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是累了!
微笑入睡的思凛枕着他臂膀好梦正酣,看来无忧无虑。
修格再次苦笑,拿出紫檀木箱里的罐装药膏,以细细玉棒沾满,褪下思凛睡裤,替他在红肿的穴口处上清凉消肿的药膏。
再取出稍微粗些的玉棒全部蘸满药剂,徐徐塞入思凛今日饱受磨擦撞击的后穴深处。
做好这一切,修格去浴室洗净双手,回到床旁,看夜灯下凛凛白皙恬然的脸,他注视良久,满怀心事,竟然难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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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钟,整夜失眠的修格,再也无法待在这静谧的卧房内,他回自己房中换上简便衣物,穿越古堡的大厅,一路走过宽广萧瑟的中庭花园,左绕右弯,隐密的花园深处里,潜藏着一整栋石造建筑物。
这座石造建筑用的是极简的纯灰色石材,外头俱是高大的白桦树木,满满围起,所以若非特别注意,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幢屋子的存在。
屋外有红外线侦测器,和机警看门的藏獒守护,两只高大有若马匹的藏獒一看见齐修格靠近,立刻亲热地朝他偎过来,全无凶狠气魄。修格弯下腰来对两只狗儿微笑,亲热摸头,感觉它们身上的毛发挨擦自己,毫不设防,修格不由得感叹,这两只狗儿他一个月不过喂养几次就如此认主,虽说人不能和狗比,可疼着宠着爱着的凛凛,天天关怀备至,为何还抓不着心呢?
负责巡守的保镳过来朝他致意,并替他将门打开。
走进这座石造建筑里,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一进入就是一个极大的射击场地,专业的静音设备让这里的枪响射击不被外界查觉。修格走到另一旁的房间门口,用自己的指纹和密码开锁,房里墙壁上摆满形形色色各种枪枝,长短均备。置物架上则是练习射击专用的护目镜及耳罩。
心情郁闷的男人挑选了自己惯用的贴身短筒枪枝,戴好装备步行至外头射击场,对着尽头处的人形模板射击。
六枪响过,空气中隐隐有烟硝味道飘散,修格低头快速填充子弹,数秒之后,移到另一个人形板子前,抬手砰砰砰砰砰砰又是六枪,再次填充子弹后,男人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形模板,六枪都射中心脏,另一个模型,第一匣子弹则是枪枪直击眉心。
修格颓然一笑,眼前显现凛凛倔强的脸,手中的枪无力放下。
这孩子想离开你,你就接受不了,想一枪嘣了他吗?
你是爱一个人,不是爱一只狗。你得接受人的感情会改变的事实,再多的不舍也得独自品尝——除非你的心够狠。
男人眼中闪过一种极致的黑暗,在地中海附近买座小岛,造个漂亮的牢笼把凛凛关进去。他无父无母,和家族往来又少,假造个意外事件让他离奇死亡,不会有人追查。
再把他运到小岛上关起来,周围都用上你最亲信的部下,连卢伯和思观都瞒过去,那——这个你最爱的小东西就永远是你的了。
可以堂而皇之地监控他的一切,不会有人伤害他,他也逃跑不了。
插翅难飞。
修格对着四周冰冷的空气微笑,脑海中美好的画面真是令人心动啊!
可惜……
真是可惜……
我终究还是……还是……
空旷的空间里,快速的枪响砰砰砰的急响而过,似乎在昭示某种坚定的决心。
45.两人的情趣1
一觉睡醒的思凛,醒来后面对的是一室的寂静和黑暗。
厚实的窗帘布幕被拉得十分严密,遮蔽了所有窗外来的自然光线,夜里照明的夜灯则早已关掉。
黑暗中,没有任何人在他身旁。
「哥?」
房间内没有回答。
思凛打开床头台灯,静静在床上坐了几分钟,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绝对的安静、无生气,拉开床幔,随手取过披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外套是他哥黑色的长大衣,明显过长,直拖到小腿处。
走动间,臀间传来的异物感让人皱眉,思凛知道趁他入睡后,哥哥又给他塞药了。
这是为了我好,思凛说服自己,可是挥之不去心头的那种违和感。
思凛承认自己贪心,他喜欢哥哥的关心和爱,可不想接受随之而来的诸多束缚。
走下长长的阶梯,他下意识就往昨天吃饭的小厅走去,延伸出去的玻璃建筑屋里,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屋外的雪在今晨化去不少,思凛抬头可以看见屋顶雪花往下滴落的情景。
供八人坐的圆桌上,铺上纯白的餐巾,家里的厨师李港生穿着雪白厨师袍,精神抖擞,正在煎太阳蛋和培根,滋滋作响的油锅里头还有腊肠和法式炒青豆,餐桌上一大分各式奶酪切片拼盘,刚刚出炉的长棍面包摆在桌上喷香直冒热气。
思凛诧异,「今天没有粥吗?」
李大厨师也讶异回看他,「凛少要喝粥吗?先生没有特别吩咐。」
「哦……不用了。」思凛不想再麻烦他,反正面包夹上具有核桃香味的康堤奶酪,吃来也是一顿美餐。
他拉开椅子坐下,一坐下不禁「嘶」地呻吟,昨日挨揍的臀上红肿仍然小小折磨了他一下,何况臀间说不出口的地方也隐隐刺痛着。
「我哥呢?」
每天早上醒来,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见到修格的身影,不是到床边等他,就是坐在餐桌边陪他吃顿早饭;如果他实在劳累过度起得太晚,也会得到一个早安吻。
他游目四顾。
李厨师说:「先生没吃过早饭就进书房了!」
思凛说:「我去叫他。」
「不用吧!屋里不是有内线电话吗?」李港生嚷嚷着,无奈思凛早站起来走远了。
修格的书房一向是家中禁地,厚实的桃花心木,虽然是整修过的古堡,因为搭配了高科技的静音材质,就算你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偷听,也听不见里头一点声响。
思凛靠近门边,对着守门的保镳LOUIE微笑,示意他想进去,LOUIE敲门,发现里面并无回应,要是别的客人他就拦着,至于凛少嘛,那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于是思凛顺利进入书房,发现他哥坐在宽阔的单人沙发椅上,闭着眼睛正在养神。
这儿的暖气可能刚刚打开没有多久,屋子里还带有寒意,修格坐在沙椅上,穿着休闲的米色薄毛衣,面容满是疲惫。
思凛第一个反应就是脱下身上的大衣给修格盖在身前,失去大衣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冷,只得蹲坐下来,身躯抖了抖,去靠在他哥膝旁。纵然身上寒冷,思凛的心中觉得非常满足。
他常常觉得,自己在修格身边,总帮不上哥任何忙。
能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少。
强悍的哥总把事情全都处理妥当,他只能乖乖接受照拂。
我难道,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修格全身暖和地醒来,一瞥眼便看见小东西茸着脑袋缩在他身边。
「怎么了这是?」他立刻站起来把思凛抱过来自己身边,只穿着睡衣的小家伙触手都有些冰凉,身上盖着的长大衣滑落地面,男人看看那件大衣,和一身睡衣的思凛,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既感动又是愤怒,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修格拿自己体温偎暖他,再把大衣给凛凛披上,思凛在他怀抱里缩起身子,喃喃一句:「哥……好冷。」
真是心疼得想揍一顿,男人冷道:「家里没衣服吗?不懂得多穿几件?」
思凛说:「唯一的一件给你了。」
齐修格家长气得敲了他头一下,「书房柜子里有毛毯,你不会去拿。」
「反正暖气一会就热了。」
修格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凛凛,怎么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哥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思凛指控,讲得理直气壮。
「我……」修格语塞。
他缩在哥哥怀里调皮地道:「哥,有句话我一定要好好地忠告你:这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说了怕你生气,不说又觉得过意不去。」
修格看他,目光和蔼可亲。「你说吧!哥听着。」
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可楚思凛实在是太受宠爱,以致于喜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犹豫半晌,「哥,你确定要听?」
「快说吧!」不用想也知道没有好话。
凛凛笑容满满,「哥啊!你不要一天到晚念叨我了,不要忘记,你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是保姆啊!」
修格的脸色顿时黑去一半,另外半边是铁青色。
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
这……「哥?」
修格那被气得……保姆!他觉得自己头上都可以冒出烟来,脸色僵硬。
不好!思凛虽然常气他哥,不过把齐修格主席形容成保姆奶娘之类好像有点过了,他小心翼翼观察男人脸色,讨好道:「我这存粹就是打个比方,就是觉得哥你操心太多、唠叨了点,绝不是说你像女人。」
僵硬的脸上出现裂痕。
思凛大胆伸手去摸,边道:「哥,你可别生气,我本来没打算说,是你坚持想听,所以……」
所谓的火上浇就是这样子的。
修格森冷着脸看眼前殷殷关切的小东西,心里真闷!
怎么就爱上个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呢。
他开口说话,句子是一字一字凑成的。「凛凛啊!你故意的吧!不把哥气出个好歹你就不快活,嗯?」
「怎么这样说话,我在安慰你。」
「你真要安慰人,会说这种蠢话?哥可知道你智商顶高。」不是白痴。
「呃……」
「明明刚见面时就是个温文有礼、知所进退的好孩子,怎么……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修格苦恼,怀念起当初刚到家里来的凛凛,像一块上好的琉璃水晶,在黑暗中发出剔透晶莹的光芒。
「橘逾淮而为枳,这故事哥听过吧!」
本来质量优良入口鲜甜的橘子,到了另一个环境,因为水土差异,种出来的果实成为毫无甜份、难以吞咽的枳,这可是环境的错。
你也不瞧瞧这几年来我跟的人是谁?
修格一愣,看看眼前生动快乐的思凛,笑道:「你这孩子,成这样原来是哥自己养的,嗯嗯,我瞧瞧,哥养得挺不错的啊!」
说着真是挺满意的样子。
思凛无言,「你刚刚不是嫌我……」
「嗯,大致上来说很不错,」修格做出沉思的模样,「就是有点小缺点需要改正一下。」
果然……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毛病再扳扳,就好很多了。」修格故意说道:「这要怎么扳呢?」
46.两人的情趣2
思凛尴尬。
男人以一种诗意的语言向他陈述,「凛凛可知道外头的花园里,有一片白桦树林,枝叶繁茂,冬天里虽然树木干枯,可枝条依然坚硬柔韧,不过少了春天新生的嫩芽,减却几分绿意而已?」
「我不知道。」
修格继续道:「白桦树林在欧洲,有其源远流长的历史传统,做为树木本身的价值自不待言,但是它的树枝,却有一项让人意外的妙用,凛凛可曾听说过?」
思凛干脆闭嘴。
「做为一个称职的保姆,哥必须非常郑重地告诉你:中古时期的欧洲,若有总是不听教训、行为出轨的少年,他的监护人在百般劝导无效之下,便会把这个惹事生非的少年,带到桦树林里,随手折下几根树枝,绑成一束,便是最佳刑具。少年会被要求抱住树干,褪下裤子,等待责罚。」修格抱着思凛,看他嘴唇有点惨白的样子,更加细微地叙述情节内容,「桦树枝天然采下,未经过加工,拿在手上非常粗糙,再倔强的少年,在这种时候也是害怕非常,因为生性顽劣的他们,以前肯定尝过桦树枝的滋味。树枝柔韧不输藤条,但其坚硬程度犹有过之,单一树枝便已让人难受,何况以成捆责打。鞭打在柔嫩的肌肤上,条条树枝均施加了力道,一次击打就留下数条伤痕,每一道的苦楚都等同藤条施罚,你说,这是不是挺可怕的?」
「我觉得挺变态的。」比藤条还痛!想象五六下藤条同时抽上来的滋味,思凛一听眞是……
「重打一次,便足以让少年的臀部着火,痛苦扭动。不需要多久时间,只消挥打几个来回,这顽皮的孩子便会哭着认错悔过,请求监护人的原谅了。并且,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循规蹈矩,乖巧至极。」
修格说完,对着思凛笑道:「凛凛日后要不要乖些,嗯?」
这长篇大串如同故事的内容听下来,思凛沉默半晌,脑海中播放了一次那种场景,很认真的对他哥言道:「哥,我看你相貌英挺、仪表威严、处事干练,俨然是人中龙凤,怎么知道……你……你思想这般……这般……变态。」
前面赞誉有加过后,立马接上这形容词,修格不悦道:「这是说个故事给你解闷,凛凛不喜欢?」
他立刻大摇其头。
「嗯,不喜欢最好。」否则哪有恐吓效果。
就算是恐吓,那叙述场景也太过详实,令人怀疑他是否亲身经历过。「哥,你不是被绑着打过吧?」思凛以同情的眼神看他。
修格大笑,「自然不是。」
「那……」脑海中浮出另一个名字,难不成是齐……思观。
修格干咳一声,斥道:「胡思乱想什么。」
「不然为什么……」
瞧他恁有兴致的样子,男人故意卖关子道:「凛凛想知道吗?晚上把哥服侍好了,哥就通通告诉你。」
「我不稀罕,再说,你昨天答应今晚放过我。」
要说奸商本色,怎么有人能及的上修格?他提醒道:「过了今晚,还有明晚,接下来的夜晚多着,凛凛该知道哥的规矩……」ˊ
没有完成的惩罚,会一直持续。也就是说除非思凛靠自己把那玉器在身体里来回抽动个32次,否则每晚都重来,这就是修格的手段。
身体里还含着药棒,以后的晚上又要……思凛的心情立刻跌到谷底,复杂的情绪。没有非常厌恶,但是也不肯承认自己喜欢,因为对方是修格,所以抗拒过后就接受了,有时候回忆起被修格拥那有的美好滋味,心情甚至是期待的。
他脸上表情变幻,男人一一看在眼里,暗暗解读。
决定晚上要好好「开导」这孩子一番。
修格凑近问他:「刷牙洗脸没?」
摇头。
「哥抱你回房去洗脸,瞧瞧你眼角上那都是什么。」
然后弯腰先帮孩子套上毛毛拖鞋,思凛的整个脚都是冰的,修格顺手就帮他搓搓,再放进鞋子里。把不太情愿的小东西抱起来时,刹那间那句「保姆」在脑中响起,修格英挺的眉毛蹙起,一瞬间真觉得自己「老妈子」到极点。
「哥我自己走。」
「……」
郁闷发黑的脸色逼退了小朋友的下一句话。
凛凛小孩儿被安分抱着丢进浴室里,把自己打理干净。
走出浴室大门,穿过独立的衣帽间,他毫不意外发现床上已经摊好一整套搭配妥当的衣物,是他哥喜欢的灰蓝色调互衬。
目光移动,一组保养身后秘地的药品、玉桩摊放床柜,思凛走过去细看,每一样东西他都熟悉,修格手把手教过他用药方式,也亲自在他身上用过。
玉桩甚至已经温好,拿起来温暖细滑。
这是成色很好的玉石,小时候看见妈妈配戴在手腕上的玉镯,可能质料都还及不上这东西高档。
给我用这么好的玉器,思凛盯着那玉观看很久很久,无奈在长毛地毡上坐下。
以前发脾气的时候他曾当着他哥的面把一组玉器都摔碎,那下场之惨烈……
现在他是不敢了也没那力气。
他哥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真要发火了那就是软硬都不吃!
凭着一股意气和修格正面对冲,不管说什么肯定被打回票,思观说「只可媚取,不可智敌,更不可力敌。」就是血泪名言。
「你求得他心软了,那就成功。」思观那时摇着头喂苹果泥给他吃,面授机宜道。
「如果求过,他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