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于兽(穿越 生子)——苏秋秋

作者:苏秋秋  录入:08-18

无外乎是让苏暮盯着点他罢了。苏晔打进了门就明白为何大伯父让他来这里,楼里雕梁画栋,姑娘们也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美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这几日,都没见苏晔胡闹。

苏暮有些担忧的左顾右盼,无视周围那些贪婪的目光,极为灵巧的腾挪躲闪绕开伸过来的毛乎乎的手臂,上了楼。

“苏晔呢?”苏暮瞧了瞧天色。

“晔少爷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宿在琬姑娘屋里了。”锦鸾坦白,“琬姑娘没再接过客人。”

薛琬,江南人士,父母双亡,去年年初身无长物和楼里签了契约做琴师,直到上个月才第一次卖身,买下她的人,正是苏晔。

“倒也干净。”苏暮嗯了一声。

锦鸾心里跟明镜一样,琬姑娘恐怕是不能为楼里赚钱了,日后可要盯紧了,莫要让她再碰了别人去。

这事儿并没有这般简单结束。

三个月后的一天,苏晔找到了别院。

“大哥,我想跟琬儿在一起。”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苏暮第一反应是哪个混蛋走漏风声,半天没说话,只把手下的人过了一遍,筛选出了好嚼舌根的几个,刚要再考量一番,只听苏晔又说了一句:“请大哥帮我收留琬儿。”

“什么?”苏暮回过神来,“收留?”好像和苏暮所想有所出入。

细问之下,苏晔才把事情始末细细道来。

简单来说就是薛琬出身烟花之地,这种女子根本就不可能进苏家的大门,而苏晔却一门心思想要娶薛琬为妻,难度可想而知。三爷宠他娘是实话,可不代表他得宠。从商入仕没有一样能行,苏晔手中根本就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我想等我闯出一番天地的时候再跟爹坦白。”苏晔这般说道。

闯出一番天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概不说苏晔如今毫无作为,从商没天分,文采也一般,三脚猫的功夫也就那么回事,据说前些日子跟着威远镖局走了趟镖,倒是挺顺利,晔少爷就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也不好好想想,冲着威远镖局那镖旗谁敢劫镖?

原本想拒绝这事儿,哪知道苏晨命下人传苏暮过去。知道爹爹恐怕也是不允的,如实回答了问题。苏晨听闻那姑娘也是个清白身子,居然应下了:“别院后面有个小院,让她住进来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暮一万个不理解。

“爹,为何?”

苏晨眼中愁云渐浓,低头轻语: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

48.来使

现如今的苏晔脑子里只有两件事情,一个是薛琬,一个是怎么出人头地。

前者相对容易一些,作为长辈的苏晨虽然答应帮忙,可实在是不愿意天天见着苏晔跑来会美娇娘。好在薛琬那屋子是在别院紧里头,倒也允了让苏晔走后门进来,或者翻墙也可以,总之是眼不见为净。

而后者则是更为困难一些。三爷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斤两,也不敢给他太多生意,平日里便也由着他胡闹,这一点在苏家也算是人尽皆知了。

苏暮不大愿意管这些繁琐事情,堂兄弟总算安定了一些对他来说,也是减轻了负担。他最近得到一个消息,不得不多加小心。

突厥大汗入京朝拜,京城之中必会鱼龙混杂,若是闹出什么事端,造成的影响难以想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楼酒肆也都被勒令提早宵禁,禁卫军的数目也明显增多。

要怪就怪当年苏璎若一个人单枪匹马直取将领首级,杀得他们措手不及。虽然怨气难消,但也只能忍气吞声,臣服于樊国。突厥大汗的野心昭然若揭,倒也弄得京城里面气氛紧张。

苏家作为整个樊国的支柱,苏晨的名字自然是出现在国宴宾客名单里面的。

苏晨气定神闲的接了旨,入宫了。

此次入宫朝拜,说到底就是为了出口恶气,开战之类的事情可着实没有想过。如今的突厥可汗乃是斐利可汗,二十五岁,两年前与樊国永宁公主永结秦晋之好。

斐利可汗年轻气盛,虽然迎娶了永宁公主可仍觉得不舒坦。永宁永宁,樊国皇帝在想什么还不是显而易见么。当然,他又哪里知道永宁公主幼年时经常哭闹不止,樊炤锱没了办法这才给女儿取名永宁,这名字倒也管用,公主如今温婉贤淑,是个不可多得的温顺公主。

早就听闻樊国皇帝宠信一个叫苏晨的男人,不过就是个狐媚的男人罢了。斐利可汗哼了一声,男宠他也有,无聊时的调剂品,勾人的功夫不亚于女人,一副下贱样子。

可当他真的见到那个在心里被他唾弃千万遍的苏晨时,斐利可汗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

眼前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媚态,模样俊美无双就像是一块雕琢精巧的美玉,举止优雅从容,清风朗月,如落凡尘。

更重要的是,他对樊炤锱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谄媚没有奉承,只是简简单干干净净的君君臣臣。

樊炤锱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苏晨,是的,他的苏晨。

清了清喉咙,客套几句。可惜斐利可汗一双眼睛好似黏在了苏晨身上,他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吸引着这个粗犷男人。

苏晨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对他存着什么心思,见怪不怪具备冲他示意,然后饮尽了白玉杯中的美酒。

宽大的衣袖微微滑下,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合着纤细莹白的手指,说不出的好看。微微扬起的头颅正好展现了他精致的脖颈,随着眼前美人喉结的耸动,斐利可汗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男人,让所有女人都黯然无光。

他敬了樊炤锱一杯,敬了斐利可汗一杯,便让一旁侍奉的太监帮他换上了茶水。斐利可汗端了酒杯缓步走来,苏晨便也大方站起,冲着他微微福了福身子。青丝从他的肩上倾泻下来,与月白锦缎交相辉映。

“文公子酒量欠佳,和传闻中的文人墨客不大相符啊。”

一壶酒一支笔,便是满篇佳作。这般形象,才是突厥人眼中的中原文人。而被皇帝亲封为文公子的苏晨,该是独领风骚才对。

苏晨只是微微敛眉,捧了茶杯,双手微微一送:“年纪大了,饮酒伤身。”

斐利可汗哈哈大笑道:“文公子不过弱冠,何来上年纪一说?”

“早已步入不惑之年,自然是上了年纪。”苏晨将杯中茶水饮尽,不再看眼前人满脸错愕。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樊炤锱已经冲苏晨招手,唤他过去。凑到苏晨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苏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微颔首,算是同意。

接下来的几日,苏晨一直作为陪同留在宫中,更是让斐利可汗见识到了他为何能被封为文公子。

樊炤锱的占有欲发挥得淋漓尽致,其表现特点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心尖上的宝贝苏晨就好比他的所有物一般,毫不吝惜的让他抚琴作画。丝毫不介意诸多贪婪目光的停留。

而这一点,也被斐利可汗尽收眼底。自己于樊炤锱来说,是降将,可说到底,恐怕也就是个奴隶而已。而苏晨,就好比是他主子,他对主子只可以有仰慕之情而决不可逾矩。

“文公子,我已向陛下奏明,明日在宫中摆开擂台,届时樊国战士可与我部族勇士一较高低。文公子可会赏脸前来?”

苏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事他不提,樊炤锱也会提,结果都是一样。

于是他也奏请皇帝,请皇帝准许苏暮入宫观战。樊炤锱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摆摆手应了:“暮儿习武多年,是该长长见识。”这事儿也就这么准了。

当日,一辆马车就把苏暮送入了宫中。几日未见儿子自然是想得紧,扯了扯酷似自己的脸蛋,瞧着那双和奖励如出一撤的凤目,轻声说道:“你可知那可汗是何目的,他定是寻了武功高强之人,若是明日长了他的气势,便是祸端。”

苏璎若辛苦打下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数年,若是助长突厥野心,后果不堪设想。

“爹,老祖宗当年的手下败将,如今亦如此。”苏暮语气平缓,没有丝毫的傲气,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语气,像极了姜离。苏晨一直以为脾气秉性需要潜移默化方能成型,可如今看来,他倒是像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狐族族长。

苏暮从不知低调为何物,哪怕身在皇宫,依旧是着一身红袍。若是穿在别人身上,自是显得不伦不类,可苏暮却偏偏妖娆得像是三途川两岸的曼珠沙华。苏晨微微皱眉:“像什么样子,敛了杀气。”

年少轻狂,尚不知锋芒毕露乃是大忌。只因苏家做靠山,更因兰若观中那两对夫妻无尽的宠爱。如果不让他吃亏,这孩子如何成长。苏晨突的觉得有些焦虑。

“犬子苏暮。”

“苏暮见过可汗。”

礼节正统,丝毫见不得任何不妥。唯有斐利可汗那一副惊恐的样子甚是不合时宜。苏晨依旧是那副样子,好像在说既是不惑之年,这般年岁的儿子有何奇怪。二十五岁才得一子,真真是晚了一些。

斐利可汗似乎是觉得苏暮要更加漂亮一些。因为苏暮有一双能勾人的眼睛。早就习惯被人看的苏暮,毫不在意,台上轮番上演的比拼他瞧着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断不能让皇室见血,所以自然是禁止兵刃的。拳脚比拼,不够刺激。苏暮便也安心剥桔子,偶尔瞥一眼上面打得如何,然后把桔子递到苏晨手里。这种事情,宫里自然有宫女太监做,可惜苏暮不喜欢被人服侍,更何况自家爹爹,自己服侍就好。

于是身边的小太监捧了一条布巾过来,苏暮极为优雅的擦手,极为细致,每一根手指都仔细擦拭。倒是让斐利可汗瞧出了几分诱惑的味道。

拳脚比拼杜绝了大部分的意外,可不代表没有。

斐利可汗是为了长脸才来的,也不知上哪里寻了这么多武功高手,一比起来浑然忘我。樊国的战士脖子上都会挂一个小铜牌,上面写着姓名年岁,若是意外战死便可对照名册给家里人挣得一些银子。

这一次却被当做破绽来处理了。被突厥勇士一把抓住了铜牌,只觉勒得脖子生疼。咬牙跺脚往后撤了一步,那锦绳便断了,这才换来一线生机。可惜这东西拿着无用,突厥勇士嫌其碍事,扬手一扔,打算扔出场地。

可惜怒气上涌做出的判断大多是错的,这东西就变成了暗器,直飞苏晨面门。

苏晨依旧正襟危坐,瞧出端倪的人无不捂嘴掩住惊呼声。

苏暮一个探手,铜牌便牢牢握在手掌心里,随手放到了桌子上,继续擦手。而台上那两个人也明白过来方才究竟有多危险,若是伤了文公子,樊炤锱定会砍了他们的头。

“如今这一边倒的形势不大好看,暮儿,你上去试试。”苏晨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49.武公子

苏暮放下布巾,解开披风,冲苏晨行了礼:“谨遵父命。”这孩子,何时这般正经过。苏晨眯起眼睛,心里估摸着暮儿怕是胡闹劲儿起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拦不住。

得了许可的苏暮倒也不客气,足尖一点,跃到了台上。他倒是顾全了几分礼节,让樊国战士下去了,这才一抱拳,江湖人做派。还未待对方反应,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突厥勇士胸口。

突厥勇士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还不忘大吐一口鲜血。

没有丝毫的起势收势,就那么干脆利落的一脚。劲道十足,速度迅猛。苏暮大抵是瞧着自己力道没把握好,有些不忍,朗声道:“对不住了。”

樊炤锱身为皇帝不需要武功登峰造极,可也要学点防身,他深知方才苏暮定是内劲护体,否则不可能踢出那么一脚。左手抬起招了招,影一便乖乖上前听训:“你不是说苏暮内息紊乱么?”

影一喉咙一哽,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妥,思索半晌,这才道:“许是苏小公子内功得高人指点,奴眼拙,瞧不出。”

樊炤锱皱眉,瞧着不过片刻功夫,台上已由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五了。苏暮游刃有余,一招一式清楚分明却总是让人躲闪不及。

“皇上,苏小少爷这是耍人玩呢。”一旁侍立的伍公公弯着眼睛小,“瞧小少爷那样子,用了三分功力就不错了。”

没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耍人玩呢。红衣少年每一步的腾挪躲闪都是眉眼含笑,还有几分潇洒恣意。玩够了,就一掌一脚将对方打下台。像极了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猛兽,全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这样的人,很是危险。

眺目去瞧苏晨,坦然自若。他想必也知道自家儿子的身手,所以才会扬言让苏暮上台。他不是不知道突厥可汗眼中的贪婪,虽然不喜,可也没有当面指出,却选了这么一个更加面上无光的方法。

不出三天,帝都就传得满城风雨。

苏家小少爷信誓旦旦立于朝堂之中,朗声道:“老祖宗用这身功夫打天下,我苏暮便用这身功夫守天下。”

苏家家传功夫虽然六百年来无人能习,可谁人不知当年苏璎若凭着那身功夫独闯敌营,扫荡周边几国,这才建立了樊国。而如今听闻,苏家小少爷竟是学了老祖宗的功夫,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

皇帝更是御赐武公子名号。自此,苏家文武两位公子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是,那天那个比武的情景就被传成了无数个版本,为说书人所津津乐道。

不过,故事的主角却在花楼里蒙头大睡。

风怜瞧着被窝里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几日因为武公子名号,苏家着实又风光了一把,苏老爷和苏夫人变着法的找宝贝孙子,可惜苏暮向来怕这种事情,无处可躲,这才翻了墙进来。

弄影楼是绝杀的情报组织,他们若是得了苏暮决计不会大肆宣扬,于是除了随时性命不保之外,这里确是一处躲藏的好地方。

“公子,饭食端来了。”门外小童的声音略显怯懦。风怜起身开门,亲自接过托盘,道:“你去吧。”他一般不会让外人进房。

把餐具都摆好,这才探过身去轻轻摇了摇床上那位少爷:“苏少爷,起了吧。”床上人嗯了一声,转过脸来,张开那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风怜心颤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端过脸盆,递过毛巾,伺候苏暮起身。

“睡了大半日该是饿了,吃点东西。”说罢,递过一双筷子。

苏暮接了,便低头慢慢吃。

“这般躲着也不是办法,终究是一家人,难道一直不见吗?”风怜悉心劝诱。苏暮抬头瞧他,这个少年总是这般温和,好似没有脾气一般,永远都这么平平静静。也正是如此,哪怕知道他是杀手,也愿意诚心结交。

苏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了另一件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一直在楼里?”

风怜有片刻的失神。身为绝杀悉心培养多样的媚杀,除了杀人的功夫之外就是一身的媚功,模样不见得有多漂亮,可就是让人逃不掉挣不开。可要练就绝佳的床上功夫,要和多少人交合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最近经常在想,苏家这个靠山足够强大,苏暮又真心待他,为何不跟了苏暮走呢?

可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他总是很快压下,惊出一身冷汗。

见苏暮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才缓缓道:“兴许过几年,被哪个老爷赎走做男宠。”媚杀的下场,还不是给楼里的首领做消遣用,过两年,身量长开了,恐怕就是首领的禁脔。

“有了我还想着别人呐?”苏暮调笑他,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这钱给你,什么时候想走了,自赎自身。若是想找我也好,愿意离开京城也好。”

风怜呆呆的瞧着他,无话可说。

晚晴楼和弄影楼的性质一样,可他明白,那里的人过得比他好。苏暮对属下从来都是极好的,若是自己不是被绝杀捡到,哪怕日子艰苦,哪怕过不下去投身晚晴楼都是很好的出路。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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