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侍卫,路铮干什么去?”
“多一个侍卫又能怎样?”。
“我不需要。”
“爹——”。
“好了”,戈剑锋拍拍他的脸,笑着说道:“你打了人家,人家心里不服,想找你麻烦,你不用理他,他打不过你,也没你聪明,能占得了你什么便宜,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我们不能做的太绝,我答应了你陪他,你就陪他说说话,在营里溜达溜达,这可比喂马轻松多了,等他气消了,他也就回去了。”
“那他……要是还那么恶心呢?”
“那你就揍他。”
“真的行么?”
“行,就是别伤了他的筋骨,破点皮,留点血没关系,爹能搞得定。”
“爹您说话可要算话,别回头我打了他,您又把我揍得没皮没脸的。”
“只要你掌握好分寸,别搞得不可收拾就行。”
“绝对不会”,戈浩笑道:“这我心里就有底了,看他小子再敢恶心我。”
他回到两人的卧帐,就见赵成野躺在床上,嘴里哼着小曲,见戈浩进来,赵成野笑道:“小马倌回来了,怎么样?你爹也不敢给你作主吧。”他看到戈浩脸上的指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少来吧”,戈浩一边脱着靴子,一边说道:“我爹那是给皇上面子,他打我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就嘴硬吧,我是皇上的亲弟弟,全京城,除了皇兄,我赵成野就是老二了,你敢揍我,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舒服了,要不然,这事传扬出去,本王启不是太没面子了。”
“行啊,你是老二”,戈浩道:“老二,咱哥俩睡觉吧。”说完,和衣躺下,拉上了被子。
“老二是你叫的,我是你家老二么?起来起来,谁让你睡觉了”,赵成野抖着自己的靴子,“过来,给本王把靴子脱了,你爹说了,让你好好伺候我。”
戈浩斜睨着他,‘霍’得坐起来,呵呵笑道:“行,我给你脱。”他走过去,把赵成野的靴子脱下来,赵成野正自得意,戈浩猛地拽下他的袜子,使劲塞进他的嘴里,跟着便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赵成野立刻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了,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戈浩把他的身子侧了过去,又给他盖上被子,拍拍他的肩膀,“老二,好好睡啊,明天早上见。”
赵成野的肝脾都要气裂了,那可是袜子啊,是在军靴里裹了一天的袜子,又酸又臭的挤在他的嘴里,他用舌头推,却怎么也推不出去,想他堂堂荣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听到戈浩的鼾声从身后传来,他更是气得眼泪直流。
半夜时分,赵成野身上的穴道慢慢解开了,他把袜子拿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戈浩的床边,他摆好姿势,弯起了肘臂,对准戈浩的太阳穴,刚要发力,戈浩突然翻了个身,伸懒腰般挥动胳膊,赵成野顿时腹部中拳,横着飞回自己的床上,头一歪,昏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赵成野才悠悠醒来,看到戈浩的头在自己眼前晃成好几个,他揉了揉眼,戈浩的笑脸渐渐清晰起来,“荣王爷,您醒了,小的今天带您上哪儿逛逛去。”
“你……你”,赵成野坐起来,气道:“你敢把袜子塞到本王嘴里,还敢打晕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
“王爷,您……做梦了吧”戈浩笑道:“我可不记得我把袜子放您嘴里,打晕您?更不可能,我昨儿累了一天,躺下就睡死了,您肯定是做梦了。”
“做梦?”,赵成野搔搔头,“不会吧。”
“怎么不会,一定会。”戈浩把衣服给他递了过来,“王爷,走吧,我陪您,我们出去走走。”
俩人来到马房,赵成野在马厩前边走来走去,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戈浩问。
“这些马都不怎么样。”
“是么?我看都挺好。”
“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懂”,戈浩心思一动,忽道:“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营里刚买了两匹马,挺烈的,还没人驯得了呢。”
“在哪儿呢?”赵成野一听,来了兴趣。
“在驯马场。”
“走,看看去。”赵成野说着,把胳膊搭在戈浩的肩上。
“走”。戈浩侧头盯着眼前的手,忍住了没有动怒,暗自哼了一声,“看小爷整不死你。”
驯马场很大,几个军士正在栅栏圈里驯马,“咴咴”几声,一匹红色的骏马让人眼前一亮,“嗯”,赵成野点点头,“这匹还不错。”
“王爷真有眼光”,戈浩道:“我来了这些日子,看了那么多马,就数这匹马性子最烈,驯了好长时间,谁上都不行。”
“是吗?那我来呀”。
“好啊,看您的了”。戈浩挥手把马房的朋友叫了过来,指着赵成野道:“知道他是谁吗,荣王爷,给咱驯马来了,你们没那本事就歇着吧,把马给他。”
“是”,军士听命,把红马牵给了赵成野。
赵成野纵身跳上了马背,他驯马的技术的确过人,那红马又踢又跳的就是甩不下他,“别急,别急,我帮你啊”,戈浩想着,从地上捡起几粒石子,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聚在那匹马身上,将石子击向那马的腿和屁股,红马吃痛,更加的爆烈,好几次都差点把赵成野猛甩下去,即便戈浩停止了手下的动作,红马也好像受了惊吓,横冲直撞的奔左奔右,“不行,不行,要出事了”马场的军士们害怕赵成野受伤,纷纷上来,用了套马索,好不容易制服了红马,赵成野下马时,后背全都湿透了。
“你没事吧。”戈浩走过去,佯着关心他。
“没事”,赵成野绕着那匹马转了几圈,“怪,这马很怪。”
“走吧,王爷,咱再去别处看看。”
“嗯,明天再来,本王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
晚上,赵成野脱靴子的时候,看了看戈浩,戈浩笑了笑,“王爷,还要不要我替您脱靴子。”
“哼”,赵成野咬着牙道:“不用了。”
“那我可睡觉了啊。”
“睡吧。”
赵成野躺好了,望着戈浩的后背,盘算着怎么‘报仇雪恨’呢,无数种方法在脑海中掠过,戈浩忽的转过头来,吓了赵成野一大跳。
“王爷”,戈浩笑道:“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睡觉不老实,晚上做梦练功是常有的事,您最好离我远一点。”
“哼”,赵成野气得转过身去,想着那匹红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半夜起来小解,眼珠子一转,端着夜壶小心地走向戈浩,他把壶嘴对准戈浩的鞋子,刚要倾斜,“唉呦”,戈浩大叫一声坐起来,赵成野手一抖,“哗啦”一声,自己的裤子全湿了,“哎”,戈浩闭着眼,叹口气,身子向后一栽,又倒下睡着了,鼾声又起,赵成野又气又恨,却只能无奈望天……
第七章:夜色阑珊(1)
一连几日,赵成野都在驯马场驯马,戈浩坐在栅栏上,看着他窜上窜下,手里也没闲着,他也佩服赵成野对驯马的韧劲,手边上的栅栏都被自己撕去一块皮,赵成野狗啃泥也都啃过了好多次,可还是不想放弃驯服那匹红马,弄得戈浩都有点下不去手了,可一看见他瞅向自己那色迷迷的眼神,就重又燃起‘整死’他的心思。
戈浩瞅准了机会,手下一使劲,一块树皮又飞了出去,那树皮有点尖,碰巧赵成野的屁股正向下滑,那树皮直直扎入他的肉里。“唉呦”,赵成野大喊一声,后背向后落了下来,前天刚下了一天大雨,地面很是泥泞,他从马上滑下,直接摔入了泥中,感到屁股里的异物又扎进去,赵成野一翻身,脸又泡进了黑水里,军士们吓得赶走了红马,跑过去扶他,赵成野推开众人,把树皮从肉里拔出,变了声的气喊,“谁,这是谁干的?”
他一眼瞥见坐在一旁的戈浩,见他正费力地憋住幸灾乐祸的笑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指着他气道:“你干的,是不是?怪不得我总是掉下来呢,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
“不是”,戈浩瞪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你了?”他转头去问身边的军士,“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那些军士谁敢搭腔,早就转身干别的去了,戈浩回过头来,又道:“看见了吗?……没人。”
“我就是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难不成你屁股上长眼睛了?”
“走”,赵成野拉着他,“跟我找戈剑锋评理去。”
“我没空”,戈浩甩开他。
“你不敢去?”
“我有什么不敢的。”,戈浩道:“我是不想去烦我爹,我爹那儿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你还在这儿无理取闹,你就是这么给皇上当弟弟的,你臊不臊得慌。”
“呵”,赵成野气道:“你这小子也太能说了,合着你涮了我这么长时间,还都是你占理?”
“废话,我当然占理了。”
“戈浩”,赵成野一脸严肃,“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你别在这儿跟我嚼舌头,平常晚上你整整我也就算了,在我驯马的时候你跟我来这个,我肯定是不能放过你的,要不就去找你爹,就我现在这个模样,我逼着他揍你,他也不能手软,要不你就跟我走,从上到下都给我洗净了,咱俩就算两清,你选吧。”
戈浩恨恨瞪着他,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戈浩咽了口气,说道:“行,我给你洗净了,说吧,上哪儿洗去。”
“军营后边那条河。”
“行,走。”
两人来到河边,这里本就偏僻,远处又有驻兵,河两岸一个人影也没有。赵成野脱了衣服,坐在水边,“过来,给本王好好洗洗。”
戈浩脱了上衣,卷了卷裤腿,蹲在他的身边,手上沾着水,给他洗了洗脸,脖子和肩膀,问他道:“行了么?”
“不行,接着洗。”
戈浩又把水撩向他的前胸和后背,又问,“行了吗?”
“不行”,赵成野指指自己的小腹,大声道:“这儿,下边,快点儿。”
戈浩忍了又忍,手伸到水下抓了一把泥,给他磨了磨小肚子,“这回行了吧。”
“下边儿,我说下边儿你没听见?”
戈浩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站起来,瞅了瞅他,“好,我给你洗洗下边儿”,说完,抬脚踹向赵成野的腿间,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并没有用力,赵成野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戈浩一个趔趄也坐在水里,日光和水珠把戈浩的面容映得更加清秀,赵成野按耐不住,扑过去抱住戈浩,嘻笑道:“小马倌,和我睡一觉。”
“去你妈的”,戈浩推开他,气得满脸通红,腿下用力,一脚把赵成野踹进河里,就见赵成野在水中一起一伏,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救命,救命,本王……不会……游泳。”
“你少她娘的装蒜。”戈浩不理他,站在一旁看他能演出什么花样。
“我真……不会……快……救……我”,几个沉浮,赵成野咕嘟嘟的喝了好几口水,眼见着挣扎不动,渐渐翻了白眼。
“我天……他真不会阿”,戈浩有点惊吓了,赶忙跳下水去,把赵成野救了上来,见他闭目不醒,又把他倒提了起来,“咳咳”,赵成野咳出几口水,总算有了气息,戈浩长出一口气,把他平放在地上,问了句,“怎么样,活着呢吧。”
“你……你……”赵成野无力得指着戈浩,“你狗胆包天了你,连……本王……你都敢暗害。
……我要……诛……你……九族……”
“行了,行了,你不是没死么”,戈浩过来拉他。
“不行……你……要想赎罪……今天晚上……陪我……睡觉。”
“好,我陪你”,戈浩说完,拉着赵成野的胳膊跳上了河边的一棵大树,那大树的树干很粗,却长的斜了,宽大的树梢横在河面上。
不远处,路铮和戈剑锋正并肩看向这里,听到驯马场的军士来报,两人赶紧跟了过来,他们两个都十分了解戈浩,看他上了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路铮担心,想去劝解,被戈剑锋拉住。
“王爷,会出人命的?”
“不会”,戈剑锋笑道:“你看着吧,赵成野这人我知道,他不坏,也没什么气性,就是有点骄横,教训教训也好,浩儿那小子,我回头再管他。”
水面的树上,戈浩提着赵成野的腿,让他的头比水面只高出一点,大声问道:“赵成野,这样睡舒不舒服?”
“你放开,你放开我”。
“好啊,我放开你”,戈浩的手一松。
“别,别,别……”赵成野吓得大叫。
戈浩拉住他,“说,舒不舒服?”
“你信不信我诛你……”话还没出口,赵成野的脑袋就没进水里,然后又被提了出来。
“戈浩,你放开……你放开……”赵成野刚能呼吸,又再高喊,喊着喊着,头又落入水中。
几个来回,赵成野没了底气,说了句,“舒……舒服。”
“那你还敢不敢让我陪你睡觉了。”
“敢……”
戈浩一听,手又再松了。
“不……不……不敢了……”
“大点声?”
“不……不敢了”。
“你给我好好记住今天的话”,戈浩喊完,拖着‘半死不活’的赵成野回到岸边。赵成野气喘吁吁的看着戈浩,“你……真够厉害……不知道以后谁能治得住你。”
“这个不劳你操心,你别再惹我就行。”
“我不惹你……”赵成野摆了摆手,“我再……也不惹你了。”
“你喝够了,走不走?”
“洗个澡再走吧,身上都臭了。”
“行,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当然了”,赵成野笑道:“我还敢让你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