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半个时辰,远离所有参与喜神会门派所栖居的山洞群,他钻入另一个小小的山洞中。
落星山中到处都是溶洞、地下河,许多山洞彼此以隧道连接,里头奇岩林立,洞穴忽宽忽窄,彼此连接,宛如迷宫一样,有这么样的一个小洞并不稀奇。
一开始这洞穴窄窄的只够容一人通过,百步之后洞穴渐宽,一处水潭出现。
这水潭原来落在一处竖井口的正下方,瀑水丁泠而下,两三种鱼类及虾在水里头生活。
掌门师兄本就爱洁净,出门在外,得先找好不受人打扰的沐浴之处,这里就是他早几日命令门里所有师弟,探勘出来的好地方。
“含冤,帮我顾着,别让闲杂人进来。”
基本上,掌门师兄早已经把老二的尸婢当成自家物在使唤了。
含冤嘤咛一声,表面含怨,内心狂喜,她喜欢看美男子,更喜欢看美男子洗澡,自从主子带她回到猗傩派之后,她的内心天天都有小花开灿烂,因为猗傩派里各种俊俏标致都有,唉,她甚至还想,这些人不去唱戏,却天天戴着个面具出门与尸体为伍,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掌门师兄将蜡烛搁好,脱了衣服,取下发簪任青丝泻流,烛光映出他如凝脂一般的滑润肤质,他宛如一尾鱼的滑入水中,到瀑布下方去冲淋全身。
水深淹没近腿根处,强劲的水流从头顶盖下,他闭起眼睛,水声掩盖四周一切的动静,他的心情也平静,暂时不需愁烦门派的前途、金钱的用度、喜神会的压力——
水潭表面起了变化,身后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水底似乎有什么大怪鱼正悄悄逼近而来。
掌门师兄恍若未觉,拨拨那被水冲乱的湿发,突然间有人自身后熊抱而来,将他横移到瀑布旁的山壁前抵着,扣住他的双手,心口处也被尖利之物相顶。
“你到底是谁?!”身后男子严厉喝问。
掌门师兄微垂眼,看到心口顶着的物品,说:“别弄坏了这簪子,我很喜欢。”
握着簪子的手一动。
“这是我买给不回的青玉簪。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掌门师兄一笑,微转头,笑容带动眼角的泪痣,让他整张脸更加的绮丽动人。
“我本姓燕,名归,取字不回,我就是不回。”
“我不相信!”握着青玉簪的手加了几分力道,簪尖又刺入了些许,“我亲自验证过,不回已死,而你确确实实活着,除非听魅真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安国君陵墓里,他也说过死者不能复生,起死回生这种事,悖逆天道。”掌门师兄、也就是不回,这么回答。
“所以……”季堂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在不回的耳边狠狠问:“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我使用了化鬼术。”不回解释,“我们猗傩派的秘技有释阴一术,能隐藏体内阳气,欺骗众鬼,但时效短暂;我二师弟听魅由古墓中获得了一本鬼术书,里头的化鬼术能让活人将阳气藏在膏肓之间,血液转黑,变成有意识的假死之人,足以欺骗鬼物、或者你这样的尸匠。”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相信,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不就是巧合吗?”不回眨眨眼,甩掉睫上残留的水珠。
季堂沉声,“你说说看,怎么个巧合。”
“喜神会前我就打听到,鬼山门的季堂是年轻赶尸匠中,最有实力夺魁的人,所以我偷偷跟踪,想找出你的弱点;没想到你居然也跑去找听魅,还折了两名尸鬼;听到你让随行师弟去找尸体,我立刻拜托庙里和尚演一出戏,成功到了你的身边。”
虽说是拜托,但根据猗傩派掌门师兄的个性,只有人家拜托他,哪有他拜托人家的份?他骗老和尚说季堂是江湖中有名的采花大盗,不仅采花,事后还会把人给杀了,平日则扮成赶尸匠来躲壁官府的追缉,身为捕快的不回,为了要人赃俱获,所以老和尚责无旁贷,必须帮这个忙。
“岛上你又怎么把我给制住的?我亲手给你换的衣服、梳的头发,怎么可能……”季堂说到这里,喉咙紧了一紧,盘诘的语调又低沉些许,“藏着让我动弹不得的药物?”
噗一声笑,不回说:“很简单啊,一照面时,听魅跟小师弟就认出我来了,配合演出了一场被我制服的戏;当你跟安国君苦战之时,听魅暗中丢给我一包鬼散,那东西能让你僵硬昏迷好几个时辰,等你醒来,我们已经跑远了。”
听到这里,季堂怒火中烧。
“……枉我……你居然如此对我……此刻你在我手里,我又该如何对付你?”
“别这样嘛,我虽然把你留在岛上,可还交代了你师弟去接人,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干脆一笑泯恩仇吧。”
说完,不回还真的给了个无辜又俏皮的笑容,好像一切真的可以就这么泯了算了。
季堂可没上当,他不是三岁小孩儿。
“你说的轻松,我却认为,千刀万剐都不足已泯灭我对你的恨意。”
季堂说的是真话,他对不回那思思念念的心情,就在今天看见面具后的那张脸时,冰消瓦解,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猗傩派掌门长的跟不回一模一样,但他早就知道听魅跟猗傩派挂了勾,其中必定牵扯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环结。
总而言之,他被设计了,他终于想通,始作俑者并非他早先以为的听魅,而是猗傩派掌门。
怨恨纷沓而来,但愈是愤怒,他的表面也就愈平静,他的确想着要将欺骗了他的人给千刀万剐,真的,他打算一刀一刀片去对方的肉,喂给山中的野兽,让血淹满一地,他还会拾起对方的骨头,一块块捣碎成灰,挥扬在山风里,千年万年都无法聚合。
从没有这么样的恨过一个人,因为……
因为……
今晚他蛰伏在猗傩派的山洞外,耐心、沉静,就算今晚等不到机会,但还有明晚、后晚,终有一天,他会遇到猗傩派掌门落单的时候,然后他会将对方解决得干干净净,同时也将心上的某一处,清理的彻彻底底。
因为……
或者上天是眷顾他的,他见到一个猗傩派的弟子出来,虽然戴着不同的面具,但是那身形及走路的姿势是猗傩派的掌门,不会错。
掌门不是独身而行,身后还跟着听魅那厉害的尸婢,但季堂也早有准备,他会让自己的负屈去应付含冤。
而现在,那人已经在自己怀里,一丝不挂,完全没反击的可能。
26、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
“想什么呢?”波俏的眼睛一瞥,嘴轻勾,含荡带笑问。
季堂突然间就口干舌燥了,冷硬的内心好像正在销溶,但他理智尚存,不允许自己失控;为了坚守这一点,一手反上,冷酷地掐住对方脖子。
“嘻皮笑脸,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
不回脖子被掐得很疼,脸开始白了,却仍旧轻狂荡漾,嗓音也沉媚。
“杀、杀什么杀……明明硬得很……”
特意扭了扭臀,那里,季堂的贴着,隔着他的衣物,有物早已硬翘而起。
季堂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如今他正在天人交战,若是不立刻杀死这人,他相信自己会往一条足以让他后悔一生的路上行去。
因为……
事实上,要杀了这人很简单,只要稍一用力,青玉簪就能穿透该死的这人的胸口。
很简单的一件事,不是吗?杀了人之后,想办法也料理掉对方的尸婢,他可以从容回到鬼山门去,没人会知道,猗傩派掌门是谁杀的。
“欸、冷呢……还不快一些?”瑟缩了一下,不回看来是真的冷了,但他的动作却是大胆诱惑,故意又在季堂的硬挺处磨了一下。
季堂的该处跟着一绷,彷佛亟欲脱困而出。
他满身大汗用力克制着,拼命说服自己,杀了不回,然后转身离开;杀了不回,然后转身离开;杀了不回,然后转身离开……
“快点……”不回轻仰着头,眼如丝,斜瞄着后头,“进来……”
然后,季堂被鬼迷了心窍,因为……
等理智回来后,他的手正在快速的解开衣带,裤子褪下,掏出硬烫要挤入那紧而小的秘口。
或者那秘口还没完全准备充分,才刚被冷水洗涤过,因此紧缩得很,季堂被阻了一阻,但他根本顾不了太多,用力一挺,势如破竹,直捣深渊。
不回轻叫了一声,被刀刃撕裂一般的疼痛传来,这痛楚让他的身体僵了一会。
“痛吗?”季堂故意残忍地问。
从微微的失神中觉醒,唇角抖颤地答:“痛……”
示弱的表情终于让季堂从过去一连串的挫败中扳回一城,掰开那水湿的臀,微光中,粉嫩的小穴正吞噬着自己,而轻轻摇晃的腰又强烈要求着,让他继续进深。
季堂忍不住捏紧了不回的臀,捏得用力,手指狠狠掐出血痕。
“这是你自找的!”
挺腰猛力狠进的动作让潭水激烈晃荡,搅出一波波的水声,不回贴紧着山壁,被人完完全全制住,烫热磨擦体内,痛感持续。
“轻点……”他扭头恳求,却又流泻些许刻意诱惑的勾人表情,还伴存另一种可怜兮兮的湿润,“痛呢……”
季堂充耳不闻,力道加剧,他用自己的身体狠狠惩罚对方。
随着对方的哀音高升,更加激起他欺负人的欲望,过去这人将他玩弄在股掌间,此刻却又示弱的如此惹人爱怜,他冲打的更加激烈了,次次顶到最深处,彷佛不如此做、就不足以平衡自身的怨气。
不回眯着眼,不由自主,涣散的瞳孔自微张的眼下透露迷蒙,欲望引发的泪水流经潮红的脸颊,呻吟愈加腻媚。
“到……到顶了……太深了……”他哼哼地、几乎不成调地说。
季堂听着这像是赞许的话,心头灼热,看前头之人,可怜中仍旧隐藏些许的媚荡之姿,这样的蛊惑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快意爆发而出,他泄了一股又一股在不回深处。
不回感受到了浓液滋润体内,却是冷眼轻勾,回头低声怨怼。
“这么快……”
季堂恼羞成怒,他为了喜神会禁欲良久,今晚被不回随意一挑拨就破戒了,更别说陪他胡搞的这人风情端丽,看似压抑、实则放,他不可能忍得住。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干脆翻过不回,见对方下体翘起,显然没有满足,立刻抓住那粉色俏柱来揉弄。
“那么你呢?你能支持多久?”
不回已经耐受不住,攀着他轻声吟叫,此刻季堂终于能好好欣赏不回的正面,从前看惯了一张冷淡、冷漠、迷茫、朦胧的表情,这时候却是色气满溢、欲望横流,炽热呼吸吐在他身上,有意无意催化暧昧的情绪,他再也管不住手劲,蛮横上下搓弄,听到这人的喘气逐渐急促,激动的爪指甚至抓伤了他。
很是着迷,着迷于这个人,不管他是尸鬼、或是活人。
这么想着的季堂,一颗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跳的速度极快,几乎就要冲出了胸口,好让潭水将之冷静冷静。
很快的,不回也喷了在季堂手中,他虽然没参加比赛,但同样身为赶尸匠的他,平日最注重的就是保持阳元,不会轻易泄精,只要稍被刺激一下,该来的自然挡不住。
季堂这下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将染满黏液的的手掌在不回面前晃了晃。
“说我快,那么你呢,猗傩派的掌门人?”
不回慵懒笑了笑,那笑容就跟季堂梦里绕转了千百回的一样。
过去季堂曾经想过,若不回是活人,会怎么笑、怎么说话?他说话的声音是高是低、是粗鲁是文雅?若是抱着他,他的身驱是柔软还是生涩?若是能够亲吻,他的唇到底是香软是冷硬?
答案如今揭晓,这人的声音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风雅匀致如漱玉,情动时则挑勾软媚,勾人心绪;他的身驱柔韧软绵,纤瘦却有着浑圆雪白的翘臀,触感极佳,如今,他还想知道对方唇舌的滋味,他想——
不回先一步揽住了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吻上去,软溜滑嫩的小舌主动绕进对方口里,开始勾引着对方嬉戏。
季堂一呆,跟着也吸吮起对方的小舌,两人的口里无疑是另一场缠绵悱恻的争斗,有人勾之挑之、愈拒还迎;有人攻城略地,大方扫揽,但不管是哪一方,相同的是再度失了控的呼吸与心跳,体温也愈来愈高。
终于松开了彼此,不回脸色通红,往潭边的山石一靠,哑着声问对方。
“哪、可以不杀我了吗?”
季堂靠过去,恶行恶状地说:“凭什么我会放过你?”
“你不是又硬了吗?”
不回调皮地指着季堂裸露在水上的下身,那里,有人经过这一小片刻的挑情,雄风又起,但也不能怪他,毕竟之前禁欲了那么久,光一次哪泄得够?
“别以为色诱成功一次,我就会放了你,我……”
不回以手抬起自己一条腿,露出股间粉嫩的小穴,那里一张一合着,慢慢流出白色的精液,沿着大腿向下,又慢慢混到潭水里,那是不久前季堂喷入的东西。
“这次要久一些。”他舔了舔唇。
季堂想着被穴壁包裹的美好滋味,让他又口干舌燥了起来。
“再一次、再一次,之后我一定杀了你!”
提枪用力挤入那紧嫩的穴,狠干抽插,逼得人高声呻吟。
“弄死我了啦……欸你……对……那里……呜呜好哥哥……快……杀了我……”
却是夹的更紧了,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
“小浪货……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季堂汗流浃背快速进出,沉醉在这足以惹祸招灾的极致肉体里,喜神会什么的,早被他丢到远远的天边去了。
水潭对面,尸婢含冤、负屈站着,四颗眼睛眨也不眨看好戏,咿呀咿呀忙着交换意见中。
含冤:就跟你说有好戏看,信我了吧?
负屈:咱乡下人,第一次看……唉、好害羞……那啥招式啊妹子?
含冤:那招由观音座莲变化而来,叫做万丈高楼平地起,难度很高,普通人做不来。
负屈:……要不要提醒他们,天亮了?
含冤:估计再一刻钟他们就会结束,放心。
负屈:妹子你真是经验老道,快结束了也能看出来?
含冤:改天带姊姊你去偷看咱家主子的,同样精彩。
负屈:妹妹你人真好……他们又换了姿势,叫啥?
含冤:老汉推车,锐不可挡……姊姊你瞧,他们真挡不住了。
谁说变成了尸鬼,就再也找不到乐趣可言啦?
27、于人世体贴温存
喜神会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场决赛,正式于万劫不复坑展开。
猗傩派一行人正要出发前往万劫不复坑,小师弟这时见掌门师兄呵欠连连,眼下黑浓,走路还一拐一拐,很是奇怪。
“大师兄你没睡好?”
掌门师兄还没回答呢,二师兄冷冷经过,说:“快活了一晚,当然没睡好。”
掌门师兄的脸上可完全没有任何羞惭,理直气壮义正词严:“牺牲一个我,成就本派大业,老二你懂这高尚的情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