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拳头:“我我是不故意的……”
二公子赶忙上前一脸的焦急:“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墨衫!想要什么我都给!”
严老板感动,先不论这话是真的假的转而深情脉脉的看着二公子:“执生。”
二公子摇头苦叹:“墨衫放心,我会救你的。”
“恩!”
然后……冷场了,一众土匪彼此看了看,接下来得怎么干?老板没教啊!!严老板气的咬牙,这群废
物,说到底还是乔灵机灵,先不说是真机灵还是假机灵,甩开程玉一把拽过严老板:“准备五两银子
!否则撕票!”
严老板胸闷,气的白眼就快翻了出来,磨着牙在乔灵耳边说:“我就值五两吗?!”
乔灵骚了骚头:“那五十两!”
二公子全身发抖,脸上表情紧紧的绷着?一众土匪见忙煽风点火:“快给银子!否则杀了他!”
“对杀了他!!”
二公子翻了翻全身,一脸落寞的摇了遥头:“我没有……”随后看向严老板:“墨衫,我救不了你,
不过没关系,你在下面等我,等我百年之后,下去看你。”接着又看了看乔灵:“要杀你们就杀吧。
”
严老板气结,二公子随后又道:“让我与墨衫话个别吧,毕竟……夫妻一场。”
乔灵哼哼:“那你过来!”
二公子一脸的感激:“谢谢乔灵小哥!”
乔灵嘿嘿一笑:“哪里哪里。”
严老板一脸委屈的看着二公子:“执生……”
二公子摇着手上的休书:“想拿回去?”
严老板一把将人抱住:“执生,你当没拿见过这东西,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还给我吧”
二公子笑的阴森,一下踩住那人的脚:“想都不要想!”
乔灵觉的这气氛不对,难道是二爷发现了什么吗?不行!得帮一把。扬起菜刀,直奔那二人:“啊呀
呀呀呀!!不给银子就送你们上黄泉!!!”
先说下这地形,严老板为了突出险峻特意找了一个悬崖,严老板为了突出生离死别特意选在了悬崖边
上,严老板为了突出此次劫持的真实性,特意自己亲力亲为的站在了悬崖边上,而后二公子过来了,
两人相拥的一同踩在了悬崖边上……
乔灵是真的想帮他们一把,举着菜刀砍过去的时候,那二人身体猛的分开,一般人遇到这事最直接的
反映是后退,然后:“啊——!!!”的一声,不,是两声……
“少爷——!!!”
“老板——!!!”
“大爷啊——!!!!”
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当然这是众人所想,苏严两家的老夫人得到消息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差点没气
,季陆尧因祸得福进了户部当了尚书,摇着纸扇在街上闲晃就被程玉拉去了严府,听到这事后照样吓
的不轻:“可是真的吗?”
乔灵哭天抢地的闹着要偿命,季大人安抚完了严老夫人还得跑回来哄孩子,借了刑部的兵没日没夜的
搜,但始终音信全无,苏老夫人不信,严老夫人不任命,带着两家几百口子人整天的求神拜佛。如来
佛祖,送子观音,玉皇大帝,月下老人!能拜的不能拜的,该拜的不该拜的,只要是神,是庙,天天
都有几百口子人哭天喊地:“上神啊!保佑那对苦命的鸳鸯吧!就算散尽家财也要让他们活着回来啊
!!!”
可能是天上的神仙被哭烦了,也可能真的是这二位命不该绝,严老板睁开眼睛问了一句很俗气的话:
“这是哪?”
老汉憨笑出声:“承德。”
承德这个地方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架着马车悠哉游哉的也就三四天的路,严老板舒了一口
气:“还好,没漂太远。”慢吞吞的坐起身:“跟我一起的人呢?”
老汉摇头:“我就见了你一个。”
“什么!?”
心中没由来的紧了一下,踢掉身上的被子,跛着脚往外跑,刚跑出门就笑了,因为对门有一个跟他一
样满脸焦急的人,严老板笑:“巧了。”
二公子嘴角抽动,揉着后腰甩头走了,在老汉家养了半月的伤,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坐在小院里晒太阳
,秋风呼呼的吹,严老板将手缩近灰布袄里:“在过几日也该回去了,估计家里闹翻天了。”
二公子眯着眼睛打哈欠:“回。”
回京,车马是个问题,老汉务农回来,严老板笑着说:“老爹村子里可有马车吗?”
老汉摇头:“没有那名贵的东西,咱们村子就村口那头小毛驴能拉个板车。”
严老板干笑:“那老爹……能借我些回京的银子吗……等到了京城我定会派人给您送来十倍的。”
老汉抿着嘴角有犯难,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到柜子前,从陶罐里拿出几个铜板,这个给你吧,我这辈
子还没见过银子呢……”
严老板看着手中三个铜板,咬着牙:“谢谢老爹。”
又是一日,二人坐在小院中吹着冷风,二公子摊手:“我跟东屋大娘借了四个铜板加上你的三个,也
就是七个,没有马车,那病怏怏的毛驴估计走到最后还得咱们背着它。”
“拿着七个铜板上路?要是走回去少说也要走一个月。”
“多带着些干粮。”
又过一日,老汉蒸了两锅的窝窝头找了个块布,打了个结,又从咸菜缸里掏出几个咸菜疙瘩,收拾好
了,又将两人送到村口:“两位小哥保重。”
严老板看着朝起的晨阳,中气……不足的说:“走吧。”
一路上翻山越岭的无惊无险……就是粮食吃的有点快,严老板心疼肝疼哪都疼,以前自己的行为真是
太可耻了!看着窝头一阵的心酸:“……为什么两锅的窝头才吃了五天……”
二公子也酸:“还有两个窝头七个铜板以及二十几日的路。”
“要不咱们回去在要两锅吧……”
“丢不起那个人!!!”
五十七、乐在其中
路要走,饭不能不吃,两个窝头七个铜板二十几日的路,先不说这两个窝头能吃几天,现在这个地方
,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就算是手上有钱也没人卖,严老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二公子
也好不到那里去,路上遇上小溪流就使劲喝个饱,严老板拍着肚子:“不如抓鱼吧!”
二公子没反对,点头:“你抓。”
风呼呼的吹,树叶哗哗的掉,严老板眼角抽搐:“入秋了……”
小溪清澈见底,但……看不见鱼……
二公子叹气:“走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严老板感慨:“这也算是相互扶持了吧,回去就别在闹别扭了。”
“谁跟你闹了,明明是你自己给的休书……如今这般还来怪我。”
“可,在那种时候,我若真的被砍了脑袋,你不就守寡了吗……”
“说什么混帐话!”甩开严老板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严老板叹气:“到底在别扭什么……”
可能是命不该绝,可能是老天怜悯,临近傍晚之时,还真见了一个小村子,严老板激动的眼泪都要流
出来,抓着二公子的手就往山下跑。
进了村子严老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板,民风淳朴,该用不上钱,将铜板放进怀里:“执生……”
二公子侧头,严老板一脸歉意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随后一脚踹在那人腿窝……
“啊!”二公子应声倒地,严老板赶忙上前:“我背你!”
村口的小童,笑嘻嘻的跑来:“你们怎么了?”
严老板见人忙道:“路上遭了劫,他的腿被打伤了……”
小童歪着头:“不是你打的吗?”
严老板错愕:“你瞧见了?”
“瞧的清清楚楚的,明明就是你踹了他的腿,又说要背着他走……”
“咳,你过来。”
小童笑眯眯的跑了过来,严老板从还怀中掏出一个铜板:“我给你一个铜板,你当什么都没瞧见……
”
小童撇嘴:“太少了。”
严老板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铜板,小童摇了摇头:“太少。”
严老板怒了:“不能太贪。”
二公子揉着腿瞪着严老板又看了看小童:“看到又怎样,将钱收起来,一个子都不给。”
小童急了:“……快给我!我什么都没瞧见。”
二公子摇头:“给你?也行,不过你要准备些饭菜跟我们换。”
“为什么,明明是那人要白给我的,为何要我跟着换。”
“不换也可以,那我们可就走了……”
小童忙挡在二人身前:“等等,我跟你们换就是了。”
跟着小童走走转转的进来一个小院子,小童蹦着高的往里跑:“娘亲!村口遇上两个人,说是让人给
劫了!”
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走了出来:“子衿,怎么了?”见小童身后的两人一怔:“这二位是
……”
“在下严墨衫。”
“在下苏执生。”
妇人点了点头又道:“二位这是……”
严老板叹了口气:“路上发生了些,盘缠都被劫了去,行了几日的路,都不曾进食,想请夫人施顿餐
,在借宿一宿,日后必有重谢。”
妇人了然:“重谢倒是不必,一顿饭菜我还是管的起,可这借宿……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实在招
不起这个闲话……”
二公子点了点头:“那就不难为夫人了,能有一顿饭,已经很感谢了。”
饭后二人告辞,小童握着手中的铜板追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没有地方去了?”
严老板不理,二公子不说话。
小童嘿嘿直乐:“入夜山上就会有狼,跟我来吧,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吧。”
二公子忙拱手道:“谢谢。”
看到马棚的时候二公子想把之前那两个谢字收回去,小童一边堆着草堆一边说:“也只能住这里了,
这么晚定是不能在去扰了旁人家睡觉。”说完走了……
严老板累了一天,想也不想便倒在了草垛上,二公子摇头,也跟着躺了下去。
严老板随手将人搂在怀里:“等回了京,定要回来报答他们……”
“恩。”
“等回了京,一定要帮着他们捐些银子。”
“恩。”
“等回了京,一定要大吃一顿,在好好睡一觉。”
“恩”
“等回来京,在也不欺压良民了……”
“恩。”
“等回了京,别在跟我闹了,好好过日子吧。”
“……好。”
第二日小童手中的铜板掉在了地上,哭着喊着跑了起来:“娘!娘亲!!那两个是马贼!他们偷了咱
们家的马!!!娘啊!!”
一路疾驰终于进来京城的地界,严老板裂开嘴角笑:“终于回来了……”
“这马……”
“让府上的奴才送个十匹八匹去。”
刚进来城门,就见乔灵远远的跑来,眼泪鼻涕的流了一脸:“真的是大爷!!真的是!!!”
接着便是程玉元宝在后面追:“是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在后面便是一阵的尘土飞扬,苏严两家几百号的人架着两家的老夫人紧跟在后:“回来了!回来了啊
!!上神保佑啊!!!”
次年三月开春,严老板抱着酒壶躺在二公子的腿上,桃花开到正艳,一阵清风吹过,落下几瓣飘到酒
杯里,严老板弯着眼睛笑:“那叫子衿的小子又来了,哄的奶奶团团转,不如便收他如何?”
二公子双手拨着琴弦:“是你说收,便收得吗?春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了过来谁去给她养老。”
“在给春娘找户人家……这户人家一定要春娘想嫁,而又不能带着子衿的……哎真是难办……”
“是谁说不在干那卑鄙事的?不来骗我,倒是去骗旁人了吗?”
严老板弯着眼睛笑:“总要找个儿子过了奶奶这关吧。”
“卑鄙。”
严老板哈哈大笑,抬手将酒杯放到那人嘴边,二公子品一口,继续抚琴,严老板自斟自饮随手接起一
片桃花,弯着眼睛笑眯眯的道:“这儿子,我要定了。”
桃花流水,白云深山,曾几何时向往的隐士生涯恐怕是没空实现了,经历的磨难,发过的誓,统统抛
到了脑后,严老板依旧卑鄙,二公子依旧暴躁,小打小闹,大吵大嚷,今儿个甩袖回了娘家,明儿个
就能连哄带骗的给请回来,过日子么,哪有不磕磕绊绊的,严老板摇着金扇听着小曲:“大爷这是,
乐在其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