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耶看了看祁枭身上的链子,一点也不想去探讨祁枭链子的终点,这样的事情,跟在延安与身边五年的他,觉得这样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跟延安与做对的人,下场绝对比祁枭要惨的多,这五年间延安与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让他从那个天真懵懂的少年成长了,而且还在不停的成长,但是就算再怎么样,他对待延安与的心都成长不起来啊,要是够坚硬就好了,再变坚硬点就好了。
“莫儿回来了啊,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延安与示意莫亦过去,莫亦慢慢的走到延安与的身边,站在他的身后。
“莫儿。”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莫亦打了个寒颤,看了看祁枭现在的下场,要是哪天延安与不要他了,他的下场,会不会比祁枭更惨,或者更本就比不了。
莫亦乖顺的抱住延安与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中。就是这样,那不就正好给了一个让他,解脱的机会吗,那么有什么可遗憾的啊。
“乖。”摸摸莫亦的头发,看看跪在地上干活的祁枭,再看看一边低垂着头站着的夏宇耶,这里真的是很热闹啊,记得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感觉寂寞,现在应该不会了吧,很久都没有看这样好的戏了。
“小宇,你先回房间去吧。”
夏宇耶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对了,明天我要飞去意大利,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家里的事情就让小宇来处理吧。”
“是。”夏宇耶回答,莫亦在延安与的怀中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好像实在同意延安与的决定一般。
而祁枭,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点也没有移动一下。
或许是延安与满意了,特准祁枭回去休息一下,看着祁枭慢慢的爬向狗窝,莫亦的心里酸酸的,对于祁枭,他是愧疚的,人世间变化万千,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救他,他能够做什么啊?他不想看见现在的祁枭,他想要救他,但是以祁枭的势力都那么轻易的便落入了延安与的手中,他又能够干什么啊?
一时间客厅变的空旷了,让莫亦久久会不过神来。
第二十六章:窗台
延安与去意大利了。
莫亦坐在床上,怔怔的透过窗户玻璃看着花园中的狗窝,延安与是故意的吧,只要没有拉上窗帘,那么他一转眼便可以看见祁枭住的狗窝,是想要他不好受吗?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心里真的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就这样看着祁枭的样子多久,或许下一刻他便会忍不住想要帮助祁枭离开这里,虽然是无用的,但是他的心里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残酷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将来或许要面对这样的未来。
“你看多久这件事情都是不能够改变的,延安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祁枭现在,对于他自己来说或许是残酷,但是对于跟在延安与身边的人来说,这是延安与的宽容。”夏宇耶拉上窗帘,遮挡住莫亦的视线。
“他为什么能够这么的残忍?”莫亦不解,人的残忍,在延安与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是不是也会变啊,变的和夏宇耶一样,以延安与为中心,以延安与为活着的目标,他不要,就算是喜欢他,他也想要拥有自我。
“什么为什么啊,延安与这样,不是秘密,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夏宇耶奇怪的看着莫亦,延安与残酷的理由从来就不知秘密啊。
莫亦疑惑的看着夏宇耶,什么不是秘密啊?看来他对于延安与的了解真的是很少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延安与,根本就一点都猜不到他的心思。
“该怎么说呐,这样说吧,延家的规矩就是这样,每一代的家主,他们都对自己很是残忍,从六岁开始他们便会自己为自己定下目标。”
“什么目标?”莫亦突然不想听了,他不想要知道。
“比如说,上一代的家主,为了训练自己的生存能力,让手下的人把自己丢到沙漠中,他在那里面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带的,你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呐?”
“他,怎么活下来的?”莫亦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什么也不带,就独自前往沙漠,他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啊。
“我也不知道啊。”夏宇耶扯下花瓶中玫瑰花的花瓣,一点点的分裂。
“我只是知道,他们对自己很残忍,所以他们对别人也不会仁慈。”
“那么延安与呐?你刚刚说的是上一代的家主。”莫亦疑惑,夏宇耶根本就没有说道延安与啊。
“他吗?他从四岁的时候消失,五年才回来,那时他的残忍,就远远的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代的家主啊,谁也不知道那五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就只有跟着他一起的那个女仆,就是刚刚训斥祁枭的那个女仆小谷才知道了。”
这就是夏宇耶心中的痛,就算他再怎么了解延安与,但是他的事情,他还是有很多不知道,他想要完全的了解他,但是找不着门路啊,延安与——他心中爱与恨相交织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呐?你。能不能猜出一点来?”莫亦试探性的问,毕竟夏宇耶是跟着延安与身边很久的人了,他应该是知道或者说猜的出来一点的人吧。
“不,猜不到,好了,今天我说的太多了啊,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够软化他的心罢了。”夏宇耶笑了,有那么一点的安心,那么一点的自弃。
“我能吗?”莫亦苦笑,他能吗?
“到时候就知道了啊。”夏宇耶俏皮的一笑,瞬间缓解了屋里开始有些低沉的气氛。
“至少。”莫亦仔细的去听,但是还是没有听清楚夏宇耶话语中至少的后面是什么。
莫亦看着夏宇耶,他现在真的很想逃离这里了,就算爱那又如何,他的爱,从来不是卑微的,他不会守在一个伤害了他的人的身边的,就算喜欢又如何,伤了便是伤了,难道还能说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别人当然会说现在他对你好,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他不明白,如果是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他们还会这样说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祁枭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谁叫他以前那么对你啊。”夏宇耶笑笑,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怎么会那么听话?”莫亦疑惑的问夏宇耶,昨天和夏宇耶出去了回来看见的那一幕,祁枭居然那么听话,而且今天早上看见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延安与的手段就是这样啊,祁枭算什么。”夏宇耶不削,在他的眼中,就算延安与再怎么残酷,也是他。唯一。
“什么。手段。”祁枭的手段莫亦可以说是亲身体验过的,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灵魂,但是现在想想,却也叫他心惊。
“呵呵,我一早上和你说了很多了,你是不是应该起床穿衣了啊?”夏宇耶斜眼瞟了一眼莫亦领口微开的睡衣。
莫亦怔住,然后才反映过来,急忙的奔到了洗浴室,重重的关上门。
莫亦何尝不知道夏宇耶的意思,苦笑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有想到那次他用镜片划伤了自己的脸,延安与居然还是会在这里放上一面镜子,难道他真的是赌自己不会自杀?真的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一身合体的女士睡衣,领口有些微露,在睡衣洁白的布料上,绣着的,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虽然只是在裙摆处那一圈,但是还是让人心惊,就好像是。地狱在不断的拉扯着自己,好像有一天,曼珠沙华会开满全身一样。
莫亦笑笑,自己这样的人,身上会开出曼珠沙华吗?那是他向往的花,因为他觉得曼珠沙华是最幸福的,虽然花叶永不相见,但是花谢也开叶知道花的存在,那么他在等待,叶落花开花看着满地的枯叶,知道他等过自己,只不过是错过了,那么他也会等待,就这样,等待是最美好的,因为终有一日,会相见,就算是那么一刹那,也会觉得知足。
莫亦换好衣服,他不介意等待延安与,他介意是他对自己的看法啊,他要的,是他的内心最真实的看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知道啊。
第二十七章:之间
莫亦躺在太阳椅上,看着只穿着一条紧身内裤的夏宇耶,说实话,夏宇耶的皮肤真的很好,当他在水中游泳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美人鱼,被禁锢,被抛弃,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莫亦就是感觉得到夏宇耶在水中的心情,那么的忧伤,就像是与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一样,好像在水中他便要融化成泡沫了。
“想什么那么入神啊。”夏宇耶坐在莫亦的身边,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打算再去游一次,现在延安与不在,那么他可以多游一下的,要是他回来了,自己就不能这样露着身体畅快的游泳了。
“没。”莫亦别开头,他怎么会认为夏宇耶会变成泡沫啊,那是他自己的结局才对啊,而且有可能还要不如。
夏宇耶喝了饮料便再次跃进了游泳池中,莫亦看着在水中畅游的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异,夏宇耶的皮肤是很好,但是他总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刚刚换好了衣服从洗浴室向下张望的时候便看见夏宇耶脱衣服,好像是害羞吧,他让仆人都退下去了,但是现在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这么大方啊?所以他觉得奇怪啊,仔细的看着在水中游泳的人,莫亦实在是找不出来什么地方奇怪的,也就罢了,他摸不透夏宇耶,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很严肃,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但是现在相处久了,会觉得他是一个好心的人,一个。随和的人,但是却又在面对祁枭的事情上那么的平静观看,就着夏宇耶的外表与他的性情,莫亦真的不知道夏宇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留在延安与身边的。
虽然是早上,但是太阳早就出来了,不是很热,但是坐久了也会受不住的,莫亦再看了一眼水中的人。
在他那雪白的大腿的内侧,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要不是莫亦起身斜着身子,而夏宇耶有刚刚好翻身游,他更本就看不见,真的很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莫亦知道夏宇耶是不会告诉他的,他直觉的任务夏宇耶大腿内侧的伤和延安与有关系,看那条伤口的样子,已经很旧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将疤痕完全的处理掉啊,莫亦摸摸自己的脸,他的脸上,连一点凸起都没有,而且皮肤比之前还要好,甩甩手,莫亦便离去了。
夏宇耶看着莫亦的背影,摸摸自己大腿内侧的疤痕,苦笑,这条疤痕,是延安与。见证啊!
第二十八章:迷茫
就像那么一场梦,风过了无痕。
莫亦盯着太阳,直到眼睛一阵阵发黑,才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什么时候,我能如这太阳般让人不可直视。”夏宇耶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躺在莫亦的身旁,闭着眼睛轻轻的呢喃。
如若不是莫亦此刻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可能。也听不到这般的话语。
微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夏宇耶,这是他第一次,用心,去看待他。
那样淡淡的独属于黑暗的纯洁。
“宇耶很喜欢身处高处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额。呵呵,不是啊,只是如果你不站在高处,站在让人不敢直视的位置,那么就算你做了再多,做的再好,也没有人会认可,更何况。是想要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的认可。”只要,在谈到延安与的时候,夏宇耶的眼神永远都是绝望的。
因为,想要站在那样的高处,想要得到那人的认可,那么他们势必会敌。
能让想要的那人认可自己,只有。
莫亦觉得,如若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会被摔碎,要不是有这般随遇而安的性子,自己,又能活到几时,不管最后的主角是不是自己,我——也要,接近那太阳的光芒。
在还未靠近时,看着那最美丽的光芒把自己焚烧殆尽!
“宇耶,你说我会不会太贪心了,想要延安与,又想要祈枭。”莫亦迷茫了,总是在他们之间打转,想要逃离便逃离了,但是逃离之后却又会想念。
(莫亦的人生,只在他们之间围绕,不是祈枭便是延安与,没有更多的人或事来让他迷茫,或者更加应该说,是我些不出更多的人或者事来纠结我自己了,呵呵。——)
夏宇耶坐起身体,透过阳台的围栏,看着下面那个步入门内的高大身影。“莫亦,你有想过么,没有了他们会怎么样。”
顺着夏宇耶的目光往下看,牵扯了一下嘴角。
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不管是祈枭还是延安与,都在他的生活之中,没有不见。
第二十九章:祈枭
揉揉自己的眼睛,莫亦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楼下坐着的人,不是祈枭么?可是。祈枭不是被延安与抓住了么?现在怎么会衣冠楚楚的坐在这里啊?
延安与坐在祈枭的对面,似是没有发现站在楼上的莫亦一般,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祈枭。
“延安与,今天我来,只是想找你要一个人。”祈枭将双手放在膝上,淡淡的,仿佛要人的不是他般,只是眼含笑意的看着延安与。
莫亦直愣愣的盯着祈枭,如果这是祈枭,那么之前的是谁?
“滴一点眼药水吧,看你眼睛揉的,都红了。”夏宇耶轻笑着把眼药水递给莫亦,莫亦那样孩子表现的举动,好像触动了他心里。最不想被触动的地方啊。
“啊!”莫亦愣愣的接过眼药水,看着突然出现的夏宇耶,莫亦突然有点脑袋短路。
“你一定很疑惑吧,呵呵,其实你只要知道,现在的医学,很是发达便可以了。”夏宇耶微撇了眼楼下坐着的二人,嘴角微微向上弯起。
这样的莫亦啊,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会怎样呐?
“是不是,之前的祈枭,是。”莫亦欲言又止,怎么可能!延安与没理由这么做啊,弄个假的祈枭,而且还那般的折辱,他难道不怕引起。或者这些都是他故意的么。
握紧了手中的眼药水,莫亦退后了几步。
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夏宇耶,再看了看坐在楼下两人,他径直回房,这些,与他何干?
“看来,你要的人,是不想和你回去啊,祈大公子。”延安与特意将“祈大公子”这4个字咬的极重。
中了他祈枭的计,弄回来了一个代替品,让他平白丢了脸面不说,现在居然还找上门来要人,当他延安与这些年是白混了的啊。
“延大少爷是否问过他的意见。”祈枭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延安与,完全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延安与收拾好自己的心态,淡淡的看了一眼祈枭,他承认,在对待莫亦的问题上,他总是很容易便情绪化了。
“当初祈大公子自己把人弄丢了,今日却要在延某这里要人,难道延某这里,就那么易于。”延安与抽出一根烟,慢慢的抚摸着,神色淡然的看着祈枭。
“呵呵,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今日祈某来,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只要你给个方便。”
祈枭微微侧头,身后便有一人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他,祈枭接过,微带笑意的将文件夹递给了延安与。延安与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接下。
“哈哈哈,祈枭啊祈枭,你还真是个奸商啊。”延安与大笑着,众人只敢在心里疑惑,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无奸不商,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祈枭与延安与。
第三十章:谈话
“祈先生,这是延先生让我交给你的文件,请你验收。”夏宇耶站在祈枭的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在祈枭的桌子上,顺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延安与怎么会派你来?”祈枭打开文件独自看了起来,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夏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