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却把我当成抢你钱财的人,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在父亲的灵堂上吵吵嚷嚷,
你是想要父亲连死不安宁吗?”这下林姨变成林夫人,小言童鞋终于怒了。
“是谁让耀东连死也不安宁,”林娟想起言耀东死前都还念叨着这个小子,神情激动的扬起手挥了下
去,但是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林夫人,念你悲伤过度,言语上失礼可以,但是谁让你有资格打他了?!”秦煦谨面沉如水,扔开
林娟的手,冷冷开口道,“一个小小的言家算什么,你若是觉得这点财产真的了不起,那么就要我看
看言家这些财产有多大的用处。”
言孜衍站在秦煦谨的身边,看着盛怒的秦煦谨,堂堂的秦风总裁竟然为了他去为难一个女人,这种事
情他自然不会把他当成上司对下属的维护,或者朋友间的友谊,只是这样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
就在言孜衍躲在秦煦谨身后悠闲的避灾时,言家的两兄妹现在已经是面如土色,言语急忙拉过自己竭
斯底里的母亲,急忙向秦煦谨道歉,“秦总,我为母亲的失礼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秦煦谨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垂着一颗脑袋的言孜衍,“小言?”
言孜衍明白他是想问自己是什么想法,看了眼林娟的身后,抽了抽嘴角,愣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难道要他这么说,自家那个没有责任心的老爸现在就站在他后娘的身后,正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见言孜衍没有说话,秦煦谨扫了眼言雨以及匆匆向这边走来的言述,淡漠的开口,“言孜衍的事情我
会全权帮他代理,关于遗产问题也会由我派出的律师出面。”说着,他看了眼林娟,“不管是什么事
情,我会用法律的途径解决。”
刚刚走到这边的言述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趴到地上,与秦煦谨请来的律师打官司?那还不如直接认
输,商场上都说,宁可与阎王争命,不可与秦风打官司,因为无论是谁与秦风有了法律纠纷,最后赢
的肯定的秦风。
言述看了眼情绪不稳的林娟,对面色灰白的言雨道,“小雨,把妈扶着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好。”
言雨点点头,半劝半拖的把林娟带到主人席位上坐下,她看了眼神色恍惚的林娟,叹口气道,“妈,
刚才那人是秦风的总裁,我们得罪不起的。”
林娟抬起头看着言雨,在缓缓的侧头看向站在远处的言孜衍,“他的运气太好了……”
言雨心中微微一寒,脸上的表情也微微起了变化,妈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妈!”言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被人查出来,会有多大的麻烦
?!
林娟脸色不变,“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言雨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底的恐慌却越来越大,那个叫言孜衍的人,即使是爸爸前
妻的孩子,但他又有什么错?看着自己身边再次恢复优雅模样的母亲,言语第一次觉得,也许本就是
他们言家对不起言孜衍。可是眼前之人是她的母亲,即使错了,做女儿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言述与言孜衍年龄相仿,但是或许是因为生长环境与后天教育的问题,言述处理问题的方式很圆滑,
待人接物方面看起来比言孜衍更为成熟,他带着歉意道,“秦总,我想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与言……
小言是兄弟,兄弟之间的事情哪用得着上法庭这么严重,现在时间还早,秦总与小言与我一道去屋内
喝杯茶如何?”
秦煦谨扫了眼四周看戏的眼神,缓缓的点头,言孜衍也没有免费给人看好戏的习惯,自然点头答应。
言雨见秦煦谨与言孜衍跟着哥哥进了内室,心头松了一口气,起身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开席后才真的放
松下来。
秦风的总裁,言家这点资产,连人家一根指头也比不上,若是得罪秦煦谨,除了破产她根本就想不到
第二条路。
言述在前面带路,偶尔视线也扫过言孜衍与秦煦谨,他与秦煦谨有过合作,知道这人有多么的冷漠,
只是现在看来秦煦谨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倒是不错,他几年前见过言孜衍,那时候他偷偷跟踪
那个瘦小的少年身后,看着他独自一人放学回家,手中还拿着一包饺子,那种超市里不到十元一袋的
饺子,是他从来都不多看一眼的,而他的兄弟却一脸是笑的提着饺子回家。
年少的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看过那个瘦小的少年,如今这个少年已经长大,而他
却还能记得那时候自己心中升起的怪异感觉,只是现在的他明白那种感觉是愧疚。
他比妹妹更了解当年的事情,所以更加的明白当年是谁对谁错,只是到最后无辜受苦的却只有一个人
。他不敢想象,不过十多岁的孩子,独自一人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转过一个角,便是招待贵客的茶室,言述推开门,“二位,请。”言孜衍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脸色黯
了黯,言孜衍比他大几个月,身高却不及他,今天还被母亲这样的指责,如果没有秦煦谨在场,他又
该怎么办?
秦煦谨看言述的视线留在言孜衍的身上,眉头皱了皱,“言公子?”
“对不起,我走神了,”言述取来茶具,为彼此泡好茶,再把奉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秦煦谨接过茶却没有喝,倒是言孜衍啜了一口,虽然动作算不上流利优雅,但是却没有丝毫失礼的地
方。
言述看着这样的言孜衍,微微侧开头,“爸爸死前还念着你。”
言孜衍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自我调侃,“我有些受宠若惊。”
秦煦谨继续冷飘飘的瞥了言述一眼,然后依旧沉默。
言述苦笑着摩挲茶杯,“爸爸临终前说,让言家的股份分百分之十给你,从今以后你便是言氏大股东
之一,在很多事情上都拥有决策的权利。”说完,他看向对面的人,发现对方的脸色出人意料的平静
。
言述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明显,他承认自己说出这个真相小部分是因为愧疚,大部分原因却是因为秦煦
谨,因为言家与言孜衍绑上关系,那么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情,秦风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一旁捧着茶杯的言孜衍却很是严肃的想,股东?在电视里那不就是一群老头子吵吵闹闹的群体吗?
他年纪轻轻做股东做什么?
果然,三流电视剧害死人!
39.狐假虎威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意料之中。
听完当言述说完给言孜衍百分之十的股份后,言孜衍虽然微微愣神,但是片刻后他缓缓放下茶杯,视
线温和的扫过言述,平静却又带着某种看透人心的力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有自己的决定权?”
言述一时有些不明白言孜衍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担心言孜衍能拿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耍什么手段,如今
母亲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妹妹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之自己手中的百分之三十,他们在公
司有着最高决策权,言孜衍这百分之十在其他股东眼中也许算多,但是在他眼中还不具有威胁性。
“那我要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抛售也没关系,对吗?”言孜衍端起杯子喝着并不算好喝的茶,他瞥了
眼秦煦谨,是在这家伙家里好茶喝多了么?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要把股份抛售?”言述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言孜衍根本对言氏不感兴趣,
如果抛售,那么麻烦就大了。
“我对经商又不感兴趣,当然抛售了,”言孜衍微笑的放下茶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可……”言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煦谨打断。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办,”秦煦谨看也不看言述,“别喝太多茶,对睡眠不好。”
这话在言述耳中听着怎么都带着指责之意,他心理有些纠结的看着把茶杯往旁边推了推的言孜衍,心
头不禁叹气,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聪明还是傻,这种大事难道他真敢交给秦煦谨,说不定到了
最后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想到这里,言述多看了眼秦煦谨,不过秦风公司那么大的产业,犯不着花那么大精力来得言氏这百分
之十的股份吧?
想来想去,言述还是认命的得出一个结论,堂堂秦风总裁便是言孜衍强有力的后盾,盾牌,操盘手,
得罪言孜衍就得罪秦煦谨。
真相总是有那么点残酷的,言述喝了一口变得有些凉的茶,突然觉得这茶苦涩无比,突然又释然了,
他抬头对言孜衍笑了笑,“你若是觉得董事会麻烦,也可以把股份抛售了。”
在言孜衍眼中言述的长相带着不怎么讨喜的“林娟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言述长得是不错的,只
是那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面目下,藏着怎样的心思。言孜衍一时间不太清楚言述要做什么,但是他倒
是十分的安心,毕竟身边坐着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还有什么好怕的。
言孜衍突然觉得,如果他说一句“秦总,上!”也许秦煦谨真的会冲出去,摸摸鼻子,甩掉心中那诡
异的想法,只是微微笑着看了眼秦煦谨,再扭头看向言述。
言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人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他是第一次看
到两人站在一起,明明一个冷漠一个喜欢带着笑,却仍旧让他觉得,这两人本就该站在一起般。
直到茶变凉,一杯茶也没有喝完,三人走出茶室的时候,言孜衍站在茶室门口,视线望着不远处的灵
堂,嘴角的笑渐渐散去,垂首间,也仿是放下了什么一般。
“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么?”言孜衍抬头看向言述。
言述指了方向,侧头便看到了秦煦谨毫无表情的脸色,如果说与言孜衍在一起的秦煦谨脸上的表情是
淡漠,那么现在秦煦谨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冷漠。
秦煦谨静静的站在离言述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视线看向言孜衍离开的方向,“如果在遗产上动
手脚,我会让你们没有遗产。”
言述面色白了白,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隐瞒遗产的事情,他勉强的笑了笑,“秦总真喜欢开玩笑
,他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秦煦谨视线缓缓的扫过言述,“我只是很负责的告诉你,言孜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至于谁是他哥哥
妹妹,与我无关。”
言述被秦煦谨看得心头一寒,嘴角挤出一丝笑,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个警告如此的直白,如果
他还不明白那么就不用做言氏的继承人了,他只是不明白,堂堂秦风总裁为什么会如此的护着言孜衍
,他对言孜衍保护的程度早已经超越了朋友间的友谊,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所谓友谊不过是一个披
着好看外套的笑话。
言孜衍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在厕所附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靠着墙看着站在自己对
面的男人,嗤笑出声道,“怎么,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男人面露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言孜衍会看到他。
“你不用惊讶,我从小就能看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言孜衍懒懒的靠着墙,抬头看了眼天空,“
想说什么愧疚的话就不必了,你虽然对不起我,但是我妈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好,你们半斤对八两。”
男人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叫出两个字,“小言……”
言孜衍挑眉看着他,“嗯?”
男人看着眼前长得眉目俊秀的青年,在他的脸上看不到怨恨,似乎自己不过是他心中不重要的人,神
情温和却又带着疏离。
“小言,离开那个男人,”男人突然面色扭曲,“那个男人很危险,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
言孜衍神色微微一怔,突然又笑开,竟然不是电视剧中常演的忏悔,而且叫自己离开秦煦谨,他向前
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步远,“为什么要离开他,你担心他帮着我对你妻儿不利,还是说别的
什么,嗯?”最后一个嗯,却带着某种嘲讽。
“不是,小言,你知不知道,他是……他是……”男人似乎陷入某种恐惧之中,“他不是……”
“你在这解决生理问题?”秦煦谨站在不远处,看乐颜言孜衍又看了看他四周没有好好整理的草地。
言孜衍神色不变道,“不对,我解决生理问题后,到这里解决一下心理问题。”说完,龇牙笑了笑,
“这里风景不错。”
“是很不错,言家后院堆放杂物的地方很有杂乱的狂放艺术感,”秦煦谨面上虽然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但言孜衍依旧丛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嘲讽味。
偏头看了看不远处几件废弃物,言孜衍抽了抽嘴角,再回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站在不远处阴
影中的秦煦谨,不知道是因为他站的地方阳光太刺眼还是秦煦谨站的地方光线太暗,言孜衍觉得,秦
煦谨的脸色有些阴沉。
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他嘴角微微一弯,快步走向秦煦谨,抬头看向比自己高近半个头的男人,“我饿
了。”
男人面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神带了些温和,“嗯,现在就吃饭。”
秦煦谨到了办宴席的地方时,宴席已经开始了,虽然有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是却很快收了回去,虽
然眼光杀不死人,但是好歹很渗人,与秦风总裁进行眼神交锋,总是一件很伤精神值的事情。
言述和言雨见到两人,立刻双双迎了上去,态度友好得让四周本来想看好戏的人有些失望,毕竟能看
热闹也是好的,如今这两兄妹这么客气,哪还吵得起来。
言孜衍既然在主位做了,秦煦谨也非常不客气的在言孜衍身边坐下,应该说他比言孜衍还大气,一桌
子林娟娘家想为难言孜衍的人此事愣是大气也不敢出,稍有眼见的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想找死也不
用非跑到别人悼念日上去死。
林娟脸色死白的盯着言孜衍,仿佛想把言孜衍用眼神人道主义消灭了。
言孜衍顶着这种眼神吃饭甚是痛苦,虽然这顿饭是哀酒不是喜酒,但是也不用被人这么死盯着,他瞅
着嘴角,有些食不下咽。
秦煦谨见言孜衍这样,摸摸言孜衍的头,视线微微放到林娟身上,音量很低,但说出的话但是足以让
一桌的人抖三抖,“听说,让一个人眼睛看不了东西方法很多。”
这句话说出后,言孜衍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他松了口气,伸出筷子夹走一块清蒸甲鱼放
在自己碗中,虽然清蒸甲鱼肉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总能补回自己刚才小心肝受到的惊吓。
“你喜欢甲鱼?”秦煦谨嫌弃的瞥了瞥在他眼中算不上大的甲鱼,“回去我叫赵婶给你熬甲鱼汤。”
言述与言雨本来的僵硬的动作听到这话更是手抖,言孜衍竟然住在秦煦谨家里?!
“是你自愿叫赵婶熬的,”言孜衍吞下甲鱼,“我不交生活费的。”甲鱼得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