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三步,肖立昕房间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你说的可是真的?”
炎黎嘴角微微上扬,停下脚步,转回身:“这个当然,我这人向来不喜欢骗人。”
肖立昕想了想,轻声道:“条件。”
“什么?”炎黎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你这种人要帮人的时候,不是都会提出一些条件的吗?”
“你这么认为?”炎黎玩味的问。
“难道不是这样吗?” 肖立昕有些不确定了。
“好吧。”炎黎轻笑:“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提条件,那我就勉为其难,随便说一个好了?”
“等一下!”肖立昕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炎黎摸摸下巴:“真没有,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想这么做了。”
肖立昕急忙反对道:“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炎黎笑着摇摇头:“现在反悔已经迟了,我不喜欢被人指使。”他看着肖立昕,想了想:“嗯,应该要求你做什么呢?”
肖立昕磨牙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和你上床的。至少现在不行,我没这个心情。”
炎黎有些苦恼的皱起眉:“不上床啊,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不过一直只上床好像也 没有什么意思,那我们就干脆出去吃顿饭吧,听说这家酒店的海鲜不错,怎么样?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账单也是我付。”
肖立昕点头:“好。”
两人到酒店一楼去吃饭,途中碰到正好来找肖立昕的陈铭轩。
看着肖立昕和炎黎走在一起,陈铭轩有些不悦的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还没等肖立昕回答,炎黎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道:“我们要去吃饭,他心情不好,所以让我陪陪他。”
陈铭轩没有理会他,询问的看向肖立昕。
肖立昕面无表情的拿开炎黎放在他胸前不停揩油的“咸猪手”,解释道:“他要我陪他吃顿饭,然后就会拜托朋友帮我找司徒战。”
“就这样?”
“嗯。”
“喂喂喂,你被随便就说出来好不好,这样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炎黎有些无奈的抗议道:“本来还想好好刺激一下陈总的呢。”
肖立昕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两人下了楼,在炎黎预订好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拿菜单过来问他们点什么菜。
炎黎看了一眼菜单,问肖立昕:“你想吃什么?”
肖立昕没什么吃饭的心情,淡淡道:“随便,你帮我点吧。”
炎黎问:“那牡蛎和红酒怎么样?”
肖立昕点点头道:“好。”
炎黎合上菜单,微笑着对侍应生说:“红酒加牡蛎,还有一份牛排,那位先生和我一样。”
侍应生走远后,炎黎双手交叉支住下巴,看着肖立昕。
肖立昕原本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后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奇怪的皱起眉。
炎黎微勾起唇角,给了他一个三分邪气,七分慵懒的笑容。
肖立昕后背上顿时升起一阵寒意,直冲头顶:“你怎么了?干吗一直看着我?”
炎黎笑而不语。
肖立昕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没爆发,扭头避开了看向窗外。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炎黎的视线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而且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肖立昕浑身发毛,第一次发现原来就算只是被人看着都会有正在被人强奸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归来
被炎黎视奸了十几分钟,肖立昕终于忍无可忍,正想发飙,侍应生的声音响起:“两位先生,你们点的红酒、牡蛎和牛排。”
炎黎微笑:“谢谢。”
侍应生帮他们把食物摆好,东西做的很漂亮,香味扑鼻,换做在以前,看到这样的食物肖立昕一定会是食欲大动,不过现在他心情很糟,实在是没一点感觉,炎黎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入口中,见肖立昕似乎没有开动的想法,挑眉问道:“怎么,不打算吃?我这么有诚意的请客,你好歹也要吃一点吧,味道真的挺不错哦。”
肖立昕点了点头,用刀叉剥开一个牡蛎,却听炎黎又道:“牡蛎很滋养的哦,据说有催情的作用,和红酒搭配在一起效果一流。”
“…… ……”
“不过味道真的挺不错的,很鲜美。”
肖立昕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放弃了牡蛎,转而去切牛排。
炎黎坏笑道:“这么担心啊,就算真有那种效果,也不过是食物而已,吃一点也不要紧的。”
肖立昕面无表情:“我更喜欢吃牛排。”
炎黎忍俊不禁,调侃道:“你胆子还是这么小。”
肖立昕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切了一小块牛排,肖立昕刚想递入口中,身旁却突然冒出一个人,张嘴咬走了那块牛排,一边咀嚼一边夸赞道:“嗯,真好吃。”
肖立昕转过头一看,正是凯撒,路易也站在他旁边,一头金色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俊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炎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皱眉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凯撒笑:“俄了,所以一起下来吃东西,刚好碰到你们也在这里,所以干脆就一起吃吧。”
说罢,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
炎黎冷冷道:“我只是预订了两个人的位置,你们要吃就做旁边的位置上去。”
凯撒笑:“这好办啊,让侍应生加菜就行了。”
一直沉默的路易也坐了下来,搭腔道:“的确。”
炎黎用眼神威胁凯撒,对方却一点都不识相,一坐下来就凑到肖立昕那边,看着他盘中的牛排:“看起来真不错哦,呵呵,喂我吃两口吧。”
肖立昕把东西刀叉递给他:“自己动手。”
凯撒没接:“不要啊,我想要你喂我,一口就好。”
路易表情平静的:“我也要。”
肖立昕:“…… ……”
炎黎忍无可忍,顾及到形象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于是阴森森的看着肖立昕。
肖立昕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你只说过让我陪你吃饭,没说过周围不能有其他人,如果你因为这人而想要反悔的话,只能说明你这人没信用,出尔反尔。”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这人会是真心想要帮忙。”
炎黎:“…… ……”
那边凯撒已经在召侍应生过来了,炎黎被肖立昕堵的哑口无言,憋着一肚子火气又不能发出来,差点鳖成内伤。
于是,炎黎原来精心计划好的两人共餐变成了四人,这还不算,肖立昕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凯撒吸引了过去,凯撒时而递东西到肖立昕嘴边让他吃,时而说几个冷的让人打寒颤的冷笑话,炎黎拉长这脸,死死盯着他们,手中的银叉几乎捏碎。
气氛被破坏,炎黎原来不错的食欲完全没了,郁闷的喝起了红酒,一向妖孽强大的男人此时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委屈。
之后,炎黎遵照约定打电话给那朋友让他帮忙寻找司徒战,本以为看到肖立昕感激流涕的模样,正打算摆摆架子呢,对方却只是礼貌的和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回房,这让炎黎差点气的摔酒杯,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却是郁闷之极。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放低了身段,男人却始终还是对他不理不睬的…… ……
肖立昕后房后,直接倒在床上,他本打算休息一下就出去,却疲惫的连动动手指都很艰难,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的担忧和寻找,已经让他体力严重透支。
闭上眼睛,他喃喃的说道:“司徒战,你到底在哪里?快回来吧。”
意识渐渐变得迷蒙,肖立昕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做梦,梦到变成豹子的司徒战正在被那群外国警察追杀,它身中很多枪,伤口处在不停流血,鲜血染红了它金黄色的皮毛,顺着毛发甩的到处都是,随着失血越来越多,它跑的速度渐渐变慢,最终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被那群警察围住,最终,它透过人群看向肖立昕,眼神中满室惊慌和恐惧…… ……
肖立昕立刻醒了过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借着窗外传开的微弱亮光,他看了一眼时钟。
午夜两点。
才睡了五个多小时而已…… ……
肖立昕努力舒缓下过于急促的心跳,然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衣,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伸手打开床头灯,肖立昕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走出房间,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了,他不想再做刚才那样的噩梦,打算到海边散散步。
因为深夜,海边没有其他人,肖立昕坐在沙滩上,怔怔的望着黑压压的海面。
海风有点大,貌似是因为有台风要登陆了,海绵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再在这里呆下去可能会被卷到海中,于是他站起身回酒店。
回去的途中,他眼角的余光撇道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也正朝相同的放心走去,那人走的很吃力,身影有些熟悉。
肖立昕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那人。
对方似乎也发现到了他,改变方向,朝他走了过来。
等到模模糊糊看清那人的样子时,肖立昕懵住了,一直到对方走到他面前,皱眉看着他时,他还始终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人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也有些虚弱,不过脸上的表情始终还是那样叛逆而不羁。
那人说:“怎么搞的?大半夜的还呆在这里,小心被风刮到海里。”
肖立昕猛地抱住他,抖着声音说:“司徒战,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 ……”
被他这么一抱,司徒战身体震了一下,咬牙闷哼道:“喂喂喂,你轻点行吗?我身上还有伤呢,你想谋杀亲夫啊!”
肖立昕急忙放开他,紧张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那些警察说你中了好几枪。”
司徒战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才想到关心我的伤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呢。”本还想挖苦几句,却在看到男人微微泛红的眼眶打住,有些惊讶。
男人哽咽这说:“我还以为你已经…… ……”
司徒战心里一暖,轻抚他略微冰凉的脸颊,温柔的笑道:“没事,就这点小伤而已,死不了的。”
肖立昕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两人回酒店,司徒战脚受了伤,走得不太稳。肖立昕便小心的搀扶着,生怕弄痛了他。
回房后,肖立昕脱下司徒战的外套,顿时被里面的景象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司徒战里面只穿了件淡色的短袖T恤,几乎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红色。
肖立昕咬牙:“这外国警察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想杀死你。”
司徒战嘲讽一笑:“就凭几颗子弹就想杀死我,他们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当时要不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我早就弄死他们了。”
肖立昕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你再去冒险,过两天我们就回国,我是再也不想到这里来了。”
司徒战挑眉道:“你这么担心我?”
肖立昕恨恨道:“不担心你担心谁?既然没事也不早点回来,害我为你整整担心了两天,以后再这样就别回来了,免得我为你担惊受怕,我这人比较脆弱,经不去打击。”
静静的凝视了他一会儿,司徒战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解释道:“不是我不回来,而是麻醉药的药效太厉害,我逃脱后倒在一个偏僻地方睡了一天多,今天下午才醒过来,身上没有钱,又不认识路,只好走路回来的。”
第二十二章:伤势
两人相拥着回酒店,司徒战因为脚受了伤,走的一瘸一拐的,肖立昕看着心痛不已,几乎是搂着他一起走的。
两人回房。
一进屋,肖立昕便脱掉了司徒战身上那件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外套,因为流血太多,血液早已经凝固,司徒战的T恤几乎完全黏在身上,肖立昕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将那硬邦邦的布料从他身上剥离,动作一不小心用力了点,又不小心扯开了抢眼处的皮肉,又流出了血。
司徒战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肖立昕急忙松开手:“司徒战,你没事吧!”
司徒战磨牙:“你说能没事吗?你这么用力想痛死我呀!”
肖立昕咬了咬下唇:“抱歉…… ……”
见他一脸内疚的表情,司徒战的心立刻软了下来,伸手摸摸他的脸:“算了,等我伤势好了后你再在床上好好赔偿我吧。”
肖立昕:“…… ……”
他想,刚才自己应该更用力一点的。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肖立昕将司徒战的衣裤全部剥离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司徒战的枪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伤口的样子有多惨不忍睹就不用多说了, 更加让人心惊的是流血量,司徒战全身都已经被染红,有两处伤口甚至还未止住血。
肖立昕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去找医生。”
司徒战叫住他:“不用了。”
“可你的伤这么严重,不叫医生的话,可能会…… ……”
“别把我想的这么脆弱。”司徒战自负道:“我可不是普通人,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你伤口里面那些子弹…… ……”
“我自己取。”
“…… ……”
肖立昕一开始还以为司徒战是在开玩笑,可是当司徒战收敛起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脸色微变。
“不行,这实在是太乱来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能拿来乱弄。”
“我从不看医生。”
“…… ……”
“之前我混黑道的时候,经常会碰到这种事,我身边人受伤的时候,都是我来亲自处理,比这更严重的多了去了。”
“你懂医?” 肖立昕眼神有些呆滞。
“不懂,不过我有几百年的记忆。前世我可是兽族里面最勇猛的战士之一,什么伤没受过?”
所以,这就叫久病成医,不过这个形容貌似不太恰当…… ……
肖立昕还是不太愿意任他胡闹,可司徒战却不容他再拒绝,命令道:“去帮我找几张刮胡刀片还有酒精过来。”
肖立昕只好去做。
等到简单的工具备好后,司徒战开始帮自己取子弹,肖立昕不忍心去看,于是闭上眼睛,接着听到一阵轻微的喘气声和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那是司徒战取出子弹后丢入桌上铁盘的声音,让肖立昕觉得浑身寒毛直竖。
司徒战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取出了所有的子弹,肖立昕睁开眼睛,看着铁盘中那些沾染着鲜血的黄铜色的子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