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霸爱之第一公子(FZ)下+番外——公子歌

作者:公子歌  录入:09-01

殿内极深处的灯火遥遥传过来,他身上穿的杏黄是极暖的颜色,却隐在湖青色的帐幔里面,那帐幔外面的金色流苏上,打着一个红艳艳的同心结。

第二日一早,扯力克便被太后叫到了昭仁殿。已到深冬,北方大雪不断。那真是中原少见的大雪,雪花与雪花在空中交集,有的落下来已有半个梧桐叶大小。莲生和几个侍女不断尖叫着在后院里喧闹,惹得一向安静的惜宛也忍不住跑到外面抢雪花。光彩流离,美人笑靥如花。碧纹抱了暖炉站在一边笑道:“夫人从没这样开心过,大王若见了一定高兴”。

正说着,忽然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从殿里跑出来喊道:“娘娘,太后宫里来了几个人,要娘娘马上去接旨”!

一院的人都停了下来,那丫环忽然带了哭腔喊道:“还……还端了一碗汤药……”

惜宛脸色一白,怔了一会,转身对莲生说:“你快去把皇上请来”。莲生吓得变了脸色,转身就向殿外跑去,不一会儿,却又泪流满面的跑进来摇头哭道:“娘娘……外面都是人,奴婢……”

惜宛心下了然,点点头,流泪道:“你若能逃此一劫,就替我告诉大王,请他把对我的情意,转赠给大周的子民吧”。

莲生抬起头,泪流满面,只瑟瑟地说不出话来……

惜宛揩了泪,整理了一下衣袂,从容而决绝地走了进去。忽忽的风声卷着雪花漫天飞舞,内侍宣召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嘉宛殿里。

韦氏归周,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臣恐将来周室皇族会一一赐归中原,遂联名上谏,欲废除宠妃周氏。扯力克大怒,连斩数位大臣。真珠大王、宗望等手握重权,亦向扯力克失压。朝野动荡,王太后饮泣于帝前,扯力克只得答应折衷方案,让她随韦氏一并归周。

内侍宣完了旨,道:“太后听闻娘娘最近身体抱恙,特地让奴才送来一碗汤药,要娘娘一定喝下……”

殿门大开,北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惜宛出了殿,微红的脸隐在雪色的貂袍里,雪花打在脸上,她忽而觉得,捷利的冬天并没有那么冷了,空气冷得澄澈,还有些梅花的清香在里面。惜宛回头望,遗世而独立。

惜宛回望着上了车,又掀开帘子看着殿门,内侍躬身道:“娘娘这是何必呢,若让大王得知太后……将来徒让大王为难。”

惜宛含泪道:“这一走便是生死离别,情意一场,好歹见上一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惜宛一惊,转过头,看到扯力克在三四丈外停了脚步,喘着气,只长长注视这她,哽咽问道:“你要走了么”?

他那样刚硬的一个男人,却是那样一副模样。惜宛浅浅一笑,唇边漾起极浅的梨涡,泪水盈满眼眶道:“是啊,要走了”。

“我会接你回来的”。

泪珠一颗一颗掉下来,惜宛点点头:“只是茫茫云水,世事无常,若是你……”

接着她便说不出话来,只看着他一味抽噎。内侍见她脸色微变,顾不得扯力克驾车便走。惜宛忙将颈上的玉佩扯下来,从窗口扔了下去,扯力克伸手刚要去接,只听“咔嚓”一声,玉佩已摔破在地上。

惜宛一怔,泪水滚滚而落,扶窗大喊道:“宗嘉!你要保重啊……”

扯力克一怔,微笑着泪如泉涌。四下里寂寥无声,惟有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恢弘的宫宇像笼上了一层静穆的悲伤。

宛夫人归周,隐逸于民间,遍寻不果。后山有梅,是为捷利族皇宫奇景,为宛夫人所爱。后宛夫人归周,扯力克封后山,再无人驻足。后十一年,扯力克病重。

十一年来,他第一次又到后山,四下里一片安静,已过盛时的梅花徐徐开着,依然旧时模样。恍然间,又见那一年,他意气风发,牵着她的手说,不知道,等你我都老了,再来这会是什么样子。扯力克扶着梅树,喃喃道:“我还没老,可我就要死了,宛儿,茫茫云水,世事无常,若是你再找不到我……”说这便一味哽咽饮泣。一个内侍忽然跑向前来,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脸色煞白地喊道:“大王……”

扯力克惶恐地向前走了几步,一下子怔住了,只叫出一声“你……”,眼泪便滚滚掉下,他伸出手指着前方,弯下腰失声哽咽:只见在灌木深处,有一截小小的墓碑,上面刻曰:宗嘉妃宛夫人墓。

帝都苍苍,川野茫茫,一如当年模样,风吹梅花落下来,一如十一年生死两茫,有一瓣飘落在他眉间,如她的浅吻一般般,久久不肯离去……

“碧纹,我死之后,不要把我送回大周,就把我葬在后山梅树下吧,宗嘉每年都要到那看梅花,我在那等着他……”

世事变幻,万事难料,就像谁能想到曾经洗掠大周的捷利,有一日却反被大周猛将田其攻破,最终落个王族尽诛的下场。

只是没有人知道,太后钦赐的那碗堕胎药,内侍终是没有忍心让周惜宛喝下去。她离开捷利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昊坚。

第121章:爱相随

天气并不算晴朗,除了西面天空发白的一片,其余都是灰蒙蒙的,像墨汁晕染在清水里面,因此风也显得冷了一些。在那草木掩映之间,突然出现了骑着马的三个人来,一黑一白一桃红,那身穿白衣的少年明显走得快些,丝毫不顾后面那女子的叮嘱,不一会就单独一个人走出了老远。

那段山路在灰色的树枝下面显出淡淡的白,曲曲折折,幽深苍凉。积雪已经退去,露出了枯黄色的草叶,因为多年雨水的冲刷,整个山丘更显得丘壑斑驳寥落。谷雨下了马,跑到一处悬崖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南陈的碑碣了!”

如意笑着跟了上去,笑着道:“殿下小心点儿,这里可不比别处,怎么看怎么叫人悬心。”

她指的是这里多是土山,那悬崖看着有些松动,歪歪斜斜长着几株野树,甚至有泥块滑落的痕迹。她走近了拽住谷雨的衣袖道:“呀,你们快看,这山谷里居然还住着人家。”

高起笑道:“这里风俗如此,都是里面挖了窑洞,外面砌着房子,听说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呢。”

如意摇摇头道:“这里的山都是土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牢靠,要是下了大雨,冲塌了怎么办?”

谷雨一笑道:“看着倒是很有意思,赶明儿我也要在这住一阵子!”

如意拉道:“你怎么还是听风就是雨,你别听高起胡说八道了,我就不信,这房子看着就不干净,你能住得惯?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皇上指定饶不了我们。”

谷雨却不肯动弹,拉住如意道:“怕什么,有我呢,再说,咱们才出来了多长时间,连一个时辰也没有,爹爹正在批文书呢,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说着就要顺着一条小道往下走去,如意没有办法,只得和高起跟着走了下来,却被树枝勾住了衣衫,刺啦一声划破了一道口子。谷雨急忙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划伤了没有?”

高起低头替如意将衣摆从荆棘里抽出来,道:“没事,只是划破了点衣裳,殿下也多小心点,要不咱们别下去了,万一滑倒了就糟了。”

谷雨看了看下面,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可是我想到下面看看。你看那还有一条小河呢!”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下了山,走到山谷里转了一圈,谷雨还不尽兴,还有顺着河流往山里走。

如意叹了口气道:“你又犯老毛病了。”说着叹了一声道:“亏了那个无忧还算有良心,只用了个假药来糊弄我们,要不这会儿殿下不知道还在哪儿呢!想想我就觉得后怕,当着皇上的面我也没敢说。”

谷雨脸色一红,道:“快别提这事了,一想起这事我就觉得臊得慌,你们说我怎么这么笨呢,连是不是毒药都尝不出来?”

高起笑道:“这事怎么能怪你,也不知道那无忧是怎么兑的,什么人参辣酒的,寻常人喝了都会腹热难忍,你又没喝过毒药,哪知道喝了毒药是什么感觉。”

谷雨淡淡一笑,踮起脚尖看了看道:“糟了,我看天色不太好,好像要下雨了,咱们赶紧走吧。”

如意笑道:“你还说,刚才非要从马车上下来。皇上这会儿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活该!”谷雨努努嘴道:“自从那日无忧那件事之后,你看他把我当成什么看了,寸步不离的,我现在连个囚犯都不如了,好容易逃出来透透气,咱们可得好好溜达溜达。”

如意笑着拉着他的手,一路往山上爬去,娇喘微微地道:“高起你听听他那语气,我怎么听着不像抱怨,倒像是故意再向我们炫耀呢?”

她说着又道:“出了那样的事,皇上自然不敢再大意,就算他紧张了一点,也是因为在乎你,那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谷雨扑哧一笑,抬起头对最上面的高起笑道:“高起别拉她,她还有力气七嘴八舌地说这么多话,哪还用你拉她。”

三个人上了马,片刻也不敢停留,快马加鞭就往来处奔去。但是不一会,谷雨就落在了后面,高起拉住缰绳喊道:“凤凰怎么了,是不是底下人的人忘了喂它了?”

如意一笑,拉住缰绳道:“哪是马的缘故,是他爱惜凤凰爱惜得宝贝似地,不舍得动它一根手指头,能不落后头么?”

谷雨脸色一红,争辩道:“那凤凰还小嘛,我怎么能随意拿鞭子抽它,打病了怎么办?”

如意苦笑着凑过来道:“哪有这么弱不禁风,你要是疼惜它,那你就别骑啊,咱们有的是马。”

谷雨嘟嘟嘴,高起笑道:“要不咱们骑一匹,叫凤凰跟在后面跑?”

“好!”谷雨立即眉笑颜开地跳下马,高起无奈地笑着将他拉上马。谷雨回过头道:“凤凰,你可要跟紧了,丢了我可不找你。”

谁知那凤凰居然嘶鸣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一般。谷雨更是高兴,冲着如意得意地一笑:“看看,你的马会有凤凰这么有灵性么,不会!所以我自然要多爱惜它一点!”

如意笑道:“行了行了,真要下雨了,这天这么冷,可别淋着雨,咱们快走吧!”

三个人马不停蹄赶了回来,远远地就看见门前站着一个男人,高大挺拔,教人不敢仰视,但那一张俊脸却比那天色还要难看:“到哪去了?!”

这话声音不大,却吓得高起和如意急忙下马跪到地上。谷雨眯着眼嘿嘿一笑:“爹爹……爹爹怎么这么快就批完了?”

耶律昊坚一把将他拽了过来,黑着脸道:“你怎么答应我的,跑哪去了,我叫林青找了你一圈了。”

谷雨依旧笑眯眯地,小心翼翼地道:“是吗?那估计是他没看见,我们就在村口那站了一会。”

林青一听急了,道:“我们将整个村子都找遍了,这么冷的天,外面根本就没有人……”

谷雨讪讪一笑,正要解释,就被男人怒气冲冲地拽着往房里拖去。雨点滴滴答答落下来,他一面挣扎着,一面向跪着的高起和如意挥手道:“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担心完了别人,就开始担心自己起来。谷雨笑嘻嘻地坐到离床榻最远的地方,心惊胆战地笑道:“我就出去了一会,再说有高起和如意跟着呢……”

“你是不是跟爹爹在一块呆的腻了?”

“啊?”谷雨一愣,随即哼了一声:“呆腻了你又能怎么样,放了我啊?”

“呆腻了我自然有教你不腻的法子!”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道。

谷雨哼哼笑了一声,露出了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谷雨偷偷抬起眼去描,却见男人神色黯然,抿起薄唇道:“你真不喜欢这样么?”

他那样受伤的神色,倒叫谷雨心疼起来,急忙笑道:“我开玩笑呢,你竟然当真了,你对我的心思,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男人这才高兴起来,仿佛他是高兴还是悲伤,都全在他的一句话上:“你知道我的心思就好。你要是觉得我看你看的紧,就告诉我一声。”

谷雨扑哧一笑道:“紧不紧你自己能不知道,还用我来说?”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上男人闷笑道:“是,是,够紧的了,每次夹得我都受不了……”

谷雨小脸倏地一红:“你少耍流氓!”他说着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比划着面色狰狞地一笑:“嘿嘿,现在可到了小爷我的地盘了,你可给我老实点,要不小心小爷我办了你!”

耶律昊坚一把将他扑倒在榻上,牙齿咬上少年白皙的脖颈:“现在越来越猖狂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谷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大个哆嗦:“我……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如意他们就在外面呢。”

“怕了?”男人却被他扭动得兴奋起来,喘着粗气吻道:“那我管不了,我得把小爷服侍舒服了,要不小爷办了我怎么办?”

“我……我不办你……我胡说八道……我嗯啊……”

男人伸向他胸前的手指碰的他一个乳头,倒把男人吓了一跳,笑着道:“你小点声。宝贝就是太敏感了,上次不就用手光弹了弹你的乳珠,你就勃起了?”

上次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谷雨羞得脸色通红,求饶道:“爹爹,你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见他一副春情撩动的模样,怕再玩下去迟早会玩出火来,这才稍稍松开了一点,笑着道:“那我是你什么人?”

谷雨哆哆嗦嗦地,双眼几乎冒出水来:“我……我男人。”

男人这才放开他,谷雨喘着气坐起身来,低头整理自己半解的衣衫,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气恼,面色浮上红晕,活像三月桃花盛开。屋外面传来车轮的咕隆声,谷雨心里有鬼,急忙喊道:“如意,谁来了?”

“是主人家的亲戚。”如意说着便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谷雨发丝凌乱地坐在榻上,又看了看满面含笑的耶律昊坚,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俏脸一红道:“是主人家的女儿来省亲。老爷,咱们什么时候起身?”

第122章:让食

耶律昊坚站起身来,道:“今天风大,咱们在这住一日再走,你去通知林青他们,叫他们去城里买辆马车回来。”

如意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谷雨脸色一红,佯装不解道:“骑马骑得好好的,干什么买辆马车啊,坐马车哪有骑马自在?”

耶律昊坚道:“骑马太颠簸,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谷雨红着脸摆弄着衣襟道:“那……那你少……那个一点不就行了?”

男人一听脸色立即拉了下来:“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谷雨慌忙摆手道:“我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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