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醒了!张叔、张叔!哇!碰!」想起身喊人,却不料脚都坐麻了,令他一起身就直直倒向地板。
「笨蛋!你跑甚么!」男人死锁眉间,很火大的拖起身子下床,将人给捞起来。
「阿!你起来做甚么,快躺回去!」
「那你就别那么笨!」
「甚么笨不笨!我只是……脚麻了……」说到最后,又虚了声音,自己干嘛要跟他说?
「脚麻?」李凡天眉头一皱,看向床边,也才意识到某人是坐在床边地上睡着了。
「真是的,有床不睡床!」
「少爷,发生甚么事了……爷!您醒了!太好了!」一群人通通挤在门口,一见主子醒了,个各都笑开了,欢喜不已。
「废话,我功力深厚,那有那么容易死!」
李子真闻言,脸色轻松,不过眉目间流过一丝脑火,抬起手掌轻拍了下他背部,立马让男人变脸,转过头瞪他。
「干什么,你这混帐臭小子!」
很好,吼人还这么有力气,就说祸害遗千年,不会那么早走!
「好,看来没事了,大伙儿都没事了,张叔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李子真交代着,自己也走了出去,这让男人又不悦了。
「你去那里!」
李子真闻言,转过脸恶瞪他一眼。「父亲,孩儿要去烧饭菜!」
「呃……你会煮?」
话落,少爷又瞪过来,却懒得与他计较,迳自走出去忙活了。
看少爷一副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张叔转回头看向大主子,就见那张脸上不是一般的黑,显然,某人的冷静让他心情很不好。
「呵呵,爷,您别看少爷现在一副没事的样子,在您昏迷的第一天,可是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守在您身边照顾,连饭都吃不下呢。」张叔笑呵呵地道。
「喔?我睡多久了?」说着,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了笑。
「您昏睡几日了,两、三天有了。」
「是吗……」
「不过少爷也很利害,第二天就振作起来,说是要为您分担起来,就稳重的吩咐我们向人家找间空屋住下,说是住客栈耗盘缠,而且这样也比较不引人注意,为了您的身子,还亲自去买了菜买了药,顺便煮了饭菜给我们填肚子,而那药是一定要亲自喂您。」张叔说到这,李凡天的嘴角早已湾得像弦月。
第五章
另一边,厨房……
「哎!」李子真皱起眉头,抬起手一看,果然是切到手指了。
「少爷!天!你受伤了!」婢女一见他手指泛血,就吓得连忙将他手上的刀拿下放一边。
「不碍事!没……哎!」才说,几名婢女一致将人推到一边。「干什么,造反阿!」
「少爷,您应是累了,回爷那去休息吧!」
「甚、甚么!我只是切到一小口,好好好,让我顾好这药膳可以吧!」李子真才想抗议,可一看三名女人同时瞪着他,甚么话都转弯了……
三名婢女互换个眼神,才点头答应,看得是李子真不禁很无言,到底谁是主子阿!
「我说你们……不觉得我很……恶心吗?」
「恶心甚么?您是说您和爷吗?」
「天底下,那有血亲之间……」李子真说着。
「您和爷不是没这关系吗!」梨儿说着,头歪了一边。
「再说,少爷您那么爱爷,现在爷也回应您了。」柳儿也道。
「是呀!大家有目共睹吗!」小红跟着说。
李子真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抓住了重点。「现在?那人以前待我不好吗?」
另两名婢女齐齐瞪向乱说话的姐妹,你到底会不会说话阿!
「因为夫人的关系,所以您和爷……」
「我娘吗……」心忽地一沉,那他不就是跟自己的娘在抢男人?想到这李子真心里有些怪异,又相当难受,到底以前的自己在想甚么,居然会看上自己的父亲?
虽然,不是亲生的。
「我以前让人很讨厌对不对?」李子真声音有些乾硬。
「比起夫人,您好的不知有多少!」
「说起夫人……就觉得可怕,好像每个靠近爷的人都该死!」
这话一出,李子真直接抓住重点,皱起眉头疑惑问道。
「每个?是说男人女人都一样吗……」话落,婢女们静了,各自忙自已的了。
李子真不笨,马上明了某个人是花名远播还男女不拘,难怪自己会干下那种事!照理说不可能的事,原来就是这样!那现在看来自己或许只是他一时的发泄品也说不定!
看着小主子的一脸怒气,几名婢女想哭了,怎么想帮爷的,结果变成害死爷了……
李子真将药膳放在床前,李凡天也放下书,坐在床边,不过却眼尖的瞄到他手上的包扎。
「手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老实说着,一旁男人却皱起眉头。
「以后别再烧饭菜了,不成体统。」
李子真嘴角一抽,也不多话,将碗筷摆一摆才道。「请您慢用,孩儿忙去了。」
扔下话,李子真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出房门外,连张叔和婢女们走进来也不打招呼,张叔不明所以,婢女却以为是方才他们说错话,在和爷闷气,一走进房,梨儿就欢喜的道。
「爷,这药膳趁热吃阿,少爷为了这锅忙了一天呢!」
「忙了一天?」李凡天又皱眉,似乎有些愣住了。
「是呀,为了爷您的伤能快快好,少爷都是亲自挑药、买菜、下厨,里里外外忙了一天呢!」
「……」李凡天抬手捂着脸,不禁心虚。
叹了一口气,拿汤匙尝了一口,男人眉间锁的更紧,居然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傍晚
李凡天功力非凡,再躺了一天竟已能下床!
不过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相当的黑,因为已经一整天没看见某人,甚至到了晚膳也一样没看到!
「真儿呢?」他黑张脸问。
「少爷,他说……」不敢看主子,婢女们还在为早上主子说溜嘴的事在心虚着。
「说甚么?」
「他说去歇息一会,叫爷先吃……」
「没规矩。」李凡天说着,就迳自吃起来,但才吃一口,他又皱起眉。
「这菜谁烧的?」
「少爷。」
话落,李凡天眸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光茫闪烁,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吃着饭菜。
入了深夜,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男人小声的走进来,站到床边,望着那人背着他,不由得坏笑。
脱了鞋袜,偷偷摸摸地上床去,才将人抱入怀里,立马被推开。
「父亲大人不回房睡吗?」
「怎么不吃饭?」霸道的将人拉回怀里。「别乱动,伤才刚收口。」
李子真当真不乱动,却抬头瞪人,黑夜中那眸子晶亮亮的,格外漂亮。
「还在生气吗?」
「我才没有在生气……唔……」才说着,又被吻住,接着下腹就有个硬物顶着他。
烧红一张脸,用手推开空隙,坐起身子脑怒的瞪着。
「色情狂!你忘了你有伤在身吗?」
一手将人按回床上,不安份的摸着他身子。「有几天没有了,你不想要吗?」
脑子中还装着某人的花名和老婆,一这样想,实在不太情愿让男人抱,他两眼冒着火,抓着那手腕狠狠咬上一口。
一声闷哼响起,两具身子分开,李子真见机直接跳下床,整理好衣襟。
「你这小子!」
「父亲大人,还是好好养伤吧,孩儿去别房睡了。」少爷拉了拉衣襟,面无表情。
他现在脑子充斥某人的“花名远播”,打定了主意让那家伙和自己的手做兄弟去。
「你……」床上男人眸中精光一闪,正想着法子要把人抓回床上时,门忽地大开,一名侍卫冲了进来。
「爷!」
「发生甚么事了!」该死!李凡天火大。
「找到阿梅的东西了!」
话落,李子真惊了,立马道。「甚么!在哪,带我去看看!」
大厅中,李凡天将伤心欲绝的人搂入怀里,抱着颤抖不止的身子,将沾血的物品捧在怀里,泪水无止尽的落,泣不成声。
「爷早上就让我们去找人,只是翻遍一座山,只在悬崖处看到这东西。」
话落,几名婢女也红了眼眶,毕竟共处过,都是好姐妹,而侍卫们也低下脸去,想到了一个女人家为了救大家居然自己跳出诱敌……
「回府之后,我会命人灭了这贼窝。」李凡天沉声道,看怀中人泪水扑簌簌的落,心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抽痛,便想也不想的开口。
夜深时,侍卫婢女医官都各自回房去睡了,李凡天也将人抱回房,搂着泪人儿在怀中任他哭泣。
「我虽然不记得阿梅,可是……我知道,她一定都是为我好,一定帮过我很多事……一定是我最知心的好朋友……一定是的……」
李凡天不语,将整个人都抱在怀中,静静听他哭,静静听他说话,直到人哭累睡着了为止,才将人轻放平在床上。
李子真哭得累了,这一睡的就很熟,他在睡梦中感到有一双大掌摸遍他的身子,令他舒爽又难耐,尤其是感到弱点被握住套弄搓揉时,他情不自禁的在梦中喊着那人的名一遍又一遍,直到满足的解放为止。
翌日
一醒来,就感到腿间一股湿意,烫红了脸,暗脑自己怎么做了春梦,但想坐起身时,立马愣住了,他感到有只手正搁在他腰上,僵硬的转过头。
李凡天正趴在他一旁,那赤裸的背缠着布条,又低下脸看自己,上衣还在,但被子下的两条腿,用感觉也感觉的到……
所以,这不是梦,分明就是这人昨晚夜袭!
「醒了?」男人也醒了过来,佣懒的坐起身子,伸个大懒腰,才懒懒的伸手摸向他的脸。
「眼睛,都肿起来了。」
「……」一听他说的,这才想起自己在人家怀里哭了一整晚,还哭到了睡着!
李凡天见人不回话,也没说甚么,只是背过身子道。「过来,帮我换药。」
「……」在背后怒瞪他,却还是靠了过去。
每次一看到这刀伤,李子真就难过,心里就很自责,动作间很轻柔的替他上药,将布条缠绑着,但是每绑上一圈,就会从男人身后抱住他一次,这动作不止一次,早让自己的脸烫热不已,幸好这人背对着看不见,不然他早就叫别人来换药了。
缠绑好布条,李子真就坐在他身后,轻声怯道。
「对不起……」
「道甚么歉?」男人没转过,就背着身问。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乱跑……」若是李凡天那日没受伤,以他的功夫抗衡盗贼也不会有问题才是,那阿梅也不会出事,他更不会受伤了!他反覆地自责也检思着好几日,才发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男人转过身,将人捞进怀里,亲了颊边一下,才道。「那以后就待在我身边不准乱跑。」
天旋地转一过,就发现自己坐在男人腿上,脸边蹭过柔软的触感,双颊烫了,才低下脸就被掳住下巴。
「回答呢?」
「喔……」
看人红了脸蛋,唇边也扬起温柔的笑意,低下脸吻住他,拉起他的手往跨下探去。
「阿!你!」想把手抽回,却被紧抓住。
「帮我弄弄。」
「色情狂!不是昨天晚上……」话到了嘴边,又红着脸说不下去,这不就在向他说明他昨晚很清楚吗!
「嗯?原来你醒着,讲到昨儿个晚你还真可爱,喊了我的名字一整晚……不过,昨晚我只是让你舒服,我可没进去享受。」
第六章
李子真气得是想给他一巴掌,却又该死的下不了手!「放开,我还要烧饭菜!」
「还不饿。」李凡天才说道,他的肚子就咕噜响了,看得是人儿又送他一记眼刀。
「放开我!还没康复,身体要顾好……唔……」被迫跨坐在他大腿上,这吻来势汹汹,让他没一会的就放弃挣扎了……
渐渐的回应他的吻,闭上眼去感受他的气息,他心里头很清楚……
他是真的忘了以前的自己,忘了全部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是记忆忘了也一样烙印在心中。
那就是,他一定很爱这个男人,就算他们有父子之名,他也爱他,而且深得令他无法抗拒他的一切。
「嗯……」身子软化在他怀中,双手也不由自主环住他。
「真儿……」男人低哑一唤,目光灼热。
正当气氛要往春光大开而去时,房门猛地大开,几名婢女及张叔齐齐惨叫一声,全部狼狈的跌在地上,又赶紧慌慌张张爬起来,个各脸红地退出去。
「爷,您继续!继续!」
几人退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李凡天收回杀人视线,低下头看去,怀中人已经黑了一张脸。
「真儿……」
「啪!」
一会后,门外婢女们各自跑开到一旁扫地、浇花、拔草,一会,房门缓缓打开,李子真衣装完好,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往厨房去了。
待人走远后,婢女们才将头转向主屋,为房内的主子掬把同情泪(也不想想谁的错!)。
张叔站在门外,一脸为难,他不想进门,却一定要进门去,只好硬着头皮推开门,低着脸,不敢去看那浑身散发杀人气息的主子大人。
「爷……」
「你是来说,这几日就可以动身出发了吗?」
张叔背上冒冷汗,声音有着颤音。「是……」
李凡天一边脸泛着五指印,一边轻叹一口气。「知道了,明早出发吧。」
「是。」
「准备一下,去江南。」
「咦?」张叔这下傻了,怀疑自己的耳朵。
江南
人说江南好风光,小桥流水,鱼米之乡,而所谓小桥流水就是以河道为脉络,河川纵横为水街的特殊风景,水与路巧妙形成一体,人们傍水而居,房舍高低起落,顺着河道蜿蜒而下,映入眼中的是白墙、黑瓦、洞门、柱廊、水岸、古墙的风景,那潺潺河水波光水影,渔桨声唱应合,此等幽然美景,自是美不胜收。
踏进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上,李子真显然很开心,李凡天也跟着在身旁,几名婢女也拉着几位侍卫开心的指东指西。
他们原本是要直接回京去,可是不知道主子又发了甚么神经,竟要顺便游山玩水去!就这样他们绕了远路。
一辆马车疾而过,李凡天快一步将一旁的人拉进怀里,见怀中人抬头就红了一张脸,又推开他,但一只熟悉的大掌却又抓住他的手。
「别迷路了。」
李子真没有再挣扎,只是低下脸,微微红着双颊,并肩前行,幸好,大街上人来人往,也没人注意他们的牵手。
在后面跟着的婢女、侍卫及医官都笑在脸上,他们的两个主子,在这两个月内的相处下,小主子也比较不排斥爷了,两人之间的状况有好的趋向。
几天后
坐在客栈窗户边上,李子真看得有些呆,虽说窗外好风景,可现下他心情是没甚么想好好欣赏的……
如果他不要被个可恶的混帐给做到下不了床,他心情可能就会好点!
「真儿?」一声轻唤从背后响起,接着一双手环过他腰间。
「走开!」一掌拍开“狼爪”,连人都懒得看。
「还在气?好了,是我的错,是我不知节止,你就消消气吧。」
撇头拒言,连着月馀来的相处,他相当了解到,这个男人绝对不要顺了他的意!不然就会得寸进尺!
「哼!」
「好了,真儿,不气了,为夫晚些带你去逛逛可好?」
「你……」一听这男人自称为夫,李子真头上乌云密布,这个人真的有够无耻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