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和你妈学的吧?”父亲脱了外套,也坐到沙发上,“你妈经常说她在党面前永远是孩子!
”
说完,我们一家三口都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这样欢乐的时光会持续多久,但我希望它没有尽头。
猫在被窝给高亮发短信,每天这个时候都让我十分兴奋,我都感觉在这样下去可能会精神衰弱,因为
太不利于睡眠。
“我睡了,晚安。”五个字,很快就过去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似乎也跟着短信飘了过去,眼前浮现出高亮看见短信后的各种场景。
这一次我还没开始幻想,短信就来了。
“可算来了,我终于能睡觉了。”我的眼前出现高亮如释重负的表情。
“咋了,成包袱了啊?那以后不发了。”我就是这么敏感,不想给别人添加一点点的负担。
“嗯,我看成。”高亮似乎一点也没犹豫,回复的很快。
这一下又让我很懊恼。
双鱼座的人就是很假,明明心里渴望一件事到无以复加,却非要逞口舌之能,结果被对方抢白,只能
自己吃哑巴亏。
我把手机塞到枕头下,翻身睡觉。
可心思全都在枕头下面的手机上,哪能睡着啊。
于是又开始在心里打仗,一个声音说看看手机,另一个说不看。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会让我更加郁闷,所以再次人为的规定出一个声音说一句,共计五次,最后
说话的声音为胜。
当时的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种做法幼稚,甚至是相当认真的在平复了心情之后,先说了不看,然后看
,不看,看,不看!
我操,怎么先说不看了呢!
这次不算,这是实习,不算实战,于是重新开始。
看,不看,看,不看,看。
这才满意的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并且傻呵呵的自我安慰并不是我想看,而是天意使然。
手机上已经来了四条短信,忽略掉三条高亮无聊的称呼,只有一条让我觉得很欣慰:你马上就回来了
,可以亲口说晚安,还发短信干吗?
哈哈,我承认我看到这一条心里再次乐开了花儿,急急的回信:算你识相!
然后四仰八叉的仰躺着,看着天花板,等着高亮回信。
谁知这一次过了好久都没动静了。
奶奶的这小子难道睡着了?我还没睡呢,该死的家伙。
于是我把手机拨打了过去,看着屏幕显示正在接听的字样,赶紧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JJ上,用裤头固
定住。
很快,手机传来一下震动,我知道那是接通的提示,但我听不清高亮说什么,再说我没也心思听,我
就想气他,熏死他才好呢。
等我解气了,把电话从裤头中拿了出来,放到耳旁,靠,还真他妈的有些骚。
“喂?”我小声的说道。
“我操!你干吗呢,打了电话不说话!”高亮的声音传来,暴跳如雷,听得我心花怒放。
“你在哪?敢那么大声说话!”我笑着说。
“妈的我在卫生间啊!在寝室影响人家,冻死我了。”高亮气急败坏的。
“呵呵,刚才我把手机放在了裤头里,闻到臊味儿没?熏死你!叫你不回短信。”我解气的说道。
“啊,真的啊?那你再放过去,我再嗅嗅!”说完,还抽了抽鼻涕。
“操,回去睡觉,过两天我就回去了。”我很认真的说。
“叫声老公听听!”高亮又开始了。
“滚,大老爷们的叫啥老公,你咋不叫我老公!”我坚决的拒绝。
“好,你等你回来再,我不把你干服不算完!”高亮说着又开始嘿嘿的笑。
“嗯,我洗干净了等着你!回去睡吧。别冻坏了。”我说道。
“嗯,老婆晚安!”说完,也不等我发作,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睡觉竟然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以至于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梦中高亮十分气愤的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绑在床上,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要去找女人。
我无语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他用手把我的东西揉硬了,翻身在抽屉里翻找着东西。
“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大呼。
可是高亮如同没听见似的,终于在抽屉中发现了什么,眼睛放射出了星辰般的光彩。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一会,我就感觉自己的东西上有些细痒,睁眼看去,高亮正拿着一支笔在我的那里写着什么。
“靠,东西太小,写几个字都写不开了。”他满意的把笔放到一边,看着我的东西说道。
“你写了什么?我以后怎么见人!”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自己看!”高亮解开我了我的绳索,我坐了起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开始端详。
只见上面写着:此物只应高亮有,人间没有他人用。
看完我就晕了,实际上是我醒了。
从那以后,我都一直洁身自好。
这个梦也丰富了我的世界观,让我知道原来春梦也有S.M类型的。
80.回校
[回校]
实际上我还真的没在家里磨叽几天,就返校了。
虽然左手手指依然包扎的挺严实,但是内里已经基本好了,无非就是等它彻底痊愈。
走的那天父母依旧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的,似乎我越长大越让人操心了。
只是这一次母亲没有和父亲一起去站台送我,关上房门的一霎那,我看到她在抹着眼泪,然后站到阳
台的窗户前,冲我不住的挥手。
父亲见我有些迈不动步子,搂了搂我的肩膀,“坚强点,真心疼你妈就好好学习,做个样子出来。”
我低头,然后跟着父亲大步向车站走去。
这一次的行李依然多得可以,除了我拿回来的东西和书,母亲再次给导员买了一些丹东的特产。
父亲把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累赘却又不得不背着的东西一一安顿好之后,看着我说:“这次手坏了爸不
责怪你,爸胳膊也骨折了,但是咱俩可扯平了啊,你别回学校再给我折腾出别的事情来!”
“哈哈,爸,有你这么比较的吗?”我被父亲逗得呵呵的笑,父亲就是这样,在我的面前有的时候很
严厉,有的时候却和自己的兄弟一样,亲切的很。
“嗯,你自己保重。没事往家里打打电话说说近况,要不你妈不放心。”父亲再次叮嘱。
“好的,我记住了。”我点了点头。
“我下去了,抽烟!”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下了车。
这一次父亲没有随着上车人员的增多而消失,他一根接一根的站在我的车窗外抽着烟,直到火车开动
。
他如同没有发现火车开了一般,呆呆的看着我在他面前消失,就和我看着他一样。
以至于这一路上,我的眼前总会出现那刺眼的红点,我知道那是父亲点燃的烟头儿。
于是这一画面永久的在我心底定了格,成了一副静画,它让我明白,父爱,也许不如母爱来得温暖和
无微不至,但是,每当你急速的在悲观的悬崖上坠落,父爱,绝对是托起你的最后一层稻草----不保
证你会毫发无损,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因为父爱是深沉的表达,若无实有的存在。
沈阳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我的左手却因为厚重的包扎无法享受手套的待遇,下了车,拎着大包小包的
行李,艰难的走在站台上,心情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一想到一会就能看见高亮和同学们,心里多
多少少都会温暖一些,姑且安慰自己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谁知这黑暗也太短了一些。
我刚出站,就看见一个高高举起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刘明飞归队。”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举着牌子的人,竟然是老大,而高亮站在他身旁,眼神在人群中四处搜索着。
我急急的挨了过去,高亮率先发现了我,慌忙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哎呦,我的亲哥啊,你总算回来
了!”
“哈哈,想死我了,大哥好!”我先和老大打了个招呼。
“嗯,在家里呆着尊老爱幼的传统没有忘,很好很好!”老大说着把牌子竟然给拆了。
“怎么给拆了啊?”我不解的问。
“专为你一人打造,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老大酷酷的甩了甩头,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把
写着我名字的牌子拆了个七零八落。
“我操,你就这么折磨我,好歹上面有我的名字啊,这刚回来就遭受分尸,忒不吉利了!”我开始和
高亮向公车车站走去。
“人民警察还搞封建迷信啊!我这叫铲除四旧!”说完,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扔进了垃圾桶跟了上
来。
“你家亮子才过分呢,说拿着牌子丢人,不拿还不行,非要我拿着,操。”老大见我俩都不说话,解
释道。
“哈哈,谢谢哥,我爱死你了。”我开心的笑着和老大说。
“别介,你好好爱你家亮子吧,我可害怕!我都有主了。”老大脑袋频率晃得极快,我感觉他都能把
自己晃晕了。
“我能看上你你偷着乐吧。”我不屑的说。
“嗯,大哥,以后在外人面前你还是我们大哥,我们仨在一起你就做我的小老婆吧,明飞是正房!”
高亮也在一旁揶揄道。
“妈的,你俩过分了啊!”老大脸都红了,把我和高亮逗得哈哈大笑。
“你俩咋知道我今天回来啊?”坐在公车上,我问道。
“我打电话问咱爸了呗。”高亮神秘的笑着。
“拉倒吧,你还能天天打啊?我咋不知道?”要说高亮和父亲有单线联系,我还真的不太相信,再说
我天天在家,也没见父亲和我提起高亮给他打电话。
“哈哈,哥你狠,今天咱爸在单位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拿了挺多东西,手还不方便,叫我来接你的。
”高亮见我根本没相信,只好实话实说。
“哦。”我再次想起父亲在站台孤单的身影。
“这包里有吃的吧?”老大见我这样,又开始打岔。
“嗯,是啊,给你们带的蚬子干。”我回过神来,笑着说。
“嗯,还有点良心。”老大若有所思,看了看高亮。
“你看他干吗?”我问。
“高亮说你肯定不能空手回来,叫我来帮你拿行李啊!”老大乐呵呵的说。
“那咋地,我不拿东西你还不来了呗?”我挤兑他。
“那倒不是,但是来之前我会稍稍的忧郁一下,但是我想最终情感的天平还是会倾向你的,嗯,这就
是真实的人生!”老大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甩着他那根本甩不起来的板寸儿头。
“对了,你们今天不上课啊?”我突然想起来这也不是周末,他俩怎么出来了,难道请假了?就这理
由导员也根本不会给假的。
“现在没课了,大哥,这都马上考试了,都自由复习呢”老大白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高亮,“亮子,
你任重而道远啊。”
“为啥?”高亮坐在我的旁边,扭头看着身后的老大。
“明飞有点痴呆了,下辈子有得你照顾了。”老大把脑袋从我俩脑袋的缝隙中伸了过来,左右看着我
俩。
“真他妈恶心!”高亮伸出手掌,一巴掌呼在老大的面门,把他推了回去,惹得站在我们身旁的小姑
娘笑得花枝乱颤。
回到校园,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都感觉分外的亲切。
虽然才离开学校一个月有余,但是这感觉却如此强烈,就如同久居国外的游子刚刚回国踏上黑土地时
那么激动。
回到寝室,收到了国家领导人一般的待遇,所有的哥们一字排开,挨个和我拥抱,把我搓把个不像样
子。
“好啦好啦,都是老爷们搂搂抱抱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赶快坐好等着明飞发好吃的。”老大坐在高
亮的铺上,看着我说道。
“看你那点出息!”我笑着把行李挪到床边,从包里拿出母亲给准备好的蚬子干,一人一包分给大家
。
高亮躺在床上瞅着我笑,我也没搭理他,把他的那包重重的扔在他的肚子上,然后坐到他床边开始给
母亲打电话报平安。
一切完事后,我瞅着这群狼还在那坐着没有动弹的意思,“咋了?没了,就这些。”
“没有给亮子的小灶啊?”老大躺在自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有你个JB!”我对他这种时刻盯着我和高亮的行为很是深恶痛绝,心里厌烦得要命,就如同憋了许
久的汉子想要发泄,明明媳妇就在身边,无奈老丈人也在,只能瞪眼干着急。
但是话说回来,这又和这个比喻有些不同,如果高亮要是女的,那老大就是在我跟前也无所谓,可惜
高亮是个如假包换的爷们,我对他的这种好注定不能见光,这也让我很无奈。
“二哥,你回去这么久,不得请大伙吃顿饭啊,我们都等你回来请客呢!”老五开口说话了。
“好吧,就今晚?”我看着他们,问道。
“哦了,还是二哥敞亮!”李亮一跃而起,一看就是满脸挂饭盒子,就知道吃。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找导员销假吧。”我见大伙都没意见,整理好衣服,转身出去了。
“哥,你等我下,走那么急干吗!”高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跟来了,回去等呗。”我不想让他和我一起去,我怕他知道我休学了。
“你给导员的东西都没拿呢,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说着,他把一包东西递给我,“我给你装到这个
包里了,明晃晃的拿去也不好看,导员也不好意思要啊,呵呵。”
“我靠,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人精!”我接了过来,笑着问道。
“我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有人眼拙而已。”他没有回去的意思,跟着我向教学楼走去。
我也不好直接撵他回去,没有什么适当的理由,于是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向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本来不长的一段路那天走的特漫长,高亮还很奇怪,三番两次的拍着我的肩膀来安慰我,他以为我有
导员恐惧症。
我却只能对他很违心的笑,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背着高亮做坏事,这煎熬太他妈的难受了。
“唉,亮子,我问你个事。”我开口。
“说。”他见我突然开口,有些意外。
“我要是被导员劝退或者让我休学了咋办?”我看着他问道。
“操,凭啥?就因为你手指病了请假?他敢!”高亮又开始瞪眼,愣头愣脑的。
“你激动个啥?你这样有用啊?”我看着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就和你一起退学。”他突然又变得很镇定,淡淡的说,就好象退学和小便一样,掏出东西就可
以尿似的。
“真的?”我质疑的看着他。
“嗯,真的。”他也不再看我,拉着我开始向导员的办公室飞奔。
我就那么被他拖拽着跟在后面,心里竟然少了不安定,多了几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