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意拉住他的手安慰他道:“生死有命,无法强求,云豹也被埋在了里面,他武功高强,说不定能脱身,咱们再静等片刻便是。”
花再锦无奈点了点头,姬无意拉他在洞中坐下了,搂着他的肩膀道:“咱们多歇会儿,恢复些力气,一会他们来救咱们,也好少些麻烦。”
花再锦“嗯”了一声,伸臂搂住他的腰,将头倚在他肩头,道:“刚才没有掉下悬崖,已经是万幸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意哥,就算没人救咱们,只要能和你死在一处,我也心甘情愿。”
姬无意低头在他唇角一吻,紧紧搂了搂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夜风凌烈起来,呼呼灌进山洞,花再锦没了外袍,只穿着件白绫亵衣,姬无意怕他着凉,脱下外袍披在两人身上,将他搂紧了些,道:“睡一会吧,天黑了,咱们天亮了再想办法。”
花再锦贴着他的胸口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姬无意先一天晚上就没睡好,接着的一个白天又没吃没喝,此时也是又累又饿,靠着石壁搂着花再锦渐渐睡了过去。
睡到大约半夜,姬无意忽然惊醒,只听得洞外夜风中隐隐送来呼唤之声:“师父……花大哥……”赫然是梨花的声音。
花再锦也醒了,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一跃而起,向洞口跑去。
“梨花!”姬无意运气内力喊了一声,片刻后传来梨花惊喜的声音:“师父!你还活着?!花大哥和师祖跟你在一起么?”
“再锦和我在一起!”姬无意没告诉他独孤傲然的事儿,接着问他:“你师娘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我们都没事。”梨花喊道:“云大哥把我们都从碎石堆里挖出来了。”
听说四人平安无恙,姬无意和花再锦都松了口气,只听得梨花道:“师父,你们稍等,我们剥树皮搓绳子来救你们!”
两人这时都放下心来,回到洞中安心等候。
剥树皮搓绳子很费时间,夜半时分山间很冷,姬无意抱着花再锦,重又用外袍把两人裹紧了,道:“再睡会儿吧,估计他们搓绳子还得一些时间。”
“嗯。”花再锦应了一声,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自从姬无意打通任督二脉以后,体温一直偏高,靠在他身上暖洋洋地十分舒服,闭目假寐片刻,道:“你最近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了,要不是知道你身体很好,真以为你天天都在发烧。”
姬无意也很是奇怪,自己最近体温很高,虽然不像感冒了那样难受,但总觉得口干舌燥,跟上火似的,喝多少水也不管用,照这么下去,估计冬天连棉衣都不用穿,笑了笑道:“这样多好,等到了冬天,都不用生炉子烧火炕,你晚上睡觉只要抱着我就行了,比汤婆子还管用。”
花再锦“扑哧”一声,笑道:“贵妃,朕命你以后天天给朕暖床。”
“遵旨!”
梨花他们四人确实不是专业纺线工,一条绳子搓了大半夜才搓好,天蒙蒙亮时梨花喊起姬无意,将绳子垂了下来。
花再锦和姬无意先后被拉了上去,一落地都吓了一跳,只见梨花、云豹、万佳乐和花未迟都跟中东难民一似的,满脸都是灰尘血污,身上的衣服也是破败不堪。
云豹背上被落石砸了一个极大的伤口,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万佳乐倒是没什么外伤,光是疲累的厉害。
伤的最重的是花未迟,右腿大腿骨折,右臂也脱了臼,梨花简单用树枝给他做了个夹板。
四人之中唯一没有受伤的是梨花,大约是运气好,只在胳膊和后背擦破了点皮。
六人互相打量片刻,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梨花忽道:“师父,师祖呢?”
姬无意摸了摸他的脑袋,黯然道:“他跌下了山崖。”见梨花悲伤,便劝慰道:“师父武功高强,不一定会丧生,或者还会回来找我们。”话虽这么说,武侠片上一般跌落悬崖也都不会死,但姬无意也深知他活下来的几率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小。
梨花点了点头,道:“师父,那现下你就是咱们一笑楼的新楼主了。”
“呃……”姬无意完全没考虑过这个,细细一想——可不是么,我现在是华北地区最大的黑社会老大了,囧!
无暇考虑如何经营社团,姬无意挠了挠头皮,对万佳乐道:“佳乐,不是我说你,下次你埋地雷之前最好多做几次试验,这样多危险啊,我们的性命都差点葬送在你手上。”
万佳乐哭丧着脸道:“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怪蜀黍这么厉害,我也是担心云大哥的安危。”
说到这里,姬无意才想起来她和云豹的事儿,看了一眼云豹,道:“云大侠,你喜欢佳乐么?”
云豹见了姬无意,心里本就七上八下地,听他居然问出“你喜欢我老婆么?”这样的话来,警惕地看着他,呐呐道:“那个……尊夫人……那个……非常与众不同,在下……还行……”
姬无意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也喜欢万佳乐,忙道:“那就好。”伸手就往兜囊里探去。
云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他不是想掏出一把七星海棠、鹤顶红之类的毒药,撒在我身上泄愤吧,正忐忑间,却见他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万佳乐道:“佳乐,这是我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字我已经签了,你拿去,今后咱们兄妹相称,好么?”
万佳乐接过信封,含着泪光点了点头:“学长,谢谢你。”
姬无意又对云豹道:“云大侠,我和万佳乐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并非夫妻,既然她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今后我就将她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原来绿帽子君是大舅子,云豹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郑重道:“放心。”
姬无意看了看万佳乐,又看了看云豹,心下甚是安慰,道:“那么你们打算去哪?”
云豹看着万佳乐,嘿嘿傻笑了两声,方才回过神来,道:“下个月江南慕容家的三老爷过六十大寿,我师父和三老爷是莫逆之交,我要替他去拜寿,正好……嘿嘿……带万姑娘同去。”
万佳乐一听有热闹看,立时乐开了花。
姬无意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云大侠,佳乐,再见。”
第五章:长安乱
第41章:划拳 谁赢了谁攻
下山时梨花执意要背着花未迟,说是上山时是花未迟背着他,他要还回去,花未迟乐的他良心发现,坦然由他背着,一路上还哼起歌来。
上山容易下山难,四人走了两天一夜,第二天黄昏才回到了华镇,刚进了镇子就吓了一跳,只见镇口的大槐树下,整整齐齐站着百十来号人马,个个身着箭袖劲装,带着兵刃,领头的赫然是一笑楼护法沙隐泉,旁边还站着四个长老,六个堂主。
姬无意当初在云淼峰参加过年会,在场的首领大都认识,众人见他回来都上前参见,姬无意大致将独孤傲然和云豹决斗的情况转述了一下,隐去了万佳乐埋地雷的环节,光说是山崖忽然崩裂,自己救助不及。
众首领听说楼主不幸坠崖,都唏嘘不已,想是独孤傲然领导才能非常不错,很多人还当场痛哭起来,不知怎的,姬无意想起他身死,不由自主也悲痛万分,跟着哭了一场,直到天黑透了大家才互相劝慰着停了下来。
一位长老擦干眼泪,哽咽着道:“云豹这厮太过可恶,我们要为楼主报仇,我这就命令三十二堂合力追杀云豹。”
“不可!”沙隐泉掏出一个帛卷,道:“决斗前楼主和云豹都签了生死状,无论生死,都各安天命,再说楼主并非云豹杀死,而是因为山崩跌落山崖,我们要是找云豹复仇,不是告诉天下云豹武功胜过楼主么?”
大家闻言都点头称是,姬无意道:“沙护法说的不错,师父武功高强,云豹使出‘绝世狂刀’都未能取胜,想必他也无颜在江湖上说这一战是自己得胜。”
沙隐泉道:“副楼主所言极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一笑楼也不能一日无主,为今之计,咱们该先推举新楼主,统管教中事务。”言毕他单腿向姬无意跪下,抱拳道:“楼主生前已将一笑楼指环印信传给了副楼主姬无意,并留下遗嘱,言道自己若不幸身死,当由姬无意继承楼主之位,统管一笑楼!”
姬无意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呆在当地,沙隐泉由怀中掏出个信封,抽出一张素白棉纸递给姬无意,姬无意定睛看去,只见上面是独孤傲然亲笔,用熟悉的隶书字体细细写着后事安排,非但指定自己继任一笑楼主,还详细安排了后续事务,可见他确实是一个深思熟虑之人。
一笑楼众头领传看了独孤傲然的遗嘱,对姬无意继承楼主之位再无异议,当场对着新楼主行了大礼,想是一笑楼平时就管理极好,现场气氛虽然沉痛,但井然有序,姬无意无可推脱,只得遵照遗嘱行事。
不一刻行礼完毕,各长老、堂主向姬无意汇报了各堂口现时情况,姬无意好歹也参加过一次长老会,因此理解起来并不困难,等大家都说完了,便嘱咐大家照常行事,云淼峰事务暂时仍由沙隐泉代管,自己回长安料理一场事务,入冬前将回云淼峰主持大局。
大会开完已是午夜,华镇极小,无处安歇,一笑楼教众各自拜别姬无意,连夜出发回堂口去也。
沙隐泉带着十数个近卫,也回云淼峰去了。
姬无意四人连日来不是大战就是爬山,都十分疲累,再加上花未迟骨折伤重,大家便决定在华镇歇宿。
镇上唯一的客栈只剩了两间房,花再锦要照顾未迟,两人自然住在一处,姬无意便和梨花住了一间。
在华镇休息了三四天,四人雇了一辆马车,向长安驰去。
这一日黄昏大家终于回到了青罗巷,南总管见姬无意回来,激动地老泪纵横,奉上最近的账簿请他查阅,姬无意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这几个月青罗巷的生意出奇地好,问起缘由,原来当初李承乾大闹青罗巷,京城人士都十分好奇,纷纷打探缘由。
一开始有人说是太子爷看上了姬老板,后来有人反驳说姬老板都成亲了,太子爷看上的应该是花再锦,再后来李承乾撤了,不知怎的整个事件传着传着变了味儿,竟传成了“李承乾流连青罗巷,姬无意为了攀高枝儿,将青罗巷一半股份转给了李承乾”,如今青罗巷名声大噪,被称为“皇家青楼”、“官方堂子”,在长安城艳帜高树,竟无人能出其右!
姬无意对长安传媒的八卦能力叹为观止,不过因祸得福,也算没白折腾了。
晚饭时南总管委婉地道:“爷,夫人一个月前带着青青偷偷溜出了门,说是找您去了,咱们派了好些人也没追上,不知……”
姬无意挠了挠头皮,道:“她回汝州娘家去了,我们的婚姻破裂了,离婚了。”
南总管愣了半晌,道:“那您是把她给休了?”
姬无意想了想,似乎只能这么解释了,便点了点头,南总管见他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心下叹息爷果然仍旧是风流倜傥,成亲不过四个月就把老婆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闹的那么大,连刑部尚书都得罪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姬无意踱出了饭厅,忽然想起花再锦一回来就带着花未迟回了鹿鸣小院,便漫步向后院走去。
鹿鸣小院一片寂静,姬无意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却是空无一人,忽听隔壁有水声,便转出正堂来到侧屋门口。
轻轻推开门,只见侧屋中水汽缭绕,屋中放着一个大浴桶,花再锦正在洗澡。
听得门响,花再锦回头见是他,趴在浴桶边上道:“你吃过饭了?”
姬无意点头,回手关了房门,便开始宽衣解带,花再锦皱眉道:“你干什么?”
“我也该洗澡了。”姬无意三两下脱光了,就要进浴桶,花再锦挡住他道:“我这就洗完了,你等我出来再洗。”
姬无意硬挤进了浴桶,道:“陛下,让臣妾给您搓背吧,免得您洗不干净,天气热生出痱子。”
花再锦拦他不住,只得让开了,远远躲在浴桶一角,姬无意大致洗了两下,便蹭过去腻在他身上,道:“你这些天干嘛老躲着我。”
花再锦将他的手拨开,蹙眉道:“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姬无意道:“在华镇这几天你非要陪着未迟,不跟我住,嘿嘿,不就是躲着我,不想兑现诺言么?”
花再锦立刻脸红了,道:“我哪有什么诺言需要兑现。”
姬无意在背后将他抱住了,右手在水下滑到他两股间一摸,道:“没让你打欠条,你果然要赖账!”
花再锦抖了一下,挣扎着推开了他,红着脸道:“那不算,是你胁迫我的。”
姬无意重又扑上去将他摁在浴桶一壁,吻着他的唇,花再锦的身体渐渐有些发软,姬无意将他抱在怀里,一手下滑到他两腿间握住了他的坚挺,在水下不停揉捏,花再锦呼吸急促,涨红了脸,摆脱了他的嘴唇,低声道:“我用嘴帮你还不行么。”
姬无意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划拳吧,谁赢了谁说了算。”
花再锦苦着脸道:“我不大会划拳。”
姬无意道:“那就听我的吧。”
“那还是划拳吧。”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两人出了浴桶,擦干身体披上衣服,回到了花再锦的卧室。
窝在被子里,花再锦道:“三局两胜吧?”
姬无意道:“好。”
两人握了个手,开始划拳。
七八个回合下来,姬无意傻了眼。
“我赢了。”花再锦挑了挑眉:“看,天都帮我。”
姬无意万分遗憾:“那好吧,听你的。”
花再锦搓了搓双手:“那我就不客气了。”笑眯眯看了看姬无意:“意哥,其实,我也想试试……”
姬无意打了个哆嗦,看着他略有些羞涩的脸,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是想上我吧……”
花再锦扑过来将他压倒:“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意哥,你说过谁赢了听谁的,现在不是想反悔吧?”
姬无意何止是想反悔,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花再锦轻吻他的嘴角,低声道:“唉……我本来也不想勉强你,天意难违,谁让你输了呢。”
姬无意一咬牙:“好,你来!”想了想又问:“你会不会啊?”
花再锦的脸有点红:“青罗巷每一个小倌儿,南总管都会手把手地教导一番,虽然我不接客,但规矩还是都学过的。”
姬无意深觉大势已去,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声,放松了身体。
花再锦伏在他身上,自额头起,沿着眼睛、鼻尖、嘴唇、喉结、锁骨、胸口一路吻下,最后含住了他胯 间的物事。
一番吮吸舔舐之后,姬无意喘息粗重,低声呻吟了起来,花再锦松了口,重又吻住了的唇瓣,微凉的舌尖挑逗着他的唇舌,良久道:“第一次,或者还是趴着比较容易吧?”
姬无意苦着脸翻了个身,花再锦在床边的暗格中摸出一盒软膏,用手指沾了在他身后涂抹按压,姬无意忍着痛,道:“你不是不接客么,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