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真想去咬修格大腿止痛时,下一刻,身后那要人命的痛苦终于停顿下来。
思凛趴在哥哥腿上,一瞬间是有点呆滞的,彷佛不敢相信修格真的放过他了,彷佛不敢置信可怕的苦难已经过去,他存粹趴伏着,虽然重打停止了,凄惨的屁股可不会消停,他感到后臀的伤势,几秒后,争先恐后地叫嚣剧痛。
「凛凛……」
「……」没有回答,也真是没有力气回答。
刚刚可怕的行刑者缓和了脸色,把吃尽苦楚的小东西给扶起来,那张白皙的脸上带了泪,年轻骄傲的眼眸很是黯淡,修格带着纵容与心疼的样子摸摸他的头,问道:「疼坏了?」
这种剧烈反差真是太刺激了,思凛惨白了脸看看对面和煦英俊的大叔哥哥,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大胆揉一下自己可怜的屁股。
痛得真想死。
「凛凛不要这样看着哥,哥可心疼了……」修格被他乎闪乎闪还含着泪的大眼睛一瞪,尴尬的清清喉咙道。
缠着绷带的手还是勇敢的放到自己臀上,思凛不敢放一点力道,可一碰到时那种剜心的痛啊,实在让他无法体谅修格的心情,不信道:「你会心疼?」
修格是个行动派,发现小家伙的责怪,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大而温暖的拥抱,笑道:「嗯,怎么,这下不歉疚了?不再打算把自己当礼物送过来弥补?」
这话一出,说得思凛面红耳赤,他的小心思倒真被说中了一半,因此解释道:「也不是只因为这样……」
「那是因为?」
「因为……」思凛张口结舌,现在这气氛下,那「我很想哥希望哥哥进入我」之类的话是死也说不出口的,只道:「很久没见难免会兴致高一……」
修格突然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了思凛。他吻得不深也不带情欲,但是这吻柔软而深情,如同涓涓细雨,发挥了润泽身心的效用。
「很久没见,所以……凛凛想我?」笑咪咪的感觉。
「也还好。」
「还好?」老狐狸却是得意洋洋,「那你公寓衣橱里,那件黑色的大衣是谁的?当初都分开了,收着前任情人的衣服做什么?」
「不过是忘了丢,没什么特别意思。」
「这样啊!」修格发挥他过人的记忆力,「那件大衣是我忘在波士顿房子里的,千里迢迢打包到英国丢弃,凛凛可真闲啊!」
波士顿那栋房在哈佛附近,正是当初思凛二十岁成年的生日礼物,两人分隔两地后会面,道是在那生活的。
罪证确凿下思凛冷道:「其实我本想找个机会还给你的,就是没什么机会见面,因此耽搁下来。」
修格大笑,「这种情况下说出这话,真是挺有说服力啊?」
捂着被打肿的红屁股,对揍你的那人冷言冷语,偏生挨过一顿后还偎在人家怀抱里没一点想起身的念头,楚思凛你说你不思念他,见鬼得谁信喔!
「回英国后我立刻还你。」
「还我?」呵呵的修格又笑了,「日后咱们住一起,也对,替我挂回衣橱里。」
关于两人战争几乎完败的思凛在炸毛边缘,不情愿道:「又不一定会住一起。」
修格一声断喝:「不一起住,你住哪儿?嗯?」
「我……」他无奈找借口道:「我得去荷兰工作,你这不是全世界飞吗?要日日相聚是不可能了。」
「那你想住哪儿?」修格很大方道:「给个地址,哥不妨隔三岔五上门拜访一下,如何?要是凛凛工作忙,干脆先打电话预约,省得扑空。」
「这……」思凛顿时感到一阵压迫,苦笑道:「我可没那意思,你别……」
「哥哥尊重你,先征询你的意见,不好吗?」
「有这种征询法,不如索性别问,我还好回答一点。」思凛无奈道:「又没说不跟你住,哥就开始逼供了。」
「这是逼供?」修格逗他:「你应该是万般情愿,巴不得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才是。否则那些『哥哥我好想你』的话从何处而来?」
「我……男人在那时候什么话不能说?」
「哦?所以凛凛说的话不真心?说话诓我?」
臀部上的肉还在抽痛,楚思凛低眉顺目,道:「没……我这么会不真心。」
心里却痛骂: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开始后悔自个失策,说那些使人牙酸的甜言蜜语作什么?就应该不畏惧哥哥的强大武力,被揍了也勇往直前继续挑逗他,多坚持几秒说不定对面这欲望深的男人就撑不住了,省得什么肉体甜头都没捞到,反而白白地挨了一顿好打。
这世界上用力去扯情人领口,横遭狠打的倒霉蛋大概就他一个了。
那个正常的男人被色诱时不开心的?
思凛真是磨牙霍霍,我不过就是一时忘记手上有伤嘛!结果手的伤势没加重,后头都快被打裂了!
修格以手抚摸那被自己狠心教训过的屁股,手掌停放在上面,一边注视着那惨不忍睹的两办圆球,一边徐徐道:「凛凛乖,哥给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
「不要!」那拒绝是脱口而出,连一秒迟疑也没有。
「不要?」暴君哥哥问:「你确定?」
肉体上的痛苦果然使人软弱,思凛方才疼到肝胆俱裂,很没有骨气地问:「不要好不好?我真的……」
「真不要?」
比起揉伤,再挨一次也比揉开好,思凛坚定回答,「不要!」
然后那个男人竟然微笑了,笑容里还满是怀念纵容,亲亲他的额头后道:「不要就不要,何必一副上刑场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样虐待你了。」
你没虐待我?你好意思说,你根本就是虐待伤员!
心里头抱怨不断,没有喜怒不形于色功力的思凛,自然脸色就带出了那种「控诉」的意思来。
家长大人看了心怀大畅,顺手揉捏他弹性十足的脸,笑道:「心底又再骂我?」
「不要捏……」我不是熊猫娃娃。
修格依然在笑,感叹:「真好,这样才像你。」
什么叫这样才像我?义愤填膺的人说:「哪里好了?」
「又任性又胡闹,有什么心底话脸上绝藏不住;还有……」修格郑重补充道:「一挨打就闹脾气。」
听来都没一句好话,思凛笑不出来,「我就没有优点?」
下面那句回答更教他郁闷,他哥很欣赏地道:「这些就是你的优点。」
这种人格特质和三岁幼儿有什么不同?严重受辱的思凛说:「那你找个小孩谈感情就好了,何必找我。」
「你跟小孩怎么能一样?」
「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谁料修格道:「他们可比你听话聪明多了。至少……」语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至少他们受伤了知道要回家疗伤,知道心里难过痛苦了要找人安慰,真受不了时会大哭一场发泄情绪,不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头,让身边爱他的人干着急。」
思凛瞠目结舌,不是吧!聊个天你也能转入这么沉重的话题。
「小孩不会胡思乱想,遇到坏人了也懂得寻求援助;他们年纪虽小,倒比许多大人强,他人不合理地对待,孩子可不会愚蠢地认为是自己的错,他至少知道要说:『谁谁谁欺负我。』」最后修格下了个结论,「楚思凛,你不觉得三岁孩子比起你来,要可爱多了吗?」
「……」
「你觉得呢?」
「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我倒觉得这种比法挺贴切的。」修格敛去玩笑语气,正色道:「凛凛,今天为什么揍你,还不了解吗?」
「色诱失败……」
嘴硬的性子真让人无可奈何,「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逼不得已思凛道:「因为我不像个孩子一样行动?可大人有自己的做法。」
「大人的做法里包括错估情势,使自己身陷险境?也包括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也不肯开口发泄情绪?你还把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扛,庞大的负罪感会让你好受吗?楚思凛!」
思凛不愿意谈这些,硬道:「我哪里承受不了?」
修格努力收敛脾气,「你受得了晚上会作噩梦?你受得了会愚蠢地想用肉体补偿我?」
「你……」
「早在你第一晚噩梦醒来,我问你话你支吾其词骗我的那时候,我就该逼你说了,可那时候心软,终究还是没舍得。」
「……」
「凛凛,对我坦白。」
「我就是……做了个梦,半夜里醒来而已,你不要紧张。」
修格不意外他的回复,只笑了笑,「你想趴在我膝盖上回想?我没什么舍不得的,你自己考虑好再回答吧!」
「……」
「要不是把你救回来时你有伤,你早挨藤条了,哥不会等到现在。」
思凛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123.回家4
思凛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哥……」
「凛凛……」修格也笑得很是慈爱,「我要你说自然有我的理由,你知道我个性,总会听到你的实话。话多闷在心里一阵,对你就越不好,我费尽心力救人回来,可不是要看着你残害自己的,你过不去的那道坎,我帮你过!」
「我,我不想……」思凛内心挣扎,可是那些梦中事情理智上都是绝不想讲的,怎么难受都宁可烂在心里。
「不想?」修格冷道:「除了歉疚我还能从你嘴里听到其它话吗?思凛,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歉意,你对不起的人难道是我?」
「是你,我让你担心痛苦焦急,还一直瞒骗……瞒骗你!」
「虽然你的道歉很诚恳,你也确实该道歉,但这不是我现在想听的话!」修格以手指地,说:「去,地上跪好。」
那地上铺着地毡,跪地这种行为是上对下的一种要求,就算在以前修格也较少罚他跪,思凛一愣,支吾道:「为什么?」
「因为你到现在还和我玩话术,把话题一直带到别处去,楚思凛,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这两天我忍了又忍,给你整日独处的时间就是盼你自己想清,主动和我提起,可你晚上醒过来三、四次,想过和我实话实说没有?除了瞒,还是瞒!」
「……」
「下去!」
「修格,你不要……」
面带怒色的男人吻了他,只有一秒的时间,然后严肃地看着他闪烁不定的双眼,静定告知:「凛凛,你等下会挨藤条,现在还想与我争辩?」
辩得越多,挨得越狠,思凛无法相信,身后的那种伤势还要上藤条?他说:「哥,我……修……修……」语音颤抖,无法说完。
「跪好!你有十秒钟。」超过限时,就会吃苦头。
这种残忍不近人情的逼迫方式,思凛心头发冷,放开抱住哥哥的手,僵在床上没有行动,他眼睁睁看着男人迈步下床,走到那一个特定的置物区开取门柜拿物,从里头挑出一端笔直另一端作雨伞弧形握把的藤鞭,拿着它,踏着沉重的脚步声再走回来。
所有的感官知觉里他能感受到的,是修格愤怒的步伐,然后Vacek握着丑陋阳具面对面侵进自己的感觉,还有他的舌头强迫搅动……思凛觉得一阵恶心!非常想吐!
我不愿意对你说这些,我被奸了可以自己扛下,你只要陪伴着就好,为什么要逼我!
他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一声响亮的破空声瞬间而至,思凛背上一阵剧痛,惨呼之后,背后立刻亮起一道白痕,然后变红。
他没有看到背后打他的修格收鞭后的表情,只听到不留情面的训斥:「跪好!」
背上再挨了两下,思凛被打到仆倒于床,眼泪流在心底,身体在颤抖,他痛恨这种感觉,完全无法反抗的处境,对齐修格,他生不出抵抗之心,就是个笨蛋。
对Vacek……甬道里灼烫的阳具劈开自尊,他只能任人宰割!我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心焦、愤怒、失望和自我厌弃的心情一下子狂涌上来,楚思凛不是嫌弃自己遭到强暴,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愚蠢和无能为力。
我是白痴吗?我为什么不能阻止他?要是事情能够从来……
我一定……
修格毫不怜惜地把人从床上拖下来,思凛被他曳着神色哀伤,眼神恍惚,修格狠心重重一藤抽下,竖着贯穿了他两团臀肉,打在那样的伤上面,真能把人疼死。
楚思凛嘶声惨呼,眼泪立刻飙出。
疼痛拉回他些许神智,修格踩住他的小腿,命令:「跪好!」
不肯听从的结果是同样竖着打的方式又来了一下,思凛几乎从地上弹起来,痛苦皱紧的脸十分可怜。他知道修格在喝斥他,听得一清二楚地让他跪好挨打,可是思凛不想听从,他不知哪来的侥幸心态觉得修格不会真打,捱过去就好。
「楚思凛!」对瘫在地上不肯一动的情人修格怒火瞬间更涨,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心眼,好话说尽没有用,巴掌吓唬一顿也无用,不把自己逼到崩溃边缘绝不肯向旁人泄漏一句示弱的话。真是好样的啊!
他干脆也不管思凛跪没跪好,一脚踏住他小腿,修格黑手举藤条下抽。
「嗖!嗖嗖搜」此起彼落的重打响成一片,那是一种极快速的打法,几秒钟之内就可以落下十几藤,偏偏每一下的力道仍是不减,待鞭声停止,十几藤鞭的威力才一齐冒出来,可怕的剧痛占领了受罚者每一寸神经,要不是被踏住不能动弹,思凛几乎要翻滚哀嚎,他泪流满面哭喊:「修格!」
「我可以立刻停下!只要你说。」
思凛摇头。
修格举起藤鞭的手都在颤抖,然而这没有影响他快速挥下的速度,思凛痛哭失声,在鞭声停下时,他仰望修格,那张脸都是哀求两字,小心翼翼地说:「哥不要……我从没……这么疼过……」
「不说,那就继续!」
藤鞭在风声赫赫下依然打落,楚思凛简直要疯了,他用尽一切力气挣扎惨叫求饶,他无法相信哥哥不心软,可是齐修格真的不予理会。
此种手段再重复两次,思凛已经什么尊严都顾不得了,回头一手抓住修格裤脚,苦苦哀求:「哥……哥……不要……」
「那你说不说?」修格与他对视,坚韧的眼神没有一点动摇迹象,「哥心疼你,哥哥非常爱你,但是你不肯说,就会一直挨下去。」
思凛眼前发黑,脑海中乱糟糟的一下子闪过那五个铛铛乱响的白色钢环,一下子又是他蹲坐在马桶上被迫排泄,一下子却是修格放大的脸,然后臀后再传来无法忍耐的剧痛,他眼泪滚滚直下,嘶声力竭大喊:「那种东西你为什么非逼我想,我当忘记了不好吗!」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中的藤条缓缓放下,说:「不好,因为你没有忘记。你一直责怪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很差,是个无法保护自己的笨蛋、废物。」
被说中心事的思凛突然静默,脸靠在地上,清澈的泪水流下地面,水滴被吸进地毯中,很快消失了踪影。
「想要疗伤止痛的第一步,就是停止责怪自己,一个人只有真正原谅了自己,伤口才会开始愈合。」
思凛说:「你他妈的!」
「被强暴不是你的错,被Vacek虐待也不是你的错!」修格放柔了声音一字一字地说:「你觉得恐惧那很正常,晚上做噩梦惊醒也很正常,是人都会害怕,你毋须觉得丢脸。」
思凛不肯回答,脸上表情似乎有所触动。
这时候哪里还舍得打他,修格将藤条丢在一旁,蹲下来小心看着思凛脸上细微的表情,根本是哄孩子的口气,「凛凛,跟哥哥说一说,你噩梦的内容、感觉。」
「……」
想别过头去不看他,偏偏泪水像有自己意识地又掉一颗下来,思凛伏在地上拿手臂擦拭脸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