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种田养包子+番外——跳舞的萝卜

作者:跳舞的萝卜  录入:09-01

蓝险峰听他这样一说,还真不敢挣扎了,于是便也由着他了,两人也是忙活了一天,又发生了这等耗费心神的事,没一会儿,也都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袁承佑早早便醒了。他这几日虽然有些劳累,但是长久在军中养成的作息,仍是叫他早早的醒来了。只是睁眼看时,便看到了像极了蓝险峰的唯一粉嫩嫩的小脸,接着便看到了相拥而眠的两人,登时心中一团怨气无处发作,憋在胸腔顿顿的疼。

袁承佑的性子蓝险峰了解,那是个别人劝什么都不会听,除非他自己想明白的主。更是个偏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袁承佑觉得嫉妒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绕,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蓝险峰,不能放弃这个他深爱心爱的人。

袁承佑深吸一口气,化去胸中怒气,当下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西屋睡着的随从已经醒了,正在屋中待命。袁承佑对着两人吩咐一番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袁承佑转身看看东屋关着的房门,想起拥睡一团的两人,握紧了双拳。

待蓝险峰与孙韶霜醒来后,便见袁承佑的被子空了,莫非已经离开了?他俩人正猜测着,便听见开门的声音,已穿戴完毕的袁承佑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想到自己正被孙韶霜抱在怀中,蓝险峰一阵尴尬,慌忙起身穿衣。

孙韶霜虽不高兴蓝险峰匆匆忙忙穿衣的样子,不过自家男人可不能叫别人看了去,穿衣就穿衣吧,于是也跟着起来了。倒是唯一,被大人叫醒后,便看见了昨晚的坏人,立刻吓得大哭起来。孙韶霜与蓝险峰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哄好了这个小祖宗。

袁承佑竟也一改一脸的凶相,温言抚慰。许是感觉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许是父子天性,不再害怕的唯一很快便与袁承佑熟了起来,搞得孙韶霜大为吃味。蓝险峰倒是明白唯一并不知道这个是他的父亲,否则早将他扔在一边了,唯一可是对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一点好感也无的。

不去理会玩在一起的这对父子,孙韶霜与蓝险峰两人自去准备早饭。以往只有他们三人,孙韶霜一个人弄就行,现在家里多了三个人,自是要好好准备的,免得失礼。不过,话说袁承佑的那俩跟班跑哪去了,一大早的就没见着。

孙韶霜也没深究这个问题,不在更好,省下了两个人的早餐。若是孙韶霜知道这俩人去干什么了,估计就不会为省了些力气而这么高兴了。

早餐仍是粥配小咸菜,纵使互为情敌,怎么看对方怎么不对路,袁承佑也不得不承认:孙韶霜有着相当不错的厨艺。就厨艺这一项来说,袁承佑完败,但袁承佑可不会承认的,即使他不会做菜,也没做过菜,但以他的能力来说,这天南海北,还没有他请不到的厨师,吃不到的美食。

待早餐吃毕,孙韶霜就大有一股赶人的气势在了。蓝险峰虽没说,但是显见的,基于各个方面来说,他也并不想留袁承佑。

袁承佑倒也算有自知,吃过饭,便说等两个仆人回来,他便会离开。他说这话时,也不去理会孙韶霜的欣悦,只定定看着蓝险峰。哪怕蓝险峰表示出了一丝一毫的不舍,他都会立刻改变决定,只是他只得到了失望。

一年的安逸生活,磨灭了蓝险峰在战场上练就的血性,也熄灭了,他曾有过的浓厚爱恨。即使他不否认他还爱着袁承佑,但是却也不像刚到这儿时,那般气血沸腾。

总的说来,蓝险峰对于袁承佑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既有着很深的爱恋,同时又有着不法磨灭的恨意。这样的感情,不见时还好,一旦相见,便只会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只会是除却孙韶霜外,最希望袁承佑离开的人。所谓相见不如怀念。两厢一对比,他与孙韶霜之间简单而又真实的感情,就显得更加温馨,更加醉人。

第三十九章

没有得到理想答案的袁承佑,虽失望,却也并不很伤心。毕竟以他对蓝险峰的了解,若蓝险峰真的留他,也许他还真就摸不透蓝险峰的心,认为蓝险峰真的变了。

而现在,蓝险峰这明显的期望他离开的逃避心态,却让他重拾了信心,坚定了留下的信念。

两人得到袁承佑会离开的讯息后,都明显的松了口气。毕竟,若是袁承佑不走,他们实在是不好真的赶他,况且两人都算是平民百姓,在知道袁承佑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连跪都不跪他,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就是两人一致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即已得到答案,袁承佑又不能马上离开,两人也便各自做活去了。孙韶霜是有意忽略掉这个大家伙,而蓝险峰却也是带着一定的逃避心理,不愿独自面对袁承佑。

喂鸡喂兔收拾院子,一大早要忙活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既然家里有客人,两人也无法过去村长那边帮忙,只得将孙韶霜之前提过的积酸菜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从孙韶霜家里搬来了个大水缸,蓝险峰负责打水将水缸冲洗干净,孙韶霜则负责料理白菜。蓝险峰洗好了水缸,孙韶霜已经将三十几棵白菜从地窖里搬了出来。

孙韶霜将一颗白菜的烂梆儿摘掉,就着蓝险峰打的水将表面清洗干净,剁去了根部,削去了支出的白菜叶,一颗整整齐齐的白菜便出现在了手中。将料理好的白菜从中间剁成两半,码放一旁,便顺手接过两一颗蓝险峰洗好的白菜,仍是剁根削叶切两半。

蓝险峰虽是第一次做,倒是与孙韶霜配合默契。将三十颗白菜,剁成了六十半儿后,便由孙韶霜一颗颗的往缸里码齐,按严。蓝险峰则又去打水在灶上烧水。带水烧开后晾温,不烫了,便浇在缸里的白菜上。将将没过白菜了,才取一块热水冲洗过的大石头,压在白菜上。将缸挪进西屋,在上面蒙裹上厚被,才算完成。

袁承佑陪着唯一玩耍,却始终关注着这两人的动作。只能说,虽孙韶霜与蓝险峰在一起才待了不过一年,默契却已经可以和袁承佑这个与蓝险峰在一起数年的人相提并论了。

袁承佑发现这一状况,内心自是酸涩的。只是他现在实在不适合做些不当的举动,以免惹蓝险峰厌烦。望望在他怀中安静玩耍的娃娃,暗暗叹气,他的未来,只能压在这个小娃娃身上了。

蓝险峰孙韶霜两人将白菜弄好后,袁承佑的两个下人一前一后的也回来了。袁承佑也不多留,只淡淡看了眼蓝险峰,提出想与蓝险峰单独谈谈,蓝险峰看了孙韶霜一眼,便随袁承佑出去了。

孙韶霜牵着唯一留在家中,目送蓝险峰随着袁承佑离开,心中忽觉出了不舍。虽然知道蓝险峰不会就此离开,但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却说这边蓝险峰虽袁承佑离开,袁承佑不说话,蓝险峰也无话可说。及至到了村头,袁承佑将两个下人遣退,才停下与蓝险峰说话。蓝险峰本就不适与他单独相处,原本有两个下人还好些,现下这样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虽已在心内决定是要与孙韶霜在一起的,但到底旧情难忘,如今单只与袁承佑待在一处,竟莫名的有些心虚与无措。看出了蓝险峰的躲闪,袁承佑眼底溢出一丝欣然。

“蓝儿……”

“你莫在这样叫我了,还是叫名字罢。”听不惯这样的称呼,蓝险峰只得纠正道。

“蓝……险峰。我知你心中怨我恨我,但你也知一切并非我意我愿,你姐姐她……”

一提到姐姐,蓝险峰心中不禁一痛,忙忙打断他:“不要提我姐姐,她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蓝儿……险峰,你难道就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么?”袁承佑急急道。

“我已经给过机会了,可是谁给过我姐姐机会。”想到姐姐抱病含怨而死,蓝险峰心内如针刺一般。

“对不起蓝儿……”袁承佑喏喏道歉。

“蓝儿,你心中,可还爱我?”袁承佑突然问道。

“我……”没想到袁承佑会这样直接,蓝险峰一时有些难以回答。他是爱他的啊,可是姐姐的死将一切路都阻挡了。他也曾想过,若是姐姐没死,也许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

“我明白了蓝儿。只要你心中尚且有我,我便不会放弃。”袁承佑握着蓝险峰的肩膀,坚定的说道。

“承佑,你别这样。我……我心中已有了别人,我已经决定要跟他在此厮守终生。”

“你我多年出生入死、相依相伴的情谊,竟比不上你跟他这短短一年的相处么?”袁承佑愤恨。

蓝险峰无言以对,多年的情谊,的确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杀得掉的。

“蓝儿,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这么多年,我爱的敬的就只要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即便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你真的能忍心么?”袁承佑低诉。

“我……承佑,你别这样,我们回不去的。你知道的,若姐姐还在,祈求他的原谅,我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但她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不能,负了他。”他二人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提到孙韶霜,袁承佑便觉愤恨。若是他早知道蓝险峰离开了,若是那时西南方没有告急,也许他就能早些找到他的蓝儿,他的蓝儿也就不会遇见孙韶霜,也许他还能挽回。但现在,这要叫他怎么办?

见袁承佑也不说话,蓝险峰掰开握着他肩的双手,轻轻道:“承佑,我这便回去了,唯一看不见我会吵的。你便也回去吧,圣上对你我有知遇之恩,莫要叫他失望。”

说完,蓝险峰便默默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的袁承佑,静寂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待再看不见他,袁承佑招手唤来两个手下,得知要他们办的事都办完了后,便径直朝村长家走去。

“其实那时,我们谁都没料到姐姐会爱上承佑的。我与承佑的关系,在军中并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却从未对姐姐提起过,我怕姐姐接受不了,只想着一步一步慢慢来,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夜晚,哄好了唯一之后,蓝险峰便又对孙韶霜讲起了过去。其实原本也是打算要告诉孙韶霜,只是最近忙活的事情太多,也没时间讲。

不过倒也不需要这般着急的讲诉,只是蓝险峰再见过袁承佑后,就有些烦躁,他迫切的需要倾诉些什么。那些在他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的痛,他需要人分担。

虽然对于蓝险峰能回来,他是很笃定的,毕竟还有唯一在。但是却仍是难免有些担心,毕竟任何事都有万一。只是蓝险峰满腹心事的终于还是回来了,他自是欢喜非常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疑惑。

夜晚他仍是紧紧搂着蓝险峰,听蓝险峰回忆从前。其实在蓝险峰开口时,他竟是怕从蓝险峰口中听见要离开的事实的,只是见蓝险峰是在讲诉过去,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我记得那一次,我去承佑的将军府。门人是从不会阻拦我的,我像往常一样,直接进了承佑的寝室,却见到满是狼藉。我本以为是承佑发生了什么事的,毕竟他并不喜欢脏乱的环境。

我快步走进内室,刚想叫下人过来整理查看,却听见了女人的呻吟声。你知道的,我当时就有些发懵,理智上,我并不认为承佑会背叛我的,但是情感上,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何况事实就摆在那里,只要拉开床幔,我便能知道事实。

只是,我终是动不了手的。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感觉到蓝险峰的颤抖,孙韶霜赶忙再次搂紧了他,安慰般的轻抚他的颈背。感受到了孙韶霜的安抚,蓝险峰平静了一会儿又继续讲诉。

“我当时僵在那里好半天,直到管家听说我来了,进来看看有什么吩咐的,才使我惊醒过来。

那管家是很受承佑信任的老人,也是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事的,当下见房中纷乱,也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却仍是低声劝我,想来应是有什么误会,叫我先不要难过,待听听将军怎样解释了再说。

我听他说的有理,也便答应下来,于是只被他拉到一旁坐下,他便去叫将军。

我真的很后悔,我当时就应该离开的,哪管以后再听他解释也好,只是不要面对那时的场面。若是知道……若是知道那床上躺着的是我姐姐,我……”

蓝险峰说到这,情绪不禁激动了起来,语气上也有些哽咽。待又平复了会儿,蓝险峰才继续道:“之后,不理会姐姐的呼唤,不理会承佑的解释,我便直直的进宫要求去西南视察。皇上那时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也未说什么,只给了我道圣旨,叫我什么时候想回来便回来。

我独自一人,快马加鞭的往西南方向赶,却在半道上便被承佑截了下来。他竟也求了道圣旨,与我一道赶赴西南。我初时并不理会他的,只是他始终锲而不舍的照顾我的起居饮食,后来过了好些日子,我才愿意听他解释。

其实他也解释不出来什么。他也并不知道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早上醒来时就已经是我见到的那样子了。他头一夜确实是喝了些酒,但是却也没到将我姐弟俩认错的地步,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日子,我也在思考,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姐姐会与我的爱人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明显不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姐姐明明告诉我,那晚她要去交秀工,可能会晚些回来,以前也这样过,我也没多过问,便先去睡了。怎么第二日一早,便会发生那样的事呢?我不懂,不明白。

承佑也是不清不楚的,只说他并没背叛我,但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自己的爱人还是自己的亲人。这种双重的背叛搞得我精疲力竭,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疗伤。

我在西南待了三个月时,侍从给我带来了一封家书,姐姐的家书。信上提到了姐姐对于承佑的喜欢,希望我能原谅她的不守贞洁,她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爱情罢了。也提到了希望我能帮忙劝承佑回去,因为她……有喜了。

我知道我并没有明说我和承佑的关系,却没想到姐姐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只单纯的以为我这个弟弟是因为她的不守贞,才不回家,不理她。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一向聪慧的姐姐怎么会有这般愚笨的一天,也许情爱,本就容易使人发狂,发疯。”

第四十章

蓝险峰叹息,孙韶霜也同样叹息。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竟以自己的名节设计了袁承佑,害苦了他们三个人。不过,却也使他遇到了蓝险峰,真不知该感激她还是该怨恨她。

“其实知道了承佑真的是被误会的,我心里真的又那么一丝丝的轻松,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有心要背叛我的。只是姐姐有喜的消息,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从前,我经常想着,我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了,一旦姐姐有了孩子,他这个做舅舅的,便一定会好好疼爱孩子的。

只是,我没想到,我姐姐真的有了孩子,孩子却是我的爱人的,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不知该怎么办,独自苦恼了一个月,才将这事告诉了承佑。承佑倒是也没想到,不过一夕风流,便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我无力面对承佑,更无法面对姐姐,只是对于承佑的信任,仍是使我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我真的不应该将事情交给他办的。我的确心中怨恨姐姐设计了承佑,导致我与承佑现今这不尴不尬的关系。但是同时,我也是爱着姐姐的,无法真的因为她对我不起,就去伤害她,报复她。

只是,我忽略了承佑对这件事的反应。以他的能耐,调查出来事情的真相,本就不难,况且事情就发生在他的府上,他怎么可能不去好好调查。知道真相的他将会怎样怨恨姐姐,我真的没有料到。姐姐的死,我也是有责任的。

承佑回京后不久便又回来西南,但是我们俩始终都没有做过什么。我是无法面对,他是不想迫我。他没有说过他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但是我也并没有问过他,只是他回来没多久后,我便又收到了姐姐的信,说是在承佑的府上,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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