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华一瞬间想掏枪把方迟给毙了,直接脑袋开瓢省得这么祸害人间。以前霍思遥虽然魅力十足到处勾引人,但那都是无意的,他本人却是十分冷漠并不愿与人接触的。而现在……哼,本来就够妖孽了,还无时无刻不在打黄腔,这不纯粹逼人把他扑到呢吗?
殊不知方迟这几年的牛郎生涯让他已经将这种勾人于无形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其实他真不是有意的,只是习惯了。
“他不会杀我,当年他没杀我,现在也不会。就像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了霍思杰,却依然没有动手一样。”方迟笃定地说着。
莫靖远不会忍心杀掉他仅剩的两个外孙,但不代表他不会教训他们。当年的叛国通敌是个教训,现在的中毒也是个教训。下手的是林家,只是莫靖远在其中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方迟有些摸不透,他像是每件事都在插手,而每件事又都没有插手一样。
可方迟并不怕他,因为有布莱安。
“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骚包上校和莫元帅合作的事情?”陆建华有些疑惑,连最近一直跟着莫靖远的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的,方迟一直在霍家无法脱身,又怎么会知道。
方迟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说穿了会猜到不过是为着对布莱安的了解,清楚这家伙的行为模式罢了。
这些天布莱安整天拜访这个看望那个,连此次来华的正使鲁斯中将都没他风头正,名气大,绯闻多。只是他看了这么多人,却偏偏没有去探望莫靖远这个陆军元帅,这显然是不合理。当然,布莱安的确是跟着鲁斯中将正式拜访过一次莫靖远,已经去过一次,就算不再次探望也是极为合理的,但在方迟眼中这合理却变成了唯一不合理之处。
因为莫靖远是他外公,这点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只要布莱安知道他是霍思遥,就一定清楚他与莫靖远的关系。而这段时间在中国,上校一定是动用所有手段调查当年的事情,能查到多少方迟不知道,但逐出霍家与通敌叛国这两件事还是很容易查到的。
查到这里布莱安要是还不知道当年是莫靖远陷害方迟又是他亲手给他一条生路的,那他就不要去做上校了,直接回家卖白薯得了。既爱又恨,对方迟有着这般强烈的感情的莫靖远,一定会成为布莱安第一个想要S的对象。
是的,胆大包天的布莱安上校把注意动到了莫靖远身上。比起怒气冲冲地去霍家揪出方迟并痛揍霍思杰一顿这种没风度又不合他身份还有可能造成两国问题的蠢办法,布莱安更喜欢向高层下手,达到虐一人而虐全部的效果。
他做了什么呢?很简单,不过是在鲁斯中将与莫靖远会面时状似随意地提起自己手下有个得力的东方人,仅仅只是那么一句话而已。可这句话听在老谋深算的莫靖远耳朵里却是有很深的含义,他可以根据这一句话猜出很多东西。接着布莱安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他只是把自己事先录制好的资料放在微型内存卡中,利用擦身而过的机会放进了莫靖远的手中。若是平时别说莫靖远会接这东西,恐怕连与布莱安擦身而过的机会都不会给他。那句话成功地起到了它的作用,将信息顺利传达到莫靖远手中。
布莱安给莫靖远看了什么呢?很简单,只是简单的资料,从方迟在偷渡船上被德维特所救之后的所经历的全部。那明显是被人凌虐许久的遍身伤痕,那放荡不羁的生活态度,甚至连他与布莱安的关系上校都没有隐瞒。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事实摆在莫靖远面前,让他不得不亲眼面对自己的外孙因为他的决定遭到了怎样的待遇。霍思遥与霍思杰的事情,莫靖远一直是知道的,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因为心中还有怨还有恨,同时也因为心中还有爱。
布莱安生生地撕破了莫靖远那面具,将事情摊开来,逼着他去看,去面对。你亲眼看看吧,你的外孙曾经怎样痛苦过,被如何对待过,这样的他,活着真的快乐吗?当年你放他一条生路究竟是对是错,究竟是舍不得还是想要让他受活罪?
于是恨也淡了,爱也轻了,只是那一份怜惜在心头占据的地位越来越大。血浓于水,莫靖远之所以恨霍思遥,就是源自对莫朝生的爱,既然他是一个如此重亲情的人,又怎么会不爱霍思遥?
经过几夜的辗转反侧,莫靖远看开了,足够了,这样的日子已经太久,霍思遥的罪,已经偿还得足够了。更何况他早就清楚那件事本就是莫朝生鬼迷心窍,霍思杰借刀杀人罢了,真正该对付的,不是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霍思遥。
当布莱安在最新一期新闻上看见莫靖远那药物和化妆品掩饰不住的黑眼圈时,格外无耻地笑了。其实要带走方迟教训霍思杰的办法有很多,根本没有必要惊动莫靖远,万一他想不通想不透,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但布莱安就是想赌这么一次,赌赢了,从莫靖远到霍思杰,涉及到的人估计都能被虐给遍,呃……方迟就不用了,等他回头带这不知死活的逃兵回瑞奈森斯再好好教训他,顺便从头品尝到尾,细细的,不放过任何一块肉,让他知道让一个正值青年精力很充沛的高级军官空窗一个半月是很严重的罪过!
至于赌输了该怎么办,布莱安没想过,因为他出手,就一定会赢。好吧,反正输了也波及不到他,莫靖远胆子再大恨意再深也没胆子在这种两国领导人会面的时候派人刺杀他国高级军官的。
就这样两人暗中商定了计划,没有人知道,他们甚至没有私下见过面私下通过话,就轻松地谈妥了。聪明人与聪明人谈判就是那么简单,他们开出的条件不仅仅是对方可接受的,而是对方恰恰想要的,所以基本上莫靖远找机会给布莱安送去一份计划书,布莱安看了之后一点头就完事。这多轻松,连计划都有人做了,他只要搂着方迟会瑞奈森斯大刑伺候就结了。
所以就算今天方迟不出来,陆建华最近也会找个借口把方迟从霍家带出来。本来他是打算直接用最近霍家、林家莫家之间的打击报复行为做借口,带方迟回来协助调查的,可布莱安却说他已经通知方迟上士了,最快今晚最迟明晚,方迟一定会自己走出霍家的。
陆建华决定忍耐一天,要是明晚方迟再不出来,后天他去领人,谁想到方迟果真在今晚就出现了。最初他认为方迟是凑巧有事出门,可一开口就发现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会有人在这里等着的。
到底这两个人是怎么传的消息?莫非真有心电感应不成?他无法理解方迟与布莱安之间那种默契,没有人会理解。
陆建华开着飞艇一路狂奔,当然中途这辆出租车的外形就变了,变成了一辆军用快艇,畅通无阻地直接开进莫家的内宅。
莫家吗?方迟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他本以为会被直接送到布莱安的床上任其调教惩罚之,没想到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居然是莫家。当然,陆建华是莫靖远的部下,他们最先见的自然是莫靖远。
只是……
方迟微微勾起唇角,布莱安,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第55章
布莱安一定是忍不住的,虽然他知道要捕捉猎物一定要有极佳的耐心,事实上他的忍耐力也是极为惊人的。可是他认为面对方迟不需要忍耐,想亲就亲想上就上想虐就虐。至于上校为什么会如此理所当然地将方迟视为自己的私人财产就不得而知了。
方迟一下车便在车库看见斜靠在门边布莱安,两条修长的腿闲散地交错着,头靠在门侧,显得慵懒且闲适。当然,我们都知道上校绝对没有他所表现出的这般悠闲,他要是真这么悠闲,就不会一听到方迟从霍家出来的消息就火烧屁股般地屁颠屁颠跑过来,来之前还特意把军装的小翻领给松开,还特意将袖口弄得杂乱一些,还特意摆出个轻松的pose,弄得好像他是散步中偶遇方迟一般。可谁都知道,偶遇能偶遇到陆军元帅家的车库里?
方迟心中暗暗发笑,表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向着布莱安走去,同时说着:“好久不见了,上校。”
话一出口方才发觉真的是好久了,久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这个人了。
布莱安淡淡扫了方迟一眼,走上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逼得方迟不得不仰视自己:“好久不见?我不记得自己会认识霍家影组的新首领,我们以前见过吗?”
方迟挥开他的手:“上校认为我们见过吗?”
在方迟拍开他的手时,布莱安顺势将手掌下移,食指指肚轻轻滑过方迟衬衫下微微凸起的茱萸,满意地笑道:“原来新首领是在邀请我吗?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说完他猛地搂住方迟的腰,一个大力将他扛在肩上,对着一旁装木头人的卫兵说:“我的客房在哪里?”
卫兵眨眨眼:“我们没准备客房。”
布莱安挑眉:“那现在就准备。”
小卫兵用眼睛轻轻瞥了下陆建华的脸色,陆军野战部师长大人用手揉了揉额角,低声问:“他来干嘛?”
布莱安来干嘛?很简单,就是带着几个相关将领到莫家,直接对莫靖远说多谢您的邀请,我们来参加您举办的宴会来了。
莫靖远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布莱安的用意,旋即和蔼地笑起来说什么你是瑞奈森斯最耀眼的新星,我最为长辈和优秀的晚辈聚一聚那是应该的,于是迅速筹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又叫来几个有声望的人来撑场面,虽然是仓促了些,但以莫家的实力临时筹备一堆晚宴不算什么难事。
至于为什么莫靖远如此放纵布莱安,其实只是因为上校轻飘飘的一句话:“晚宴会有很多车辆吧,进来几个人也没人能知道,霍思杰只怕也想不到他会来这里。”
在霍思杰的心中,莫靖远一直是想要除掉霍思遥的,又怎么会帮忙藏匿呢?晚宴上来往的人这么多,少一两个不会有人注意到。到时候方迟换上瑞奈森斯的军装被布莱安打包回国,霍思杰就算翻遍整个中国都找不到他。
至于布莱安为什么这么确定方迟今晚就会来,莫靖远也有些不解,但上校只是阴阴地笑了下后说:“今天不回来岂不是更有趣?”
到底他那阴笑是冲着霍思杰去的还是方迟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正如以往一样,布莱安再一次赌赢了。可以说他能爬到迄今这个高位,除了能力之外,这强运也是制胜因素之一。
赌赢了倒是不错,可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莫家扛着莫靖远的外公并且还大张旗鼓地表示我要开房,这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莫家了?
最让陆建华不解的是,霍思遥以前可是个炸子,谁要是敢碰他一下或者言语中带些侮辱的字眼,他都会冲上去跟人拼命,而这个布莱安当着莫家几个护卫和他自己手下几个军官的面就这样调戏加强抢,霍思遥居然一点都没挣扎,任由这骚包上校把人打包带走,这还是那个被称为“孤狼”的前特种兵吗?
方迟倒是真想直接揍布莱安一顿好让他知道就算你是布莱安,我还是方迟。可是一来布莱安是不知道疼的,真要打他会疼的那个是自己;二来布莱安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身手比他差上太多,但真认真打起来,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拿不下他,到时候引来晚宴人士的围观和记者的访问,那真是得不偿失;三来嘛,扛就扛呗,他其实不在意,真的不太在意。
布莱安就这样扛着方迟大摇大摆地走到莫家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一路上也不避讳人,反正方迟的脸埋的很深,没人看到。至于他布莱安的名声……没看见这两天他拼命在酒吧增加绯闻呢吗,只不过是带一个男人去开房,真的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因为最近众人看关于他的这类花边新闻都快看腻了。
畅通无阻地走到门前,将方迟随意丢在床上,见他刚要起身,布莱安一脚踩在方迟胸前,用靴尖请踢下方迟的下巴,命令道:“舔。”
貌似舔靴子是古代奴役人的象征,所以布莱安格外喜欢用这样的方法来昭显自己的尊贵。
方迟轻轻起身,发觉布莱安的脚并没有用力踩,便用双手抬起他那只脚,慢慢将军靴脱下。
上校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方迟缓缓褪下他的靴子,紧接着是袜子,最后将唇印在他光裸的脚面上。
温热且湿漉漉的舌头舔上上校的脚面,轻轻的,顺着脚趾向上慢慢移动,布莱安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击鼓般嗵嗵作响,屋内显得格外寂静,耳边除了巨大的心跳声便是那细微的水声,天知道为什么心跳声这么大他还能听到这如此细小的水声。
方迟在刚刚触及布莱安的脚面时便闻到了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心里不由暗暗发笑。明明是布莱安将他扛进屋子里要强上的,怎么现在好像是上校把自己洗剥干净了等待自己的临幸呢?
想到这儿他也不在乎这是脚还是什么部位了,反正洗干净了哪里都一样,于是他轻轻印上自己的唇,想看看一向高傲的上校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当然,低头忙着挑逗事业的方迟是看不到布莱安的表情,只是那巨大的心跳声却瞒不过听力天生便超出常人的方迟,更何况现在上校的心跳声几乎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正常人都能听清楚,说他得心脏病都有人信。
手掌滑入裤腿中,手指轻轻在结实的腿肚上滑动,感受着肌肤在指下变得烫人,变得异常敏感。
方迟吻着布莱安洁白的脚面,没办法,他白种人的皮肤就是比黄种人白上许多,哪怕他是男人也不例外。方迟心头微微一动,用力吮吸,在脚踝处留一下一个殷红的吻痕,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布莱安咽了口口水,喉结微动,随后一脚将方迟踹到在床内,接着整个人便压了上去,捏着他的下巴说:“从来只有我在别人身上留痕迹,你胆子不小。”
方迟在布莱安身下努力地耸耸肩:“我牙口好。”
这样随意的语气,这样不羁的态度,这无意中展露的风情,这,便是方迟了。
布莱安没有对方迟说,那天送他上飞机时,目送着方迟背影的布莱安恍惚间有种再也无法见到这个人的感觉。那时他有些害怕,就算自己能把人抢回来,可回来的,还是方迟吗?
他并不是要把方迟困在身边,一个被囚禁的人,哪里还有他当初的风采。他要是方迟,不只是要他这个人,也不仅仅要他那颗心。他要他的个性要他的能力要他那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思绪,要他与他斗,要看他在自己施压下的反应,要他给他带来无穷乐趣、感动与心悸。即使不将他困在身边也没关系,只要他知道他还是方迟,就足够了。
就如同当初看到方迟眼中的痛苦一样,布莱安不喜欢这样的人。的确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痛,可布莱安不希望方迟因为其余的人而痛,他要他为他而痛。这个人是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要属于他。
虽然他认识的是方迟,霍思遥那段过去他无法插足,可是自己的人被人动了,还动成那副样子,布莱安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曾经伤害过方迟的人他都要对付,并不一定要他们死,有些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他要霍思杰一辈子恋着方迟却永远见不到面,他要他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跟着别人离开,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他要楚尘一生抱着歉疚而活,困死在霍思杰身边,要他们终身为着方迟而痛苦。他要让莫靖远看到自己曾经对方迟的伤害有多深,要他亲手对付霍思杰,要莫家与霍家反目成仇,要他们斗到至死方休。
这是他的人,要打要骂要罚也是他说的算,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插手。
布莱安抚摸着方迟许久未见的脸,动作异常的温柔,然后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那瓣唇。
方迟的唇并不红艳,反而有些干裂和苍白。布莱安用舌尖润湿那干涸的唇,用牙齿啃咬着唇瓣,仿佛要将他吞入腹中一般舔咬着。
这是甘甜的泉水,而他则是饥渴了许久的人一般索求着。
这将近两个月他没有碰任何人,男人女人都没有,因为那些人都不是方迟。有人说吸毒的人一般都不会吸烟,因为不过瘾。而尝过极致的美味之后,又怎么会对那些庸脂俗粉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