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血王。
阿瑟,神王。
然后就是自己的这个身体,魔王。
随陌忽然有些不确信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随陌本能的反应过来,全身一个激灵,他猛地转过身,就见父亲站在旋式的楼梯上。手搭在金色的围栏上,白皙如玉。
青翠的玉扳指,蓝色绣着蓝龙的唐装。这一身华丽的装饰更衬出了父亲天人之姿,惊世绝艳。
殷澈的视线扫了过来,冰冰冷冷的,透着一股凛冽的冷气,竟显得肃杀的同时惊艳非常。
随陌见到父亲的眼帘半阖,一双璀璨星眸折射出紫色的流光显得诡异而森冷。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睛,随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一哆嗦明显非常,丝毫没防备的落入了殷澈的眼睛里,以及站在随陌身侧的艾罗尔。
艾罗尔一声不吭,已经被殷澈所翻出来的气势完完全全的吓到了,他注意到这个人类少年也被吓着了,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解气的快感滋生出来,是得不到却不甘心的怨念终于得到纾解的痛快。
随陌看着父亲,脸上露出一丝的脆弱,他从来不在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自己,这一切却是睫毛煽动,带出几分不加掩饰的痛苦。
精致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却是比笑了更加的绝色。好看到犹如艺术大家雕琢出来的千年展品,令人挪不开眼睛。
殷澈眼底的冷漠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冷了几分,一时间从他周身弥散开来的冷气仿佛要将空气冻结,连呼吸都带上了几分凉意。
如此气势之下,随陌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父亲生气了,很生气,非常生气。比起被抛弃的恐惧,他更加担心父亲的惩罚。
随陌禁不住呼吸急促了几分,赤脚踩在地毯上,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白色的空狐裘因为他的慌乱而被碰掉在了地上。一片红色之中刺目的一抹白,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美丽在其中。
“父……父亲。”随陌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惧。
“很担心?”父亲说道,一双眼睛直直地逼视着随陌,仿佛已经将他的恐惧收于眼底,令他的一切思想都无所遁形。
该怎么办?
随陌想不到。
殷澈冷冷一笑,远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在凛冽的气势下他犹如变成了一座不断冒着寒气的冰山!
父亲惜字如金地吐出下半句话:“还是高兴?”
“父亲。”随陌的睫毛煽动着,一时间透出了柔弱的姿态,难过的表情令人呼吸一窒,感觉出疼惜来。
站在随陌身边的艾罗尔自愣愣地盯着随陌,竟然在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后在心中滋生出了几分疼痛出来。一时间百味陈杂,只觉得不是滋味,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难受。
忽然间,他不用抬头看就感觉到了,王的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只是一瞬间,艾罗尔却恍若隔年,有一种霎时间如梦初醒的感觉,脑子也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难掩惊讶,俊秀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随即艾罗尔就听到王说:“小陌儿,你在急什么?”
殷澈的身影从旋梯上消失,下一瞬间就从刚走到一半的旋梯,到一步踩在红色的地毯上。这就是瞬移?和阿瑟的龙隐一样,来去一瞬间。
“小陌儿,太急躁了,记不记得我教过你什么?遇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因为一旦失去冷静,所有的动作都变成徒劳。”殷澈的目光骤然一冷,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了随陌的面前,鼻子对着鼻子,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随陌吓了一大跳企图后退一大步,但是身体僵持住了,在气场之中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随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下意识地挪开眼睛,不和父亲对视。
然而父亲一把钳制住随陌的下颚,接着狠狠狠掐在随陌的脖子上,疼得他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一副要哭不哭,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陌儿,你又犯错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错误一,你不该失去判断的理智;错误二,你不该对我用幻术;错误三,你从一开始就输了气势。”殷澈教训道,他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头,大手忽然伸进随陌的衣服里,一把捏住他丰圆的屁股,惹来随陌发出一声惊呼。
“父亲……”随陌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似乎哭了,但是除了眼睛里水色流光的色彩,不见半滴眼泪。
“小陌儿,你告诉我,你这是第几次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了?不要始终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东西,嗯?”殷澈说着,脸上面无表情,手指却用力地捏了一把随陌的屁股,让他露出痛的表情。
随陌禁不住全身发抖,一旁的艾罗尔已经很识相的被寒气逼跑了。随陌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父亲。
只听他说:“在我的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厮混,小陌儿还真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这一次,晶莹的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滑落了,随陌的脸上难掩痛苦。
殷澈的大手毫不仁慈地在随陌的身上游走,所过之处都暧昧、情色之中,带着残忍。殷澈的手仿佛嵌了刀片,每一寸肌肤的爱抚,都像割破了肌肤,让刺刺的疼痛深刻地留在随陌的身体上。
这种让身体上熟悉自己带来的威压和恐惧,让他从身体上适应自己,害怕自己,忠于自己,就是殷澈驯服随陌的手段。
随陌是一匹爪牙锋利的豹子,桀骜难驯。殷澈就从肉体上,灵魂上彻底摧毁随陌的防线,让他的身体适应自己,让他在潜意识里害怕自己。这种时时刻刻的威压,时时刻刻的驯养,是殷澈最喜欢的手段,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珍宝却被人混了色!
这种极致的愤怒让殷澈周身的气场显得狰狞可怕起来。随陌就像是沉陷在流沙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陷的动物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得厉害。几乎全身所有的细胞都用来恐惧。
随陌被压在地毯上,殷澈扯开了他身上的青色袍子,霎时露出了白皙光洁的身体,上面还遍布着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痕迹。
随陌从来没有发现父亲是如此热衷于在他的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过去,身为杀手的身份不可以在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父亲就从没有这样做过。
“嗯哼……”随陌痛苦地呻吟一声,肩膀被父亲的牙齿咬住。细细的啃咬,耐心的折磨。这种占有意味极浓的举动让随陌不知所措,恐惧不断地滋生出来,几乎把他逼疯了。
“啊……父亲,不……”随陌忍不住惊呼出来,好痛,唔……好痛。没有润滑,可以扩充,直接被进入,撕裂的疼痛逼得随陌的眼泪汹涌了出来。
“不要……呜……不要……伤害……我……呜……父亲……”随陌噙着眼泪哽咽着,他紧紧地搂住父亲的脖子,哀求自然而然地出口,他怕,他很怕,怕得发抖。
“哼唔……我会乖……父……父……不要……好痛好痛……父亲……”随陌惊叫,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汹涌决堤,他紧紧抱着不放手,造成被征服,被疼惜,依赖不已的表象出来。
在阿瑟面前从来都不会表现的虚伪和伪装,在父亲面前切切实实地使用了出来,那么自然而然,这一刻他才真正分清楚自己的感情。
他怕父亲,敬畏父亲,仰慕父亲。所有情绪都基于想要极为“讨好”的目的。
只有阿瑟,只有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能够表现出肆意的张狂,不用伪装,不用讨好,甚至杠着。惹怒他、刺激他,这一切基于——信任。信任阿瑟不会伤害他,不断试探之后,开始确信阿瑟不会抛弃他。这份感情已经无法割舍。
第135章:私奔现在时
随陌从没有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愤怒之极的情绪。他就像是所有影视作品、游戏、书籍听终极大BOSS,从来没有令人怀疑他的实力,而素来冷静的形象,不将一切放在心里的淡定,更是大BOSS究极属性。
所以当他看到父亲脸上愤怒的表情甚至转为狰狞,随陌的心脏连着身体极致地颤抖起来,难以掩盖的情绪波动,就像阵阵惊雷掠过,而且惊雷还在脚边滚过一般!瞬间就将随陌累劈得昏头昏脑,眼前总是父亲愤怒已极的表情。
“守着他。”殷澈整理了一下衣物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空间里,随陌颓败地躺在床上,就像被折腾坏了的布娃娃一动不动,双眼失神。身上都是被施虐之后的惨象。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随陌连睫毛都不曾颤动过,精致的脸庞惨白无比,唯一的血色是被吮得红肿几欲滴血的双唇。
一条丝被半遮半掩地盖在随陌的腰以下,缝隙里露出若隐若现的臀瓣风情。原本以为是纤瘦的身体,脱了之后其实腹部的纹路结实而清晰,隐隐的胸肌、腹肌都十分的好看。
看似白皙细滑的身体,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是不是也好的出奇。只是露出来的肌肤上被斑斑痕迹附着,显得竟有几分惨烈之相。
艾罗尔开了一条门缝偷看着里头的情景,眼睛里满是怯懦之色,因为紧张,抓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褪去了血色显得极其的惨白,甚至明显有颤抖的迹象。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实际上有几分可爱,但是这副画面并没有人在欣赏。房间里唯一可能“欣赏”到这一幕的人正像败了的花束,颓了的枯枝,坏了的玩偶。说不出的……凄美。
艾罗尔一个激灵,竟觉得全身森然,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恐怖的情绪无法抑制的滋生,寒意不断地爮上他的背脊,竟是一种与“兔死狗烹”极其相似的情绪产生,同病相怜并未让他过多的同情随陌,而是惊惧于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艾罗尔鬼使神差一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外头的激战很激烈呢,时不时有爆破的声音传来。让艾罗尔禁不住担了一颗心。
艾罗尔靠近床,眼睛里闪烁着惶恐不安的情绪,这一刻他也说不出是在害怕床上的人,还是害怕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总之一看到躺在床上颓败的人儿就全身发颤。
艾罗尔出神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就是到这种地步床上的人儿也透着一股颓败之美,叫人惊心动魄。他就像是非主流派系画家手中的惊才绝世之作,美得东动憾人心。但是艾罗尔并不懂得什么非主流,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喉咙也出现干涩的迹象,非常的难过。
这时候,“坏了的娃娃”忽然转动了一下黑亮的眼睛。艾罗尔更是一个激灵,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一种被鬼魅缠上的惊恐感觉。随即他又死死咬住嘴唇,懊恼自己竟然像个没用的人类一样,怕起了鬼怪。
然而这一切并由不得艾罗尔,他控制不了心中的恐惧,只能压抑自己如筛子一样的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太狼狈,他干涩的发出声音,嗓音有几分撕裂之相:“你……”
随陌动了动手指,就好像凄美的尸体忽然又动了起来,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他真的是太像尸体了,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这一身的痕迹……显得惨不忍睹。
虽然如此,实际上随陌确实也受到了非人的可怕折磨,但是实质上可能导致不可逆性组织器官伤害的伤并不存在。只是真的很疼,只是看上去极其的惨。
随陌转动了一下眼珠,又动了动手手脚脚,终于确定自己还能动,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倔强无比地翻了个身,让带着惨象的身体往床的边缘靠近了一些。
艾罗尔不知道随陌要做什么。只看到他动了这么一个不算大的动作就狠狠地喘起了气,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翻身中被抽走了。
随陌抬了抬眼帘,表情漠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只是不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疯掉的。只是这么一动,换了个角度他看到摆在房间里的等身镜里的自己。
红肿的嘴唇,向下耸拉着的眼睛,这是一幅纵欲过度的惨象,他竟然像死人一样,一双眼睛里毫无光彩,原来他就像是要死了一样,原来如此。
随陌的眼睛里闪过难以掩盖的痛苦。他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脸上的表情木木的,好像又失神了。
这一刻,艾罗尔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心理压力,他克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上了小桌子,嘭……桌子上的绿色透明如同玻璃一般物质的水罐砸在了地毯上,没有破,水却全洒了出来,使得红色的地毯颜色更深了,好像溅了血一般。
这时候,随陌像是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扭过头,一双冷漠的眼神扫在艾罗尔身上,吓得艾罗尔脸色刷白,一时间竟比随陌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知道随陌会怎样对待自己,他试想如果这一刻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一定会折磨死这时候出现在面前的人。
这种调教式的残酷其实无可厚非。艾罗尔曾经见过太多了,那些曾经一度得宠,而恃宠而骄的男孩们折磨下人的手段令艾罗尔想起来就害怕。而且他也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对下人们的发泄,顿时脸色比死了还难看。
他几乎尖叫出“不要!”
这时候,随陌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睛里闪着毫无温度可言的笑波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让艾罗尔始料不及的是,随陌只是这么不明所以的冲他冷笑一下,就仰躺在床上,尽管伤处疼得能要了他半条命,但是他还是倔强的以平躺的姿势直挺挺地躺着。然后感觉到身下传来黏稠的滋味,空气中的血腥味混杂着异味,随陌也不知道是再度流血了,还是那种浊白的东西从深里流了出来。
“滚出去。”随陌的声音很沙哑,可以预见他之前叫得有多凄厉。这声音听上去甚至都有了森然的味道。
艾罗尔一个哆嗦急急忙忙地往门外跑,跌跌撞撞的样子显得比躺在床上的随陌还狼狈。
艾罗尔一出去,随陌就克制不住地合上了眼睛,又或者说是眼皮子不受控制地粘上了。
闭上眼睛,感知神经越发的敏锐了,身体上些微的不适都在敏感中扩大了几分。
身体异常的疲惫,意识却忽然执拗的不愿意落入黑暗的深渊。他被疲惫的身体、执着的意识矛盾的折腾着,脸色也越来越惨白,感觉似是要失去了。
因为意识的清醒,身体再怎么疲惫却无法阻止他听到门外细微的声响。这种空气的波动他熟悉了,是有什么人处理掉了守在门外的人的声音。
随陌勾起一个冷笑,此时此刻实在想不到谁还能像父亲一样,人家打上门来了,不去迎战,而是闲情逸致的过来操弄他玩,折腾得自己半死不活才不愿意地离开。
随陌自我解闷一般的笑了一笑,想说,父亲的体力还真不是一般般的好。
“咯吱……”门被打开了。
随陌没有睁开眼睛,亦没有动弹,因为他没这个力气,也没这个必要,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那看不看刽子手有这么重要吗?
随陌默不作声,瞪着“看”这个潜入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颇有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好像主角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来人发出细琐的声音,他能感觉一道炙热无比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如激光枪一样疯狂的扫射,火力之凶猛让随陌都觉得烫着皮肤了。
接着,他听到来人靠得更近了,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正加注在他的身上。随陌有些恍然,原来是要杀自己呀。
竟然还是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心态。他始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竟然还真自娱自乐的延伸出几分过瘾。
紧接着,来人的手伸了过来,随陌做好了脖子可能被掐住,缺氧窒息,痛苦至极的准备。
然而这双手并没有落在脖子上,而是直接越了过去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