在墙上久了风吹日晒的，早就看不清楚了，他们恐怕没有想到我动作这么慢，都三个月了还在秦国境内乱逛，要是算上我平日里工作的速度那可是在秦国和燕国之间打了几百个来回了。

难道凌觉非打算在全联盟里通缉我吗，只不过是越狱而已，那可是有安叔叔协助的，撑死算半个越狱。看到我的画像挂在墙上，我无力的捂着脸，我怕是已经成了整个东方联盟里最有名的犯人了。

通过了关口，小飞赶着车，犹犹豫豫的一直会头看我，终于倒了一个僻静的官道上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问，

“怎么了？饿了？”

“没有，公子，我在想，墙上的那副画不会是你吧？”

我抬了抬眉毛，

“就是我。”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小飞扑了进来，“公子，你真的是那个逃犯？”

“诶？你不是不识字吗？怎么通缉令上的字倒是认得？”我撑起身子反问他

“你才教了我几个字，我哪认得全那通缉令上的字。”小飞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公子你太懒了，每次倒个地方，不是在客栈里睡觉，就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睡觉，我是在茶馆里听说书的说的，”

“我的事还有说书的？嘿，说说，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我来了兴趣，

“哦，公子真名是周子槿啊？”

我点了点头，他就说开了

“说书的说，公子是燕国御史之后，在咱们国主遇难的时候，公子的父亲救过国主，然后等国主回到了国内，就封了公子做个中……”

“中书舍人”我提醒倒，

“对，就是中书舍人，还让公子你住在皇宫里，诶公子，皇宫是怎么样的，大吗？好看吗？”他突然想起来问我，

“很大，以后给你说，现在你先给我讲故事。”

“哦，”小飞点了点头，“公子在皇宫里一住就是四年，然后公子看上了国主的女人，就意图想要想要……占有那个女人，然后被及时赶到的国主制止了，”小飞说着看了我一样，神情有些犹豫，“然后国主大怒，就把公子关进了天牢，后来，公子就逃出来了。”

我听着摇了摇头，“为什么连民间传闻也这么官方，诶有没有点比较特别的说法？”

“啊，那还多着呢，还有说是公子和那个姑娘才是一对，国主横刀夺爱，借口把公子关进了大牢里，公子有能人相助，才逃出了大牢。”

我听了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和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女人是一对？这也真能编。

“公子公子，你别笑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才是真的，国主为什么要关你？”

小飞摇着我说道，

“哦，知道了，不要摇了，我头昏啦……”小飞才放开我，我坐起身来，撑这脑袋想了想。

“要是这两个的，从字面上来讲，第一个倒是真的，”

“啊，什么叫从字面上看？”小飞倒是很好学，

“就是但看事情的表象的话，我的确是因为染指未来的妃子而被国主扔进大牢里的。”我笑着说道，然后看看小飞，“我可是个淫贼，小飞怕我吗？”

小飞呆了一下，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拍公子都说了是表象了，那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我才相信公子会这么做。”

我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头，连个相遇不到三个月的小孩子都能相信我，凌觉非，你为什么就不能够给我一点点信任呢？难道是因为我的感情直接让你就给我贴上了不可信任的标签。

“公子，公子，你又在发呆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小飞，

“哦。怎么了？”

“你还没有说到底正真的原因是什么？”

“哦，那就不能说了，那原因可是国家机密了，说出去是要杀头的，”我吓唬他说道，成功的使得小孩子脸色一白，

“而且，我是个越狱犯人，这倒是真的。”我摸摸鼻子说倒，

“啊，那公子不拍有官兵来追吗？”小飞紧张的说道，还四处看了看，生怕有什么突然冒出的官兵。

“你家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抓的，你这一路跟这我，有没有看到有官差来抓我啊？”我笑着把他拉了回来，

“哦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快去赶车，我看这天要下雨了，错过了宿头我们就只有睡在荒郊野外了。”我推开他，

他吐了吐舌头，去赶车了。

我觉得我真是扫把星，我看着四处透风的墙壁，挂着蜘蛛网的残破山神像，然后还有眼前忙着生火的小飞，突然想起了一句很是应景的句子，

苍山夜雨话凄凉，

“公子，快过来烤火吧，我去马车上抱被子过来，今天晚上看样子只有在这里睡了，”

我抖抖身子，赶忙跑到火旁边，把手伸出来，真是暖和啊，

“小飞，不要去抱被子了，会淋湿的，一会看雨停不停，停了再说，”

“ 哦，那我们先吃晚饭吧。”小飞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两个满头，架在火上面烤，

过了一会他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

“公子，现在都已经四月天了，你怎么还把你抱在皮袄里面啊？”小飞说着示威性的显显身上的单衫，

“切，我是老人了，老人自然是怕冷，不能和你们这种小孩子比，”我裹紧身上的皮袄，烤着火说倒，

我一直怕冷，现在更怕了。

“公子才不老呢，我看也就比我大几岁，诶，对了公子你今年多大了，”小飞烤着馒头问道，

“我已经三十了，”我眨眨眼说道，

“我才不信，你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三十，以为我小孩子好糊弄啊。”小飞头也不抬的反驳，

诶？我一下子没话说了，为什么人人都看我只有那么小？我可是一个满了二十的青年啊。

这是庙外突然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我一下子集中精神，只有一匹马，直奔着里来的，越来越近了。

“外面有人来了，”小飞也听倒了马蹄声，顿时紧张起来，“公子，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我瞪了他一下，他赶忙朝地上呸了几下，

庙门开了风一下子灌了进来，火被吹的乱晃，

“喂，快进来，把门关上，”我连忙护主火，头也不抬的说道，

来人很听话的关上了门，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结果小飞递过来的馒头，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看到身形，顿时僵住，然后抬头看脸，才松了口气，不是他，

慢慢的撕咬这馒头，诶，真烫

“公子你慢点吃，这个烫着呢，”小飞很是老成的摇头，

“知道了，”

那个人坐在门口，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这人不怕冷吗？

“这位兄台，这边有火，你何不过来把身上衣服烤干？”我好心的问道，

他猛的一抬头，吓我一跳，长的端正，只不过眼睛是在是锐利，害得我联想起某人，

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开始烤火，没过一会，我突然听到了谁肚子的咕噜声，

和小飞相视一眼，我看那小孩眼睛里面憋着笑。

23.哑巴大哥

“这位兄台，我们这里有干粮，你要不要吃点？”我示意小飞拿出个馒头给他，

他犹豫着看着我然后结果了馒头，点点头算是感谢，

小飞倒是不高兴了，在一旁小声的嘀咕，

“真是的，连个谢谢都不会说，莫不是个哑巴，”

声音不大，但是正好我们三个都听得清清楚楚。我面上一变，

“小飞，怎么能这么不懂礼貌，赶快给人家道歉，”

回头看那人，发觉那人也正在看我，

“这位兄台，对不起，我家小弟口无遮拦，你不要见怪，”

他却还是不说话，看着我半天后，我心里直发毛，

他终于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